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苟简参见堂主。”
他倒是个见识厉害的,见到陆音,眼中也没多大的异色,领着范冥进了议事厅。
白马楼的堂主下面又分几个东西南北舵主。陆音见了几个舵主,清一色的少年,和范冥差不多年岁,见到范冥,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几个舵主名字也取得十分复杂。
赤炼、橙炉、红烁、绿荧。
范冥见了几个舵主后,被苟简带到了后面宽阔的房子。原来的南堂主被玄火教杀了,他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
刚进门,就见到一个穿紫色衣服的小姑娘盈盈拜倒在地。
苟简解释,“这是哑姑。她不会说话,但可以照顾堂主饮食起居。”
范冥的目光在哑姑身上停留了片刻,点头应允。
陆音发现南堂的气氛不怎么好,明明里面的弟子岁数都不大,但充满了死气。
连一个侍女哑姑都是死气沉沉。
尽管这样,哑姑照料人是一把手,就连陆音她都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每日都是肥兔子伺候,甚得陆音的欢喜。
范冥接管了南堂之后就很忙。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应该要烧一阵子。
陆音一直没有固定居所,她不喜欢睡在外面,范冥就给她在他的卧室里放了一个床榻。
她平时就在塌上睡觉。
这一夜,她刚刚入眠,耳朵一动,似乎有人走进了房间。
她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提醒范冥,只见对方早已经惊醒,一手还握在了清明剑上。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穿着紫纱的哑姑。
不过又不是平日的哑姑,她穿着一件极薄的紫色纱衣,衣服下面隐隐能看到曼妙的曲线。
她朝范冥盈盈拜倒,下一秒,纤细的手指握在衣带上,衣衫如花瓣一般,散开落下。
月光下,她雪白的身体显得格外刺眼。
这——
陆音万般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自荐枕席的。
但范冥也太小了吧,虽然古代十四岁已经是一个男人。可范冥看上去像是这么急色的人吗?
十四岁,平心而论,也还没发育好。
现场挺尴尬的,这是对陆音而言。
对范冥而言,冷剑出鞘,根本没有任何迟疑刺向哑姑。
哑姑躲都没躲,反而闭上了眼睛。
刀剑入骨,美人哼都没哼一声。范冥走到她面前,仿佛没有看到她赤身裸/体一般,“苟简,进来!”
苟简进来之时发现哑姑气息奄奄,而新任堂主一脸戾气。
“这是怎么回事?”
苟简明白过来,“堂主不喜欢吗?那明日我再去择一些良家女子,不知道堂主中意那种类型?”
“我不需要!”范冥拂手,“带下去!以后都不需要安排这种女子!”
苟简愣在原地,却没离开,“那堂主”
他没有说什么,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
等等——
到底失望什么呀?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因为下半夜,陆音还没睡着,又有人进来了。
这次来的是赤炼。
范冥没客气,拎着剑就要杀,但赤炼能坐上舵主位置,功夫自然不弱,几招下去,范冥指着赤炼的咽喉,“你找死!”
“属下该死,不知道堂主喜好,请恕罪!”
范冥脸色变了变,这次他终于爆发,怒火冲天,“苟简,进来!”
那声音几乎是从牙齿中一字一句中挤出来一般!
苟简这次又来了,见到地上跪着的赤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不待范冥开口,他倒是先一步承认了,“堂主不满意吗?我去叫橙炉进来!”
砰——
范冥手中那剑直接指向了苟简,“说,你到底是干什么?”
苟简脸上终于正色起来,犹豫道:“堂主宽恕。前几任堂主都是这般属下人老珠黄,入不了堂主的眼”
“够了!”范冥握着剑的手略略颤抖,他咬牙,狠声道:“滚出去!全部滚出去!”
两人走后,范冥被气得喷了一口血。
陆音见状,也顾不上看热闹了,跳到范冥身边。
他已经很久没吐血了,难道是被这几个逗逼手下气到了吗?
