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莉欧娜说，“不要叫我布兰特，你可以直接叫我的代号‘噩梦’。”
“……好的，噩梦。”神谕勉强地说，“希望你行动顺利。”
必须顺利，因为这次的行动关乎整个哥谭的安危。
“【主线任务】：是时候展开行动了，莉欧娜。你走在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你举目皆敌，你需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与你为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完成任务。”
这是莉欧娜第二次收到主线任务通告，然而她在哥谭的行动已经进行到收尾阶段了。
莉欧娜猜测主线任务一共分为三个阶段，现在它颁布了第二阶段的任务。那么之前为什么没有颁布呢？
也许是只有接触了足够多的主线剧情NPC才能够开启下阶段的任务？
莉欧娜摘下通讯器，然后摧毁了它。
她很快就找到了稻草人的方位。
那是一个邻近海岸的破旧工厂，工厂建筑铁板生锈了，一条条排污管道接入海中。
【地图】可以显示出工厂的内部结构，还可以显示出里面有多少人，莉欧娜粗略地扫了一下人数，确定这里就是稻草人的老巢。
“解决掉杂兵，布鲁西。”莉欧娜对她的宠物狗下达命令。
地狱犬如同箭矢般冲入工厂之中。
它的速度太快了，远远超过了肉眼能够捕捉的极限，在稻草人的手下发现它之前，它就已经扫荡了整条走廊，用时不到三秒钟。
地狱犬拥有超级听力和超级嗅觉，它可以捕捉到工厂内每一个人的心跳声，准确地找到那些人的方位。
半分钟后，地狱犬重新出现在莉欧娜腿边。
它蹭蹭她的裤脚，欢快地摇尾巴。
莉欧娜从兜里掏出一块牛肉干递给它吃。
莉欧娜催动超能力，掀开整个工厂的铁质顶棚。
刺耳的撕裂声和钢筋崩断的声音断不绝耳，她掀飞几十吨重的东西就像拧开一只瓶盖一样简单。
稻草人呆若木鸡地看着分崩离析的工厂顶棚，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莉欧娜飘浮在空中，地狱犬守护在她身侧。
“你的位置很好找，”她缓缓下降，“我家布鲁西的超级嗅觉和超级视力帮了大忙呢。”
“我听过你……莉欧娜·布兰特。”稻草人跌跌撞撞地后退，“怎么，你开始为蝙蝠侠服务了吗？”
“不，我不为他服务，但他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人了。”莉欧娜说，“你也一样。”
她挥手，数根钢筋扭成麻花把稻草人缠了起来。
“当我的能力进化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少有人能伤害到我了。”莉欧娜说，“我在思考该怎么处置你，本来我是想杀掉你的，因为你的穿着实在是不符合我的审美……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虽然打扮得丑了一点，实力弱了一点，但好歹还有些用处，比红色梦魇帮派里的那些废物炮灰有用多了。”
“你想干什么？！”稻草人剧烈挣扎，他嘶哑地问，“我并没有得罪过你，放了我！我们的敌人都是蝙蝠侠不是吗？”
“是呀，这些年你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也给哥谭制造了不少麻烦，所以我才看到了你的价值，”莉欧娜举起手，食指点在稻草人的脑袋上，“在你接下来的人生里，我都会是你的绝对掌控者，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为我做事。”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稻草人捏碎了身上的一管毒气。
“你遭受到毒气侵蚀。”
“你吸入了过量的【恐惧毒气】。”
“【恐惧毒气】：恐惧会摧毁人的理智，它会让你看见你此生最可怕的梦魇。意志力薄弱的人会被毒气折磨致死，意志力坚强的人则可以抵消掉它的伤害。”
“你强大的心灵之力使你可以免疫大多数精神层面的伤害。”
“你因为特殊原因抵消掉了【恐惧毒气】的负面效果。”
莉欧娜缓缓露出微笑。
恐惧是一种情绪，恐惧毒气会使她陷入异常的精神状态，但如果莉欧娜感受不到的恐惧，这些毒气就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她的【负面感觉敏锐度】被调到了最低，她无法感觉到疼痛，也无法感觉到恐惧，一切不利于她的负面感觉都被限制在最低范围。而且莉欧娜本身就是一个精通心灵操控的人，她的精神无比强大，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不会影响到她分毫。
心灵之力涌入稻草人的大脑，将他的记忆和意识修改了个干净。
他被莉欧娜洗脑了。
