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婚——今婳
时间:2020-02-12 09:45:47

  这样体贴周全的举动,也消除了女人的尴尬。
  温树臣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布料,指下力度轻缓,帮她按起了轻微扭伤的脚踝,在暖色调的灯光下,神色专注又令人心动。
  贺青池纤长卷曲的睫毛扇动,视线是下垂的,盯着他削瘦分明的手背。
  倘若这样还想和他撇清关系,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温树臣缓解了她脚踝的痛,车外保镖也把药都买来,办事效率很快。
  贺青池想把脚放下来,却被男人手掌隔着薄薄的毯子摁住,嗓音低沉:“乖点。”
  他把保镖买的药拆开,是贴膝盖的。
  贺青池只能僵硬着坐在后座,小腿肚微微一凉,毛毯被拿开,连带她墨绿色裙摆也被掀起来,堆在了膝盖之上一截的位置。
  肌肤白皙细腻,一抹晕开的淡红颜色印在上面。
  温树臣目光扫过一瞬,就移开。
  他将药膏贴上去,薄唇轻扯:“这个是消肿的,这样你明天起床膝盖就不会痛了。”
  贺青池感觉膝盖处很清爽微凉,淡去了先前的疼痛不适,眼睫下的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移才好,又看向那药袋子,想问:“保镖有给你买解酒药吗?”
  温树臣这边已经从容地将她墨绿色裙摆整理好,盖住了一截白皙的小腿。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臂让人毫无防备地把贺青池抱住,隔着薄薄的衬衣传递过来了关于他温树臣这个男人的所有气息。
  贺青池脑子一片白,也忘记自己想说什么。
  她能感觉到温树臣的胸膛很结实,温度比女人的要高一点,跟他溢出薄唇的低淡腔调完全不同:“抱三分钟,好不好?”
  贺青池耳朵发热,暗暗觉得该给他喝解酒药的。
  “你今晚——是不是被灌酒了?”
  温树臣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距离极为的近,低下头,脸庞仿佛就能碰到她的额头,视线盯着贺青池低垂浓密的眼睫毛,一扇弧度很是好看。
  他忽然微笑出来,薄唇低声说:“没喝多少。”
  贺青池心想,没喝多少还这么不正常?
  要喝多了,她今晚且不是在劫难逃了。
  温树臣不管她暗暗吐槽,骨节清晰的手指贴上她放在膝盖处的手,慢慢地,指腹温柔的从她手心往下滑。
  贺青池指尖颤了一下,被他十指相扣。
  温树臣只是静静抱着她坐在车内,两人心跳相闻,时间过去不止三分钟,他还没有分开的意思。
  贺青池忍不住抬头,柔软乌黑的发丝扫过男人完美的下颚:“三分钟已经到了。”
  她想提醒他,这样抱下去该不成体统了。
  温树臣笑容温润,相应地卸下绅士风度伪装:“到了吗?看来我们的时间可能不一样。”
  就三分钟,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贺青池想给他白眼,怎么也没想到当初把他车撞了之前,温树臣这个人和名字与她还是两个世界上的,他有他上流社会隐秘的交际圈,在她的世界里是被人奉承为高高在上的名流之首,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际……
  谁知道两个月后,贺青池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了。
  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很神奇,贺青池自己都觉得太不真实了。
  她指尖悄悄的,去勾温树臣的手:“你真的喜欢我吗?”
  温树臣给出回应,缓缓地靠近她一寸,呼吸间的温热气息划过她的耳朵:“还能有假?”
  贺青池觉得他发展这段关系的姿态,太理所应当了。
  仿佛她天生,就是他温树臣一个人的。
  话在唇齿间滚了两遍,她酝酿着轻声问:“你家里……没给你订过婚吧?”
  当初温树臣明目张胆地问她时,贺青池忘记去问他的家庭了。
  “我家里做不了我的主。”
  温树臣给人的感觉是低调温润,没有很强攻击性的,却在时常的言行举止,让人无形中感觉到强势的压力。
  他年纪轻轻掌权着江城温氏一脉,没有人能做得了主他的事。
  贺青池红唇轻动,正想着要不要捧场抱他大腿。
  而温树臣下半句话,已经缓缓说出:“倘若以后你嫁进来,就能做的了我的主。”
  “……”这话没法接了。
  她要点脑袋,就跟答应他求婚没区别。
  贺青池此刻很想用曲笔芯的口头禅骂他:狗男人啊,又给自己加戏!
