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正她知道首领是坏人，等下说不过就打就好了！
这一点她早就在中原中也之前跟她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好的，爸爸。”她应得很爽快。
中原中也深知雏的德行，又补充道：“总之，今天不要离开我身边，一直跟着我。”
“好的，爸爸。”雏说着还戳了戳真绪。
真绪猛然抬头，不知怎么的，就照着雏的话回应了。
“好的，爸爸。”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
中原中也：“……”
所以说，他是又平白捡了一个大女儿吗？
这可真是……
“咳……”他不纠结这一点，继续道，“很好，那我们就要回去了，记得一定要跟紧我。”
“好。”x2
横滨的夜晚比静冈喧闹许多，中原中也还没拐进回家的路，就被人拦下了。
黑红的布条张扬着横在路中间，也不知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多久。
“芥川？”中原中也停车，打开车窗问道。
“中也先生。”芥川龙之介收起罗生门，朝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你这是要做什么？”
“咳咳……”芥川龙之介捂嘴咳嗽着答道，“在下奉首领之令，在此恭候中也先生您。”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芥川龙之介收起手，沉默了阵才答道：“四小时二十三分。”
很准确的时间。
中原中也：“……”
这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今天横滨的风还挺大，首领居然让他在这里等了那么久？让他在风里吹了那么久？
真的是……
“上车。”
“咳咳……”芥川龙之介扭头拒绝道，“在下……在下可以自己回去。”
真的是……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又道：“首领让你请我去，你就这样走了，不怕我不去吗？”
芥川龙之介：“……”
确实很有道理。
“在下……打扰了。”他在车门边犹豫了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中也先生的副驾驶座……
真是太打扰了。
中原中也瞥到芥川龙之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孩子真的是……
太宰治那家伙，怎么就教出这么别扭的一个孩子来？而且那家伙都跑了两年了，这孩子却始终这样。
唉……
待到芥川龙之介系好安全带，中原中也一踩油门，朝港口Mafia的大楼驶去。
越往那标志性的建筑物靠近，路上的人就越少，周遭的环境也越安静起来。
不出几分钟，他们就来到了港口Mafia的大门口。
高高的建筑物仿佛五头黑兽，正凝视着他们所有人。
第156章
就如往常一样，通过重重关卡，中原中也带着雏和真绪来到了森鸥外办公室门外。
门刚一打开，爱丽丝就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雏。
“啊！小雏！我好想你啊！”
两年过去，爱丽丝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性格没有变化，连身高都没有变化。
雏还没来得及反应，真绪先恼了，她把雏从爱丽丝怀里拉了出来，问道：“你是谁啊？”
不是说要来见一个可能会对雏不利的人吗？为什么会先出来一个小孩子？
爱丽丝抬头看着真绪，歪了歪脑袋道：“我叫爱丽丝，你好啊。”
真绪：“……”
她问的根本就不是名字好不好？
爱丽丝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真绪暗想她是不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刚想继续问，就听到了房间内森鸥外传来的声音。
“中也君，不进来吗？”
爱丽丝笑起来，个子小小的她力气却不小。只见她拉起雏的手，在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带着雏一起跑到了办公室内。
“喂！小雏！”真绪立刻追了上去，同样进入了办公室。
而中原中也，当然也是一样，几乎是和爱丽丝与雏一同到达的森鸥外面前。
“首领，我来了。”
“嗯，”森鸥外应了声，手心向上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
他面前的桌面上，没有资料，没有点心，只有一壶红茶和两个杯子。
中原中也看了眼雏，没有坐下，只又道：“首领。”
森鸥外脸上浮现出和往常一样的笑容，缓缓开口道：“不要拘谨，今日找你来，只是爱丽丝想小雏了。”
“让她们玩一会儿，我们俩就喝杯茶，可好？”
要不是他知道爱丽丝就是首领的异能，他都要相信……哦不，就算是不知道，他也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啊。
不过照这意思……
可不是正巧对应上织田作之助之前说的，首领想维持表面的和平，只当今天发生的事没有发生过？
在森鸥外的再三邀请下，中原中也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一旁，爱丽丝准备了新鲜的游戏，雏和真绪很快就和她玩到了一起。
有笑声不断传来，就仿佛真的只是小孩子在玩闹而已。
中原中也抚摸着茶杯，看着茶杯里森鸥外亲自给他倒的茶，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可能。
首领到底想做什么？
森鸥外不打扰他思考，眼神也没有固定的落点，只一口一口喝着红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好一会儿过去，他才突然开口问道：“中也君，红茶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要来点红酒吗？”
中原中也立刻回过神来。
“没有，首领。”他如实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红酒了。”
自从雏来了之后，他似乎就只在太宰治叛逃那天，跟芥川龙之介喝过一次了。
他想，这件事森鸥外一定也很清楚。
他抬头看向森鸥外，果不其然听到了对方的答复。
“啊，是，我想起来了。”
之后，又是一阵静默无声。
中原中也还是没有喝手中的红茶，他看着雏的方向，等待着森鸥外的下文。
这大晚上的，专门找雏来玩，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只是直到雏困了，不断打着哈欠，昏昏欲睡之时，森鸥外还是没有开口说正事。
