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功？”此时的相泽消太还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哎呀。”黑发男子轻抚了下自己的唇，“没什么。难得想……”
他可疑地顿了顿，又继续道：“毕竟我是个善良的好人，提醒已经带到，你们要是不信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折寺中学的车已经离开，黑发男子拢了拢风衣，立刻告辞。
“拜拜～”
和出现时不同，他离去得那样平凡，一步一步缓慢走着，就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路人而已。直到走到下一个街角，才消失不见。
相泽消太：“……”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却颇多，这个人似乎掌握着极多的情报。
该把人留下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太危险，而且结果很可能是对方刚刚说的那个词——无用功。
但刚刚这人说的无用功是什么意思？他们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不可行吗？敌联盟不会再把中原雏同学当目标？
将信息传回校长那边后，他又赶紧追了上去。至少目前他的任务还是保护中原雏同学，在她回到横滨之前，他都得在她周围。
只是没想到的是……出师不利影响到的会是之后的整个任务。
刚追上，就又有人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处，跟他搭上了话。
“你就是那个Eraser?Head？”
又是无声无息的靠近。
相泽消太回头，就见墙上站着一个反重力的人。不是站在墙头，而是站在墙面上，却纹丝不动，连头上的帽子都安稳戴着，一点都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
这个人，他认识，刚刚才在校长办公室见过照片。
“你是中原同学的父亲？”
“啊，是。”中原中也没有下地的意思，就这么站在墙上跟相泽消太对话，“所以你们英雄就是这种做派吗？监视一个未成年少女？”
相泽消太：“……”
这熟悉的语境。
他怎么又成猥琐大叔了？
他尽量放松自己，解释道：“中原先生，我们不是监视，是保护。”
“哈？”中原中也回忆起不久之前收到的信息。
他就知道那条青鲭鱼没那么好心！
还好他没有一来就不由分说地动手，不然……给港口Mafia招惹没必要的麻烦可不好。
相泽消太那边也是这样想的。
英雄和横滨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起冲突。而且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不是吗？
今天已经来不及，关于之后的保护任务，原本校长是想在暑假的这段时间里跟中原雏同学的家长，也就是面前的这个青年交涉的，但是没想到就在今天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已经被发现了。
该说港口Mafia太警觉吗？
还好对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相泽消太稍稍松了口气，跟中原中也说明了原由。
“原来是这样。”
中原中也表示接受这个解释，但是他也同时拒绝了他们的保护行为。
“雏不需要你们来保护。”
开玩笑，雏身上可是有秘密的，一次两次还可能蒙混过关，要是贴身保护的话……保不准什么时候就露馅儿了。
他不是不相信英雄，他是太相信森鸥外。
他相信只要英雄知道了这件事，森鸥外一定立刻就会知道了。
“但是中原先生，你刚也听我说了，我们的另一个目的是希望能找到关于敌联盟的线索。”
相泽消太摸了摸手机，校长到现在都没有回信。
“但你刚刚也说了，那家伙告诉你，这只是在做无用功。”中原中也想到太宰治就来气。
那条青鲭鱼，居然一直跟着雏吗？不然怎么解释他那么快就出现。上次也是，那么迅速就跟降谷零合作伪造了监控录像。
真是……别让他逮到！
中原中也的表情都写在脸上，相泽消太见状，暗想之前那个黑发男人没在说谎，他们之间果然是敌人的关系。
很多时候，最了解你的人恰恰是你的敌人。
相泽消太原本只是随口提了一嘴这句让他不能理解的话，没想到这位港口Mafia的干部却相信这点。
或许可以从对方口中问出理由。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黑发男子说是无用功，就一定是无用功了？
“哈？”中原中也双手环胸，跟相泽消太对视。
老实说，他可说不出什么正儿八经的理由来。
难道要回答什么“我相信我的前任搭档”这种话吗？那还不得被笑死。
中原中也：＃
可是事实如此。
就在他思考的过程中，相泽消太晓之以情，继续道：“中原先生，你有女儿，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们这种想要保护学生的心理。我们目前对敌联盟一无所知，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攻击我们的学生。我作为老师，当然不愿意之前那些学生的遭遇再次发生。”
“最稳妥的方法当然是彻底摧毁那个组织。可是现在我们只有一条线索，我们别无选择。或许这个请求不太合适，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协助我们。”
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有些合作也不是说合作就能合作的。
毕竟从大范围来划分的话，英雄跟港口Mafia是处在两个世界的，敌联盟和港口Mafia才是一个世界的。
中原中也见相泽消太是真的在认真等待答案，叹了口气。
“Eraser?Head，我可以给你们一些线索。”敌联盟敢再次带走雏，他可没办法只当这事没发生过。
他没有亲自出马跟英雄合作就已经给足敌联盟的面子了。
相泽消太闻言自是欣喜。
他们现在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那些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们甚至连敌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假如现在能有一些线索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多谢了。”
相泽消太话音刚落，中原中也又开口道：“但是保护雏这件事，你们还是不必做了。”
“中原先生？”
