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鸳鸯浴,约不?
第186章
“今日出了一身汗, 过来沐浴。这么巧, 你也在。”赵明劼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站起身, 旁若无人地脱衣服。
我信你才怪!秦薇薇心里慌极了,看着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她的心跳得厉害:“皇上,臣妾快洗好了,要不你先去外面等着,等臣妾穿好衣服你再来洗?”
“不必,一起洗吧, 我帮你搓背。”赵明劼说得坦然,很快脱光衣服, 一步一步走进了温泉中。
秦薇薇见他下来, 像一尾美人鱼一样游开了, 脸红得像涂了胭脂, 扭开脸, 不敢去看他。
他倒是好意思,一点也没觉得不自在, 她可不像他那般脸皮厚!
她从未和人共浴。就算和他早已亲密无间, 她也不好意思这样毫无保留地面对他。
看他朝她走过来,她被逼到角落, 再也没了后退的余地。她又羞又恼, 双手掬水向他泼去, 他却挡都没挡,任由水泼到他的脸上,糊了他的眼。
他右手抹了一把眼,随后一把将她捞到了怀中,像捞小鱼那么简单。他的眼睛盯紧了她的,眸中浮现笑意。
娇小的她落入他的掌控,零距离的碰触,她感受到他的体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稍稍挣扎,却只是让两人的距离更加亲密。
他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将那两瓣嫣红湿润的唇纳入口中,深吻着,啃噬着,像是在吃着这世上最可口的食物。
水面荡漾,一圈圈的涟漪以他们为中心泛开,撞向池壁。水波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娇怯的声音压抑而委屈,直到最后再也无力隐忍,哽咽娇喘,乱了方寸,只知紧紧攀附着他,才不至于掉进水里。
室内水汽越来越大,尽管他近在咫尺,她却似乎看不清他的脸,看不到那双眼,只能感觉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心跳得飞快,呼吸声沉重,而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力道在水中浮浮沉沉,除了他,再没有别的倚靠。
不知过了多久,她疲累至极地被他拥在怀中,坐靠在水中的石阶上,头枕在他的肩窝,头发凌乱地散落在两人的身上,湿了大半。
“累吗?”赵明劼附到她耳边问道。
秦薇薇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懒懒地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帮你揉揉。”
“别动。”她娇喝,声音又软又媚,带着满满不悦。
“怎么了?”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发,一脸餍足,双眸眯起。
她低低地哼了一声:“臣妾还病着。”
“病着?”赵明劼语声中透着笑,“若是还病着,怎么有力气招待峻王的?”
秦薇薇气得在他身上拧了一下:“谁像你这么折腾人!”
手上软绵绵,拧着就像挠痒痒。
他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省得你还有力气去勾人。”
*
夜深人静,赵明劼却毫无睡意,看着身旁早已熟睡的女子,神色冷凝。
她温软的手在他掌中,他握着,久久不曾放开。
秦薇薇,到如今,你还想要离开我吗?你若真的离开,我倒也不必如此烦恼。
或许,他应该找一个信得过的太医为她再好好诊治一下,也许可以医治呢?虽然马太医说得头头是道,信誓旦旦,但他的心中还是存疑,她看着康健,怎么可能无法生育子嗣?
她若真的无法生育,那他定要想别的法子,皇嗣之事不是儿戏,他必须早做准备。
第二天天未亮,秦薇薇便被他起床的动静吵醒,她看他一眼,坐起了身:“皇上这么早就起床了?”
“今日早朝,有要事商议,你再睡会吧。”赵明劼一边穿衣一边对她说道。
“皇上出门时穿上斗篷,黎明前夕外头最是寒冷。”
“嗯。”赵明劼看着她,想了想,坐到床上,对她说道,“今日我让郑太医过来帮你把下脉,看看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秦薇薇闻言,心中一凛,神色一凝:“不必了,臣妾已经好了,马太医不是说臣妾没事了吗?”他不会无缘无故让郑太医过来为她诊脉,难道他怀疑了什么?
马太医好收买,郑太医却是个老实本分、对皇帝忠心耿耿的老顽固,让他一瞧,那就全穿帮了。
“我不放心你。”他环着她的肩,哄着她,“只是让他来帮你看看,不会让你吃药。”他知道她怕苦。
“皇上不放心臣妾?”秦薇薇斜眼看他,“皇上真是口是心非,你若真担心臣妾的病情,昨日就不会那样狠心地对臣妾。”
“好,是我不好,就让郑太医来为你看一下吧,这样我也好放心。”
秦薇薇皱起了眉头:“皇上是不是认为臣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毛病?若是如此,皇上离臣妾远一些就是,臣妾定不会传染给你的。”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见她动怒,赵明劼烦躁地放开她,站起了身,“不看就不看吧。”他甩下这句,离开了景明宫。
秦薇薇这才呼出一口气,一颗心落下,躺回床上。
她怎么能让他发现她骗他,他若知道她骗他,一定不会轻饶她吧?
