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婚——今婳
时间:2020-02-12 09:45:47

  贺青池跟着坐起身,观察着他神情,又有点后悔拒绝了。
  “你没生气吧?”
  两人重逢以来,除了乌山镇那晚差点发生后,其实他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有表现的心急了。
  这是第二次。
  却让她委婉的拒绝——
  “我没生气。”温树臣脸庞的神情露出温和,手掌去揉了揉她的乌黑长发,举止间异常的体贴,甚至还嗓音低缓地说:“是我的错,我该多给你点时间。”
  她好不容易会搭理他,没有继续翻四年前的旧账了。
  他何必急于一时为了纾解生理上的需求,让贺青池心里不舒服。
  所以温树臣表现的都很温柔体贴,薄唇挂着笑,再三强调会给她时间重新接受自己。只字未提是因为昨晚她会主动吻他,给他造成误解,今天早上才故意晚点起床想跟她亲近。
  而贺青池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几度想说点什么,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
  以至于早餐期间,她和温树臣都没什么话题能聊的进去。
  到最后,她主动提起了斐楹,问了这个女人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23章 
  温树臣眼中的笑意很淡,见她对斐楹的事情有了一两分的感兴趣, 哪怕只是想找个话题, 也愿意将早上的时间都花在跟她相处上:“她还住在温越隔壁,身体很健康, 应该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贺青池喝牛奶的动作微顿,有些意外。
  倘若温家的男人会负责还好, 但是温越这个态度, 斐楹还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吗?
  温树臣看出了她困惑,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轻轻碰了碰她脸蛋:“我把这事告诉了堂婶。”
  贺青池还对半个月前突然来访的堂婶印象深刻, 蹙着眉, 将他手指握住,无声中平添了对他的亲近感,悄声说:“你温家人都是偏心的, 都是对会哭会闹的那个好。”
  温树臣反而眼底笑的更深, 每个字都说到了他心坎上,因为贺青池在心疼他。
  贺青池看到他的笑, 原本想转移话题聊别的,转念又安静下来,纤长的眼睫轻眨, 与他对视着, 过了半响,地上的影子看起来似乎拉近不少,就在两人鼻尖快要触碰到的时候。
  楼梯处, 小家伙穿着恐龙的绿色连睡衣,正慢慢吞吞地从上爬下来,还奶声奶气地唱着歌谣:“一只大恐龙……嗷呜嗷呜嗷呜就出现啦,然后把你吧唧吧唧吧唧,一口一口吃掉啦,大恐龙就嗷呜嗷呜嗷呜飞走,飞走……”
  贺青池主动靠近他一顿,鼻尖清晰传来他肌肤的温度,紧接着,蓦地的浅浅咳嗽了几声,先移开了,又端起了那杯牛奶,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有孩子在场,两人都收敛起对彼此的情感。
  温树臣看她低头喝,实际上是掩饰那一丝羞涩和不自在,薄唇重新勾起了笑意。
  他太了解也能不动声色的掌控着贺青池的情绪,知道她是那种表面冷清,实际上很容易心软善良的姑娘。与其跟她争辩个输赢对错,不如先摆出示弱的姿态,流露出委屈更能引起她的愧疚。
  经过早上醒来被她拒绝后,她很明显变得会主动跟他亲近了。
  对温树臣而言,现在的相处状态更能令他心情愉悦。
  早餐结束后。
  小家伙又穿着他新买的恐龙睡衣,嘴巴唱着大恐龙嗷呜嗷呜的被保姆给抱到了院子草坪上玩,一面干净的落地窗正好能看见外面景象,所以贺青池没有跟出去,而温树臣上楼换了身正式西装,慢条斯理地系好领带走了下来。
  他这是要去公司,迈步停在贺青池的面前,声音低沉轻缓道:“今天开始无论温氏谁来找你,闭门不用见客。”
  贺青池清楚来找她的,多半都是求情来的。
  温树臣在老爷子去世那几年还没有动那些老臣,如今不一样了,他要将温氏内部重新洗牌,换批人进去,而因为温景椿关系跟随温越的那些人,也自然落不着半点好下场。
  贺青池前段时间就已经拒绝见客,她在温家乃至外界眼里都是深居简出且神秘的女人,也从不与人过于频繁交际,所以即便不给情面,也是被人预料之中的事情。
  她没问温树臣是准备怎么解决温越这个麻烦,兄弟俩斗争多年,一个是名正言顺的温氏继承人,一个是温景椿到死都不忘记为其谋划铺路的私生子,从自幼结伴变得反目成仇多年,也不是谁站出来主持公道就能化解温树臣和温越的恩怨。
  贺青池静静地站在别墅门口,目送温树臣逐渐远去的身影。
  一旁,小家伙在草坪上滚来滚去,欢快的笑声也引起她注意,跟着轻笑了起来。
  *
  另一栋别墅内,客厅里,斐楹表情微白,看着秘书递到眼前的合同协议书。
  方才的话仿佛还历历在目,刺得她耳朵都疼,意识恍惚间,听见自己在开口说;“医生说打胎了以后会怀不上。”
  穿着西装的秘书一副秉公办理的态度,对她说道:“斐小姐,你看新闻就应该知道温少已经有未婚妻,是不会娶你的。”
  倘若斐楹要钱就罢了,温家又不是给不起。
  偏偏她不要钱,先前要一个公开道歉,现在怀孕了就要温越担责任。
  温越先前利用她分不清人,想膈应温树臣和贺青池之间,如今斐楹怀孕了,再过几个月做亲子鉴定就能查得水落石出,自然是失去了利用价值。
  斐楹丝毫不自知,还想挣扎自己的处境:“温家有个很漂亮的贵妇,她跟我说过会替我做主的。”
  秘书沉默了下,心里很清楚是和温越关系颇亲的堂婶。
  即便如此,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婆婆的口头保证,谁会去当圣旨呢?
