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不好当——白糖奶兔
时间:2020-02-14 09:24:26

  在看到陆封寒的那一刻,昭昭忽然就想通了。
  薛月根本不是跟她示好,薛月是在向陆封寒示好,怪不得呢。
  “今天府上赏花宴,你怎么没去梅园赏花?”陆封寒问。
  他今天一直在外面办差来着,不过府里赏花宴的事他当然知道。
  昭昭:“那会儿妾身要喝安胎药,就没过去。”
  当然了,是有要喝安胎药这个原因,可说到底昭昭还是信不过薛月,外面梅园里都是雪,又那么多人,要是一不小心撞到她身上就完了。
  就算没人撞到她,这雪天路滑,她自己摔一下也坏了。
  陆封寒握住昭昭的手:“正好这会儿无事,我陪你过去看看,”虽然已经是傍晚了,可今晚月色很好,梅园里又绑了花灯,也能看的清楚。
  昭昭正为了薛月这事闹的头疼,闻言就道:“好,”正好出去换换心情。
  两个人并肩去了梅园。
  月光清亮,照在梅花上很是好看,呼吸间还有梅花的幽香,在晚上别有一番情趣。
  昭昭站在一棵老梅下:“要是知道这儿这么好看,妾身早就过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昭昭整日里待在屋子里,憋闷得很,要是知道有这么个去处肯定经常过来散心。
  在这儿待着赏花多好啊,省的面对府里那些事。
  陆封寒站在昭昭身侧:“我以后经常陪你过来。”
  现在昭昭才有孕一个多月,胎还没坐稳,不好出府去街上,要是磕到碰到怎么办,等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两个人赏了会儿梅花就回去了,晚上尤其冷,不能多待。
  陆封寒又吩咐德顺折了几枝梅花回来,他把折了的梅枝放在白瓷瓶里,然后摆在一旁的案几上,躺在榻上还能时不时地闻见梅花的清香。
  昭昭觉得舒服的很,她抱住陆封寒:“王爷这法子好,到时候我叫莺儿隔几天去摘几枝梅花回来,屋子里都是香的。”
  陆封寒点头:“好,都听你的。”
  两人又说了些话就睡着了。
  …
  这之后的日子无甚区别。
  只除了薛月接二连三地办些宴会,有时是雅集,有时是请了夫人们过来喝茶,有时是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
  身为侧妃的昭昭自然也要过去,她虽然要养胎,可参加宴会又不费力气,也没借口推辞。
  在这些宴会上,薛月无一例外都表现的对昭昭非常好,又是叫她妹妹,又是拉着她和一众女眷说话,真是个极合格的主母。
  而这些来赴宴的夫人们见到后自然是交口称赞,都说薛月是个好主母,是个极大度的。
  昭昭不用想也知道等这些夫人回家后便会说起宴会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然后薛月贤良的名声就能传遍京城了。
  这不,明儿又有个赏雪宴,不过这次是家宴,只有昭昭和韩侧妃等人,没有外人。
  莺儿都糊涂了:“主子,您说王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昭昭也不知道,不过她可不信薛月是真心为她好。
  是,眼下的这些宴会都没什么事,可昭昭总觉得薛月还有后招儿,薛月肯定不想让她这个孩子生下来。
  昭昭闭了闭眼睛,她得想个办法才是,不能任由薛月这么牵着她的鼻子走。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得好好想一想。
  …
  翌日,花厅。
  前晚上下了场雪,府里的小厮就堆了不少雪人,什么样式的都有,还用冰雕了不少盆景,有牡丹花、月季花等等,看着漂亮极了。
  薛月喝了口茶:“这冰雕可还过得去眼,是咱们府上新来的巧匠,这不一雕完我就请了众姐妹过来。”
  众人当然都说好看。
  薛月看着昭昭:“你现在有着身孕不能随意走动,正好看些冰雕解闷。”
  “妾身谢王妃挂怀,”昭昭道。
  说着话就有丫鬟端过茶点来,众人接着说话,无非是东家长西家短。
  正在这时,昭昭忽然轻嘶一口气,“好疼……”
  众人正说着话呢,忽然听见昭昭这声轻嘶,目光都转向了昭昭那里。
  只见昭昭小脸有些苍白,眉头紧紧蹙着,她正捂着肚子,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薛月的面色一下就变了,她起身道:“昭昭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疼?”
  昭昭捂着肚子,她不敢用力,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的:“回王妃,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肚子忽然好疼。”
  昭昭说着哭了起来,害怕道:“王妃,不会是孩子有事吧?”