至少,在她离开前,不能让他发现。
中午时分,荣安奉命到景明宫请秦薇薇到曙辰宫用膳,说是国舅和表小姐进宫了。
国舅宋齐川,秦薇薇是见过的,不过那个表小姐宋子祎她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据说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在京城世家千金中极有名气,因其母两年前病逝,这两年她一直在城郊的灵缘寺为母亲诵经祈福,前不久才回来。
今天是她回来后头一次进宫。
据说,赵明劼当太子时曾想立其为太子妃。
秦薇薇到曙辰宫时,午膳已经备好,赵明劼和宋齐川父女已经在等着了,看到她进来,父女俩起身迎上前行礼。
“臣见过皇后娘娘。”
“子祎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秦薇薇颔首淡笑,看向了赵明劼,“皇上,国舅和表妹难得来宫中,你怎么没早些通知臣妾,好让臣妾好好款待。”
“皇后病体刚愈,昨日又辛苦了,能过来陪国舅和表妹吃个饭便可。”赵明劼深深看她一眼,意有所指。
想起昨日之事,秦薇薇脸一红,稍有不自在,移开视线,道:“入座吧。”
三人坐下,秦薇薇坐在赵明劼的身旁,他悄悄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掩嘴干咳了下,看向宋子祎,看到她也正盯着她瞧。
这姑娘倒是个美人坯子。秦薇薇心中暗道,虽不若苏湘儿那般倾城绝艳,但一双清澈的眼睛顾盼生辉,极有灵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宋子祎看着秦薇薇,见她衣着淡雅,笑容恬淡,浑身似乎拥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她虽不是极美,但这样的气质却是极少见的。她余光瞥见皇上看她的眼神,心中不由酸了酸。
皇上应是很喜欢他的这位皇后吧。后宫除了她,就只有那个大金送来的美人了,而那个美人听说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听说表妹一直都在灵缘寺为舅母祈福,孝心可嘉,堪为世家小姐之表率。”秦薇薇说道。
“皇后娘娘言重了,这是为人子女应做的。”宋子祎谦虚道。
宋齐川却在一旁叹道:“子祎确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过守孝两年却也把她的婚事耽搁了,她今年都十九了,在京城算是老姑娘了。”若非夫人病逝,子祎怕是早就成了太子妃,如今后宫之主也该是她才对。他的女儿才貌双绝,哪里比不过这位大祁的公主。
“哦?那表妹可有许人?”秦薇薇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臣这不是来请皇上帮忙了嘛。”宋齐川一脸希冀地看向了赵明劼。他是个直性子,不会弯弯绕绕,直接就把来意跟皇上说了,子祎对皇上一片痴心,只要皇上肯接纳子祎,为嫔为妃他都没意见。皇上倒是没拒绝,可也没答应,只说再议。
再议,这得议到什么时候?他的女儿哪里拖得起?
偏偏皇上方才交代了不许在皇后面前提此事,皇上难道就这般惧内不成?这大祁公主嫁到大宴一年多,肚子连半点动静都没有,再不为皇上充盈后宫,皇嗣问题堪忧啊!
被点名的赵明劼皱眉:“这件事情再说吧。”他不想在薇薇面前谈此事。
“皇上,女儿家的终身大事可拖不得。”秦薇薇开口了,“既然国舅有求于皇上,皇上怎么也得想想法子。这样吧,先让表妹留在宫中,本宫和皇上一起为她物色一下,看看如何尽快解决表妹的终身大事。皇上,你说这样可好?”
赵明劼还未开口,宋齐川便喜道:“好,好!皇后娘娘这么说,臣就放心了,就让子祎留在宫中!”只要子祎留在宫中,便有机会接近皇上,这样一来二去的,皇上自然能发现子祎的好,到时候一切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赵明劼眼神复杂地看向了秦薇薇,她若知道他们的目的,还会愿意将子祎留在宫中吗?
而他还未想好,究竟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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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好纠结。
第187章
从曙辰宫回到景明宫, 箐儿就开始不满地抱怨了:“娘娘, 为什么您要把宋小姐留在宫里呀?您就没发现吗,那个宋小姐一双勾魂的眼睛直往皇上身上瞟, 看得奴婢都生气!”