  这样的冲动,到底还是压下去。
  贺青池脸蛋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才没有时间管你。”
  温树臣眼底有笑,两人聊天颇为愉悦,握着她的指尖作势要往薄唇贴。
  这是很自然的举动,不是想占她便宜。
  贺青池漆黑的眼睛微微睁大,紧张了一下。
  好在温树臣也察觉到了,薄唇没有真的贴上她过分干净的指尖。
  “别紧张。”
  他脸庞神色和笑容,都出奇意料的温柔友善,宽慰着她此刻心情:“我不会乱来。”
  贺青池觉得还是给他买点药吃吧。
  “你保镖只给我买了药膏吗?”她作势要去翻,结果温树臣握着她的手,一直不放。
  贺青池只好拿另一只手,把药袋子拿了过来。
  翻了翻,保镖有买解酒药。
  看到后,贺青池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拿出来要给温树臣吃。
  温树臣乖乖配合,自顾自地笑:“你不是没时间管我?”
  “……”
  贺青池静了一秒,突然动作把药粗鲁的塞到他嘴里。
  温树臣笑起来很含蓄,不是其他男人那种爽朗的哈哈大笑。
  眉目明净深秀,会浮起一抹笑痕,没有任何杂质。
  他还是小男孩的时候一定很乖吧,很招长辈疼爱。
  贺青池又想着有朝一日,她要是养儿子也要养成这样。
  这应该也是所有江城女人的终极目标了。
  药也吃了,温树臣微闭上双目,靠着座背稍作休息。
  他修长的手指一直在摸索着她的指尖,两人并肩而坐相隔只差几寸距离,贺青池只要歪了歪脑袋,就能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过她暂时不敢,有所顾忌。
  在安静的车厢内,贺青池安静地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先前被她屏蔽的微信群,群主是曲笔芯。
  里面很热闹,消息都翻看不过来。
  贺青池随意翻了几条,突然接到了曲笔芯的消息。
  在单独聊天界面上,曲笔芯轰炸了数十条过来。
  幸好手机是静音,贺青池下意识地看向温树臣。
  见他没反应,视线又重回了微信上。
  曲笔芯光是愤怒的表情就不下五个了,完全和她乖乖女的形象是两幅模样:[贺青池你这个死女人,你大晚上在我聚会上不告而别,是不是跟名流之首开房起来?!]
  紧接着,她又发来一段语音,贺青池单手看消息很不方便,手抖一划,听见曲笔芯超大声的尖叫起来,在安静又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别忘了……十二岁那年我们在菩萨奶奶面前约定好,清白之身要一起留在自己的新婚之夜!]
  贺青池被曲笔芯给说懵了一下,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抬头看旁边。
  那带着颤抖的视线,对视上了温树臣缓缓睁开的深沉眸色。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晚上,十点半左右吧。
  记得来看。
 
 
第22章 
  十二岁在菩萨奶奶面前约定过什么事,都多少年了?
  贺青池早就忘了一干二净, 而谁知道会被以这样的场景提醒。
  她没有颜面在跟温树臣对视了, 细密的眼睫垂下半扇,脸蛋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尴尬。
  一秒两秒地过去了。
  贺青池又悄悄地, 拿眼神看他。
  吞了药的温树臣恢复正常些,姿态温和闲适地靠在背椅上, 俊美的脸庞轮廓模糊在窗外折映进来的光晕间, 没有任何笑,目光隐约能感觉到在静静地注视着她。
  贺青池手指握紧手机,先开口打破气氛;“你都听见了?”
  温树臣思忖了几秒这句话的意思, 才出声:“我可以选择性忘记几个关键词。”
  他真的很会哄女人, 又补充一句;“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贺青池心想反正他都听见了,索性也坦然些,把话说开:“那我跟曲笔芯聊两句, 你安静待会。”
  温树臣让她请便, 很有绅士风度没有打扰。
  贺青池拿着手机语音,早就忍不住怼回去了:[曲笔芯, 你跟男人私奔了四年,还敢跟我提菩萨奶奶?]
  曲笔芯的语音消息马上撕了过来,娇滴滴的娃娃音还轻哼了句:[死女人, 请注意你用词, 我和沈复是订婚有了名分走的。第二,谁跟你说我不是清白之身了?]
  有了婚约又在外同居四年的情况下,曲笔芯和沈复从未越过那条线?
  贺青池讶异的想, 什么时候曲笔芯作风变得这么纯情了?
