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学霸的古代研究日常——弓青瀚
时间:2020-02-13 09:51:23

  “这是什么?之前从未见过啊。”
  “不会又是栖宁县主想出来的……”
  “瞧两个孩子坐在里面的模样怪可爱的,又乖乖巧巧,讨人喜欢,我家里也有差不多大的皮猴,不知……”
  不少夫人走过来,与蒋红蓉攀谈,动静略微大了些,没过多久后,蒋红蓉褚寻真陆绘思等便被穆老封君请到后院里去。
  有夫人亦跟着过去。
  穆老封君瞧着手推车好奇,穆国公府的女眷们自然也稀奇纳罕。
  其中,便以三房长媳瞧着手推车的目光最为炽热,待两个胖团子坐在手推车里乖巧的抓着布老虎玩儿时,不由得拉着蒋红蓉的手细细询问。
  蒋红蓉便也顺水推舟的将手推车送出。
  她道:“两个孩子现在是越加的皮实,不爱在屋里待着,虽说外面也有侍女丫鬟们侍候着,但哪有自己时刻瞧着安心。”
  “而且孩子放在小车里,在府上若是同时做些什么事情,也是极为方便的。”
  “唉,可不是,延銧小时候就不爱奶娘婢女们抱着,非得我来不可,又爱待在他祖母身边,偏生磨人的很,会爬后看都看不住,抱着他吧,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的。”有夫人道。
  “我看这小车里既能放些东西,出去后孩子若是困了,亦可躺下来歇息,上面能垂挂纱帘遮挡阳光,很是贴心。”
  且不说手推车的各种方便之处,就说穆国公府的小孙孙被抱出来后,本哭闹不休,然而才被放进柔软的推车里面,便逐渐的止住了哭声。
  乌亮的大眼睛直盯着瞧,面上好奇的很,懵懂的小模样叫穆老封君喜爱的不行。
  “此物极好,确实不错。”
  老封君伸手摸了摸小孙孙的胖脸,若有手推车在,如此一来,她便不必抱着,也可以亲自在府上推着小孙儿,方便至极。
  三房长媳平白得了一辆手推车,自然是喜不自胜。
  被请到后院的女眷里还有其他府上的夫人,瞧着手推车的目光也分外热情,话里话外的打听消息。
  待得知将军府名下的木工坊内会有售卖后,面上便俱带着笑容,对于研究出手推车的褚寻真与陆绘思两人自然又是一番夸奖。
  接着,从手推车到寒暄起其他来。
  等知晓陆绘思的身份又是虞子的弟子后,一些人言语之间也热切了些。
  酉时后,该来的人已经全部来齐。
  叫宾客们意外的是,从不接受任何邀请的瑞亲王竟也来了寿宴,穆国公亲自出门迎接。
  紧接着,又来两位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的人,大皇子戚奉景与二皇子戚奉季皆来府上祝寿。
  老封君虽说是太后的庶姐,但与皇子们也算是隔着辈儿,关系不算亲厚,平时亦是不怎么见面。
  此次寿宴上便直接来了两位皇子,且三皇子也差人送来寿礼,不由得叫人议论纷纷。
  不管穆国公府的众人心里是如何想的,老封君与穆国公的面上笑容晏晏,将瑞亲王连同两位皇子恭敬地请进府中。
  穆珺落后几步,不着痕迹的将白桓初给拉到一旁,低声道:“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会来我们府上参加寿宴?还有两位皇子……”
  白桓初亦低声回答:“宁国公府的嫡女来了,大皇子便也随着过来,挺正常的啊。”
  “至于二皇子……我却是不知,跟大皇子来的?”
  “王爷呢?”