  她说完更是哭的厉害,眼泪扑簌簌而下。
  韩侧妃也站起来了,薛月更是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肚子疼了。
  薛月叫来戴嬷嬷,急道:“快去请蒋大夫过来,还有,把王爷也请过来,快点儿。”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请陆封寒过来,好在陆封寒正在书房里处理折子,一盏茶功夫就能到。
  等戴嬷嬷出去后,薛月的脸色也变白了,她走到昭昭身侧,抿唇道:“你别害怕,大夫一会儿就过来了,”昭昭要是在她的地界出事了,她也完了。
  昭昭根本听不进去,她一边喊疼一边哭,可怜极了。
  陆封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昭昭小脸苍白,眼睛都哭红了,她一见到陆封寒就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一样,眼泪扑簌簌而下:“王爷,妾身的肚子好疼,是不是孩子……”
  陆封寒抱住昭昭:“别胡思乱想。”
  陆封寒的面色一下就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低,吓人极了。
  薛月一下就跪在地上,茫然道:“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才昭昭妹妹还说着话呢,忽然就肚子疼了。”
  韩侧妃和郭姨娘也跟着跪了下来,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凝重。
  这边昭昭还在哭,哭的抽噎起来:“王爷,孩子不会有事吧?”
  “别胡说,大夫一会儿就到了,”陆封寒道。
  正说着话蒋大夫就到了,他气喘吁吁,显然是跑过来的,事情紧急也来不及行礼,蒋大夫连忙给昭昭诊脉。
  陆封寒的心也悬着,他握住昭昭的另一只手:“蒋大夫,昭昭这是怎么了?”
  蒋大夫拧着眉头,半晌都没回应,他瞧着……这脉象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昭昭靠在陆封寒怀里,她的眼睫轻眨了一下。
  蒋大夫:“回王爷,臣瞧着贵人的脉象还算是平稳,应当没什么大事。”
  昭昭抽噎道:“那我的肚子为什么这么疼?”
  蒋大夫想了想道:“这……臣也说不出来,兴许是与生活的环境和心情有关,若不然贵人换个地方养胎,等心情开阔了,这胎自然也就稳当了。”
  既然脉象没问题,蒋大夫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他见过不少类似的症状,许多有孕的妇人的胎明明没有什么问题,却总觉得身子不适,等换个地方,心情好了以后身子也跟着舒坦了。
  昭昭的心一跳。
  她没想到蒋大夫竟然这么上道儿,直接说让她换个地方养胎,这正是她所想的。
  没错,昭昭是在装病,今天的事也都是她演的,这些天的宴会下来,她总觉得薛月不怀好意,又担心薛月以后会出手害她,与其在这府里提心吊胆,每天琢磨着如何防备薛月,还不如主动出击。
  昭昭就想出了装病这个法子,借着这个由头出府养胎,到那时薛月离的远了,连见她一面都见不到,自然不可能害她,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只要过了这紧要的前三个月,把胎坐稳了,以后应当就没什么问题了。
  昭昭眨了一下眼睫,她抬眼看着陆封寒,梨花带雨:“王爷……”
 
 
第51章 
  昭昭拽住陆封寒的衣袖,没再说话。
  她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哪有人去外面养胎的,可她实在是怕薛月又出坏招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靠在陆封寒的怀里,又轻声抽泣起来。
  陆封寒皱着眉头:“蒋大夫,昭昭的身子确定没什么旁的问题吗?”
  “这……”
  蒋大夫又捋了捋他的胡子,然后犹豫道:“这也说不准,兴许是不小心吃了些什么不顺口的食物,又或者不经意碰到了肚子,都有可能会让贵人的肚子疼。”
  不过他确定没有下毒一类的阴损招数。
  看蒋大夫没有说出什么下毒一类的话,陆封寒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他先前还以为又发生了庄氏下毒的事,这也是他最担忧的,现在既然没有下毒,身子也没什么大问题,陆封寒就放心了,至于换地方养胎的事,他得想想。
  陆封寒看着昭昭:“现在还疼吗?”
  昭昭抽噎地哭:“还疼,就是一抽抽地疼,不过没有方才那么严重了。”
  “蒋大夫,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可真是难倒蒋大夫了,蒋大夫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两条虫。
  “这种时候……就应该静养才是,让贵人好生躺到床榻上不要动弹,然后再服了安胎药,吃些好克化的食物,观察几天看看,若是不疼就无事了,若是再疼的话就另想办法。”
  蒋大夫行医几十年,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多是劝病人静养。
  陆封寒点了头:“好,”然后看着昭昭:“现在能走吗?”
