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超智能——寻云者不遇
时间:2020-02-13 09:46:56

  综复杂,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州府将军能懂得了的。
  王逊不想认下这个闷亏,只能想办法从京师那边入手。
  “我堂兄,近来可是与五皇子那边搭上了关系?”突然,王逊询问谋士。
  谋士连忙拱手答道:“回禀将军,确有此事。”
  王逊便兀自点了点头,“燕逍此番作为,难保与那三皇子没有干系。他们一个在朝一个在野,燕逍明面上老实本分,娶了商户之女,暗地里却与云厥各方势力都有勾连,暗自欲将陈家女纳入……呵,看来是该好好查一查……”
  谋士小心抬眼,问道:“不知将军……”
  王逊挥手止住他的问询,道:“研墨,我要与堂兄去信。”
  事情至此,谋士知晓自己已经安然脱了身,便在心中暗舒一口气,恭敬道:“是。”
  他抖抖发僵的手脚,小心蹭着门边准备越过王逊往房内书案去,一时没注意脚下,竟将之前那撞在门槛上的天青色茶杯又踢得滚动起来。
  茶杯被踢开,咕噜噜正巧滚到王逊跟前。王逊冷笑一声,干脆抬脚一踩。
  一阵爆裂声后,屋内终又重归寂静。
  ——
  如此又过了两日,燕逍一行终于回到了云厥。
  剿匪事宜比燕逍想象中更为顺利,他们比预计的提前一日回到了云厥。
  回到云厥,他们先是到了城外的飞燕山庄,将后续事宜都处理妥帖了,这才趁着夜色返回侯府。
  燕逍回到院中,仔细洗漱一番,轻声回到房中。
  春夜蚊虫多,房中的床帐是一早就放下的。房中有浅淡的春兰香,大抵是新到的熏香。
  燕逍的手停在床帐前。
  他能感觉到绸缎床帐那种柔滑的触感在他指尖若有似无地滑动,床帐中有一道清浅的呼吸声,弥漫在寂静的春夜中。
  半个月在途中,镇日奔波忙乱,好像到现在这一刻,在漫漫长夜中,才感觉到有种思念疯狂地翻涌上来。
  明明想念的人就在几步之遥,却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直直站了不知道多久,燕逍轻笑一声,指尖微动,到底是掀开了床帐。
  梦中人正睡得安稳,一呼一吸间,带动着床上是山峦一起一伏。
  燕逍身子前倾的动作一顿。
  他发现古珀睡在了外侧。
  两人原本的位置是古珀在内侧,燕逍在外侧,可今夜,古珀窝在床的外侧,睡得安稳。
  燕逍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抛开这一点不合时宜的情绪。
  他慢慢倾下身,在暗夜中仔细去看床上人的眉眼。
  床上人仿若还是跟他离开前一样,绒绒的眉,秀挺的鼻,和两片在夜里看不清颜色的唇。
  半个月,十五日,日子好像不是很长,他却恍然觉得分隔许久。
  可眼前人眉眼不改,好生睡着,好似他是天黑时离开,明日天明时,睁眼又能遇上。
  燕逍莫名地勾勾唇角,一股从未有过的酸胀感泛起来。
  他细细描摹一遍安枕的人的眉眼,复又站直,却发现腰背已然有些酸麻。
  窗户紧关,看不见月色。房中一盏罩着暗色灯罩的孤灯,昏昏灯色下,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倾身看了多久。
  燕逍突然感觉有些窘迫,大概是为着自己不雅的偷窥举动。
  他轻手轻脚越过古珀上了床,在里侧躺下。
  睡在外侧的古珀如往常般面向外侧熟睡着,此时便背对着他。
  他说不清有点什么遗憾,
  还是准备先睡了。
  刚阖上双眼,却听枕边人呢喃一声“燕逍”,翻转过身来,熟练地偎入他怀中。
  燕逍睁眼,以为自己吵醒了她,却见古珀仍旧睡得沉。
  床内怡人的春兰花香气中,带上了点怀中人特有的奶香气。
  第二天,古珀醒来时,恍惚中觉得今日与前些日子有些不同。
  她迷迷瞪瞪起了身,发觉睡床内侧的地方有一些褶皱。
  系统恢复运行,她察觉到什么,便直接掀开床帐起了身。
  床下,燕翎一众侍女还如往常般等候在外,古珀别开眼去观察整间屋子,没有发现一星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她收敛好情绪,如往常般下床,燕翎也如常吩咐众人为她洗漱。
  房中一时只剩下婢女动作间窸窸窣窣的声响,古珀从侍女手中接过湿帕子,轻轻地覆在面上,仔细地擦着脸。
  忽然间,她听到有人从门外走进的声音。
  那脚步声有些沉稳,不像是平时穿着绣鞋的婢女。
  正疑惑间,她面上的湿帕被人揭开。
  古珀睁眼望去,只看见燕逍俊朗的眉眼,将满室的春光都比了下去。
  燕逍取下帕子,又为她擦去面颊边缘的水渍,问道:“刚醒?”
