暴戾太子的小娇娘——许初
时间:2020-02-10 08:53:47

  “多谢。”
  苏澜拾阶而上,没几步,人站得高了,视野好了,果然看到山长就在前面不远处,似乎还有客人,正笑谈什么。
  但是……
  看到那位客人的背影,苏澜的瞳孔骤然一紧。
  连歌?!
  他怎会在此!
  苏澜按耐下吃惊,不动声色地,恍若如常的下桥,心道怪不得山长有客还见她,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没一会儿,山长看到了她,跟面前的客人笑道,“客来了。”
  正巧苏澜刚好下桥,温婉微笑,正要跟长辈请安,恰好那客人也回过头来。
  看到那张脸,苏澜一愣。
  不是连歌?
  但刚才颀长清瘦的背影,真是像极了连歌。
  也不止是背影,这人年约三四十,面貌雅正斯文,颇是儒雅俊逸,但细细一瞧,也能看出几分连歌的影子。
  不,确切的说,是连歌身上,有这人的影子。
  苏澜的心跳忽然莫名加快,就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
  该不会连歌就是这个人的私生子吧?
  呃。
  想什么呢,年岁上也对不上。
  也许是兄弟?
  可这人,她应该的确没见过,为何他看到她,却是这般恍惚的神情?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故交一般?
  “青……”
  “太子妃!”这时山长仿佛想起对方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应该他先招呼,“许久未见,仿佛又长高了不少,这人也是越发的稳重懂事了,成了亲果然不一样。”
  这一声犹如钟鼓般浑厚的嗓音,似拨开云雾,驱散阴霾,云中雾里的恍惚乍然变得清晰。
  一瞬间,那客人神色已清明,拱手长揖,“草民见过太子妃。”
  苏澜压下心中古怪,微微颔首,而后朝山长福了个身,“吕伯伯好。”然后道,“吕伯伯又取笑晚辈,晚辈不是一向都稳重懂事吗?”
  吕山长微微一愕,继而哈哈大笑,看着那客人道,“你看这丫头的古灵精怪劲,跟青词丫头简直一模一样。”
  苏澜听出了些不寻常,好奇地看着那位客人,“吕伯伯,这位先生是?”
  “瞧我这记性!”吕山长一拍脑袋,“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来来来,老夫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大名鼎鼎的大才子,你必然是听说过的。柳衡柳平之,可是如雷贯耳?”
  柳衡?!
  确实如雷贯耳!
  大夏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十五岁的状元郎!
  而且,也是外祖父的得意门生。
  所以,他方才看到自己时恍惚中脱口而出的“青”,是阿娘?
  可她虽然长的像阿娘,可最近的装扮已经竭力避开阿娘的影子,既是故交,如何会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是短小君,所以,留言送红包咯。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锦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十七茶 10瓶;清风 5瓶;NoOn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原来是柳伯伯。”苏澜照样福了个礼, “方才晚辈失礼了。”
  柳平之又长揖, “草民不敢当。”
  吕山长在一旁大笑, “你们就别拜来拜去了, 都是自家人,别不别扭。”
  苏澜笑道,“吕伯伯教训的是。”
  “对了丫头,你之前的信我已经收到了, 聿哥儿的事我也同意了。怎么今天又跑一趟?”却没有疑问, 太子都被幽禁了, 你个太子妃怎么还能往外跑。
  苏澜微微讪讪, “这事说来, 晚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还是因为聿哥儿的学业。他虽然停学一年,可我又怕他整日无所事事,荒废时光, 所以想跟吕伯伯求一位先生继续教他功课。”
  吕山长的笑容慢慢淡下来,意味深长地看她,“你可知道你如今从南山书院请一位先生去东宫意味着什么?”
  苏澜一愣。
  被吕山长这一提醒,才猛地想起她曾经早已看清楚的事。
  ——娶了她, 如果殿下手断了得, 就能收拢外祖父的学生故旧。
  而南山书院的先生以吕山长为首, 或多或少都与外祖父有些关系,若是南山书院的先生去了东宫,那就意味着,南山书院投了殿下阵营!