范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似乎自言自语,“看来,七色兰要快点到手了。”
他摸了摸陆音的脑袋,隔了一会儿又说道:“这几人,是傻子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有点红,隔了一会儿,又揉了揉陆音的脑袋。
陆音想,南堂难怪这些年败了,也是有原因的,别说前几任堂主男女通吃好/色下/流就够了,他们下面的几个舵主武功看着平平,智商还不高,也难怪累得堂主都死了一个又一个。
第二日,范冥把苟简几人叫到跟前,一一看了他们的武功后,下定了决心。
“从今日后,你们四人跟我习武。”
赤炼、橙炉、红烁、绿荧四人齐齐对望了一眼,眼中有迷惑之色。
“我不需要以前那一套。你们只要记得,完成交代的任务就好!”
几人这才跪下,领命。
那日后,范冥就开始了训练几个弟子的忙碌日子。陆音没事做就在旁边围观。
哑姑那天的伤只是皮毛,没几日后就重新冷冰冰站在他们面前,重新照顾他们起居了。
范冥一如既往对哑姑不言不语,冷冰冰的。
但陆音和哑姑混得挺好的,哑姑这姑娘年纪比范冥大一点点,被上一任堂主毒哑了声音后,还成为了禁/脔。
直到范冥不好那一口后,哑姑显然松懈了不少。平日除了照顾范冥的衣食住行,就是陆音散步顺毛。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那四个人身手有了极大进步,他们的底子都不错,天资也不错,范冥教的东西往往能很快领悟。
这天,范冥回来,对一边的苟简说道:“明天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回堂主,已经准备妥当。”
“行。按计划出发。”
据说,南堂在南方的势力已经落寞到当地的一些恶霸都可以欺负的地步。
而范冥的第一步,就是消除这些挡在路上的恶霸,顺便积累一些资金。
窗外的鸡才叫一声,陆音的狼头被摸了摸。
“音音,我出去一趟。”
她半醒未醒,听到范冥的脚步声慢慢消失,门外还隐隐有他交代哑姑的声音。
“好生照料它!”
直到日落的时候,范冥才回来。
这一趟,似乎有什么变化。
范冥出去不但带回了不少的金银珠宝粮食马匹,甚至几个舵主脸上都带着明媚的笑容。
原来那几个混小子会笑的。
“哇,堂主好厉害。那李霸平日没少找我们南堂的麻烦,现在被我们一锅端,真是解气。”活泼的绿荧娃娃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是啊,好久没这么解气了。”捂着手臂,似乎受了伤的是比较沉着的赤炼。
“行了!”范冥打断了几个人的笑闹,“今天你们辛苦了。叫苟简来,把东西分一分,剩下的锁到库房!”
橙炉最先反应过来,“谢谢堂主!谢谢堂主!”
苟简为人处世倒是公平,李霸那里抢来的东西分来,就连哑姑都有一份。
哑姑不会说话,但莹莹双目中,泛着不敢置信的泪光。
范冥从怀中掏出一本毒经,是鬼医给他的临别礼物,他顺手扔给哑姑。
“我看你医术不错。医毒本是一家,这个给你。”
哑姑接过毒经,眼中错愕,半晌后再次拜倒。
不过这次,她明显真诚多了。
这次大丰收,最后一份是陆音。
陆音分了一个好大的羊腿,她也难得和范冥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餐,醒来的时候,窗外一轮明月,而范冥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
陆音鼻尖嗅了嗅,然后敏锐地闻到了一丝腥腥的味道。
她无意多想,但范冥脸色异常,又用被单极力掩盖裆/部。
陆音免不了做了一次盯裆狼。
原来——
这少年长大了。
陆音发出了一声兴奋的狼嚎声。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音音盯裆狼
ps我申请了明天的榜单的,希望妹子们多多撒花收藏,希望能上一个比较好的榜单,╥╰╥
第15章
那一晚上,饱受堂主宠爱的小狼罕见被赶出了房,对着幽幽夜空嚎了一晚上。
一夜没睡好的众人纷纷抱怨,但鉴于小狼是堂主的心爱宠物,又是堂里团宠,最后只有绿荧问出了疑惑。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前堂主还那么开心,怎么会和音音发火了?苟简,你说出什么事情了?”
