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高攀——图样先森
时间:2020-02-13 09:54:51

  难以想象那大冰块这么纯洁。
  舒清因皱起鼻子,“真是看不出来。”
  “所以他喜欢你姐姐,但你姐姐过尽千帆,片叶不沾身,只想和他玩玩,”沈司岸叹气,“你换位思考一下,孟时惨不惨?”
  舒清因点头,“惨。”
  性别互换,评论过万。徐茜叶太渣了,呸。
  正将徐茜叶拖到墙角,双手撑在她两侧逼迫她和自己对视的孟时鼻子突然痒了痒。
  徐茜叶看他表情微变,以为他是要摆出狰狞的脸色吓唬她,急忙捂着眼睛掩耳盗铃般的认罪,“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孟时眯眸,“错哪儿了?”
  “明明答应给你机会让你好好追求我,结果半路又跑了,”徐茜叶抿唇,觉得这罪词有些难以启齿,但看在周围没人的份上,还是咬牙继续说,“是我始乱终弃,是我不负责任,我不是人。”
  孟时蹙眉,低着头和她平视,“为什么要跑?”
  徐茜叶忽然咬唇,“……我受不了。”
  孟时没懂,“什么意思?”
  她闭上眼,这次是真的难以启齿。
  几秒后,孟时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男人怎么也懂了,然后嘴角拉成一条平直的线,让人琢磨不透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等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僵硬,“你可以跟我交流,让我控制点。”
  “我…我说过,但你没听。”
  “抱歉,”孟时有些尴尬地启唇,“是我太急了。”
  “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徐茜叶叹气,“也是我没把持住。”
  他们一开始是说好的,孟时追她,先从约饭看电影这些简单的开始,但她每次和他吃饭的时候,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银色餐具优雅的切肉,或是端着酒杯轻轻品尝红酒,看电影的时候,他硬朗英俊的侧脸被屏幕的光照得幽蓝幽蓝的,明明已经很不高兴了,却还是坚持陪她看完这没营养的商业爱情电影。
  她对孟时算得上是一见钟情,单纯的喜欢他的脸,和身体。
  他原本是要送她回家,结果反倒是她主动说约他上楼喝咖啡,这个暗示谁都懂,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上次是因为喝了酒,有酒做前戏,因此只是身体略有不适。
  这次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悔恨懊恼不该贪图美色招惹这么个男人。
  徐茜叶拒绝孟时的理由很简单,他太强势了。
  这种事需要适度,太过平淡或者太过激烈都会造成另一方的不适。
  徐茜叶怎么也算是经验丰富,合她心意的男人实在很多,没必要因为孟时长相最对他胃口就对他格外开恩。
  她是来享受性的,不是被男人拿来享受的,孟时初尝滋味,对她的好感很大程度上建立在性上,因此比起她的感受,更注重自己有没有爽到。
  “所以咱俩还是算了吧。”她下了结论。
  孟时脸色有些难看,“不碰你也不行?”
  “不行,”她语气很坚定,“我一看到你的脸就想睡你,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搞柏拉图。”
  “……”
  ***
  本以为孟时会带徐茜叶走,结果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折返回来了。
  沈司岸把孟时叫过来,非但屁用没有,还得给他付加班工资,现在这个屁用没有的人还在他房间喝他的酒。
  孟时现在坐在沙发上喝酒,沈司岸抱胸站在一旁,想看看他能喝到什么时候去。
  “孟时,你说你好歹也是当过兵的人,怎么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啊?”
  沈司岸抬腿提了提孟时的脚踝,语带讥讽,字字扎心。
  孟时低着头,手吊在膝盖上,声音里灌满了醉意,“你搞定了?”
  沈司岸拧眉,一时被他呛住,最后拳抵唇咳了咳,在他身边坐下,“徐茜叶真拒绝你了?”
  “Senan,”孟时叫他的名字,语气忽然认真了起来,“我们是朋友吧?”
  沈司岸迟疑了会儿,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直到孟时又问了遍,他才点头,语气不安,“是,然后呢?”
  “朋友有难,你帮不帮?”孟时沉着嗓音问他。
  “钱什么的好商量,但感情这方面我帮不了。”
  孟时伸手拿了件新的酒杯,替他满上,然后将酒递给了他,单方面和他碰了碰杯。
  “把这杯酒喝了,待会我说什么都要替我保密。”
  沈司岸满脸迷惑,咬着酒杯慢吞吞喝着酒,怀疑这酒里是不是下毒了。
  孟时这时猝不及防的开口了,“Senan,你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欲望吗?”
