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话说开了,闻意便发现, 沈温庭这人别扭得要命。有时候明明很在意,偏偏装作一副正人君子, 不在意的样子。
最近她的画室扩招, 原本只在周末开班, 后来改成一三五加上周末一起开班。光是田雨她们两个人有些忙不过来。闻意便招了一个大四的艺术生过来帮工, 他负责周末两天,其他三天由田雨她们负责。
周六,是傅承影第一次教学,闻意作为老板,自然是要负责带新人。所以原本约定好了, 这周末是他们一起上课。
傅承影电话打过来的时候, 闻意还窝在沈温庭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有些男人看起来比较禁欲,在床上跟禽.兽没什么两样。
“闻小姐。”那头传来傅承影温和有礼貌的声音, “你到了吗?画室我没有钥匙。”
闻意的瞌睡立马丢了大半,扭过头看了一眼时间, 又松了一口气,“现在才七点。”
早上的课程是九点开始, 三个小时。
傅承影温和地笑了笑,“嗯,我习惯早一点来, 所以辛苦闻小姐赶紧起床了。”
闻意:“……??”这人怎么知道她还在床上?
挂了电话,闻意看了一眼腰间横着的手,全身酸疼得厉害。再加上昨晚两人闹了一些别扭,闻意这会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拍开沈温庭的手,冷哼,“沈温庭,我要起床。”
“谁的电话?”清清冷冷的嗓音有些低沉,不像是刚睡醒。
闻意从床上起来,漫不经心地回他,“一个朋友。”
“不是方译,也不是顾方原。”沈温庭道,看着背对着他的闻意。
这人又开始盘问她?
闻意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没好气地道,“我就不能有其他的男性朋友?”
睡衣刚刚往上掀了一些,露出纤细的腰肢。闻意低头看去,满是吻痕。现在她的腰还酸痛着,偏偏这个罪魁祸首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瞪了一眼沈温庭,闻意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洗漱结束,沈温庭已经换好了衣服,抱着她吻了吻,低声哄她,“是谁?”
“关你屁事!”闻意踢了他一脚,扶着自己酸痛的腰出门。
闻意到的时候,傅承影正在隔壁咖啡店弹钢琴。闻意扫了一眼,这咖啡店还是全国连锁的。虽然在隔壁,但是她不爱喝咖啡,也就没怎么来过。
“闻小姐。”傅承影最后一个小节弹完,翩翩起身,旁边的服务员赶紧送上了外套。
闻意挑眉,“你跟这家店老板是什么关系?”
傅承影穿上外套,勾了勾唇,“我是老板。”
哦,懂了,跟她一样是个富二代。
闻意忍不住又瞅了一眼傅承影,他长得很好看,眉眼精致,穿着深蓝色的外套,头发干净利索。当初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气质,闻意才会留下他。
“下次可以不用来那么早。”闻意一大早被叫醒,脾气有些不好。再加上昨晚又吵架又进行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她困到不行。
傅承影看了一眼闻意眼底的青黛,还有脖子上隐约可见的痕迹,了悟地道,“是我的错,要不要喝一杯咖啡醒醒神?”
闻意摆了摆手,“我不爱喝咖啡。走吧,去画室。”
和傅承影的第一天合作总体来说感觉很不错,傅承影为人沉稳,虽然有时候被他看穿的感觉不是很好。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画画功底很不错,并且教孩子们也很细心。招了这样一个老师进来,是闻意赚到了。
“孩子们似乎很喜欢你。”闻意道,一边收拾着画具一边看他,“你家那么有钱,怎么想着来打工?”
傅承影微微沉吟几秒,笑道,“我对闻小姐很有兴趣。”
闻意抬了抬手,让他看到上面的戒指,“我已婚。”
傅承影无所谓道,“嗯,更刺激不是?”