莉欧娜松开捆绑稻草人的钢筋，任由他坠落到地上。
“听候您的吩咐。”稻草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莉欧娜说。
莉欧娜满意地笑了，“果然是可行的……”
她准备了一串长长的名单，名单上的都是她想要收服的人。
红头罩身世复杂，在意家人，他不是个可靠的盟友，莉欧娜不会完全信任他，所以她要给多自己找几条听话的狗。
“暂时隐藏踪迹，我会对外宣称我已经杀了你。”莉欧娜双脚离地飘浮在空中。
“遵命。”稻草人说。
她飞向高空，向阿卡姆之城进发。
“布鲁斯的味道你应该最熟悉了，帮我找到他。”莉欧娜对地狱犬说。
……
熟悉的场景。
这个场景简直熟悉得令人害怕。
蝙蝠侠醒来后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漆黑的屋子，没有灯光，摆设破旧，玻璃窗户也是破碎的，窗户和门都被钢筋铁栏杆焊得死死的。
而他身下是一张铁架子床，他被束缚带绑在了上面。
他的伤口在流血，战甲损毁严重。
在那个梦境里，“莉欧娜”从窗口跳了进来，把他给救了出去，然后……
“嗨，你可真惨啊，布鲁斯。”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轻快的声音。
蝙蝠侠心里一惊，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你上一次这么惨，还是在和你的儿子打架的时候。”莉欧娜的脸出现在窗外。
蝙蝠侠喃喃道：“莉欧娜……”
“看到你被绑在这里，我真是无比开心，”她咯咯笑道，“我在阿卡姆的时候几乎天天被绑，从前你站在牢房外看着我，现在我在牢房外看着你。真好笑啊，布鲁斯。”
窗户上的铁栏杆扭曲断裂，莉欧娜跳了进来，走到蝙蝠侠身边。地狱犬也跟着她钻了进来，绕着她的腿转圈。
“我猜，稻草人的毒素加剧了你身上小丑病毒的发作速度，它变得更加难以清除了。”莉欧娜看着他惨败的布满青紫色血管的脸，“你需要注射血清，然而血清治标不治本，当你开始对血清产生抗性，你就彻底没救了。”
蝙蝠侠半闭上眼睛，他太虚弱了，而且病入膏肓。
“你想做什么？”他问。
“芭芭拉让我来救你。”莉欧娜笑着说。
蝙蝠侠缓慢道：“不要糊弄我，莉欧娜，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呢？”莉欧娜反问，“你不会以为达成了口头协议后我们就真是盟友了？我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我告诉过你，我通常情况下不会说谎，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不说谎吧？”
蝙蝠侠说：“你当初答应帮忙？”
莉欧娜：“假的。”
“你答应芭芭拉的事。”蝙蝠侠说。
莉欧娜：“假的。”
“你和杰森的联盟？”蝙蝠侠语气下沉。
莉欧娜：“骗他的。”
“最后一个问题，”蝙蝠侠气息虚弱，“为什么轻易告诉我这些？”
“你猜猜看呀。”莉欧娜伸手摘掉他的面罩。
布鲁斯·韦恩英俊的面容上布满了青紫色的血丝，那是小丑毒素蔓延的标志。
“我猜你是为了折磨我，”他咳嗽了两下，“就像猫捉到了猎物后总要戏耍它一番再开始享受美餐。”
“答对了一部分。”莉欧娜说，“我接下来会读一下你的脑子，你是个狡猾的人，我无法判断你是不是真的知道‘真相’，唯一保险的办法就是让我读一下你的脑子，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用谎言诱导我为你办事呢？就算我们合作完成，你最后如约告诉了我你知道的信息，我也无法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假的。我实在是太想知道你脑子里的信息和情报到底是什么了……哦，也许我在读完你的脑子之后还会对你的大脑做一点小小的手脚，比如洗个脑什么的。”
她伸开五指，发动分子分解，蝙蝠侠身上的战甲和装备都变成粉末状缓缓飘散在空气里。
“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弄裸的，谁让你的装备全都可以屏蔽我的心灵之力呢？”莉欧娜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微笑着说。
她空余的手里多出一支镇定剂，镇定类药物可以使人类的精神波动趋于平缓，更有利于心灵入侵。
“好好睡一觉吧，布鲁斯。”莉欧娜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等你醒来，你会变成我的黑暗骑士，只听从我的命令……我已经打算把我的势力起名叫黑暗联盟了，正好和你待过的正义联盟对应。”