  沈司岸被酒呛到,赶紧放下酒杯,胸口被呛得生疼,痛苦的咳嗽起来。
  他们虽是多年同学也是朋友,就是跟兄弟也没什么区别了,但这方面却很少聊,除非是一大帮人聚在一块儿,有人提起了这个,才附和的聊上两句,沈司岸和孟时彼此没人主动提,自然也没单独聊过这些。
  主要两个人的共同话题也不在这方面。
  缓过劲儿来总算舒服了些,沈司岸觉得今天的孟时诡异极了,不太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算了,问你又有什么用,”反倒是孟时自己先放弃了,“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孟时喝醉了以后,为什么讲话这么气人的。
  “她拿我跟其他男人比,”孟时捂额,咬牙切齿,声音夹杂着隐隐的怒意,“怎么会有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居然会想她之前的男人怎么对她的,我不介意她有过别的男人,她倒是挺会给我添堵。”
  沈司岸怔愣住。
  然后心里也开始发堵了。
  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感性些,徐茜叶这过尽千帆的都记得她之前那些男人,舒清因和她表姐那么亲,姐妹俩的性格观念估计也大差不差。
  她是和宋俊珩分开了,但那一年里,宋俊珩和她的夫妻关系确是真真切切的。
  宋俊珩曾占有过一年前的舒清因,在他还未遇到她之前。
  甚至于每晚拥着她入眠,又和她耳鬓厮磨,做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他不在意她和别的男人结过婚,但他怕她也忘不了曾经宋俊珩对她的那些好。
  就算他渐渐将她的心捂热了,最后将她抓在了手心,但他心里的这个女人,并不从来只属于他。
  她曾经也被另外一个男人拥有过。
  沈司岸猛灌了口酒,喉间没有滚烫的酒意,只有难耐又委屈的酸意。
  他不想承认自己此时像个心胸狭窄的小女人似的在沾酸惹醋,但心里的嫉妒和恼怒却又怎么都压抑不住。
  都还没追上人,醋倒是先吃上了。沈司岸苦笑,原本想劝孟时别喝,结果自己越喝越起劲。
  喝了几瓶,沈司岸又生起了闷气,拿起手机给舒清因打了个电话。
  女人微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干嘛啊?”
  她嗓音清冷,端架子的时候并不软糯,但抱怨或是像现在这样困倦的时候,就变得娇滴滴的,听在耳朵里像是在被她撒娇,整块心都被烤化掉。
  他心里的气儿仿佛又消散了。
  愣了许久,沈司岸回过神来才说:“你让徐茜叶过来把孟时带走,他喝得烂醉。”
  “啊?喝醉了?”
  沈司岸听到她小声说了什么,听不清,应该捂着手机在和徐茜叶说话。
  “你开门吧,我和她过来看看。”
  沈司岸瞅了眼还在喝酒的孟时,忽然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别说我不帮你忙。”
  然后他起身去开了门。
  徐茜叶先一步走进来,看了眼沙发这边正喝着酒的孟时,不经也有些心软。
  “说了咱俩不合适,你喝这么多酒就能变合适了?”
  旁边静静看着的舒清因刚刚也听徐茜叶跟她说了情况,虽然觉得这理由挺扯淡,但毕竟她什么经验都没有,觉得柏不柏拉图都行,表姐经验丰富,肯定比她更加了解这方面和谐的重要性。
  徐茜叶对她说,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是最愿意迁就女人的,如果连上床这种事他都不肯迁就你,就别提床下怎么样了。
  这话听着倒也有几分道理。
  舒清因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沈司岸忽然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却见他此时脸色微醺,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味,心里猜到他估计也是陪着孟时喝了不少。
  “我们出去,把这儿留给他们俩。”
  舒清因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沈司岸将门关上,这才安排起自己今晚落脚的地方,“今晚我睡你这儿。”
  他也不是没睡过,舒清因对他放心,没多言,直接说:“那我去给你拿枕头和被子。”
  她转过身正要进卧室,身后那道高大的影子却跟了上来。
  舒清因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声音有些恼,“我不会把卧室的床让给你睡的。”
  “我想睡床。”他淡淡说。
  舒清因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可还是看在他喝醉了的份上,她能让让就让让算了。
  “好吧,你睡床,我去睡次卧。”
  她又想往次卧走,脚尖忽然腾空,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已经被男人拦腰抱在了怀里。
  舒清因吼他,“沈司岸!”
