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婚——今婳
时间:2020-02-12 09:45:47

  贺青池低着头把玩,柔和的灯光笼罩着她黑色绸缎般的秀发,微露的侧脸轮廓显得干净美好。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像一个小孩般,轻而易举就被哄散了注意力。
  温树臣的目光停留两秒,收敛起心神,站起身道:“先失陪。”
  贺青池没好奇他下楼做什么,看着男人端起那杯从未喝过的茶离开,转瞬间,修长沉静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口处。
  她指尖滑过那颗佛珠,不自觉中已经染上了女人淡淡的体温。
  —
  温树臣前脚刚刚离开,贺青池收起表情,马上拿出手机给秦川发微信求助:“秦爸爸!你在哪儿?”
  有事爸爸,没事秦狗——
  秦川贱兮兮:“叫爷儿什么事?”
  贺青池简单地跟他陈述了一遍今晚在会所遇见温树臣的事,省略过了认错投资人这种闹乌龙的事,说重点:“我就是酱酱又酿酿跟他客道一下,谁知道他还当真了。现在我两人已经差不多吃完饭了,气氛特别尴尬。秦爸爸,你要是不来接我回家,万一他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秦川:“卧槽!你别想的太美!”
  贺青池:“……”
  过了几十秒后,秦川发来一段很长的语言:“大小姐,你今晚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你醒醒!温树臣和你电影的投资人认识对吧?你想快点搞定投资人,眼下就有个现成的给你套近乎,你还纠结上了人家名流之首今晚是不是想睡你。”
  “呵,要是我——”
  他视清白为无物,豁得出去:“今晚就当一回小宫女侍寝了!”
  节操被摁在地板上摩擦,毫无还手之力。
  贺青池手机从指间滑落,掉桌上了。
 
 
第5章 
  温树臣只约她一顿饭的时间,夜晚九点之前,绅士风度地把姑娘送了回去。
  到小区门口,两人走下车,贺青池先走在前头,没两步,她突然转过身。在昏黄的灯光下,男人颀长的身形挺拔站在原地,淡淡颔首与她告别。
  贺青池从餐厅出来就不在状态,差点把温树臣给她看的佛珠顺手带回家,幸好及时记起来,踩着细高跟走过去,还给他:“温先生,你的手绳。”
  温树臣看了眼她递过来的手绳,深红的颜色将她极瘦的手衬得很美,指尖细嫩。
  他低垂的眼睑里,有着让人难以揣测的思绪,语调不急不缓:“喜欢吗?”
  熟悉的语调,以及差不多的话。
  贺青池隐约知道他意图,就算喜欢也不敢收下。
  这种红绳珠子,看似很普通。却也是男人贴身佩戴之物,她要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收下,两人之间那点呼之欲出的男女关系,就更理不清了。
  贺青池弯唇还给他,也不说话,视线在男人俊美的面容上一顿,脑海中浮现出秦川的话,念头刚起,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温树臣缓步上车,消失在视线内。
  也没能开口——
  *
  贺青池打开公寓的门时,正看到秦川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她回来了,挑起眉头:“啧啧,温树臣把你原璧归赵了?”
  贺青池走过去,没有表情地拿起抱枕,想搞谋杀。
  秦川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求饶都没他神速:“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跟温树臣套好关系……杀人要坐牢的姐姐!”
  贺青池:“……”
  秦川把她手中抱枕抢过来,挤了挤眼:“你有情况哦,该不会是对名流之首的美色有所图谋吧?”
  贺青池觉得荒谬至极,指着自己说:“你说我?”
  “不说你说谁?你想搞定投资人,又恰巧认识上了一位能给你搭桥牵线的人,正常人都会去拜托人家帮忙吧,就这点事,也值得你不敢说?”秦川用他的火眼金睛在贺青池的全身上下,都扫视了一遍。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四个斩钉截铁的字:“你在害羞?”
  “我没有。”
  秦川也不跟她争辩这个,说:“那你就找温树臣问问看呗,他要拒绝你,也少不掉你一块肉,哥们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打听到你电影投资人是谁,这条路要是走不通……”
  他斜眼了下贺青池穿着旗袍的身材,很遗憾地长叹:“老头子自从听说你在江城陷入了解约风波,兴奋得都给你提前预订好婚礼酒店,就等你举白旗乖乖回家当一朵人间富贵花。”
  贺青池听不下去了,转身朝卧室走。
  “喂喂,你别害羞啊——”
  砰一声,回应秦川的是一道重重关门声。
  房间没开灯,落地窗外的光线照映进来。
  贺青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白色墙壁,脑袋空空的。
  时间安静地流淌而过,直到贺青池突然将自己脸蛋贴在了枕头之上,过半响,伸手拿过手机。
  屏幕上,短信里还存着之前两人的对话短信。
  ——
  贺青池:[温先生您好,我是贺青池,有时间约个饭吗?]