  只因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又是殿下忽然提起,她都没去细想。
  殿下……
  苏澜吸了口冷气。
  不会的不会的。
  苏澜告诉自己,以殿下为人,根本不屑如此。
  而且殿下如今主动示弱,韬光养晦,绝干不出向南山书院示好这么高调的事来。
  只怕殿下当时随口一提,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茬。
  苏澜心里一定,笑着福身,“是晚辈考虑欠妥,多谢吕伯伯提醒。”
  吕山长欣慰地点头。
  他刚才也在仔细观察苏澜,看出她的茫然,震惊,思索后的淡然。
  那就好。
  “其实……”柳平之忽然开了个口,被吕山长怒目一瞪,笑道,“时间也不早了,澜丫头这个时候来,想必也不急着回去,委屈委屈,就在书院暂住一晚,我这就去叫你伯母给你准备房间。”
  “叨扰吕伯伯了。”
  柳平之却似不懂吕山长的阻止,无奈道,“师兄何不让我吧话说完……”
  “你不必说!澜丫头先去用晚饭,我与你柳伯伯还有事商议。”
  “晚辈告退。”苏澜乖巧道。
  “等等。”却又被柳平之叫住,“师兄,我如今一介白身,也非书院中人,便是你现在阻止了我,我也能自己找上太子妃。”
  苏澜已经猜出他话里透露出的意思,不免吃惊。
  柳先生愿意给聿哥儿当先生?还是去东宫?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如果柳先生愿意,她自是十分欢喜。
  不过吕伯伯好像不太乐意。
  吕山长被驳的无言,再想狠狠斥骂,又实在太不顾世侄女的颜面。当下也只能凶狠地瞪着,却又做不到甩袖走人。
  吕山长不再说话,柳平之淡淡一笑,长揖道,“草民不才,读过几本书,还可教小世子识几个字,太子妃若不弃,草民毛遂自荐,愿教小世子读书。”
  心中猜测被证实,苏澜难掩惊喜地说,“先生纡尊收了舍弟这个学生,实是舍弟之福,晚辈感激不尽,先在此谢过先生。晚辈必当督促舍弟一心向学,绝不辜负先生。”
  柳平之淡然点头,“太子妃客气了。”
  “行了行了。”吕山长烦躁地摆手,“既然都定下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叽叽歪歪个没完。”
  “是,晚辈先行告退。”既然目的达成,苏澜也不在意被人“嫌弃”,利索走人,只是刚走两步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忙折回去,被吕山长一顿斥,“还有什么事!”
  苏澜讪讪一笑,从袖袍里取出一本巴掌大的书递过去,“吕伯伯,聿哥儿虽因故停学,但实属不该,这是晚辈替聿哥儿奉上的赔礼,还请吕伯伯勿怪。”
  之前送聿哥儿来书院读书,吕山长就已经收过她的礼,也是这样大小的东西,只一瞥,吕山长就屏住了呼吸,待看清封皮上的字,狠狠地倒吸了口气。
  这,这可是已经不传世的孤本啊。
  即使之前已经收过两本,吕山长还是震惊的有点不知所措。
  这丫头,手笔也太大了!
  双手下意识地就伸出去,做出十分珍惜珍爱的小心翼翼的动作。
  可在触碰到封皮的时候,手又一颤,到底还是记着双方的身份,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收。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这礼,不能随便收啊!
  吕山长眼睛都恨不得长到那礼物上的神情很是让柳平之困惑,往前探了探身子,也想看看究竟什么东西能让他那淡泊名利的师兄失态到这种程度。
  结果……
  “这,这不是……”柳平之失声叫出来,几乎是呆若木鸡地看着苏澜,这样珍贵的东西她哪来的?
  但绝对不会是老师传下来的!
  吕山长听到柳平之的声音,略感欣慰地差点流下老泪。
  上一次苏澜拿了两本书出来时,他也如此失态。
  好在好在,有了一次经验,他这一次淡定的多,没在师弟面前太丢脸。
  但一想到柳平之在这儿,他就又心痛。
  他很清楚,苏澜说是赔礼,其实是为了给苏聿请先生送的礼,可如今先生不是从书院出的,他没那个老脸去抢别人的东西啊。
  虽然,他的确很想收。
  苏澜仿佛看出吕山长暗地里的捶胸顿足,温言道,“吕伯伯放心,这只是晚辈的赔礼罢了。”
  吕山长犹豫几许,到底还是没能敌得过这本书的诱-惑,嘿嘿笑着搓了搓了手,“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柳平之看着他那如若至宝的傻样,心里没忍住犯了点酸气,幽幽地看着苏澜,“我这做先生的……唉……”
  苏澜忍不住笑,“柳伯伯都是聿哥儿的先生了,还怕看不到这些书吗。”
  意思是,她那儿还多着呢,不用急!