  秘书给她举咧了多处拿钱走人的好处,还愁以后生不了孩子?
  斐楹依旧是不愿意,护着肚子摇头:“我老家有个风俗,打了孩子是在造孽,它会跟着你的。”
  秘书几次劝解都无果,最后只好将合同协议书重新带走。
  这栋别墅还有温树臣派来的保镖,他们真动起手没有好果子吃。也就因为这一点,似乎给足了斐楹的底气,在傍晚时分,她听见隔壁有车子回来的动静,迫不及待地就跑了过去。
  温越看见一抹白白瘦瘦到微风刮来就能吹倒的女人走近,眸色微寒,甚至有些厌恶,所以长腿迈开,继续大步地朝别墅走去,没有给斐楹说话的机会。
  斐楹咬着唇跟进来,不顾保镖的拦阻执意上楼,她一路跟进了卧室,映入眼帘的,是温越挺拔的身躯站在床沿,已经解下了衬衣,后背肌肉线条紧绷,充满了男人的力量感。
  防不胜防地撞见这一幕,已经让斐楹惊在了原地,忘记转身跑开。
  而温越就跟察觉不到身后有人似的,不紧不慢地将身上这套西装全部都脱光后,又拿起床沿干净的衬衣和长裤穿上。
  整个过程才一分钟不到,待他转身来时,眼神冷邃地看着僵在门前的女人。
  即便一字未说,斐楹还是能从男人的眼神,包括态度里,感受到来自他的厌恶。
  就好像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从生理上就感觉到恶心。
  斐楹瞬间把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顿了好久才说:“我不会打掉孩子,你就算不给我一分钱,我也会自己养!”
  温越对这番话的反应是冷漠的讽笑,凉薄的开口道:“看来我那位好弟弟,给了你定心丸。”
  这个孩子就算温越不养,温家也不会让斐楹养。
  何况温树臣恐怕恨不得早点见到这样的局面,这样他就能无时无刻都提醒着贺青池:“你看温越都做了什么混账事,连私生子都养在了温家。”
  斐楹心思没温越那么复杂,起码认为温树臣比眼前这个刻薄的男人好说话。
  她以前没见过温树臣,自从亲眼见了一面后……
  内心就已经很清楚那晚的男人,是温越。
  是他,这一切似乎还有机会,她可以求名分。
  温越此刻缓缓地走近几步,他的身形对于斐楹来说,是过于高大的,以至于让她潜意识感到了恐惧,脚步也跟着后退,从主卧的门口到走廊尽头,已经站在了楼梯口位置了。
  温越眉目间净是危险的寒意,说出口的话,字字都扎进了斐楹的心口:“那晚要不是我服药过量,你怎么会有机会?”
  这话,让斐楹浑身一僵,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指的那晚。
  她当时在值夜班,临近快下班时还听经理在跟前台说5670号房的贵客不正常,因为送去晚餐的服务生是哭着跑出来的,问了也什么都不肯说,后来5670号房的贵客打电话到前台要安眠药。
  斐楹糊里糊涂的就给送上去了,套房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地板踩到的都是玻璃碎片,她甚至都没看清这位贵客的相貌,就被拖到了主卧里。
  后来醒来,已经是清晨阳光最盛的时候。
  她僵硬着躺在被子下,浑身的血液却是冰冷的,这间套房已经没有了一丝人影,而她想查是谁侵.犯了自己,却被告知酒店的监控器和电脑都坏了,损失了一部分档案。
  斐楹后来每天蹲守经理的家中门口,近一个月后才从经理那边得知贵客姓温,江城豪门。
  这个关键词很好查,只是温家现在有两位公子哥。
  斐楹只记得黑暗中男人的身形与一张半侧脸的迷糊轮廓了,压根分不清是谁,也叫她险些走投无路,还被背负上骂名。
  这些无一不让斐楹胃里阵阵酸痛,连看着温越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愤怒。
  明明是他先犯了错!