  古珀似乎没能反应过来,眼珠子就定在燕逍面上,无意识回了句,“嗯。”
  燕逍看她发呆的模样,轻笑着解释道:“事情顺利,昨天夜里便回来了,看你睡得沉,便没有叫醒你……”
  他解释完,复又问道:“睡得可还好?”
  古珀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燕逍晨练方回,与她说了几句之后便也往里去,准备换身衣裳。古珀就直直立在原地,只目光直直追随着他。
  另一边,燕翎识趣地带着其他婢女有序地退下。
  燕逍换过一身干净的新衣出来,见古珀还是发愣的模样,又笑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古珀听他这样问,蓦然有种自己的合法权益被侵犯了的感觉。
  她语气间带出一点不自知的委屈,“我好久没看你了。”
  燕逍愣住,此时,古珀醒着,真切与他说话,他才能切实感觉到昨天夜里那个安稳沉睡的人,应是有着与自己一般的急切和情思。
  他走进古珀,轻轻抬起双臂,将人拥进怀中。
  古珀还是如以往般率真直接,在他拥上去的那一刻,双臂诚实地缠上他的背。
  两人默默抱了一阵,气氛正是缱绻,燕逍享受着久违的拥抱,想起戏文中那些腻人的对白,忽有所感,竟开口道:“归途路远,不及相思。你,可曾……记挂我?”
  还将头埋在他怀里的古珀抬起头,目光湿润,表情难得有些娇憨可人。
  她点点头,认真看着燕逍,开口问道:“剿匪事宜可还顺利?兵卒训练情况你可详细记录了?”
  系统待办事项中,因着燕逍的回归,好几个项目正高亮闪烁着,等待进行。
  燕逍闻言,一时愣在当场。
  古珀有些疑惑地环紧手臂,这才令他回神。
  燕逍醒过神来,面颊有些发红,开始为着自己方才一点儿女情长的旖思感到有些窘迫。
  他恍惚接话道:“……我已派人去通知宫瑕与严舒,用完早膳,我们到书房相谈。”
  古珀点点头,重又埋进燕逍怀中,趁机重新规划了一下今日的待办事宜。
 
 
第76章 
  两人小别重逢,便比往日多耽搁了些时间。待到燕逍带着古珀往前厅用早膳时,陈晔恰好也进到院中。
  燕翎晨起知道燕逍回府之后,早安排了人守在府门处,想着直接将陈晔请到院内书房去,以免她打扰到古珀与燕逍。
  但此时恰好撞见,燕逍远远一瞥,还是望见了。
  “那是……陈家嫡长女?”燕逍倒不是认识陈晔,只是古珀在云厥本就没有什么交好的女子,他略一思索,便有了猜测。
  古珀查探陈晔那边的情况,动用的还是他手下的势力,只是他近段时间在外剿匪,对府上发生的事情多有不知。
  古珀也看见了不远处陈晔的身影,闻言便回答道:“是。”
  燕逍看她并不惊讶的模样,大概猜出陈晔出现在府中应是有古珀的授意,便问道:“陈家那边,可是有什么变故?”
  古珀便简单将陈晔的事情说了。
  燕逍问:“你要帮她?”
  古珀点点头。
  燕逍眉头轻蹙。
  “于理不合。”最终,他淡淡道了一句。
  古珀抬眼看他。
  燕逍对着古珀解释道:“父母之命媒妁之约,陈姑娘听从父母之命嫁予王逊,本才是常理。若她自己有魄力和本事反抗便罢了,可现下你却想要揽下这桩事,实在没什么正当的立场和理由。”
  他想了想,问道:“再说,躲得开一时躲不开一世。她这次就算躲开了王逊,婚姻大事也还是拿捏在她继母手中。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古珀道:“我在等陈家和王逊那边的动作,另外,也要看她自己的打算。”
  古珀近来为陈晔分析出了几套方案,但这个时代的女子要逃避婚姻,必须付出相当惨烈的代价,例如陈晔之前提过的自毁清白的法子。
  古珀对着几套推演出来的处理方案都不甚满意,加上陈晔这几日安然待在侯府,她便有意将事情拖了一拖,想要等待后续可能到来的转机。
  燕逍点点头,还是提醒道:“嗯,但不论如何,今日之后,且不要让她如近来一般,镇日待在侯府了。”
  他这句话没有压低声音,显然也是在对燕翎一众吩咐的。
  因着知道古珀不通晓人情,或者说通晓了也不在意,燕逍还是继续解释了几句:“前几日我称病卧床,你邀她过府还能说是找她派遣郁闷。但我今日开始便要如往常一般活动了,陈姑娘再镇日留在府中……恐怕,她的名声就要坏在我身上了。”
  古珀闻言居然罕见地轻蹙起眉头,转头看了燕逍一眼。
  燕逍分明从她眼中看到浅淡的嫌弃,仿若在控诉他是个招蜂引蝶的浪荡子,轻易就能坏了人家好姑娘的名声。
  燕逍还未反应过来,古珀已别开了眼,大方表示道:“嗯,此事我会尽快处理。”
  燕逍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从古珀的神态言语中,确实感觉到她对着这个陈晔的维护之意,便想了想,建议道:“王逊有公事在身,不可能在云厥停留太久。我待会安排些人,查探查探他近来的行程。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帮陈姑娘的话,何不去求求祖母呢?”