  温树臣:[有。]
  这两条消息下面,就空白一片了。
  有些话当面不好提,短信可以说。
  贺青池想了想,手指轻点,编辑了一段话:[温先生,你到家了吗?]
  他绅士风度亲自送自己公寓,而她礼貌问候一下,每个字都正儿八经的,也没什么吧?
  贺青池这样琢磨着,把短信真的发送了出去。
  发送成功后,她又后悔了。
  手指顿在屏幕上方,过了两分钟,叮的一声作响,有新短信进来,手机的亮光照映着她精致的脸,贺青池眼睛近距离的眨了一下,点开看。
  温树臣:[嗯。]
  就一个“嗯”字,惜字如金。
  这叫人怎么套近乎?贺青池轻抿着唇,感觉要是发个微笑表情过去,两人可能就结束今晚的对话了。
  偏偏她有求于人,情绪酝酿了半天,重新编辑一条短信过去:[那个付总,跟你很熟吗?]
  她暗示地很明显,温树臣也没藏着掖着:[十几年交情,是世叔。]
  这么多年交情,就更好说话了!
  贺青池咬下唇,一狠心,给他回:[温先生,我今晚到会所拜访付总是为了什么事,你也知道,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今晚那个付总随口就把她打发了,像这种大佬投资的电影多了,一两个跑到面前来折腾的小人物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就算要到了名片,她怀疑自己也预约不上投资爸爸。
  贺青池拿不准温树臣会不会答应,毕竟两人又不是那种关系,他拒绝也情有可原。
  手机被握的发热,十分钟过去了,温树臣的短信才进来,两个字:[可以。]
  贺青池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心跳得破喉,没等她千言万语地感谢这个男人,吓一跳进来的短信跳跃进了眼中:[帮你可以,你拿什么贿赂我?]
  贺青池瞳孔骤然地紧缩了下,甚至是怀疑自己看错了。
  反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条短信,确定这行字,没认错。
  倘若是两个男人聊天提到这两个字,还能往金钱方面扯,但是温树臣在江城的地位是名流之首,他可能缺钱到去敲诈另一个缺钱的女人吗?
  不缺钱,又她说这种引人遐想的话,好端端的两个字,如今平添了几分男女之间的暧昧气息。
  什么温润如玉,他本质上就是一腹黑男。
  贺青池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找他帮忙,是要感谢人家。
  但是,要出卖自己去换取就另当别论了,她板起脸蛋,指尖用力地摁着屏幕,给他回:“抱歉啊温先生,我不是那种出卖身体的人,就当我打扰了,晚安。”
  贺青池以为自己拒绝的已经没有商量余地了,谁知手机屏幕亮起,温树臣也给她回:[贺小姐,只要出卖你的手就可以。]
  贺青池红唇半张,无声骂了句。
  他他他——
  江城的女人知道,她们的名流之首私底下是这种德行吗?
  主卧房间外的那只秦狗,知道吗?!
  贺青池低下头,看着自己这双白皙柔软,又十分纤细的手,声音从唇齿间蹦出:“休想!”
  她重新拿起手机,打算义正言辞地拒绝这个男人企图想借用自己的手干坏事。而温树臣就跟在她心上装了监听器似的,短信及时地发来。
  贺青池眼眸染着一丝羞恼之意,直接打开界面看。
  [听闻你家有一门传统手艺,能否请贺小姐为我设计一件衬衫,温某自当重谢。]
  秀气的指尖抵着屏幕,顿了一下。
  贺青池的外婆祖上曾为宫廷御用裁缝家族,这门传统手艺一直世代相传了下来。而她贺家根基在晏城,却因为外婆是江城人,她从小也就两边生活。俗话说门里出身,自会三分,贺青池当然会缝制衣服,而最爱的便是缝制各种旗袍了。
  她讶异了一会温树臣竟然会知道,很快又反应过来。
  像他这样权势地位的男人,想知道一个陌生女人的底细,恐怕是眨眼的功夫。
  贺青池隐在秀发下的耳根在微微地发烫,也不知道红透了没。
  感情搞半天温树臣只是管她要衣服。
  也不知道温树臣先前送到短信,看见她激动的说自己不出卖身体时,是什么表情?