  温越此刻很慈悲的给了她一抹笑意,就在斐楹迷茫他好端端为什么要这样笑时,耳旁,感觉他好像是贴着自己耳朵发出来的语调,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是不是觉得肚子里怀上个野.种就能摇身一变成为被人羡艳的女人嫁入豪门?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孩子。”
  他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极清楚缓慢的。
  在斐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时,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后面是楼梯下,她眼睛充满了一瞬惊慌,手指在触碰到温越的袖口时,却被他冷漠地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能有二更,10点前叭。
 
 
第124章 
  贺青池听到“叮铃”的电话声音时,猛地清醒过来,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斜靠在沙发手扶上, 轻轻合着卷曲的眼睫,似乎是不自觉中浅眠了一会, 被突如其来的铃声给吵醒。
  她紧锁着秀眉,以为是手机响, 找了一遍才发现是眼前的座机。
  温家那边想要联系她, 除了登门拜访外,只能打座机,也找不到她的私人号码。
  所以座机响起又挂断, 再次响起时, 贺青池已经猜到是温家,她静坐在沙发没有动,直到铃声快再次挂断时才接通。
  那边说了句谢天谢地, 声音传来:“青池啊, 你来医院一趟吧。”
  开口就是没头没尾的,贺青池先不做声。
  对方以为接电话的不是她, 又解释了电话来意。
  贺青池听见斐楹跌下楼梯后,一直念念着要她,便终于出声道:“堂婶, 我和斐楹不熟。”
  “青池!”堂婶见接电话的是她, 顿了下,又说:“这回不是堂婶为难你,是斐楹现在看见我们就跟看见鬼一样, 非要你和树臣在才能冷静。”
  贺青池不知温家对斐楹做了什么才会令她这样,而都能进医院,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堂婶会管这事,一来是温树臣先前给她通风报信斐楹怀孕,二来也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这是温景椿的孙子,虽然身份恐怕是低于温见词,到底也是温家的血脉。
  她想请贺青池来医院把斐楹情绪安抚住,说了半天后,贺青池也没有明确的答应。
  挂了电话后。
  贺青池回楼上拿手机给温树臣打电话,她没有用座机,因为私人号码打来的电话,温树臣无论何时何地都回接听。
  对于堂婶的请求和斐楹的事,贺青池都如实告诉了温树臣。
  毕竟上午的时候他出门前还交代让她不见客,所以当听见温树臣说可以去医院的时候,贺青池还是有一两秒的讶异的。
  温树臣的语气极为淡漠,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斐楹是从我手上交给温越,她出事,自然是想让我们夫妻给她主持公道。”
  温家的人都是偏帮着自己人,堂婶更是把温越当成半个儿子来关照,这点上贺青池也清楚,斐楹是在那些人手上讨不到好处的。
  竟然温树臣开口让她去医院看看,贺青池也听从他的话。
  -
  四十分钟后,贺青池带着几名黑衣保镖来到的不是医院,而是温家的老宅。
  堂婶已经找了家庭医生看护,将斐楹带回了老宅,而宽敞的客厅里,还有几个长辈也在场,她看到这些有一丝熟悉又很陌生的脸庞,先打了声招呼。
  贺青池即便不经常外出应酬,待人接物还是少不了那一层的礼貌和名媛矜持。
  外界不清楚,温氏家族明里暗里都很清楚贺青池可是温树臣心尖上的人儿,又给他生下了一子,在温家如今肯定有绝对的地位,所以也没有在晚辈面前摆谱,对她的态度慈祥而友好。
  贺青池先坐下喝杯茶,听到其中一个长辈语重心长地说:“温越再继续这样下去只会毁了自己,你们看看自从温景椿和邱锦都没了后,他都做了多少荒唐事?”
  以前因为温景椿夫妇二人的情分上,他们也不好放任温越不管,而这对兄弟结仇的恩怨实在太深,就算长辈想插手也只能在旁念几句。
  这次温越近半年来做了不少让温氏家族失望透顶的事,都被温树臣一一的摆在了台面上。
  甚至有长辈当众感慨道:“以前树臣和温景椿虽然父子面和心不和,也没同温越闹到这种境界,自从邱锦一死,孩子们都有自己想法了。”
  说来说去,在场也就堂婶还护着温越:“邱锦的死,对这孩子刺激很大。”
  贺青池安静坐在沙发上喝茶,眼睫静静低垂,看着上浮的茶叶。
  这话说得引人发笑,温越现在经历的,不过都是温树臣那些年经历过来的。
  母亲病逝,遭受绑架险些因为赎金被撕票,后而与父亲私下翻脸,多年来靠吃药看心理医生度日,还差点就被继母毒害。这些随便提起一个,都比温越要惨的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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