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婚——今婳
时间:2020-02-12 09:45:47

  只是温树臣的身份和从小光环加身,让温氏家族这些人理所应当的以为他没事而已。
  说到最后,终于提起该怎么解决斐楹的问题上。
  贺青池见众人各持一词,心想难怪温树臣愿意让她过来了,与其说是看戏,不如说她在场的话,无形中就是给斐楹做撑腰的靠山了,即便一言不发也能让楼上躺着的斐楹有底气跟温越一派抗衡。
  不过正当她疑惑这种事,不是还有堂婶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也会维护斐楹的时候,堂婶破天荒的做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的决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先前摔下楼梯,险些让斐楹流产,好在孩子命大。
  这也是为什么斐楹看到温家人感到后怕的原因,因为堂婶和温越一番交谈之后,向来想保住温家血脉的她,也做出了妥协。
  在场其他人不知情,而堂婶定定看着贺青池,似乎是让她说句话。
  贺青池立马就想到了温越会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事情,堂婶无故不要这个孩子,恐怕事情也出自这里。
  堂婶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原因很简单,斐楹的身份不正,而温越又不可能娶她。
  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
  一个私生子想在温家讨生活有多艰难,温越恐怕比谁都清楚。
  贺青池选择沉默,这孩子不是任何人的,所有人都没资格做主。
  而堂婶找她过来,摆明了就是要她劝劝斐楹:“青池啊,这个孩子不能留!何况见词也不需要什么小堂弟做玩伴,要是生了,恐怕这辈子都得养在温家不能见外人。”
  贺青池心里的想法没说出口,启唇道:“我们都不是孩子的父母,这事您该让温越来。”
  堂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又不好说出实情,是温越亲手推的斐楹。
  在场有一两个长辈更不知道温越的精神情况,提出了反对。
  “一个小娃娃,温家还养不起?”
  堂婶劝说无果,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先出去一会。”
  她没当场接听,似乎有所不方便。
  贺青池猜到可能是温越的来电,客厅暂时先停了下来,她坐久,便放下茶杯起身,上楼走走。
  想找到哪一间房是斐楹的很简单,走廊上有医生和护士。
  贺青池走进去时,室内闷热的气息不是很好闻,窗户都紧闭着,被窗帘挡住了外面光线,而斐楹仿佛一具尸体,躺在床上许久都没动静。
  直到听见细微的高跟鞋脚步声,眼睛才动了动。
  她看见贺青池,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呼吸变得急促:“温太太……救救我。”
  贺青池看斐楹消瘦的脸庞都快没肉,血色也全无,可能是险些小产的缘故,说话都在瑟瑟发抖,像是见谁都像凶手,手指僵硬地抓紧被子。
  楼下几位还在谈论着她腹中孩子的去留,而斐楹只能躺在床上,盼望着温树臣夫妇能帮自己一把。
  贺青池静了两秒,问她:“倘若如果孩子生下是畸形的,你还会想生吗?”
  斐楹愣了几许,下意识护住肚子:“不可能!”
  贺青池同样身为母亲,是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是有些事都说在前头,恐怕温树臣也知道,将这个麻烦早早就丢还给了温越。
  斐楹不能接受这个假设,甚至眼眶通红的说:“医生没有告诉我,医生说了我打掉就很难怀孕,温太太,我才是受害者!”
  贺青池点到为止,并不劝什么。
  她不说话,斐楹心里就没底:“温总……有说什么吗?”
  贺青池想了想道:“如果你要赔偿,他以温家掌权人的身份会给你出一笔钱。”
  斐楹眼泪差点掉下来:“温总是好人。”
  “……”
  贺青池不知是说她天真好,还是说她想的过于简单了。
  倘若会审时度势的聪明女孩,都应该知道拿温家一笔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是最好的选择,何必卷入温家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而偏偏斐楹怀孕前想要的是侵.犯她的人受到应有惩罚,怀孕后,开始想要温家的名分。
  没有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女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金钱的诱惑,一心认为名分胜过所有。
  贺青池尊重她自己选择的路,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有她在场,似乎斐楹憔悴的气色都好上许些。
  至少她心里清楚,这个温家里还是有讲道理的,没过一会儿,堂婶从厨房端了碗汤水,吩咐保姆端上楼。
  贺青池已经回到客厅坐下,见茶凉了,出声吩咐保姆去重新切一杯。
  等了几分钟,温家的长辈已经商议着决定还是留下这个孩子,然后又下定决心道:“不如让他们都出国去吧,温越已经不适合在温家待了。”
  这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温氏这个家族里的长辈逐渐感到失望。
  比起温越,温树臣仿佛就是正苗红长大的最佳掌权人。
  从单身到结婚生子,从未有过让家族跟着蒙羞的丑闻——
  他们最后的那句话,实际上是有意说给贺青池听。
  也在间接地,表明了态度。
  贺青池听到想听的,没过多久喝完半杯茶,便起身告辞。
  她被保镖护着离开,上车后,司机还没到家,就先接到了温宅里的来电。
  这次不是堂婶,而是另一位长辈:“不妥了,斐楹小产了!”