“我刚刚的话不是托词，那家伙说了这是无用功，那这就是无用功。”中原中也看着相泽消太的眼睛，认真道，“他预言过的事，是一定会成真的。”
微风拂过，似乎把这句话带向了远方。
相泽消太听着中原中也这么认真的话语，脑海中联想到之前那个黑发男子说话的表情，不知怎的，就这么信了。
“好。”
第119章
修学旅行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了。那之后，雏宅在家里，过上了天天吃饭睡觉玩游戏的日子。
起初，中原中也见怪不怪，每天任她玩着，只是早上雷打不动叫她起来吃早餐。
后来，暑期过半，中原中也这个没上过学的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暑假作业。
那是一个普通的早晨，雏和往常一样迷迷糊糊吃完了早餐，正准备回去再睡一个回笼觉，就被中原中也拉住了。
“雏。”
“啊？”雏揉了揉眼睛，眼中满是困意，却还是听话地看着中原中也。
“暑假作业你做了吗？”这个问题刚问出口，中原中也就感觉自己说了废话。
自己家的傻孩子他自己知道，她……怎么可能做了暑假作业啊！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或者说比他所想的更糟糕些。
雏打了个哈欠，呆呆问道：“什么是暑假作业？”
过分了。
他一个不上学的人都知道暑假作业是什么，她一个学生居然不知道什么是暑假作业？！！！
中原中也联想到自己在学期末才知道的那个事实，心中的惊讶少了些。
毕竟，一个天天上学都是在睡觉的人，也不能要求太多是吧！
但是真的……太过分了啊！
这种情况下，料想她也不会知道暑假作业的内容是什么了。
中原中也在雏的同学和老师之间抉择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去询问同学。
又要麻烦那小子了呢。
不过至今为止，横滨外的人，也就只有那小子最清楚雏的德行了吧？
麻烦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虽然……每次总逮着一只羊薅毛好像不太好？
中原中也一边把雏拎到沙发上，一边拨通了爆豪胜己家的电话。
和雏不一样，爆豪胜己一早就起床了。他晨跑完回家，刚换好鞋就听到了电话铃声。
“喂？”
“啊？暑假作业？”
“麻烦精真要做暑假作业吗？”他轻声嘟囔了句，又道，“翻翻她的书包，唯一用过的那本作业本上我给她写了暑假作业的。”
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几乎认定雏不可能做暑假作业，但他还是给她写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要做吗？
很可疑。
那只麻烦精应该一道题都不会吧？
啊啊啊！烦死了！她会不会做又关他什么事。
在中原中也的道谢声中，他粗鲁地挂掉了电话。
中原中也：“……”
行吧，作为有求于人，并且还被照顾了的一方，他没资格觉得爆豪胜己没礼貌。
他松开已经又睡过去的雏，从柜子里找到了被尘封了半个暑假的书包。
打开书包，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书那崭新的封面。在晨光的照耀下，封皮还在闪闪发光。
中原中也：“……”
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没翻过啊。
是他失职了，要是早一点看过雏的书包，他就不至于到期末考试了才发现她天天睡觉了。
反省过后，他从书堆里找到了爆豪胜己所说的那本作业本。
虽然这本作业本被使用过，但是从表面上来看根本和其他的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它唯一一次被使用就是用来写暑假作业了。
作业本的第1页，满满当当写着雏这次的暑假作业。
“雏。”他拿着书包回到沙发旁，把雏叫醒了。
“唔——”雏还想睡，刚想闹腾一下起床气，就被中原中也暴力镇压了。
“雏！”中原中也严肃道，“你该做暑假作业了！看起来还挺多的。”
而且……他想也知道她不会做。
“雏，我给你请个家庭老师吧，教你做暑假作业，顺便把你落下的课也补一补，不然下学期你去上课还是听不懂。”
中原中也唠唠叨叨的，雏却……几乎没听进去。
她只想继续睡觉。
“唔——”她伸了个懒腰，浑浑噩噩道，“今天不想做作业，明天好不好？”
软软糯糯的语气，配上委委屈屈的表情，这谁能扛得住啊！
中原中也心头一软，同意了她的讨价还价。
“行，那就明天开始，我今天先去给你联系家庭老师。”
反正暑假还有一半时间，推迟一天什么的也没关系。
“好。”说完，雏就倒头继续睡了。
中原中也：“……”
?
第二天。
家庭老师认真负责，一早就来了家里。
雏试图再延一天，却被中原中也强势拒绝了。
“不行，说好了今天开始就是今天开始。雏，我们要言而有信。”
呜——
不想言而有信。
可是打不过爸爸。
雏见中原中也认真的样子，只能老实点头。
“嗯，雏乖，今天好好跟老师学，晚上给你吃鱼子好不好？”
鱼子……好吃的鱼子！
雏一下来了劲，不再不情不愿，认真答道：“好。我一定好好做作业。”
果然有了激励就是不一样啊。
中原中也很是欣慰，放心出门工作了。
雏难得的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晚上再奖励点其他吃的吧。
而看起来很靠谱的雏……很快就难倒在了书桌上。
毫无基础的她自信满满翻开书，没听家庭老师讲完一道题，就趴在桌上又睡起觉来。
家庭老师没敢叫她，只能在一旁坐着等她自然醒。
做暑假作业的第1天，失败。
?
次日。
有了前一天的教训，中原中也在离开之前特意嘱咐家庭老师：“她要是睡着，你就把她叫起来，不用给我面子。”
说完，他又俯身，在雏耳边叮嘱道：“不要睡觉，不许在老师身上使用超能力！听话，好好听课，好好做作业。”
既然是学生，虽然不求成绩，但该有的态度总要有吧！怎么着也得把作业完成。
“好的！”雏握拳，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说好的鱼子还没吃到……今天一定要好好做作业，然后吃鱼子！
还是一样的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呢……
中原中也选择相信她。
“好，乖，好好做作业，晚上犒劳你。”
“好的！”
然而，就在中原中也离开的几分钟后，雏听着听着再次睡着了。
老师壮着胆子，把她叫醒，却收效甚微，没讲几句就见她如小鸡啄米一般，脑袋一点一点，又睡着了。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做暑假作业的第2天，失败。
?
当晚。
中原中也抓着雏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雏，不要睡觉，我们昨天说好了不睡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