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装穷——昭乱
时间:2020-02-14 09:21:40

  然而,很快温阮就发现,这样的人生并不快乐。
  因为横空出现了一个粘人精——
  傅知焕。
  第一天。
  温阮睡到早上十一点,摸着自己的肚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
  结果刚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蛋糕,美滋滋地叼着叉子转过头时,一眼看见了沙发上那位不速之客。
  傅知焕。
  傅知焕和自己的母亲谢艾女士,并排坐在沙发上。
  面前摆着一摊插花材料。
  谢艾女士扶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手把手地教傅知焕如何插花。
  而傅知焕这么个,在温阮认知里从来都是“散发着一声冷意孤傲如同森林中的孤狼”的形象,此刻居然一本正经地坐在一堆五颜六色的鲜花面前,认真仔细地听着教学。
  谢艾女士颇为感动:“阿律真是好孩子,平时里没几个人像这么听我讲这些东西,更别提还能对这些感兴趣了。阮阮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傅知焕笑了声:“伯母谬赞了。”
  温阮咬着叉子一脸正经:“??”
  我还没答应和他交往呢!
  接下来,被成功攻略的谢艾女士,开始了以下行动:留傅知焕吃中饭——留傅知焕吃晚饭——撮合温阮和傅知焕——让他们去花园散步——送走傅知焕后对温阮进行洗脑式夸赞傅知焕。
  然而,第二天。
  温阮这次特地起了个早,紧张兮兮地吩咐佣人千万不能给这个特别有心机的粘人精开门。
  做完这些事之后,她得意地上了楼,结果一转头就听见书房里传来交谈声。
  而且那声音还特别耳熟……
  温阮悄悄拉开门一看——
  傅知焕和温丰臣先生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个棋盘,此刻正在正襟危坐无比严肃地下着围棋。
  片刻后,听见傅知焕说:“温先生,我又输了。”
  温丰臣笑了声:“我只是险胜,和你下棋比和那几个臭棋篓子下棋有意思多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没遇到过几个像这样的对手。”
  傅知焕轻笑一声,谦虚道:“和温先生比,我的阅历远远不足。不过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温先生是否介意?”
  温丰臣饶有兴致:“你说。”
  傅知焕:“我想通温先生多下几局,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
  温丰臣抚掌大笑,看上去很是满意:“当然可以,我倒挺少遇见棋艺好又愿意和我这种老人家玩的人了,来来来,我们继续。”
  一旁偷看的温阮觉得大事不妙。
  傅知焕的棋艺她有所耳闻,自己爸那个臭棋篓子能下得过他就怪了,别人不愿意和他下棋,多半是嫌弃他菜但是又碍于他有钱所以不好意思说。
  傅知焕这人分明是在故意演戏,还偏偏拿捏好分寸让自己险输。
  用心险恶!
  但光是温阮看出来完全没用,温丰臣先生被他哄得开开心心,于是重复了以下行动:留人吃中饭——留人吃晚饭——日常撮合——要他们去花园散步——送走傅知焕之后花式吹捧。
  终于,在第三天傅知焕和温父温母一起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八点档狗血剧情,并且顺着他们的话进行点评对女主人公是否应该分手进行探讨之后,温阮终于忍无可忍。
  “你是一个检察官!”
  温阮在第三次进行花园散步的时候,气得七窍生烟:“你居然和我爸妈八卦了一晚上,女主角应不应该带球跑路?”
  傅知焕纠正:“我不是八卦,而是用辩证思维理性分析。”
  “……”
  温阮哑口无言,她闷闷地转过身,绕着花园走了一圈,然后问:“不无聊吗?”
  傅知焕难得放假。
  就这么绕着两位日常生活极其无趣的老人,一点都不带敷衍的呆了三天。
  温阮自认自己这个亲闺女,都做不到这么的耐心。
  傅知焕笑了声,然后俯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同温阮在一条水平线上:“我是为了见你才来的,过程无所谓。”
  月色很美。
  带着些冷意的月光打在傅知焕肩头,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为清冷,但他眉目见都含着笑,望向温阮的眼神温柔,而又全是认真。
  温阮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好像有根羽毛,挠了下自己的心口。
  这男人,怎么这么会啊。
  她轻哼一声,转过头,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但又突然停下,犹豫了许久,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那,你明天还来吗?”
