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县一高来了一队警察,带走了袁梅为首的学生,引起所有学生的哗然。
之前那些被害的学生,因为被钱势威胁,都不了了之。这一次,董蕾蕾的遭遇让她父母震怒,亲自出手联络那些被害者,将这些人直接告了。
袁梅父亲,因为贪污,也被抓了进去,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袁家,彻底倒了。
后来,因为找不到袁梅直接指使的证据,她被拘留一段时间放了出来。但那些鬼并没有放过她,袁梅最后被逼疯,承受一辈子被幻境折磨的痛苦。
相比较那些被她害死的女生而言,她这样的结果,根本算不得惨,她这就是自作自受。
其它被抓起来的人,要么枪毙,要么无期徒刑,最低的也是判了十年。
在袁梅那群人被抓走后,董蕾蕾才来上课。
她在家这段时间,经过她妈妈的悉心陪伴和开导,董蕾蕾经历的痛苦,已经渐渐被她忘记。
阮荷送走那些被袁梅几人害死的鬼魂,她再次来到了操场小树林。
“我还以为你出尔反尔,把我给忘了呢。”
莲曼哀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阮荷看过去,正看到她穿着一条墨绿的旗袍,坐在树的枝杈着,晃着一双染着酒红指甲的小脚。脚上并没有穿鞋。
“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食言。只不过最近忙我朋友的事,没空过来,我不是给你带了口信吗?”
莲曼从树上跳下来,轻巧落地,裙摆微微扬起,露出白皙的脚踝,更显纤细。
“只一句话,你若是不来,我也没办法不是。”
她忽然凑到阮荷身边闻了一下:“你用的什么香?真好闻。”
“没什么,别离我太近。”阮荷不自在躲了一下。
“害羞了?”莲曼不仅没躲开,还靠得更近了:“放心,姐姐不吃你,姐姐喜欢男人。”
莲曼在阮荷越皱越紧的眉毛中,捂嘴笑着站远了些:“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快给我解开封印吧,我早就等烦了。”
阮荷没说话,走到树前,伸出手,一团红线和一把三角小黄旗出现在手里。
“你的封印,是你自己甘愿进来的吧?”
阮荷一边扯着红线,一边说。
“唔,自然,我若是不想,谁能封印得了我呢。”莲曼语气自傲。
“待了那么久了,为何现在又想出去了?”
莲曼一时没说话,脸上怔愣,看着一个方向。
阮荷没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刚好和她那怀念的眼神碰上,莲曼立马离开目光,笑得格外惑人说:“因为待腻了啊。一直待一个地方,就是再有意思的地方,也会烦。”
阮荷知道莲曼没说实话,她也无意打探别人的**,换了个话题:“当初谁把你封印在这里的?”
莲曼嫌恶地“哼”一声:“一群臭和尚。天天怕我杀人,我要是想杀人,他们所有人一起上,也封印不了我。”
阮荷终于把红线和旗子摆好,直起腰拍拍手说:“我要破阵了,记住你答应我的,不要害人,甚至动害人的心思都不行。动一下你体内的符会让你疼得晕过去,害了人,符会直接杀了你。”
“知道,知道,放心,我不会害人,伤人都不会的,我可是很讨厌血腥味的。”莲曼摆着手说。
阮荷看了她一会儿,拿出一把符,洒在红线上,符并没有掉,而是粘在了红线上面。
她拿出判官笔,凌空快速用灵力画着,最后一笔结束,阮荷将画出来的破阵符往阵法上一推。
“轰!”
一道烟尘扬起,用大树设的封印已经不见了,躺在地上的大树,化成一根毫不起眼的木头,木头旁边,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女子玉雕。
莲曼飞快飘过去,想把东西拿起来,却被阮荷快了一步,把东西收在了手里。
“这玉雕,便是你栖身的地方吧?”
木头不言而喻,是封印莲曼的场所。
“是又如何。”
莲曼没抢到玉雕,懊恼地跺一下脚:“你把玉雕给我,我拿其它东西跟你换。”
阮荷看着玉雕,眨了眨眼:“这玉雕毁了,你也就消散了吧。”
莲曼脸色一变,脸上的漫不经心顺口消失:“你想做什么?救了我再杀了我吗?”