  男人似乎没听到,径直抱着她往主卧走。舒清因大感不好,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直到舒清因被放在床上,男人也没有给她挣脱的任何机会,她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却又被他按了下来,接着男人掀开了被子,用被子裹住了她。
  舒清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眼看着他用被子将她牢牢裹好,然后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我隔着被子抱你,别怕。”他拍了拍被子,似乎在抚慰她。
  他躺在被子外面,她被裹在被子里面,一被之隔,他也碰不到她。也不知道是用这床被子挟制住她挣扎的行为,还是抑制住自己燥热不定的心。
  欲望要怎么控制,沈司岸之所以没有回答,是因为他也回答不出。
  渴望是出自于身体本能的情感,喜欢的女人近在咫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这股冲动。
  却又因为无比珍视,唯恐不小心伤害到她,哪怕她有一点点的不愿意,他都不忍心对她做什么。
  就连书桌下的那个隔着手背的亲吻,都是压抑许久,最终溃不成军的情感替他任性做出的选择。
  她面对着他,神色复杂,“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英俊的脸上布满阴云,眸色幽深,声音也比刚刚低了好几度,“宋俊珩晚上会抱着你睡觉吗?”
 
 
第42章 哄睡
  她张张嘴,“我――”
  结果还没说完,就又被他打断了。
  男人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似的,烦躁的皱起眉,“算了,我不想听。”
  “我和宋俊珩是――”
  舒清因刚提到宋俊珩的名字,男人瞪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阴沉着脸说:“你们都离婚了,还天天把他的名字挂嘴边算是怎么回事?”
  舒清因被他捂着嘴,眨着眼有些无辜。
  明明是他先提起的。
  “我不提他了,你以后也别提他了,”沈司岸语气强势,声音渐渐又弱了下来,“你赶紧忘了他。”
  舒清因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长而微卷的睫毛乖巧的耷拉在眼睑下,像是安静展着翅的灰色蝴蝶,轻轻地落在她小巧精致的面颊上。
  沈司岸动了动喉结,声音喑哑,“不要提他了,行不行?”
  她点了点头。
  沈司岸将手拿开,发现她的唇弧度朝下,勾成一个不太高兴的弧度。
  沉默好久,她轻声问:“刚刚你问我的那个,我还要不要回答了?”
  “不想听,”他沉声说,“我不要听你和他之前是这么做夫妻的。”
  舒清因还想说什么,沈司岸又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力气比刚刚稍微重了点,不像是哄,倒像是警示。
  “睡觉,快点,你不是害怕一个人睡吗,我陪着你。”
  她还没被这么威胁着睡过觉。
  男人始终克制而礼貌的和她隔着被子躺在一张床上,手也只是仅仅搭在她的胳膊上。
  就好像真是爸爸哄女儿那样,舒清因眼眶蓦地有些湿热,鼻尖泛起酸意。
  她知道沈司岸不是爸爸。她分得清这点,舒清因想依赖他,并不是因为他像爸爸那样对她好。
  而是因为对她好的这个男人是沈司岸。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沈司岸这个名字就好像成了她的安定剂。
  她瓮声瓮气的说:“我睡不着,你给唱摇篮曲吗?”
  男人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表情有些为难,“没唱过,什么摇篮曲?”
  “你小时候没听过吗?”她问。
  “就算小时候听过,也早没印象了,”沈司岸把皮球踢给她,“你起个头,我看看我还记不记得。”
  他还真打算唱啊。
  舒清因在心里偷笑,搜寻着自己记忆中能想起来的摇篮曲。中文的英文的都有,她想他应该对英文的比较熟悉,所以挑了首英文歌。其实只要是曲调轻柔的歌,都能算是英文歌。
  “Why do birds sunddenly apper,everytime you are near,”她起了个头,接着问他,“听过吗?”
  沈司岸笑了,“你到底是想让我给你唱摇篮曲,还是想骗我唱情歌给你听啊?”
  她脸稍红,“这也算摇篮曲的啊。”感觉真的摇篮曲都有点太幼稚了,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听。
  “摇篮曲不该是那种,”他挑眉,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的宝贝快睡吧,这样之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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