  古珀道:“祖母?”
  自从燕逍与古珀成亲之后,燕老太太仿若了却了所有心事,除了偶尔在他们过去请安时念叨几句严舒的婚事,对着侯府的事宜是一概不过问了。
  古珀习惯性动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早前确实没有往燕老太太那方面去想。
  此时燕逍提起,她便依着这个关键词快速地进行重新推演。
  半晌,她道:“祖母在芷茶院中颐养天年,我不欲因着自己的私事去打扰她。再者,就算是祖母出面,也不一定能拦下这桩亲事。”
  燕逍摇摇头,不赞同地反问道:“你的事便是整个侯府的事,何来公私一说?”
  反驳完这个,燕逍又解释起燕老太太的情况。
  “你方到云厥不久,又恰逢祖母不理俗事,可能不清楚祖母在云厥的影响力。这件事若是祖母出马,不说直接为陈家姑娘寻个好人家,拦下几桩不合宜的亲事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早些年间陈家老夫人身子还硬朗的时候,与祖母也常有往来,你将事情同祖母说说,想必,她对着这个陈家姑娘也是愿意庇护一二的。”
  古珀闻言,又兀自分析了一阵,确认求助燕老太太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和有效性都达到标准,这才点点头,道:“好。”
  陈晔的事情商定完,两人便专心用了早膳,又相携着往燕逍平日里议事的书房走。
  书房中,严舒与宫瑕早一步到了,正站在一处说话。
  燕逍免了两人的礼数,带着人直接进了书房。
  他与严舒剿匪方回,此时几人便先聊起了剿匪相关的事宜。
  严舒负责着情报方面的事宜,此时便将剿匪一事简单梳理了一遍,又说了一下收兵情况。
  “飞燕山庄众将官与一百九十二名兵卒皆已返回,另有一小队兵卒护送不便快速赶路的伤员,需得在拖延五六日方能回到云厥。”
  宫瑕点点头:“此次伤亡如何?”
  严舒知他误会了,便道:“夫人的计划很周全,训兵成果也令人惊叹,我们这边只有十几个兵卒受了些轻伤,全不影响赶路。落在后面的兵卒护送的不是我们的人,而是几个受伤的俘虏。”
  宫瑕了然,“看来你们此行过去,遇上了不小的反抗。”
  严舒敲着手里的扇子,又解释道:“反抗激烈的大都就地杀了。其实大部分人也没受什么伤,主要是有个倒霉的匪徒,在我们攻上去之前就被山里的野猪撞了。呵!肚子上直接开了个脑袋大的口子。”
  严舒惯爱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逗弄行事严谨的宫瑕,便把那伤势往大了说。
  宫瑕闻言果然惊奇道:“脑袋大的口子?这都能活下来?”
  “对啊!我也惊奇着呢!”严舒道:“你道是为何!他们那个匪寨的头头是一个杏林大夫。”
  宫瑕是正经的文人,平日里也看些医典,对着医者很是敬重,此时闻言便轻蹙起眉,“堂堂医者……因何会落山为寇?”
  “你且听我道来。”严舒喝了口水,将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了,“那匪寨中有一对杏林父子,原是卜州泷县一对很有名的大夫。
  “去年,泷县一个花魁有了身子,临产时不知怎的受了惊,难产了一天一夜。老大夫艺高胆大,最后居然说要剖腹取子,否则便要落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严舒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着古珀的脸色。
  他说的毕竟是女子生育的事情,虽然他知道古珀与寻常女子不同,应当不会忌讳这种事,但仍是不想因着疏忽无意间冲撞了古珀。
  见古珀神色如常,他才继续道:“结果那孩子救下来了,花魁却一命呜呼。
  “花魁死后,有人听闻消息,寻过来想要抱走孩子,众人这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县中一位有名的富户。富户家里不愿承认这个花魁,等到花魁死后才出面领走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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