  傅知焕低笑着说:“当然。”
  温阮唇角翘了翘。
  虽然之前和秦素珊放下过话,说“如果轻易原谅傅知焕就学狗叫”,但现在,还是很没出息的心软了。
  学狗叫就学狗叫。
  明天傅知焕来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已经原谅他了这件事吧。
  *
  清晨。
  傅知焕今天没像以往一样,一早就来。
  但是谢厌迟回来了。
  昨天凌晨的时候,谢厌迟就坐了飞机从江城飞了回来,听人说,还没进家门,就被自己舅舅赶在屋外一顿好收拾,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放了进去。
  温阮得知这个消息,从床上一跃而起,穿着自己的小睡衣就啪嗒啪嗒跑到隔壁舅舅家别墅去围观。
  “啪——”
  戒尺狠狠抽在谢厌迟的大腿处。
  谢厌迟每个正经地“嘶”了声,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爸,别介啊,太往上那个地方可不能打。”
  谢父被气得七窍生烟:“你还跟我贫,好好的亲事都给你搅黄了。”
  谢厌迟懒洋洋地靠着墙,抬手揉着自己的胳膊:“哟,那真太可惜了。不过倒也是,我这种性格的人也不能去祸害了人家大家闺秀不是?”
  “你还贫!”谢父又一下,重敲在他胳膊上:“我今天非得让你知道,什么是家规!”
  “咔嚓。”
  就在这时,一声无比响亮的声音传来。
  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人齐刷刷转过头——
  温阮靠着书房的门,还穿着兔耳朵睡衣,手上揣着包薯片,此刻正十分紧张地围观着这大场面。
  然后掏出其中一片,放在嘴里,无比响亮地一咬。
  见两人都望向自己,她咳嗽了声,然后笑着将薯片藏到背后,甜甜地喊:“舅舅好!舅舅看上去更年轻了!”
  “……”
  谢父看见温阮这张笑脸,沉默了下,顿时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他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也是把温阮当亲闺女在疼,此刻当着她的面揍人,是在是下不去手。
  于是他咳嗽了声,瞪了谢厌迟一眼:“等会在和你算账!”
  说完,气呼呼地背着手转身离开。
  谢厌迟掀起眼帘看了眼温阮,朝她昂了昂下巴:“不厚道啊,薯片拿给我,都小半天没吃东西了。”
  温阮将薯片递到他面前:“薯片可不能白吃,我之前嘱咐你帮忙定制的东西呢?”
  谢厌迟看她一眼,笑了:“没良心,我刚被你舅舅揍完,就这么找我讨东西?”
  温阮:“我给了钱。”
  谢厌迟:“我们这关系,还拿钱来说事?”
  温阮:“我给了钱。”
  谢厌迟瞅她一眼,轻笑了声,然后转身从书房桌子上拿起个打包地严严实实地盒子,递到温阮面前:“喏,拿去。”
  温阮接过,拆开盒子。
  是个陶埙。
  和之前在傅知焕家摔碎的那个,一模一样。
  温阮很满意:“谢了。”
  “哎。”
  谢厌迟突然喊住她,然后靠着墙,慢悠悠地说:“傅知焕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温阮稍怔。
  谢厌迟抬起眼帘,淡淡道:“安氏昨天给傅氏递了邀请函,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下,估计再怎么,他们傅家也得给人家一个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十一点五十的时候,我妈挣扎着醒过来,和我又吵了一架。
  哽咽。
  好想上学呜呜呜呜哽咽。
  -
  感谢在2020-02-01 21:39:43~2020-02-02 00:1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酒26瓶;mopian 10瓶;果茶、40102480 5瓶;逸3瓶;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中午,天气转阴。
  在几声闷雷之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傅知焕没来。
  安氏最近拿下了隆安街那块地,这次家庭邀请,打得就是合作的名义发出的请柬。
  但凡是涉及到商业上的利益,都不能由着性子做决定,所以傅氏赴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温阮趴在窗台前看着外头越下越大的雨,突然觉得有些没来由地心烦。
  雨天总让人心情不好。
  眼不见心不烦,她索性转身,整个个人窝进轮椅轮椅里,百无聊赖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虽然知道傅知焕可能也有苦衷,但安氏的那些小九九几乎是人尽皆知。
  一想像到他在饭局上可能得被人玩命似的撮合着和安许吟绑在一块,温阮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不高兴。
  本来今天准备把礼物送给傅知焕当惊喜的。
  这周都不要给他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下,温阮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将手机捞到面前,看了眼屏幕,刚才打起的几分精神,在这一瞬间却一下子重新落了回去。
  [谢厌迟]:hi~
  温阮兴致缺缺。
  [温阮]:嗨个屁。
  [谢厌迟]:别啊,我看你这么不高兴,要不要表哥大发慈悲陪你去吃个火锅?没什么是吃火锅解决不了的事儿,而且我还给你准备了个惊喜礼物。
  温阮想了想。
  也是,自己这么几天都在家里呆着,早就被闷坏了,出去吃顿火锅逛下街,也可以让自己少想些关于傅知焕的事。
  [温阮]:成,我来找你?