  为了赏冰雕,薛月特意把宴设在了花厅,这里可没有床榻,没地方修养,自然是要回听云院再做进一步打算的。
  昭昭当然能走了,她压根儿就不疼,可她既然都装病了,自然要装到底:“疼……”
  德顺站在陆封寒身侧,闻言立刻道:“王爷,奴才这就叫人去拿轿撵来。”
  府里是有轿撵的,不过多半时候都用不到,虽然外面天冷,但只要铺上厚实的被褥就是了,德顺说着就要叫人抬轿撵过来。
  “不必了,”陆封寒道。
  用轿撵还难免颠簸,昭昭现在肚子疼,正是受不得颠簸的时候。
  昭昭本就靠在陆封寒怀里,陆封寒顺势揽住她的背脊,另一只手则是抱住昭昭的膝窝,正好将昭昭横抱起来。
  陆封寒的动作很轻,昭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封寒抱起来了,她下意识抱住陆封寒的脖子,“王爷……”
  陆封寒看着一侧的青叶:“你们主子的斗篷呢?”
  青叶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然后小心地用斗篷把昭昭给盖上,这样出去就一点儿都不会受冷了。
  “行了,走吧,”陆封寒说完就抱着昭昭离了花厅往听云院而去。
  陆封寒一走,德顺和青叶等人自然也跟着走了,呼啦啦一群人都走了,花厅里一下就空荡起来。
  又过了会儿,韩侧妃和郭姨娘也走了,屋里只剩下了薛月的人。
  薛月还在地上跪着,戴嬷嬷心疼地把薛月扶起来:“娘娘,地上冷,快起来。”
  薛月身子虚软,额上都是冷汗,她紧紧地攥住戴嬷嬷的手:“幸好昭昭没出事。”
  她可还记得刚才陆封寒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当时她的腿就软了,要是昭昭在她这儿出了事,她也就完了。
  …
  从花厅到听云院有一段距离。
  昭昭只听得见脚踩在雪上的声音,因为她的头也被陆封寒用斗篷给遮住了,他说外面天头冷,免得冻到她。
  昭昭整个人被斗篷罩的严实,一丝光都看不见,可她却一点儿都不害怕,陆封寒抱她抱得稳稳的。
  等到了听云院,青叶才把昭昭身上的斗篷给取下来,莺儿则是过去铺床,蒋大夫说了要静卧,床榻自然不能太硬。
  莺儿把床铺好后,又放了个软枕,陆封寒轻轻地把昭昭放在床榻上。
  昭昭有些不好意思,“王爷,你累坏了吧,快去坐着歇一歇。”
  陆封寒抱着她从花厅走到了听云院,走了不少时间,她这么大个人,陆封寒的胳膊怕是要累坏了,得歇一阵才能缓过来。
  陆封寒:“……”
  昭昭把他想成什么了?
  他自幼习武可不是玩笑的,拿着七八十斤的兵器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何况昭昭身子如此纤弱,可以说是一点劲儿都没费。
  陆封寒:“无妨,我没事。”
  昭昭眨巴着眼睛:“那也行,王爷你坐在床榻边儿上吧。”
  德顺在一旁笑道:“裴侧妃可不知道吧,咱们王爷先前曾领过兵打仗,王爷最喜的武器正是一柄八十多斤重的刀,一场仗下来也只是略喘喘气罢了。”
  昭昭瞪大了眼睛,陆封寒竟有这么厉害。
  德顺心道他们王爷为什么这么得皇上喜爱,为什么比旁的王爷都更有威望,仰仗的正是军功。
  现在天下三国鼎立,可也时不时地发生些摩擦,战争是必不可免的,他们王爷正是大齐顶顶有名的将军,手下几乎从未吃过败仗。
  陆封寒见昭昭这般说话就知道她的疼痛应当减轻不少了,就问:“现在感觉如何?”
  昭昭动作一顿,她差点忘了她是在装病了:“好多了,现在就剩一点点儿疼了,应该过一会儿就能好了。”
  她装病也算是有经验了,不能太夸张,也不能太随意,要蹙着眉尖,时不时轻嘶两声,看上去就非常像了。
  陆封寒扶着昭昭躺下:“你也别靠着坐了,躺下歇会儿吧,”然后又帮昭昭盖上锦被。
  昭昭平素沾了床就能睡着,今日难得的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还在想着该怎么提出去养胎的事。
  蒋大夫虽然提了这建议,可也只是建议而已,能不能答应全在陆封寒这头。
  过了半天昭昭还没睡着,陆封寒问她:“怎么还没睡?”
  昭昭抿着唇:“妾身没事儿,王爷不用担心,就是一时没有困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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