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的目光叫佟妃恼怒,她冲着马佳庶妃怒斥:
“你,你胡说什么呢?本宫什么时候要夺你的孩子,本宫为是十阿哥好,为了万岁爷的皇嗣好了。是你这当额娘照顾不好十阿哥,十阿哥还没满月还么小,你就将他照顾得生病了,可见是你照顾不好十阿哥。”
“你既然照顾不好皇子阿哥,那自然就得另找人照顾,岂能因你一己之私害了十阿哥。表哥,您得为十阿哥着想啊。”
佟妃越说越理直气壮起来,马佳庶妃却更慌了。
“不,你胡说。十阿哥是嫔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嫔妾恨不得掏心掏肺对他好,娘娘您不能冤枉嫔妾。”
“万岁爷,奴才的四个儿子都被人给害了,奴才已经没了四个儿子,奴才就只剩十阿哥了,求求您,求求你不要将奴才的十阿哥抱走,奴才求求您啊……万岁爷,奴才伺候您十几年了,奴才就只剩十阿哥了,奴才求您了……”
康熙一直不说话,马佳庶妃惊惶失措,语无伦次。
梅沁雪可不管佟妃马佳庶妃如何,她并不担心她的九阿哥会被抱养,她可记得搬出慈宁宫那天太皇太后可是亲口说了让她养万黼的。
梅沁雪她一直底着头,一直注意着一个她以前忽略没注意的人。那就是想将她扯下水想将她推出来当炮灰的小纳喇庶妃和先将这事扯出来的赫舍里庶妃。
这两人还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尤其是这小纳喇庶妃,早就失宠在宫中不显,竟然还能将手伸得这么长。
敢朝她伸手,看她不剁了这小纳喇庶妃的手。
“表哥……”
“万岁爷……”
“好啦,都别说了。”
康熙终于是被佟妃和马佳庶妃给闹烦了,梅沁雪余光扫到小纳喇庶妃和赫舍里庶妃幸灾乐祸的眼神。
康熙呵斥,不管是佟妃还是马佳庶妃都不敢再出声,康熙沉着脸。
“朕什么时候说要抱走十阿哥。”
“表哥……”佟妃惊愕。
“奴才谢万岁爷。”马佳庶妃登时欣喜不已立即磕头谢康熙。
“表哥,我……”
“行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康熙打断佟妃的话,康熙手拍了拍佟妃的手安慰,如此亲昵安抚佟妃这是在全佟妃的体面;毕竟佟妃是康熙的表妹,康熙对她终究是与其他嫔妃不同的。
可佟妃不敢置信,不能接受。
佟妃是想要孩子想得有些疯魔了。佟妃是康熙的表妹,其实她只比康熙小一岁。就是昭妃,早年也曾怀过,只是小产了;可佟妃,她是以妃位进宫,进宫多年圣宠不断却连孩子都没怀过。
仁孝皇后去后,佟妃又存着夺后位的野心,现在她是身份地位有了,就差一个儿子。为了她野心和佟家的荣耀,佟妃可不就是想孩子想疯魔了。
读到佟妃的心思,梅沁雪颇是惊讶地抬头看了佟妃一眼,她竟不知佟妃还有这么大的野心。
不过想也是,现在宫中最有昭妃和佟妃位居妃位,若是康熙要立后,只可能是从她二人中二选一;只是不知道康熙会选谁,梅沁雪不禁心里有些期待。
可惜梅沁雪不知清史,否则这事哪用得着猜。
“万岁爷,这地上寒,马佳庶妃还没出月子,您还是让马佳庶妃先起来了吧,免得着寒伤了身子。”
昭妃适时出声,她说着便起身搀马佳庶妃起来。
“你不必担心,万岁爷金口玉言,既然说了不会抱走十阿哥,那就必定不会将十阿哥抱走。”
昭妃轻声安抚马佳庶妃,马佳庶妃闻言感动不已。
“多谢昭妃娘娘。”
佟妃怒眼瞪着昭妃二人,梅沁雪冷眼看着,可真是一出好戏。
“对了,十阿哥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昭妃问,众人终于又想起了十阿哥的病,她们是因为十阿哥病了才过来的。
“多谢娘娘关心,十阿哥已经退烧了,太医说已经没事了,只要静养就行。”
“那就好了。”
昭妃拍了拍马佳庶妃的手,她又看向康熙建议:
“万岁爷您要不去进去看看十阿哥……”
“万岁爷,储秀宫的宫人求见。”
昭妃正说着,外头康熙身边的太监进来禀报。
梅沁雪一听是储秀宫的宫人心不禁一慌:“是谁?”