“看来我没猜错。”阮荷把玉雕收起来,抬眼看着莲曼,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杀你,但这个东西,我也不会还你。虽然你身上有我种的符,我还是不放心,这玉雕就先放我这里,做第二层保障吧。”
莲曼咬了咬牙,实在不甘心:“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朋友的救命恩人的?”
阮荷:“我放你出来,也就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以后若是你有事,在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我会再帮你一次。但玉雕,现在我不会给你。”
莲曼眼波流转,思考了一会儿,不甘心也只能答应:“行,记住你说的话。”
阮荷点头,在转身离开前,她又说了一句:“莲曼,送你一句话,不管你封印之前如何,现在沧海桑田,有些人或许早就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人了。”
莲曼眼神复杂看着阮荷的身影,良久,她呢喃出声:“就算不是,他也是他。”
下一秒,她身子一转,消失在原地。
远在几千里的山上,一座破旧不堪的寺庙里,正坐在蒲团上静心念经的年老和尚,蓦地睁开眼睛:“封印,破了。”
他声音刚落,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主持,莲灯亮了。”
主持闭上眼睛,念了声“阿弥陀佛”,“果然如此吗?他出生,你就要出来。”
主持站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去叫长老们来后院禁地。”
“是。”
年轻僧人转身退下。
“二师兄,那个妖女出来了?”一个和主持年纪差不多的和尚皱眉。
“绝不能让她扰到大师兄这世的修行!”又一个和尚说:“二师兄,让我下山一趟,亲自去寻大师兄的转世。”
其它几个和尚纷纷响应,想起来大师兄上一世修行被毁无奈以身封印无数冤魂,坐化万魂窟的场景,这些和尚眼睛都红了。
要不是那个妖女,区区万魂窟,大师兄何必牺牲自己来超度。
主持转着佛珠,沉吟一会儿,开口道:“明玄,明净,你二人下山去寻大师兄,找到尽快将大师兄带上山修行。”
“是!”一儒雅,一粗犷两和尚站出来应声。
***
最近县一高迎来期中考试,虽然有部分学生不在意成绩,但还是有不少在意的。袁梅和秦萍的事情,大家讨论一会儿就过了,大多数人的心思还是沉浸在复习里,学校学习的氛围立马变浓。
苏禹摸着从手表盒里拿出来的符,心思却并没有面上看着那么平静。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没人知道, 苏禹从小就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东西, 他小时候因为经常听到有人说话, 天天哭。
后来, 有个道士路过他家,送了他一张符,他才睡得安稳。
那张符他一直随身携带, 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符突然无火自燃,他耳边再次充斥着很多声音。
不过这时候的他已经学会无视那些声音, 将自己沉浸在学习里, 晚上用棉花堵住耳朵, 也能睡着。
可要说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那是不可能的,他依旧有时候会觉得烦, 这也导致他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想和人交流。
董蕾蕾送来的东西, 他原本没打算拆开,但是在拿着盒子的时候, 他能感觉到耳边忽然一清静。
这样的变化让他觉得奇怪, 但也没多想。可他忍不住有了好奇,回家把盒子拆开了,他看到了和之前道士送给他的,模样差不多的符。
虽然有些纹路不同, 但用料和叠的三角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最让他惊喜的,是他在拿着符时,耳边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
苏禹没把这个事告诉家里人,就像他没有把之前符没了的事告诉父母一样。只不过,那符他开始随身携带。
有了那张符,苏禹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白天没有吵人的声音干扰他学习,晚上也能睡得更舒服,苏禹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好,虽然他依旧板着脸。
但有一张符还不够,如果这张符再燃了怎么办?他必须得多备几张。这就让苏禹为难了,他向来没求过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求人。
苏禹中午吃饭,再次在食堂看到了和董蕾蕾坐在一起的阮荷。他垂下眼眸,当初说盒子里有其它东西的就是她,这张符,难道是她送的?
苏禹摸了摸口袋里的符,还是没能迈出走过去的脚步。
他眼睁睁地看着女生从他不远处走过离开,他叹了口气。
蒋兰茵偷偷看了眼苏禹,拽了拽董蕾蕾的衣服:“蕾蕾,那是苏禹吧?你们不是认识吗,你要不要和他去打个招呼?”
阮荷和董蕾蕾同时看向苏禹的方向,苏禹忙移开目光,心里有点紧张,难道她们发现他的打量了?