  贺青池心里正疑惑,又听电话里传来重重的叹气:“被药流了!”
  她这边没出声,隐隐听到另一边传来了阵阵吵闹声,以及斐楹发了疯似的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送红包,二更完。
  两天前,我妈妈的闺蜜还是去世了,除夕前检查出癌症晚期到现在才半个月的时间,那个看着我长大的阿姨就这样在医院离开了。
  上次我找臣年问她家乡老中医联系方式时,还以为能治得好的。。。而且因为疫情严重,连葬礼也不能举办。唉!大家一定要养成定期去做体检的习惯,注意身体健康,真的太无助了。
 
 
第125章 
  贺青池白皙的指尖被男人掌心包裹住的时候,冰凉的温度才慢慢回暖过来, 她近乎恍惚, 直到已经回到别墅快三个小时了,还对斐楹被药流的事感到心有余悸。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下, 书房亮着灯光,走廊外连走动的脚步声都放轻。
  贺青池主动依偎进了温树臣的怀里, 脸蛋贴着他胸膛前, 隔着薄薄的衬衣面料,能听见稳沉的心跳声才感到一丝安心,她微合上眼睫, 才轻声说:“我知道那个孩子有可能会畸形, 只是堂婶这样做,实在让人感到……”
  她甚至找不到形容词来说,只好顿住。
  温树臣俊美的脸庞神色异常淡定, 似乎早就料到是这个结局, 嗓音温和的安抚着她情绪,指腹轻轻地摸索着她骨节, 从指尖开始往上。
  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在轻轻扯着她的心尖。
  贺青池的思绪调整了又调整,还是被男人慢慢吸引去了。
  温树臣先是唇齿触到她的耳廓, 语调温和的安抚一阵, 又起身,找出了套象棋棋盘出来。
  他将棋盘放在厚软的地毯上,拉着贺青池一起坐下, 她穿着身素雅的青色旗袍,因为布料服帖的缘故,坐姿就没有穿着衬衣长裤的男人随便了,裙摆的侧面是开边的,隐约可见雪白的长腿,身段完美得无法形容。
  温树臣的目光留在她身上几秒,倒是没有长时间停留。
  已经是他的了,何必过于急不可耐。
  他冷白好看的手将棋盘摆好,上面的小方格颜色一深一浅交错排列组成着,过了半响,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贺青池问:“会玩吗?”
  贺青池看着男人手中的黑棋,上面雕像是骑士。
  她略懂一二,所以也先跟温树臣说好。
  他更显谦虚,笑容温和:“我也略懂。”
  贺青池并不信他的话,在对弈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他有意退让自己,似乎是想逗她开心,渐渐地,她的注意力也完全被眼前这个面带温和笑容,对她过于体贴温柔的男人所吸引了。
  第一盘棋赢得毫无疑问,温树臣善于赞美她聪慧,用词从来不会重复。
  他是一个能言善辩的男人,就算说的话违心,也不会让人听出尴尬来,贺青池心绪似乎也平静不少,唇角有了许些笑容。
  见她会笑,温树臣凝视着她的眼神里,也含着一种似水般的温柔。
  他将棋盘继续摆好,低低静静说了句:“能看见你笑,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温树臣字语行间表达出的意思带着绵绵情意,贺青池感觉有什么暖意在心口弥漫开了,漆黑眼睛看着他,再也无法逃避对这个男人的情感。
  她能坐在这里,听着他费尽心思哄自己开心,也是另一种幸运。
  这四年来贺青池活的苍白,只有在温树臣身边时才感觉到充实感,有了向往的期盼。
  温树臣长指将她耳旁发丝拂去,侧脸的肌肤像是精致的白瓷,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他用指腹流连忘返着,带着隐隐的试探,低头靠近了过来。
  贺青池像被定身了,唇角处忽的一重。
  她听到摆好的棋盘被弄乱的声响,近在耳边,视线恍惚中,看清的只有他衬衣的领口,半露着男性好看的喉结,再往上,是没有青色胡渣的下颚。
  贺青池慢慢合上眼睫,抬手勾起了他的脖子,过于白净的指尖,沿着他领口往下,想摸索着以前记忆中熟悉的腹肌线条,这是习惯导致,原以为不抱太大希望,但是没想到真的触碰到了。
  不是很明显,还是让她有些惊喜。
  温树臣将额头贴着她额头,看见贺青池眼中的吃惊,薄唇的笑意跟着变深了几分,嗓音温和中覆上低哑道:“再过两个月就能练出八块腹肌了。”
  他先前身体情况太差,削瘦得快不成人形,都能摸索得到骨头。
  现在一有好转,就开始继续养回健身的习惯,有她在身边陪着,晚上也能睡得好。
  贺青池唇角弯起,心知肚明他健身练腹肌是为了谁,蓦然感到不已:“不用急。”
  温树臣早就察觉吻她时,她会习惯去解他的衬衣,伸进去摸索已经不存在的腹肌,一两次都这样,哪敢还不急于一时?