“叫进来吧。”
康熙发言,很快就见一太监进来了,梅沁雪立即就是认出是田保来。梅沁雪有两个得用的太监,一个是陈章和,另一个是田保来。今天出来她带了陈章和。
见到田保来,梅沁雪当即心慌。田保来先给康熙和众妃请安,梅沁雪不等康熙说话梅沁雪就慌问。
“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
田保来急忙回话:“小主,九阿哥……”
第16章
“万黼!”
梅沁雪奔进储秀宫,听到万黼的哭心里害怕直接奔进去屋去。
小田子到钟粹宫报信说万黼身体不舒服哭闹不休,梅沁雪一听万黼身体不舒服,登时给吓坏了,甚至连规矩都不顾,只跟康熙说了一声就跑着回来了。
“额娘,我要额娘……”
万黼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声音都沙哑了,叫梅沁雪心疼不已。
“小主……”
宫人见到梅沁雪皆行礼,梅沁雪根本没心情理她们,她快步进屋就见红莲抱着万黼,万黼一直哭喊着要额娘。见到梅沁雪万黼就猛地朝梅沁雪伸手,红莲差点抱不住他。
“额娘,额娘抱……”
梅沁雪赶紧冲过去抱过万黼。
“我来抱。”
“幸亏小主您接住了,可是吓死奴才了,还以为要摔着小主子了呢。”
红莲后怕不已。
“额娘抱,好了不哭了啊,不哭了。宝贝你哪里不舒服告诉额娘,额娘看看啊……”
梅沁雪担心问,可是万黼还太小了,根本不懂说出来了,梅沁雪都急坏了。
梅沁雪将万黼抱着怀里,万黼虽不哭了但一直抽泣,看起来像不舒服。梅沁雪心里咯噔了一下,忙用异能给万黼检查身体。这一检查,梅沁雪的脸色登时就黑了。
她千防万防,竟还是没防住。该死后,她绝饶不了他们。
“红莲,阿哥哭出汗了,叫人烧些热水来。还有,再叫人去请太医来,阿哥看起来似有不舒服。”
“是,奴才这就去。”
红莲跑着出去,刚出门就见康熙打头进来,身后还跟着佟妃和昭妃等几位嫔妃。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给昭妃娘娘请,给佟妃娘娘请安……”
“九阿哥怎么样了?”
“回万岁爷,九阿哥身体不适,小主吩咐奴才正要去请太医呢。”
红莲机灵回话,她看到了跟在后头的太医。果然康熙一听红莲的话,立即叫太医:
“太医,快随朕去看看九阿哥。”
“嗻。”
康熙带着太医进屋,昭妃等人也跟着。屋里梅沁雪听到康熙的声音,抱着九阿哥从卧室里出来,见着康熙赶忙抱着万黼上前行礼。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免礼。快让太医给万黼看看。”
康熙听到万黼小声抽泣的声音,心里也担心儿子。
张嬷嬷上前想从梅沁雪怀里抱过万黼给太医诊脉,可是万黼根本不让别人碰他。
“不必了,还是我抱着吧。”
梅沁雪抱着万黼坐下。
“太医,九阿哥身子有些发热,一直哼哼地,必是不舒服,你给九阿哥瞧瞧。”
太医上前给万黼诊脉,不一会太医皱起眉头。
“怎么样,九阿哥的脉相如何?”
康熙抢在梅沁雪之前问。
“回万岁爷,九阿哥有些低烧是会不舒服,具体是怎么回事,奴才还是仔细检查才能断定。九阿哥哭久身上出了汗,不如何先给九阿哥梳洗换身干净的衣物,好让九阿哥舒服些。”
康熙听太医之言便让梅沁雪先带万黼去梳洗,太医又交代让万黼梳洗用的水和换下的衣物留着拿来给他检查。梅沁雪早不叫红莲备水了,她亲自带着万黼去梳洗,又将万黼换下来衣物和洗澡的水都拿给太医检查。
太医万黼的贴身小衣上检查出了使万黼生病的药物。
“万岁爷,阿哥的贴身衣物有衣襟被藏了制体虚发烧的药物……”
原来是有人在万黼贴身的衣物的衣襟内藏了药物,而且用的方法很巧,竟然是将沾了药粉的针沿着原先的一针缝一点点扎进去的,一般人检查不出来。
万黼的衣服是梅沁雪给万黼穿上的,只是梅沁雪去钟粹宫中之后,万黼惊醒尿湿了床,红莲她们给万黼换了新衣服。若是这衣服经梅沁雪之手,她必定能检查出来。可是梅沁雪去了钟粹宫,因为梅沁雪不在,让人钻了空子。
不过幸好红莲等人在万黼哭哄不住之后立即去给梅沁雪报信,若是再拖久些,梅沁雪不敢想。
一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一会,就让人找到机会对万黼下手,梅沁雪怒不可遏。
“求万岁爷给奴才和九阿哥做主。那人能趁这机会对九阿哥下手,想来必定是储秀宫中之人,还请万岁爷彻查储秀宫。”
她定要将那隐藏的毒蛇给揪出来。
搬回储秀宫这些日子,储秀宫的宫人大部分她都见过,除了少部份有主的之外,大部分都是无主的。那些有主的宫人都在外围伺候,根本没有接近主的机会。她也没有现储秀宫有人有对她和万黼下手的心思。
可现在那人对万黼下,说明那人瞒过了她,说明那人隐藏极深。梅沁雪倒也想知道,那藏得极深的人究竟是谁?