闻意:“……”你当我眼瞎吗?你压根对我就没意思。
沈温庭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他的脸色微沉,不重不轻地喊了一声,“闻意。”
闻意扭头看去,有些纳闷,“你今天不是出差吗?”说是要去临市监督一个项目,闻意都做好了今晚一个人睡觉的打算。
“回来了。”沈温庭道,目光落在一旁的傅承影身上,微微颔首,示意闻意介绍。
“介绍一下,傅承影。应该算是我学弟,目前是我们画室的招工。”闻意笑眯眯地道,“这位是我老公,沈温庭。”
傅承影浅笑道,“沈总果然气度不凡,和闻小姐很是般配。”
这样的话语闻意听得多了,只是感觉从傅承影嘴里面说出来,有一些违和。
诧异地看了一眼傅承影,便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你老公好像吃醋了,去哄哄。”
闻意:“??”
“我可不想因为沈总莫名其妙的醋意丢了这份工作。”傅承影起身,朝着闻意无奈一笑。
闻意:“……”知道我老公吃醋了就别笑了啊喂!
傅承影刚走,沈温庭便走了上来,把人抱到自己怀里,淡声问了一句,“新同事?”
闻意心中这会还有气,哼道,“对。”
沈温庭知道她心里不舒坦,微微垂下了眉,哄着她,“还生气?”
闻意懒懒抬眼,满脸写着不爽。
“昨晚我去接你,有不少男人围在你身边。”沈温庭道。
昨晚顾方原抱得美人归,他们玩得嗨了一些,忘记了时间。沈温庭过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几个刺头上来搭讪。
说到这个,闻意便不满了,“我是受害者,你还怪我。”
沈温庭沉默了几秒,“不是我说了你两句你便发火了?”
闻意吃瘪,却还是道,“谁让你说我的!”那么多人在,她不要面子的吗!
“好,我错了。”沈温庭跟她道歉,当时看到那一幕,有些控制不住。本想教育闻意两句,哪知道这段时间把人宠坏了,说了两句便不乐意了。
闻意撇了撇嘴,气焰一下子也下去了。拽着他的衣服主动示好,“那……我原谅你。”
沈温庭低低一笑,“多谢沈太太大度。”
这事就算翻篇了,沈温庭又在晚饭的时候,不经意地提到傅承影的事情。
“你很在意?”闻意咬着筷子问他。
沈温庭动作一顿,神态自若地给她夹肉:“只是随便问问。”
闻意:“他功底不错,教孩子们也算耐心,我觉得还不错。”
沈温庭抿着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连两三周,只要是闻意和傅承影的课,沈温庭都会过来和她一起吃午饭,接她回家。
最后闻意都有些无奈了,切着牛排看着面前的沈温庭,“真的不在意?”
“在意什么?”沈温庭把牛排切好,和她换了一盘,“最近不忙,想多陪陪你。”
闻意:“……”这话说出来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那我让傅承影留下了?”闻意问他。
沈温庭抿了抿薄唇,感觉面前的牛排都有些索然无味,却还是道,“嗯。”
闻意的眼珠子转了转,“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蜜月?”
当年他们领证了,办了婚礼,然后这个狗男人就跑到国外去工作了。现在想想,她还亏了,蜜月都没有。
美色近在咫尺,闻意这周生理期,沈温庭已经憋了很久。不能吃到,亲亲也是好的。薄唇在她脸上亲了亲,沈温庭问她,“想去哪?”
“我想想……”还没等闻意想到,傅承影已经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亲昵,轻笑,“闻小姐,请加快速度。”
“好,马上来。”闻意赶紧低头吃牛排。
吃完了牛排,闻意看着沈温庭上车,忍不住劝他,“这一来一回那么久,明天别来了吧。”
沈温庭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画室门口,淡声应下,“嗯。”
看着车子不见了踪影,闻意这才进了画室。看到在等着她的傅承影,“闻小姐,沈总似乎很在意我的存在。”
闻意淡定地否认,“没有,你想多了。”
傅承影:“我是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
闻意微笑,“那你知道沈温庭想要我辞退你吗?”
傅承影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样子,“知道。只不过我和闻小姐签订了合同,闻小姐辞退我的话,需要付一笔违约金。”
闻意很是嫌弃,“我家不差钱。”
“可是闻小姐也不想白白赔了钱,又得重新找一个合适的老师吧。”
对头……
闻意极其怕麻烦,而且她很明白,傅承影压根就对她没有任何的意思。
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闻意问他,“说吧,你想要什么?”