  “王爷嘛……”白桓初转了转眼睛,道:“你也知晓他每逢这段日子,心情便会不好,这不是有机会见着……人,就过来给老封君祝寿……”
  “见什么人啊?”穆珺以为他说的是多见宾客,面上无奈道:“此前递出的帖子皆是不来,如今突然过来……你瞧瞧我穆国公府上下,连个准备都没有。”
  且不只是瑞亲王,两位皇子竟然也过来祝寿,虽说是殊荣,但也要看穆国公府是否承担得起,他祖母一大把年纪,可别再吓着。
  白桓初想,担心什么,不管是谁,皆不是冲着你们来的。
  “尽管叫老封君放宽心,王爷也不像从前那般疯魔,如今诚心实意的祝贺,挑选的寿礼都是顶好的。”
  再者,司安今日若是不来,惦记上的姑娘万一被荣侯府的低劣之人骗走……
  白桓初想了想,后果太可怕,荣侯府承担不起啊。
 
 
第49章 
  寿宴之上,所布置的饭菜自然也是极精致的,鸡鸭猪肉俱全,鱼羊、时令蔬菜皆有,微闻之下,便已满鼻扑香,不禁令人食指大动。
  最惹人眼的,便是桌上一道红烧肉。
  色泽鲜亮红润,颤巍巍,用筷子小心夹起,都担心会化掉,待吃进嘴里,唔……
  酱香四溢,味醇汁浓,猪肉肥而不腻,软烂中带着咸甜,肉质滑嫩到入口即化,齿颊留香,吃完后更有一股余甘回味在嘴中,美妙无比。
  当即有人道了句好,说此道菜吃起来完全没有猪肉的腥膻味,滋味绝佳。
  穆国公府的大夫人,也就是穆珺穆珣的亲母笑道:“此道菜是加入白糖做出,桌上的其它菜亦多少有白糖的作用,其中滋味少酸多鲜甜,回味悠长。”
  此前菜里多是用酸来提味儿,如今有白糖出现,提鲜作用便不必多说。
  待又介绍几道菜式后,大夫人言语周到的叫席上贵客多品尝一二,坐下后,眼中含笑的看了眼褚寻真,面上透露着满意神色,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初。
  男眷女眷分离开坐,褚寻真与陆绘思坐在一起,吃饭期间,总感觉有几道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待抬起头看去,又无甚异样,叫人不免觉得奇怪。
  再一次抬起头时,她与席上的一位女子对视上,女子容貌温婉,端庄恬静,正瞧向她这边,似乎是没有想到褚寻真会突然抬头,神情微愣住,继而对她笑了笑,低头与旁人聊天。
  褚寻真亦微怔片刻,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女子方才就是在瞧她,不过她与其却素不相识,为什么……
  没多久,褚寻真便通过其他人的话语间,知晓了女子的身份,宁国公府的嫡女,宁婉瑶,也将会是戚奉景的皇子妃。
  “不吃了吗?”陆绘思在身侧问道。
  褚寻真点头,嗯了声,见蒋红蓉与几位熟悉的夫人寒暄着,她道:“有些闷,我出去透口气,绘思你……”
  陆绘思尚未吃完,便摆手道:“我一会儿出去寻你。”
  褚寻真便带着妙竹离开席间。
  出去后的不远处便是小桥流水,雅亭假山,夜色已至,屋檐下悬挂的四角器形灯亮起,周围亦是灯火通明,天边点缀着繁星。
  刚踏上小桥,褚寻真便听得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回过头来,竟然是魏丹语。
  “魏小姐?”褚寻真转过身来,疑惑:“不知魏小姐有什么事情?”
  魏丹语的神情略为复杂,她看了眼褚寻真身后的妙竹,道:“我有话和县主说。”
  褚寻真虽不解,但依言叫妙竹去旁边等她。
  魏丹语亦屏退身边的婢女。
  她道:“你可知晓大皇子为何来此?”
  褚寻真:“……祝寿?”
  想了想,又道:“宁国公府的嫡女也在……”
  “你果然不知道。”
  褚寻真:她该知道些什么?
  心有疑惑,面上便显露出来。
  魏丹语见状,神情更加复杂,“未开席之前,我也是偶然间听到宁婉瑶和她婢女间的谈话……”
  大皇子借故延后婚期,理由不足,宁婉瑶心下便察觉其中略有不对之处。
  她本就不是愚昧的女子,能够被盛佑帝选为皇子妃,必定有其聪慧过人的地方。
  宁婉瑶几经发现不对,将其之间联系起来,便猜测大皇子将婚期延后的原因并不是如他表面上所言那般,而是……似乎与褚寻真有关。
  魏丹语道:“我听宁婉瑶说,她今日来寿宴上,便是想看看你。”
  褚寻真微张着嘴,维持着脸上神情,不知该不该相信魏丹语的这套说辞,大皇子延后婚期……怎么就与她扯上了关系?
  不过,想起在席间与宁婉瑶的对视,褚寻真又觉得魏丹语没有胡说……
  “魏小姐又是因什么来告诉我这件事情?”褚寻真疑惑问道。
  魏丹语略为沉默,她本以为此件事情有褚寻真参与,和大皇子之间互有牵扯,问出后,待瞧见褚寻真不加掩饰的神情,便明白过来,她全然不知。
  “给你提个醒,身为镇北大将军的女儿,要做也是做正妻。”
  “宁婉瑶与大皇子之间已是陛下赐婚,更改不得,若大皇子存了什么心思……”魏丹语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怎么说,县主也帮了我一个大忙。”言尽于此,便转身离开。
  待魏丹语走后,褚寻真疑惑,她帮了什么忙?