“你放心,朕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康熙一声令下,梁九功立即就带人行动起来。
梅沁雪在慈宁宫还未搬回来之前,储秀宫早让康熙和太皇太后的人不知翻了多少遍了。原主本就心计不足,虽然有些小心,但她并没有藏什么害人的东西。
梅沁雪从慈宁宫搬回来后,更没有藏什么害人的东西,所以梅沁雪根本不怕查也不怕搜。
所以她才请求康熙搜查储秀宫,所以康熙搜查储秀宫梅沁雪半点都不慌。
不光是搜查储秀宫,储秀宫的宫人也被带去审问,包括梅沁雪身边的宫人,甚至梅沁雪的心腹红莲。
万黼中药的时间短,太医开药给万黼喝下之后,万黼很快就睡着了。梅沁雪抱着睡着的万黼和康熙等人一起坐在正堂等结果。梅沁雪紧紧抱着万黼,不放心将万黼交给任何人。她一副后怕的模样,就是康熙见了也不忍说她。
半夜搜查,整个后宫无眠。
梅沁雪心里坦荡不怕查,她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有心里有鬼的人却是坐不住,脸上藏不住的忐忑不安。
其间昭妃和佟妃劝康熙去休息,又拿政事为由劝康熙,又说这搜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搜查出结果,最终是将康熙给劝回乾清宫了。
“这搜查之事本宫不能插手也帮不上忙,那拉贵人你也半宿没歇息了,你带九阿哥好好歇息,本宫就先回去了。”
“嫔妾恭送昭妃娘娘。”
“这事本宫也插不上手,闹了半宿本宫也乏了,本宫先回去了。”
“嫔妾恭送佟妃娘娘。”
康熙走后昭妃佟妃也先后离开,三人一走其他人也都跟着离开,最后走的是同住储秀宫的董庶妃。董庶妃倒是想留下陪梅沁雪,不过被梅沁雪给打发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梅沁雪就带着万黼回房睡回笼睡。
等她一觉醒来,红莲等人已经回来了。被带走几十人,回来时又少不了少人,不过梅沁雪并不在意那些奴才。
“搜查的事如何,可有结果了?”
“小主,万岁爷下旨不仅搜查了储秀宫还又搜查了钟粹宫中,两宫中不少宫人被押进了慎刑司,还有其他宫殿也抓了不少人,连御花园打扫的粗使太监宫女也都被抓了好些。储秀宫少了十个人,咱们少了六个,董庶妃那少了两个,另两位庶妃那各少了一个。三位庶妃身边的大宫女都被带走了。”
“还有听说昭妃娘娘的陪嫁宫女也被带走了一个,佟妃娘娘宫里的两个大宫女三个二等宫女还有几个太监也被带走了……”
白荷一一禀报,她不经意看到梅沁雪淡然的神情。
“小主,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什么。只不是当一回诱饵罢了。”
经过这一次清理,此次后宫动荡历经一个月终于是要结束了。
一开始她没明白后宫清理还没结束,康熙和太皇太后为什么要让她和马佳庶妃搬出慈宁宫,搬回危险四伏的后宫。直到她出小月后内务府送人来给她挑时,看到大部分有主的奴才时,读知康熙和太皇太后安排之人的心思时,她才明白过来。康熙和太皇太后是要将她母子二人和马佳庶妃母子二人当成诱饵,将潜藏在宫中的毒蛇引诱出来。
显然昭妃和佟妃还有纳喇庶妃也猜出康熙和太皇太后的用意,所以在他们搬出慈宁宫搬回来之后她们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这日到慈宁宫请安,梅沁雪抱着万黼一起去。在慈宁宫梅沁雪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马佳庶妃母子,还见全了宫中嫔妃。虽才康熙十六年,但康熙后宫已经有浩浩荡荡三十多位嫔妃,除了居妃位的昭妃和佟妃外,余下有十来位贵人常在答应,再余下皆是没有位份的庶妃。
梅沁雪是贵人,膝下有子,在一众嫔妃中位份仅在昭妃和佟妃之下。梅沁雪抱着万黼坐在昭妃之下。因为她有儿子才得座,马佳庶妃也一样。
众人行礼被赐起坐下,连昭妃佟妃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太皇太后突然对梅沁雪说道:
“那拉贵人,抱九阿哥过来给哀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