  [谢厌迟]:那不行,我现在在外面和我那几个兄弟叙叙旧,你等会儿先去徐城记火锅那边等我?
  温阮想了下,突然来了精神。
  [温阮]:只有你一起吃火锅,挺没意思的。
  [谢厌迟]:?
  [温阮]:把你兄弟也喊来,我请客。
  发完这句话之后,她将手机随手丢在一旁,然后撑着椅子扶手起了身,扒拉着面前的化妆品,还往脸上贴了块补水面膜。
  谢厌迟这话提醒她了。
  自己不仅要吃火锅,而且还要发自拍,最好把谢厌迟那群花里胡哨的兄弟挨个摆拍一遍,最后发朋友圈设置仅傅知焕可见!
  一报还一报!
  *
  雨势渐大。
  温阮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大雨,然后垂眸扫了眼谢厌迟刚发来的两条消息。
  [谢厌迟]:来不了了,可能你不信,我遇到了我初恋。
  [谢厌迟]:爱情千金难觅,拜拜。
  温阮差点没拉黑他。
  这种用脚指头想出来的弱智理由,他觉得自己会相信吗?
  自己和谢厌迟从小一块长大,就没见这位每天吊儿郎当一身痞气的大少爷,认认真真喜欢过哪个女生,哪里来的初恋?
  温阮冷哼一声,用食指无比响亮地弹了一下面前的酒杯,抿了抿唇。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周围人声喧哗,只有自己这一桌的气氛无比安静和压抑。
  一个人吃火锅的孤独指数太高,加上服务员再三好奇朝自己打量的目光,终于让温阮的烦躁濒临顶峰。
  她唰的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挎包,踩着高跟鞋走到了门口,翻找着自己挂在放伞区的雨伞。
  没找到。
  温阮的情绪顿时低到了极点。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好端端的雨伞放在这里都会被某些道德沦丧的人偷走。
  她眸色沉沉地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深吸一口气,然后准备回火锅店找店员借一把伞。
  “要我送你吗?”
  就在这时,一把伞举过她的头顶,有道青涩而又熟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温阮愣了下,转头朝声音来源望去,然后微怔:“是你?”
  来人是徐泽铭。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眉骨处贴着一道创口贴,明明是少年的模样,但却带着股不符合年纪的老成。
  徐泽铭见温阮认出自己,唇角翘了翘,眼底带着笑:“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认识我了,没想到还记得。”
  说着,将伞又往她头顶挪了挪:“你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去吧?”
  温阮皱了下眉,转过头,没说话。
  在那天回去之后,温阮便收到了许多条徐泽铭的消息,有些是外出的邀约,有些是隐晦的告白。
  而此刻,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徐泽铭望向自己时眼底的意图。
  温阮垂眼,抬头望了望外面的雨,然后笑着挪开步子,走出徐泽铭的伞,语气礼貌,却又带着疏离:“不用了,我会打车。”
  毕竟,她不喜欢徐泽铭。
  那天,不过是为了还一包纸的恩情,出手替他说两句话而已,没必要再有过多的牵扯。
  更没必要和他有过多接触,或者是给他任何的希望和暗示,这样对谁都不好。
  徐泽铭眼底的光暗下来,然后固执地将伞又重新举了回去,思索许久,轻声喊:“姐姐。”
  温阮下意识的应了声:“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