  不过,魏丹语也确实给她提了个醒。
  且不管大皇子将婚期延后的事情是否真的与她有关,这等误会,已让褚寻真决定之后势必要躲着戚奉景走。
  虽然,她本就与大皇子无甚牵扯。
  “小姐,怎地面上如此郁闷?”待妙竹过来时,便瞧见褚寻真愁眉苦脸的神情。
  褚寻真刚待摇头,小桥边又走来一人影。
  ………………
  褚寻真离席后,宁婉瑶也借故出去,站在廊下,微微思索。
  身后贴身的侍女道:“小姐,栖宁县主她……”
  “与她无关。”轻柔的声音响起,宁婉瑶微叹道:“栖宁县主完全是身外人,不知此事。”
  “那这么说来,是大皇子自己起了心思……”侍女低声道。
  宁婉瑶略微点头,幽幽的叹息一声,若能自己选择婚事,她必然不会同意做戚奉季的皇子妃,但既然已无路可退,这条路便要走好,走的极好。
  大皇子既然此时心思向外,她便要想办法将其收回来。
  “明日我便进宫一趟,大皇子想不明白的事情,想必皇后娘娘能够明白。”
  待宁婉瑶与婢女离开后,两道身影从拐角走出。
  戚司安道:“宁国公府的嫡长女也算是明白事理,知晓该从源头解决问题,而不是妒忌不该妒忌的人。”
  “如此,倒也省得我去提点提点戚奉景了。”
  白桓初道:“这样一来,大皇子也应该能够想清楚些,而不是混发糊涂。”
  “既然这个问题已经解决,王爷是不是该去解决另外一个问题了?”
  方才在席间便瞧见荣侯府的公子起身离开,想到下人禀告他在琉蓉雅园的行为,戚司安冷笑一声,转身朝着荣枳齐离开的方向走去。
  白桓初见状,急忙跟在后面。
  荣侯府的就没一个好的,先前在徐州处置的荣家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仗着荣贵妃在后宫受宠,又在徐州,天高皇帝远的,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终于踢到了瑞亲王这块儿铁板。
  小桥上站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似乎是相谈甚欢,戚司安见状,步伐不由得加快,然而,越走越近时却不由得开始放慢脚步……
  走近时便听见女子说着些什么,荣枳齐的脸上,则维持着一抹僵硬而又不能失得体的笑容。
  “荣公子不知道什么是碱?”
  “在塞北,百姓们会将从盐渍土中提取的东西称之为碱,盐渍土是指一种多盐化和碱化的土壤,这种土壤多半不能耕种作物,通常分布在塞北豫州等地。”
  “当然,碱在京城平江府等地则是被称为白面,一般是用草木灰泡水,放在锅里熬制而成,而如多湖之地的江州徐州等,则通常是从湖里捞取。”
  “得到新奇东西的过程是很奇妙的,因地制宜,又能得出同一种东西来,其中规律更是妙不可言。”
  “荣公子可知晓土壤的碱化是怎样发生的吗?”
  荣枳齐:“我…………褚姑娘、县主但说无妨……”
  “是因为盐。”
  “土壤的碱化往往与脱盐分不开关系,两者相伴发生,当土壤中脱盐的过程频繁发生时,会促进钠离子进入土壤中取代钙和镁……”
  盖是什么?美……又是什么?
  荣枳齐脸上的笑容开始失去得体,只留僵硬……
  这对话是如何发生的?
  他本意不是过来听褚寻真讲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谁想知道什么碱什么盐的,他想的是如何将褚寻真钓上勾来,对他钦慕,对他迷恋……
  而不是站在这里,一脸僵硬短智的接不上话语。
  “说到底,塞北为什么不能广泛种植作物,就是因为所含的盐渍土太多,加之气候干旱,影响作物的生长,但有些植物却会在塞北等地顽强地存活着。”
  “例如白杨,例如像白杨在塞北驻守的将士们……”
  褚寻真看了眼荣枳齐,道:“荣公子问我最为欣赏的是哪种人,便是这样的。”
  她先前算是听明白荣枳齐拐弯抹角想要说出口的话。
  话,她先说了,希望面前的这位荣公子能够听明白,了解她的意思……最好下次别再来。
  荣枳齐扯起嘴角,刚待开口回答,便听身后传来道轻笑声。
  “你莫不是以为她会欣赏你这种用不堪入目的手段来蒙骗他人,道貌岸然的真小人?”
  “王爷,荣枳齐好歹也是荣侯府的公子,不用骗,自然会有不少女子主动上钩。”
  白桓初在戚司安的身后小声道:“不过如今他要将这种手段用在栖宁县主的身上,却完全是打错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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