“换班。”
闻意微微诧异,“你想换班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傅承影颇为头疼地道,“我要是一开始直白地说明了来意,恐怕闻小姐不会聘用我。”
闻意:“……”所以你到底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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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班一举两得,沈温庭还是抿着唇,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
抱着闻意上床,压了上去,板着脸和她说,“闻意,斩草要除根。”
闻意:“……你以为战场杀敌啊。”顿了顿,她打趣着面前的男人,“你不是不在意的吗?”
沈温庭不说话了,替她盖好被子准备入睡。
闻意瞅了他好几眼,忍不住戳了戳他,“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我们画室吗?”
“不想知道。”
闻意:“……”你是小孩子吗?
“傅承影喜欢一个女生,周三周五的课。”闻意跟他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她赶紧解释,“我也是今天知道的。”
沈温庭的嘴角似乎是浅浅地勾了一下,又很快地压下去,“嗯。”
闻意“噗嗤”一声笑了,亲了亲沈温庭的脸蛋,“沈温庭,你怎么那么别扭那么爱吃醋?”
上次连贺逢君的醋都吃。
“没吃醋。”沈温庭转移话题,“蜜月去澳大利亚,那边的天气正好。”
“别转移话题。”闻意一双美眸瞪着他,“沈温庭,你那么爱吃醋不觉得酸吗?”
还死不承认,明明忙得要死中午非得跑过来。嗯,查岗。这很沈温庭了。
吃醋的时候还装作一副冷淡的样子,实则心里大概就等着她主动地上去哄他。
沈温庭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因为你有前科。”
闻意:“……”这陈年老旧账还翻不过去了是吗?
打了一个哈欠,闻意缩进沈温庭的怀抱里面,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沈温庭的吻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撬开她的牙关,轻轻地舔舐,缠绵悱恻。
浮浮沉沉之间,闻意听到他微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好听得不像话,
“不吃醋,吃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沈温温吃醋的时候:嗯,可以,我不在意
实际上,时时刻刻盯着,超在意,快哄我!
敲重点,今晚十点左右(大概率是右)发车哈
(每次到番外都会有看盗版的问我为啥重复,生气,不想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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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度蜜月
九月, 闻纪年的身体已经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说来也是奇怪, 虽然闻纪年有时候忙得顾不上吃饭,但是饮食作息习惯也还算正常,结果这癌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了。
想来想去,大概也就是因果有轮回。
闻意还是去看了闻纪年, 那个她印象之中冰冷的男人靠在床上,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闻纪年看到她,眼里泛了一些光, 随后又怒声道,“你倒是难请, 我让闻远请了你好几次都不来!”
此话一出,闻意立马舒心了。她就怕闻纪年在这种时候, 给她来一招感情牌。
懒懒地坐下, 闻意还牵着沈温庭的手, “是啊, 档期比较忙。您的丧礼可得提前预约,我怕我没时间。”
“闻意!”闻纪年怒急,要不是他身体已经成这个样子, 闻意甚至都怀疑, 他会不会气得下床打她。
沈温庭淡声道, “闻总身体不适,还是尽量少发怒。”
闻纪年这会眼睛都快喷火了。
“您呢,就好好休息, 想吃什么想做什么赶紧完成。”闻意没理会闻纪年的臭脸,礼貌地道,“我也给您带了不少吃的。您看还有什么想吃的,说一声。其他的事情,爱莫能助。”
闻纪年冷下脸,“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帮我做什么!”闻意不喜他,更不喜闻家。如今闻意没有让沈温庭收购闻家,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那您有什么事就说吧。”闻意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倦了。商量好了下个月去度蜜月,这个月赶稿赶到她有些心力憔悴。
闻纪年看了一眼沈温庭,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闻意见此,递上一杯热水,语气微微缓了一些,“再怎么说,我都姓闻。”
闻纪年要的,无非就是闻意不对闻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