董蕾蕾摇了摇头,脸上的愧疚一闪而过:“算了,他估计不想我们过去打扰。”
“嗯。”阮荷点头:“苏禹追求者很多,我们再靠近他,会被那群女生撕了的。”
董蕾蕾想起来那些害她的女生,脸上更沉默了,拉着阮荷转身就走,生怕再和苏禹扯上关系。
蒋兰茵不甘心看着她们离开,回头又看了眼苏禹,觉得更心动了。
这时林红突然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某些人的心思,显露得都快人尽皆知了,还觉得自己很纯净无瑕呢。”
蒋兰茵面色一僵,但很快,她恢复笑意盈盈的模样,看向林红:“林红,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林红“哼”一声:“你是不想懂。”
如果不是董蕾蕾想和她们一起吃饭,她才不会和蒋兰茵这个虚伪的讨厌鬼扯上交集呢。
林红翻了个白眼,快速追上阮荷,凑到她耳边说话。
阮荷无奈地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蒋兰茵指甲不自觉陷在手心,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蕾蕾,阮荷,等等我。”
蒋兰茵在后面温柔地喊。
不管学生在不在意,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上考场前,董蕾蕾有些紧张,拽着阮荷让她帮忙提问了几个单词,才和她分开。
这次考试,高二和高一一起考,考场
里一排高一,一排高二,插花进行,避免作弊。
当然,你真作弊了,只要不是太过分,老师也不会管。
阮荷的考场在五考场八号,是最后一排靠里的位置,她坐下的时候,她旁边的位置还没来人。
阮荷复习的不错,她向来没松懈过学习,这次考试对她来说就是一次检验。虽然可能试卷没那么难,检验效果没那么好,但也足够了。
周围其他学生,有的在打小抄,有的在求旁边高二的做题的时候和他说一下,也有人在背书。
只有阮荷最闲,看着窗外背着语文需要默写的文章,这一场考语文。
苏禹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个阮荷,在乱腾腾的班里,她特殊得一眼就被人看到。
苏禹没想到会这么巧,他一直想找阮荷问符的事,考场座位就安排到了一起,他拿着纸笔走过去,和阮荷一样看起来很轻松。
阮荷看到同位是他,也有些惊讶。但想着之前的交集,阮荷冲他笑了一下。
苏禹也对她点了下头,坐在她旁边,两人接下来都没有再说话。苏禹原本想开口,但一抬头看班里这么多人,他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考试铃响,试卷发下来,阮荷和苏禹都沉浸在做题里,脑海里的杂思此时也都被摒弃在外。
阮荷做题快,试卷又简单,所以在还剩大半个小时的时候,阮荷把写好又检查了三遍的试卷交了上去。
苏禹也写完了,他一看阮荷要走,忙合上笔,也把试卷交了,拿着东西赶紧追上去。
但走到门外,阮荷依旧不见了,苏禹皱眉,有些泄气。
“你在找我?”
就在苏禹准备放弃回宿舍的时候,阮荷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苏禹立马转身:“你……没走?”
阮荷笑着摇头:“没有,感觉到你追出来了,我就等了你一会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禹看着她,犹豫了下,没有说话。
阮荷抬脚往外走:“我们边走边说吧。”
现在学生都在考试,学校里没人,阮荷带着苏禹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转身看向一路上都默默无言的苏禹,眼神询问。
苏禹摸着符的手越来越快,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
阮荷也不急,往旁边柱子上一靠,等着苏禹说话。
还好,苏禹没让她等太久,他掏出来一张符:“我想问……这张符,你和董蕾蕾是从哪得的?”
“我妈给我求的,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求的。”
苏禹眼里滑过失望:“我知道了,打扰了。”
苏禹转身要走,阮荷忙开口:“等一下。”
苏禹转头,不知为何,眼里带了点期待。
“虽然这符不是我求的,但我妈求了很多,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都给你。”
苏禹被呛了一下,咳了两声,刚想摆手拒绝,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而是转口道:“我想再要两张,我可以买。”
“不用,我妈求的时候也没有用钱。”
阮荷直接塞了好几张给苏禹,远远不止两张,苏禹皱眉,想还给她,但阮荷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期中考试两天考完,苏禹每次见到阮荷,想到她给的符,都有些不自在。
但阮荷却没什么感觉,见到他依旧打招呼,考完就离开,拿他当普通认识的同学对待,苏禹的那点不自在,渐渐消失了。
考试过后是两天假期,阮荷先去了门卫室问了下,果然有自己的信,是她师父寄来的,除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