  她没再问,曲笔芯语音却又发来了:[阿复很怜惜我这副娇嫩的身体……]
  又是一副甜蜜自恋的语气。
  贺青池想拉黑她,懒得理。
  她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车子还一直停留在蓬莱宫外。
  温树臣此刻适时的开口:“十点前,我会送你回酒店。”
  现在的关系,他没有道理留她过夜。
  贺青池也相信吃了药的温树臣,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举动。
  司机听了吩咐,口袋端着烟回车上了。
  一路上,她和温树臣没再有任何肢体接触,也不是刻意避嫌什么,只是两人都没有在外人面前亲亲热热的习惯。
  贺青池视线飘忽到车外夜景上,没一会儿又回到温树臣身上。
  见他修长冷白的手拿着手机,不知是在做什么。
  有些好奇,眼睛眨了眨。
  温树臣抬头看过来,薄唇勾起一丝笑,主动把屏幕递给她。
  贺青池很不客气探着脑袋去看了,表情愣怔:“为什么我在你微信备注上是小十二?”
  温树臣收起手机,淡淡开口:“自己想。”
  “……”她怎么想?
  贺青池脑回路很简单,直接说:“我家中不排十二,难不成是你第十二个女朋友?”
  不知为何,有点酸。
  温树臣薄唇微微上扬,语调没有让她任何不适地开玩笑:“你可以拿东西跟我交换。”
  贺青池听见他这样说,就忍不住地想起当初他朝自己讨要走了一件衬衣的事,先声明:“我要在剧组拍戏,没空回外婆家给你做衬衫了。”
  温树臣神情平淡抓过她膝盖上的手,放慢声音说:“这次不要衬衫了。”
  那要什么?
  贺青池拿一双干净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俊美的脸庞。
  温树臣在司机看不见的视线角度里,俯身靠近她耳旁,语调压得低,只有彼此听得见:“让我上你……”
  车子猛地刹车一下,让贺青池防不胜防地朝前倾,也只听见了上半句。
  她手心扶住车门,先稳住身子。
  司机在道歉,很快又恢复稳定车速。
  贺青池忍不住抬头,拿眼睛瞪温树臣。
  这种话,都敢说!
  温树臣神色意外几许,似乎也没想到会被中断。
  他回味过来方才的话有多暧昧,尴尬低咳一声,解释道:“青池,我的意思是……”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
  贺青池出声打断他,再往下听一个字都要原地爆炸了,表情好严肃:“你自己之前也听见曲笔芯的话了,我和她在菩萨奶奶面前约定过要留到新婚之夜的,你别想,想都不能想!”
  温树臣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解释不清事情。
  他只是想上她酒店,讨要一杯水喝。
  *
  有了这个小插曲,贺青池一到酒店,头也不回就下车。
  也不多看一眼,坐在车内那个自封男朋友身份的男人。
  她脚底生风般走进电梯,等独自一人站直了,才反应过来脚上高跟鞋摇摇欲坠的。
  贺青池扶着墙壁,看了眼玻璃镜倒映出的自己。
  其实也不是很狼狈的……吧?
  只是脸颊的红晕,有点明显。
  贺青池赶紧收回视线,电梯叮的一声缓缓开了。
  她朝走进的套房走去,在进门时,温树臣主动给她发了条短信:[恋人两字是十二画。]
  贺青池缓缓关上门,眼眸下垂,盯着这段字。
  恋人两个字是十二画,所以他对她的备注是十二。
  是这个意思?
  贺青池唇角弯起了笑,似乎所有尴尬与羞恼情绪一下子消散,她走到沙发坐,给他回:[那为什么是小十二?]
  温树臣:[因为你还不是大人。]
  贺青池:[哥哥,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她回复后,就把手机搁在茶几上,双手抱着膝盖,将精致的下巴抵在上面,静静地等温树臣会怎么哄自己。
  和他聊天,似乎变成了一种享受。
  真的很会哄女孩子。
  温树臣隔了两分钟,才发来几个字:[没洞房不算。]
  ——
  所以不算大人,在他眼里还是一个小女孩,备注上,才变成了小十二。
  贺青池渐渐的咬唇,一字不差地解读出了男人话里的深意。
  她招架不住温树臣这样含蓄又直白的男人。
  当你觉得他绅士风度极佳的时候,又会防不胜防地跟你搞暧昧,让你脸红心跳。
  贺青池觉得自己以前没这么容易害羞的。
  如今在他面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女孩了。
  *
  那晚过后,两人关系似乎就默认了。
  贺青池依旧待在剧组里拍戏,晚上就关在酒店里练习自己演技,生活过得很辛苦又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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