作者有话要说： 莉欧娜：嘻嘻老实合作是不可能的，安分不搞事也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大家不会真的认为莉欧娜要听老蝙蝠的话吧，没反过水的人都不能被称为大佬_(:з」∠)_
……
本章布鲁斯被囚禁的场景与第37章 他梦到的景像重合。
……
基友说莉欧娜小嘴叭叭叭，特别能说会道┐(′-｀)┌我一看就是，莉欧娜是一个说谎精小话唠。
其实我每次写到这种情节都会特别害怕别人骂我，对8起，莉欧娜的性格导致她一定会这么干Orz，打不改。
今天更新时间比较早，因为我要早点睡，再熬夜就要猝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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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黑暗女王43
莉欧娜打开【地图】，看到夜翼、红头罩和红罗宾正在阿卡姆之城外围，他们的前进方向是蝙蝠侠的囚室。
“布鲁西，阻止他们。”莉欧娜对地狱犬下达命令。
地狱犬消失在原地。
它只需要用几秒钟就可以跑到阿卡姆外围，它不会直接攻击那三个人，而是会撞断建筑的称重柱阻止他们前进。
她说：“完成任务后回来守在我身边，清扫建筑内部试图靠近我的小丑帮成员。”
莉欧娜闭上眼睛，进入蝙蝠侠的精神世界。
人的**、梦想、执着、坚持都会在心灵深处显现出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天空充斥着黑与白两种极端的颜色，而地面则是刺眼的猩红色。人类的心灵都是复杂的，布鲁斯·韦恩的精神世界纯粹得不正常，这里几乎只有三种颜色。
“我猜黑色代表的是绝望和恐惧。”莉欧娜自言自语，“这是你最黑暗的一面，不是吗？你不害怕死亡，但你十分疲惫，可是你依旧不能放弃战斗。你阻止了一个罪犯，还有更多的罪犯，你解决了一次危机，还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你……你太累了，这样的痛苦日子永远没有尽头，你感觉自己挣扎在地狱里。”
“那么白色代表的是什么？”她沉思，“应该是希望和执着、道德和秩序吧，你渴望得到的东西很少也很简单，但你无法实现它。哥谭是一个地狱，你想要拯救哥谭，你无法把哥谭变成天堂，所以你要努力把哥谭改造得正常一些。”
“至于红色，它代表的是……你的过去吗？”
精神世界变得扭曲了，黑白红三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周围的场景飞速变换，色彩层层渲染。
年幼的男孩出现在黑暗的巷子里，他跪地上，身边是男人和女人的尸体，他手里捏着一颗珍珠，浑身都在颤抖。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刺目的红。
那是他爸爸妈妈的血。
这段记忆是一个笼子，它把布鲁斯·韦恩困在这里。
犯罪巷是一切的起始点。
因为父母的死亡，布鲁斯·韦恩才决定要做些什么。如果他的父母没有死亡，布鲁斯·韦恩只会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家少爷，他或许依旧会富有同情心，会做一个正直的人，但他可能不会再做黑暗骑士了。
哥谭最有魅力的地方在于它的悲剧。
悲剧造就英雄，悲剧造就疯子。
过往的经历决定了蝙蝠侠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而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会走一条怎样的路。
他选择了最危险最艰难的那条路，但他不后悔。
他会在遭受失败后总结教训，会在受伤的时候默默疗伤，然后等待下一场战斗。
他曾经动摇过，可动摇过后他还是坚持着原本的道路向前走。这可以说是一种可贵的执着，也可以说是一种病态的偏执。
“你真可怜，布鲁斯，”莉欧娜走到神情悲痛的小男孩身边蹲下，“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愤怒、仇恨，为什么不拿起枪杀死那个害死你父母的人呢？你明明有机会这样做的，然而你放弃了。”
“我想要那样做，但我永远都不会那样做。”小男孩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我可以杀掉害死我父母的抢劫犯，但其他人呢？其他失去父母失去亲人的人呢？我走这条路不是为了报复，我是为了拯救其他和我一样的孩子。有多少人的亲人被害死了，有多少罪犯逍遥法外？我知道这个城市有多么不可救药，即便如此，我依旧不会放弃哥谭，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变成举枪的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