只有爱丽丝关心道：“小雏，你困了吗？”
“困……”雏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
“那……”爱丽丝凑近她，“小雏今天留下来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中原中也：“！！！”
第157章
爱丽丝是首领的异能+爱丽丝想让雏今晚留下一起睡=首领想……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忍不住要说脏话了。
一言不发那么久，他担忧的事情没有说，却说了这种事？
只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可疑。
虽然这两年爱丽丝没有长大，但是雏可是实打实地长大了，她现在哪怕只看外表，也已经不在萝莉的范围之内了。
应该……不再是首领喜欢的对象了。
他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但是面对森鸥外，他还是不够看的。
这样猜来猜去，还不如单刀直入。
听着耳边真绪和爱丽丝的争论声，中原中也看向森鸥外，直截了当问道：“首领，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森鸥外放下手中的红茶，缓缓起身道：“是爱丽丝太喜欢小雏了嘛。”
这个答案并不是中原中也想要的，他没有回话，只看着森鸥外，一直一直看着。
几秒钟后，森鸥外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反问道：“中也君，还记得你加入港口Mafia时问我的问题吗？”
像是转移话题的问题，但中原中也还是认真回忆了。
不过事实上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需要认真回忆，从那时到现在，他就从来不曾忘记过。
那段十五岁的记忆，那个让他加入港口Mafia的契机，他会牢记一辈子。
“记得。”他答道。
“我想也是。”森鸥外看着中原中也，眼神中带着些漫不经心，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所谓首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组织，无论我做什么决定，必然是以组织的利益为先。”
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像老师一样循循善诱，给了中原中也一个问题：“中也君，假如你是我，此时此刻你会做什么决定？”
——假如我是你。
已知自己现在最坏的打算是带着雏一起离开港口Mafia的情况下……
中原中也将自己带入了森鸥外的位置。
假如他是首领……
答案很明显了。
他是筹码，一直是筹码，从始至终没有变过。
曾经，雏的价值没有那么高，而雏在他心中的分量又被太宰治虚构得太高。同时在太宰治的参与下，雏成了他的弱点，成了他可控的条件，成了能让森鸥外安心的点。
而现在，雏的价值变大，他却依旧是筹码。雏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然不知不觉变得和曾经被虚构的一样高，而且他们两人的战斗力加起来可是天文数字。
假如此时动了雏，港口Mafia不止得不到雏，还会失去他，得不偿失。
在雏的问题上，最优解永远是不干涉。
而且，只要他在港口Mafia一天，雏就等于绑定在了港口Mafia。
退让半分，就能得到全部，这便是万事以组织的利益为先。
中原中也凝视着森鸥外：“首领。”
森鸥外笑了笑：“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他转身向雏她们看去，又道：“中也君，关心则乱。”
“是，首领。”
另一边，真绪和爱丽丝的争执也到了尽头。
真绪妥协道：“好吧！那今晚我们就一起睡！”
四舍五入，还是她和小雏一起睡呢。
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真绪心里美滋滋。
爱丽丝也是一样，她脸上带着最灿烂的笑容朝森鸥外跑来，向他炫耀自己的胜利。
“林太郎！小雏今晚要跟我睡呢！”她傲娇地抬着小脸，浑身上下都写着求夸奖。
中原中也：“？？？”
所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来这一出？
假如目光可以杀人，森鸥外现在怕是已经和先代首领一样了。
迎着中原中也的目光，他笑道：“中也君，开个玩笑嘛～”
他说着抱起了爱丽丝，自己跟自己吵起架来。
“林太郎！你在说什么啊！哪里是开玩笑！我好不容易吵赢了啊！”爱丽丝挣扎着，小拳拳不停锤着森鸥外胸口。
森鸥外则是一脸无奈，耐心劝道：“爱丽丝酱～没有办法啊，小雏的爸爸不同意呢～”
“可是！”爱丽丝转头，委委屈屈看向中原中也，“他不是你的部下吗！命令他！”
“啊啊啊！林太郎！我要小雏啊！”哭闹着哭闹着，她的小拳拳砸得更用力了些。
“咳咳咳——”森鸥外继续劝道，“那可不行哦，爱丽丝酱，你想要什么？我补偿你啊～”
“不要不要不要！林太郎太坏了！”爱丽丝继续挣扎着，“你快放我下来！我要跟小雏回家！”
“不行哦，爱丽丝酱～”森鸥外把爱丽丝越抱越紧，“你可是我的呢～”
“才不是！”爱丽丝一口否认，“最讨厌林太郎了！林太郎你快放开我！讨厌死了啊！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啊，真是太让人伤心了，爱丽丝酱，不要这么讨厌我嘛～”
“不要不要不要！就讨厌林太郎！最讨厌林太郎了！”
爱丽丝闹着闹着，突然又看到了雏，语气瞬间一变：“最喜欢小雏了，小雏小雏！快来帮帮我，快来带走我呀！这个林太郎太讨厌了！”
中原中也：“……”
战火波及到雏身上，他就要管管了。
因为某些原因，他还没跟雏说过森鸥外和爱丽丝的关系。自家傻孩子他很清楚，爱丽丝这一求，她可能就真的把人带回家了。
真的让她和爱丽丝睡觉什么的……
怎么可能允许啊！
赶在雏开口前，他赶紧道：“首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爱丽丝一听，更生气了。
“讨厌啊！讨厌死了！你也讨厌！林太郎也讨厌！都讨厌死了啊！”她大哭起来，“我想要小雏啊！呜呜呜！”
中原中也：“……”
虽然是异能，但是他控制不住脑补起把爱丽丝现在的表情、动作，还有撒娇的语气放到首领身上怎么办？
“啊啊啊，爱丽丝酱～不要哭啊，你一哭我更心痛了呢～”森鸥外持续精分中，“爱丽丝酱～乖啊～”
中原中也：“……”
他深吸一口气，把跑过来的雏和真绪拦住，又说了遍：“首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森鸥外像是这才听到一样，赶紧道：“好的中也君，你们先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