  这个习惯是当年养成的……
  现如今,还是别改为妥。
  *
  接下来几天阴雨绵绵,周末时,下午三点温宅的院子外停驶着不少黑色的豪车,先是有一行人簇拥着中间的老者走进去,门口还有保镖守着。
  这些人来了后,都被请到了楼上的偏厅坐。
  在温树臣还没来之前,众人低声交谈着他此番的目的,最终以若有若无的叹息结束。
  莫约半个小时后,一辆低调豪车缓缓地停驶在宅院外。
  副驾驶座上的宋朝先下车,又快速地跑到后座方向打开车门。
  雨势刚停,地面上还湿漉漉的一片。
  温树臣亲自撑着黑伞,西装笔挺地站在车旁,将修长的手伸到了车内,过了会,贺青池穿着一身黑色刺绣旗袍走下车,她身段被勾勒的过于纤细,沉重的颜色并没有压住她姿色,反而衬得肌肤过于雪白,平添了一种温婉冷静的气质。
  她被温树臣护在黑色的伞下,在保镖的簇拥中走进了老宅。
  这次气氛异常严肃,旁人皆是安静或是低声细语。
  谈事的男人都被请在楼上偏厅,而女人则是留在了客厅喝茶聊天,几个保镖都端茶倒水伺候着。
  贺青池没有跟上楼,她在不在场都不重要,不过也没有留在客厅迎合着温氏家族这些长辈。
  她在门廊前静看了会雨声,天空又开始飘浮起了细细的雨水,冷嗖嗖的,这个偌大的庭院里,今天虽然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却也不过是烟花一瞬的功夫,很快就会变得冷清,连只猫也没有。
  不过尽管如此,温树臣也没有回来居住的意思,或许是这个老宅给他的回忆并不是很美好。
  贺青池微微转头,能听得见客厅里坐着几位长辈,似乎在打量她,对她窃窃私语。
  有人说她命好,会选丈夫。
  如今别说正经的婆婆,连邱锦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婆婆都没有了,在温家也不用去孝敬谁,连对她们这些婶娘都可以态度极淡,碰上了给个晚辈态度而已。
  说来说去,也只是暗恼着贺青池不跟她们这些人亲近。
  听了十分钟,贺青池在门廊看腻了雨声,转身又上了楼。
  整座老宅里没有人会拦她,守在楼梯口的保镖也是如此。
  贺青池有意将脚步放轻,并不想打扰到偏厅里的谈话,她百般无聊的从走过长廊,纤弱的身影停在偏厅门口旁的花瓶后,从视线角度可以看清里面坐着三位年迈的老者和两个中年男人。
  而温树臣正不紧不慢地,亲手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众位。
  他召集了家族里有话语权的长辈,将温越这四年来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都一一摆在了明面上,态度明确,倘若接下来他无论做了何事,并非不顾兄弟情,也无人再有理由出来维护。
  身为温氏的掌权人,比起经商的手段,长辈们更注重的是他的品行。
  如果对家族的人都能没有缘由的不留情面,也实在让人不放心。
  温树臣做任何事都会占一个道理,当年邱锦的所作所为自己付出了生命代价,而温越事先不知,所以这笔账他在长辈面前并没有算到温越头上。
  而这四年,温越借着温景椿去世时为他谋划,拉拢了一派人与他内斗,这是兄弟间争夺家业,长辈们也插不了手,却心知肚明温树臣早晚是要清算这笔账。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不好在搬出以前那套袒护谁。
  离温树臣最近的一位长辈欲言又止,长叹了口气道:“温越这些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有带头出声的,就会有跟随者:“当年邱锦的死也怪不了谁啊。”
  温树臣神色淡定喝茶,似乎不管他的事一般。
  但是贺青池看在眼里,邱锦这件事受害最大的就是温树臣了,他很沉得住气,用了四年时间,堂而皇之地在家族长辈面前,清楚的通知且让这些人知道——
  即便你们清楚我是为了私人恩怨,也没办法再说出兄弟残杀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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