秦薇薇转头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俊不禁:“我都不生气, 你气什么?我看, 你倒是像皇上的小媳妇, 一天到晚看到他身边有女子出没, 就气得跳脚。”
“娘娘!”听她这么说, 箐儿脸都吓白了,“奴婢没有没有没有, 奴婢对皇上可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奴婢只是不想太多女人跟娘娘抢皇上嘛!”
“真可怜, 吓成这样。”秦薇薇勾了勾她的下巴, 眯眼,“我若真想要, 没人能抢走。”留下宋子祎, 不过是她好心为赵明劼着想罢了,他青梅竹马的小表妹, 他若喜欢便留着,也省得她到时候走了,他身边没人陪。
对了, 凌寻那边不知会有什么动作。
她眼神不经意间看到小桌上的棋盘换了, 诧异地问箐儿:“峻王送的汉白玉棋盘收起来了?”
“啊对!”箐儿突然想起, 忙答道, “是昨儿个皇上让换的,皇上看到桌上摆着峻王送的棋盘很不高兴,娘娘,您可千万别再拿出来了。”想起皇上当时的脸色,她还发怵呢。
呵,赵明劼,你个小气鬼!
秦薇薇笑了笑,懒得理会此事。刚用过午膳,她吃得有些撑,没上床歇息,到书案前磨墨画画。打算画一会儿画消了食,再找辜风教她使用暗器。
不过,画个什么好呢?
箐儿见她沉思,一下将手举高高,嚷道:“娘娘,画奴婢吧!”娘娘画的画可好呢。
“你这丫头,我画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回了,不画。”
“好嘛,那要不……娘娘画皇上?”箐儿提议。
“画他干什么?”
“娘娘身边的人、身边的花草树木房屋桌椅都画过了,只有皇上没画过,难道娘娘不会画?”箐儿歪着小脑袋笑着,故意问道。
“有什么不会的?”不过是每次她都会随手找个人找个东西照着画,而他在的时候她从不画罢了。
不过,画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细细想了一会,她落了笔。
箐儿凑过头去看,见她刷刷几笔,一个人形轮廓便出来了。
娘娘自小就有画画天分,可惜后来跟着德妃娘娘去了冷宫,就再没有老师教她,平日无聊时,她便拿着一根树枝在后院的地上作画。娘娘画得又快又好,什么东西在她笔下都被画得栩栩如生,好看得很。
约莫一刻钟,大致的人形便出来了,箐儿看着她为画上的人描眉、画眼,一笔一划,极其用心。
当整张脸跃然纸上,箐儿眼前一亮:这不就是皇上嘛!没想到娘娘不用照着皇上画就能画得这么传神呢。
又过了两刻钟,一幅画便画好了,画上的赵明劼迎风而立,衣袂飘飘,眉眼有力,唇畔似笑非笑,很是精神。
“娘娘,您画的皇上怎么没穿龙袍?”箐儿看着,问道。画上的赵明劼穿着常服,虽然也好看,总没有穿龙袍来得有威仪。
“穿龙袍有什么好的?”秦薇薇站直身子,上上下下看了看,觉得不是很满意,又蘸了墨,添了几笔。
箐儿叫了起来:“娘娘,您怎么给皇上画胡子了?”
秦薇薇微笑:“你不觉得这样看起来更稳重吗?”
“可这样显得皇上好老。”
“每个人都会老的。”她不以为意,放下笔,“晾一下,收起来吧。”
“嗯好。”
“莨儿,随我去找辜风,我们一起去学暗器。”她唤上静默不语,在一旁存在感极低的莨儿,床上厚袄,出去了。
箐儿在书案旁等了半天,等到墨迹干了,把画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准备放到娘娘藏画的匣子里。不过,她打开匣子,动作却顿住了,心思活络起来。
这可是娘娘亲笔画的皇上呢,若是让皇上看到,会不会很高兴?皇上高兴了,就会对娘娘更加好,娘娘心一软,是不是就不会想着走了?
眼下可是危机时刻,皇上要是把那个宋小姐纳入后宫,封为嫔妃,娘娘肯定更加想着要走了。
唉,也不知娘娘到底想要如何,她眼看着娘娘作茧自缚,担心得不得了。身为娘娘的心腹,她总得做些什么,让皇上记得娘娘的好。
这样,也许,将来,皇上不会那么恨娘娘吧?
这么想着,她把匣子关上,站起身,拿着画悄悄地出了门,离开景明宫,直奔曙辰宫。
到了曙辰宫,门口的小太监通报后,就让她进去了。
内殿的赵明劼正在看奏折,见她进来,抬起了头,问:“箐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