  贺青池现在很想装死,最好睡一觉就能把这事轻描淡写揭过去。
  但是她不能!!!
  贺青池轻轻呼吸冷静了一下情绪,给温树臣回:[我手艺一般,只要温先生不嫌弃就好。]
  她又问::[温先生,你是什么尺寸?]
  半响,手机那头的男人慢悠悠地回了一个:[嗯?]
  [你身体的尺寸——]贺青池想解释清楚,结果发现越说,似乎越歪了。
  温树臣:[你来量。]
  贺青池拿着发烫的手机,差点儿又丢了出去:[你自己不知道吗?]
  温树臣:[嗯。]
  还真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贺青池脸蛋笑着忍他:[温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需要知道你的尺寸,才能开始缝制。]
  温树臣那边不回复了。
  贺青池耐着情绪等待,长长的眼睫垂下,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直到五分钟后,温树臣发来了一张他的行程安排。
  这让贺青池猝不防及,不是说这男人的行程只有身边保镖才清楚吗!难道秦川听来的是假料?
  而且,重点是贺青池看到这张行程安排时间——
  温树臣明天早上七点整,要赴美出差半个月,接下来都没有私人时间。
  半个月?
  等他回国帮自己的忙,她已经都比尸体还凉透了。
  贺青池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屏幕上方时间一眼,考虑了足足三分钟,下定决心发送短信:[温先生,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分,还不算很晚,我马上过来一趟,你方便吗?]
  温树臣给她回了微笑表情。
  下一秒,又发送了一个地址过来,地理位置显示:堂舍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贺青池:我怀疑男主在开车!举报他!
  温树臣:是谁追问我的尺寸?还要杀过来量……
  *
 
 
第6章 
  堂舍酒店,书房内。
  宋秘书敲门端茶进来时,温树臣坐在书桌前,台灯泛着光,照亮着男人那立体分明的脸廓,眸色深邃,看着手中的资料档案。
  “温总,你的茶。”宋朝走到跟前,端上茶。
  温树臣掀起眼皮,视线沉沉地,扫过来时让宋朝内心都在哭泣。
  他这月工资丢了就够可怜了,恐怕连年终奖都要不保。
  “温总,今晚的主意不是我一个人想的,是整个团队。”宋朝果断选择出卖队友,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他坦白从宽:“我说递张房卡就好,是他们说怕温总在楼上和贺小姐谈得投缘,让我再递一个东西上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这时外面男人的笑声传了进来:“宋大太监主管,是你自己想抢功,又怎么成了我们坑你啊?”
  宋朝对“宋大太监主管”这个称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狡辩道:“我这不是怕温总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相处么……”
  温树臣将资料档案搁在书桌,长指抵上面,贺青池中的后两个字,被他指腹轻轻滑过,最后合上,语气极淡:“等她来了,你今晚别再出现,否则这个月开始休假。”
  “贺贺贺小姐?”
  宋朝本以为自家温总在这方面,绝对是会拿错剧本,反倒像被骗的清纯女大学生。
  结果没想到温总在男女关系上,一点都不含糊。
  才一晚上的功夫,就把姑娘约酒店来了。
  半个小时后,贺青池赶到堂舍的酒店套房外,直到被一个西装笔挺的陌生脸孔男士开门迎进来,也确实没再看见宋朝的身影出现。
  她见客厅处,茶几上散乱地摆放着几份文件和手提,两三个精英范的男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像是深夜谈完公事,暂时休息的架势。
  这么晚了温树臣和他的精英团还忙着,看来这位名流之首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
  贺青池礼貌跟大家打了声面照,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
  “贺小姐,温总在书房等你。”
  “好,谢谢。”贺青池在众人目送下,走到书房前,还未抬起白皙的手敲门,里边先被缓缓打开了,男人身形修长的侧影被灯光渲染,温和对她微笑。
  贺青池视线有一瞬的停顿,心想他好端端冲自己笑什么。
  思绪似乎开始乱了,调整了又调整,最后平静地走进去。
  温树臣将书房的门打开后,并未关上。
  这样体贴又极懂女人心的举动,给贺青池的内心造就了许些安全感。
  她走到书桌前,然后转过身,面朝着距离三步远的男人,透过他身形,也能看见外面客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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