苟简摸着山羊胡子,饶是他智力超群,也很难明白少男心思。
范冥几乎一夜难眠。
他把音音赶了出去后就后悔了。
他对人很残忍,但对动物尤其是自己的爱宠耐心温柔又体贴。
音音生气地嚎叫,他自是不舍。
只是先前那一幕太神奇。
首战大捷,他喝了一些酒,朦胧间有了几丝醉意。
不知何时怀中那软绵的小狼变成了豆蔻少女,睁着圆亮的双眸,定定看着他。
不止,纤纤细手抚上他的胸膛,步步往上,直到那滚动的喉结。
他如被点穴了一般,动弹不得。
身体躁动厉害,陌生情潮涌动上来,一股热气从丹田缓缓上升,直至小腹。
醒来之后,身下一片濡湿,那陌生清潮还在,但娇憨少女不在,怀中只有那软绵小狼。
他记得何年的嘱咐,心思沉了下去。
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很笃定,从未在现实中见过那女子。
但分明又是见过的。上次试验岛惊鸿一现,现在又出现在南堂。同样的女子,同样的小狼。
他定了定神。
似梦?非梦?
还是怪力乱神?
苟简进来的时候,见到新任堂主一脸冷肃。
他在南堂数年,跟过几任堂主,各有脾性,也各有手段。唯独这个少年,沉默寡言,但出手毒辣,并且不计后果。
他做事激进,很可能会招惹大敌。
但现在不是谏言的好时机。看他临敌的时候都没有这幅神态,莫不是遇到仇敌上门。
“堂主可有心事?”
范冥放下手中书卷,“音音可有吃食?”
开口便是问那小狼,苟简愣住,这小狼果然是堂主心肝宝贝,懈怠不得。于是诚实回答:“哑姑已送上烤兔,音音连吃了两只,现已沉沉睡去。”
“嗯。”范冥点点头,脸色依然算不好看。
苟简看过去,堂主手边的书名奇闻异录。这本书他略有见闻,里面讲了一些奇闻异事,属于民间鬼怪类的。
堂主何时对除了武功秘籍类的书籍感兴趣了。
苟简百思不得其解,忽听范冥琅琅声音开口:“苟主管可知道妖怪?平素形似动物,但亦能化形。”
苟简愣住,“属下有所耳闻,但没见过。”
范冥眼中有一丝失望。
“原来如此。下去吧。”
苟简拉上房门,正巧哑姑送饭过来。他眸光一闪,“音音可好?”
哑姑点头示意。
苟简松了一口气,想到那娇憨的小狼,平素不爱吃生食,更爱熟食,不爱血腥,偏爱粘人。
莫非,堂主怀疑她是妖怪?
只不过那小狼奇怪模样,他都有所怀疑。
莫非音音真是妖怪。
陆音吃饱喝足后接受到了苟简深邃打量的目光。
中年文士抚须站在她面前,目光灼热,似昨日分银子之时。
陆音打了一个寒颤。
“音音,你可能听到我讲话?”
废话,她又不是聋狼。
只可惜,她现在是狼,不是人。纵然听得到,但不能听得懂。
她心安理得跳下软软床铺,绕着苟简转了三圈。
苟简仰天长笑,胡须一翘,嘴上还念叨:“果然是神物!天助我南堂!真是天助我南堂!”
陆音狼腿一软,这人在脑补些什么。
那日后,陆音果断发现周围的人对她客气不少。
不知道是否苟简的影响。
就连范冥偶尔也拿那那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悄悄看她。
陆音心里打了一个抖,莫非这些人发现了她的秘密?
不过她甩了甩尾巴,还在池塘边照了好久的影子。
依然是膘肥体壮的大灰狼一只,除了越长越像哈士奇,分明无任何异样。
渐渐地,陆音也习惯了他人对她关注的眼神。
于她而言,吃饱喝足,混吃等死,这就够了。
随后,南堂又接了几起案子。
范冥亲自坐镇,很快打响了名号。
听绿荧说江湖上给范冥起了一个“嗜血魔头”的毫无新意称号。
原因无他,范冥出手,必有血腥。他的武功路子野,杀人手段狠毒,经常把人五马分尸,实在不雅。
但不管如何,范冥的旗号算是打出来了,风头一时无两。
只是,范冥走火入魔的迹象越发明显了。
苟简说是因为他身体暗藏毒素太多,加上修炼的内功,导致身体每况日下。脸色未变,但指尖青紫,半夜还伴着空绵无力的咳嗽,想是内息紊乱加身中剧毒导致。
虽然哑姑炼制了一些暂时可以控制他内息的丹药,但也只能解一时之急。
对此,陆音很是担心。
后来听到一群人在讨论何家的“七色兰”,陆音耳朵立起来,觉得这名字异常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