  柳平之双眼一亮,吕山长就……唉,如果他不是南山书院的山长就好了!
  “行了,赶紧走吧,老夫现在不想看见你!”吕山长黑着脸喝道。
  柳平之嘲道,“师兄未免有失大儒风范啊。”
  吕山长怒目而视。
  苏澜轻轻一笑,“晚辈告退。”
  待苏澜走远,吕山长气也消了,看着柳平之,幽幽长叹,“你这是…何必呢。”
  柳平之神情淡然,“师弟周游数年,身无分文,正想赚几个束脩钱喝两口清酒。”
  吕山长却是被他这敷衍的态度气的吹胡子瞪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而后又是一叹,“弟妹已去了多年,你也该考虑考虑续弦了,有个人对你嘘寒问暖,不好吗?”
  柳平之垂下眼帘,遮去慢慢无边的落寞,淡淡笑道,“天下虽大,要找个能说话的人,却难。师兄与嫂嫂鹣鲽情深,这其中困苦,自是不懂。”
  吕山长想起那位只有数面之缘的弟妹,想起妻子曾说过的话……好好的姑娘家,满怀憧憬地嫁了他,即使平之对她关怀备至,又从不纳妾,却终究还是郁郁而终。
  唉,也罢。
  他虽然心疼师弟孑然一身,也该可怜可怜那些好姑娘。
  谁还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平之这一身才华,除了青词师妹,又有谁能与他共话。
  想起这个,吕山长忽然心神一凛,犹豫了又犹豫,极其严肃地说,“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但有件事我必须给你提个醒,澜丫头是你晚辈!”
  柳平之一愕,明白他的意思后哑然失笑,“师兄,你真的多虑了。”
  苏澜再怎么像她,无论样貌,性情,才情如何的酷似,终究也不是她,他断不会移情晚辈。
  .
  南山书院建在山腰上,夜里比在东宫还要凉一些。
  用过晚膳,苏澜早早就沐浴,穿戴的整整齐齐,坐在窗前看书。
  过了会儿,小雪轻声说,“太子妃,夜深了,明日再看吧,仔细伤了眼睛。”
  苏澜看了看时间,刚过亥时,收好书,叫来井八,“八姐姐,一会儿你去和其他人说一声,今晚不管发生事,我没叫人,都别进来。”
  “太子妃?”井八惊道。
  苏澜微笑,“听我的就是。”
  井八猜她是有什么安排,并不多问,但又不放心,“如果有危险怎么办?”
  苏澜眨眨眼,“我会叫你的。”
  井八又想起她不知哪儿来的自信,沉默一会儿,只好依她,但还是再三嘱咐,如果觉得不对一定要叫人。
  她可还记得中秋那晚,井大和井二不顾太子妃的死活,各自杖一百,即使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也去了大半条命,到现在都还躺着养伤下不了床,只是没人敢在太子妃面前嚼舌根,所以太子妃还不知道。
  就是她自己,也是太子妃那句她的人他自己罚,殿下才暂时没处置她。
  她可真是怕了太子妃会出事。
  苏澜却是没法理会井八这些想法的,她必须要见一见罗刹人。
  窗边已摆好棋盘。
  皎洁的月色洒下一地银霜。
  苏澜把一些棋子放到棋盘上,刚停下来就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太子妃好记性。”
  苏澜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一下,抬头,果然看到一张罗刹面具。
  即使心里有准备,大晚上的再见到,也还是被吓得不轻。
  她咽了咽口水,抬手指着对面,“先生若不嫌弃,就继续上次未完的棋局。”
  罗刹人撩了下袍子,在她对面坐下,落下一子,“太子妃看到在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看来小世子还是出卖在下了。”
  苏澜笑了声,“先生这话不对,舍弟与我乃血脉至亲,最信任的人自然是我。”
  也不知哪句话触动他了,苏澜感觉到他的目光有微微凝滞,听他淡淡嘲道,“既然血脉至亲这么重要,却还维护太子?”
  “那么先生呢?”苏澜抬眸,目光有如这满地银霜,美的动人心弦,却丝毫没有温度,“先生又是投靠了谁?皇后娘娘,还是齐王,或是宁王,又或是梁贵妃等等诸人?”
  “那又如何?”罗刹人摸索着手上的棋子,声音有点冷。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