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蛟说着就羞红了脸,谢冰洁则瞪大了眼睛,她也不难受了,于是硬声硬气道:“那你之前殿前对我说的,可是真的?”
殿前,那自然是摘星台下明光殿前,他抱着她说的那些告白情话,李腾蛟点头,“自然也是真的。”
谢冰洁瞪了他一眼,“既然说的是真的,事后我在天一峰养病,你为何没有来探望我。”
李腾蛟急忙解释道:“我去了啊,我可是担心得很,每隔几天就去看你,你是知道的啊。”
“但是你都是和别人一起来的,什么也不说,看我一眼就又跟着别人一起离开,算作什么探望。”
李腾蛟一脸茫然,“我不是给你留信了么,在我带去的果子下面,那些果子也都是我在修竹峰上给你摘的,虽然难看了些,但是对疗伤有益,怎么,你没有看到?”
谢冰洁一愣,这才想起每次一群人来看她,留下的礼品之中确实有一种果子貌不起眼藏在其中,自己当时郁郁寡欢没有心情去管,便将礼物都收在库房里了,现在估计也早就坏了。
李腾蛟见她露出惊愕的表情,知道她定然是没有看的。
只当自己一直对她不闻不问,因而心有不满,一路上对自己百般冷淡。
而谢冰洁则心虚起来,“那你为何穿成这样,装作女子,刚才还叫那人又搂又抱的,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简直有失礼教。”
“那还不如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怕你被那男修盯上,不若我来做诱饵,索性我是男子,就是吃点亏也算不得什么。”
谢冰洁一愣,“可是……”她这才发现自己再也挑不出毛病,告白,人家也说清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下说的,探望,人家也探了,还带了亲手摘的果子和亲笔信,这一路来执行任务也都是护着自己,而自己却一直冷淡他。
李腾蛟见她殷红嘴一张一合,“可是”了一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凑过去低声问道:“可是什么?”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在外英姿飒爽雷厉风行,此时被圈在李腾蛟怀里却吞吞吐吐羞愧难当。
传说中的高岭之花冷傲而孤高,此时却被他圈在怀里,头发散乱,脸颊绯红,还是个外强中干的绵软性子。
李腾蛟温香软玉在怀,看着眼前人惊慌的模样,只觉得可爱的不得了。
他胆子突然大起来,低头挨近问道:“可是,你还没给我一个准信,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谢冰洁脸更红了,“你不要再问了。”
他更加挨近了一些,和谢冰洁鼻子贴鼻子,说话间鼻息交缠,他心里咚咚狂跳,仍旧壮着胆子逼问:“你必须得说,不然我算作你的什么,是你的师兄,追求者,还是你的别的?”
谢冰洁无法后退,又羞又慌,但是李腾蛟好像是发现了其中乐趣,不依不饶地问。
她最后低垂着眼,小声道:“别的。”
“什么?别的是什么?”
“你……你太过分了!”谢冰洁羞极,伸手就想去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
不想,李腾蛟一把扣住她的手,俯下了身。
冷冰冰的谢冰洁,唇却是温热而柔软的,带刺的花就这样在温热的怀里卸下自己浑身的坚硬,任君采撷予取予求。
李腾蛟心想,这口天鹅肉,确实好吃。
船舱里响起暧昧的声音,其间温度一点点升高,其中两人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随着飘飘摇摇的小船随波起伏……
就在这时,船舱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们怎么进来这么久,还好吧?”
吴云天在外面等了很久,刚开始船舱里不时发出咚咚的撞击摇晃感,似乎两人在争执,但是后来就沉沉不动了,他左等右等没有动静,便打开了船舱门探入脑袋一看究竟。
里面有些黑,只见船舱最里面那姐姐压着妹妹,而妹妹似乎全身力竭,软绵绵躺在下面,手上还抓着姐姐衣襟,姐姐则喘着粗气抬起头望了过来。
好一出姐妹相残的戏码,自己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他叹了口气开口道:“别打了,不要为了我伤了姐妹情分啊,与其闹成这样,你们姐妹共侍一夫不也是美事一桩,我吴某人有自信,包管让你们满意。”
李腾蛟放下怀里的人,轻声道:“等我一会。”说着,转向吴云天,“既然公子这般有自信,那先与我玩玩吧,我们外面来试试。”
吴云天惊道:“在……外面?”
随即他露出笑容,“没想到你这么大胆,我喜欢。”
说着,李腾蛟笑吟吟出去了。
两人出去没一会,这船突然一阵摇荡,船舱里的谢冰洁担心李腾蛟不能对付,就收拾了一下头发衣襟打开了舱门。
这艘船不知何时已经行到了河中游,两旁河岸已经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岸边一条璀璨的灯火带,而河水之中挤满了河灯,上游男女放下的河灯散布在河面上,将小船包围其中。
船头只站着一人,穿着广袖华服。
那人听得舱门之声便回身看去,正是恢复了男子装束的李腾蛟,他脸上还沾着水珠,似乎是刚刚洗尽妆面,几缕湿发垂落,目若朗星,斯文清俊。
“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那人呢?”
李腾蛟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我扮作女子么,还瞎吃醋,现在我将他打跑了废了他的修为,夺了他的衣服,现在师妹再看我,可顺眼了?”
谢冰洁从船舱钻出,眼含嗔怒横了李腾蛟一眼,“师兄莫要胡说,我何时看你不顺眼了,又何时吃你的醋了?”
“以前我搞不懂你们女子心思,但是现在,别人我还是不知,而你的想法我是懂了的。”
“那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李腾蛟靠近回道:“闭上眼。”
……
从天空看去,无数顺流而下的河灯之中,有一艘小船,船上白衣堆叠,在静谧的河水之中不断摇晃,粼粼波纹从船身荡开。
作者有话要说: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各位大兄弟,下一本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