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攻略守则[穿书]——躺春茶
时间:2020-02-15 09:43:38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拜江云逸善心泛滥来者不拒所赐,江门宗接纳了这么多弟子,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而因江衔蝉江大千金在符箓派乙班,此处鱼目劣币的密度在整个门派中首屈一指,大都是富贵人家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平日里干惯了强取豪夺的事,一天不找麻烦闲得手痒。
  “好主意,让他受点教训。小师妹,你别担心,常仁不在了,还有我们嘛,我们会替你出头的。”
  衔蝉:……
  出头……
  个鬼啊!
  你们要死了知不知道!
  她霍地站起身,把书往桌上狠狠一砸,一阵灰尘在阳光中飞舞。
  师兄师姐们被她凌厉的气势唬了一跳,面色一僵,继而继续和善地看着她。
  “有常师兄前车之鉴在,你们怎么还想着偷工减料呢?”衔蝉道:“不自己画符,怎么能会用符,以后碰到危险怎么办?”
  人群静默一阵。
  两秒后,一人“噗嗤”笑出声:“小师妹,你被绑架就眨眨眼。”
  “扮鬼脸也行。”
  衔蝉:……
  想要阻止景箫黑化,光衔蝉一个人改变不行,还必须让这些人脑子转过弯来。
  麻烦就麻烦在,他们个个自以为是,以为衔蝉是受了责罚,投鼠忌器,不得以才替他讲话。
  为了给小师妹出气,当然是要变本加厉地欺负他了呀。
  劝人向善、教人上进的第一回合试探,以她完败告终。
  一帮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像一群聒噪的麻雀。
  景箫移开目光,一只山丘一般的肚子占据了整个视野,蒲扇般的大掌往案上一拍,案头的书噼里啪啦被震落了下去:“没长眼的小杂种,这是老子的位置,现在立刻马上赶紧滚开!”
  景箫撑着脸,抬起眼皮,面无波澜。这副神色落入对方眼中,或可理解为这个毛头小子已经被吓傻了。
  来者长得十分魁梧,像座小山,但比常仁要略差一些,姑且叫他常仁第二。
  常仁第二凶神恶煞道:“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
  景箫轻轻眯了眯眼,闲适地撑起下巴。
  这个人怎么死的?
  记不清了。
  罢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他用不着去记住一只蝼蚁死前的模样。
  少年嘴角挑着若有似无的笑,袖中的手缓缓曲握成爪:“好啊,咱们比比谁快——”
  “你说什么?!”常仁第二未料到这个看上去又丧又弱的小子居然敢挑衅回来,霎时额角青筋暴涨,双眼瞪得巨若铜铃:“你再说一遍?”
  “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景箫缓声,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却像毒蛇一样露出獠牙:“我说,咱们比比,谁先把对方的眼珠挖出来。”
  “你——你他妈——活不耐烦了?!”
  他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但操控邪祟上他的身对他而言易如反掌,就像那个常仁一样。那根本就不是金蛾,而是食人心智的恶鬼,这些蠢货却还是毫不犹豫地信了。
  江门宗江门宗,江河日下,死不足惜。
  常仁第二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游移,琢磨着从哪处下手能一击毙命,丝毫没注意一团黑云悄无声息地笼罩在自己头顶。
  站在悬崖峭壁上,一步踏空,便万劫不复,自身难保,却还在想着如何褫夺人命。可笑。
  “赵师兄,你又欺负新同学!”
  剑拔弩张之刻,一声清脆的控诉破空而来。
  一支毛笔指着姓赵的常仁第二的鼻子,江衔蝉声色俱厉地控诉他:“赵师兄,你再蛮不讲理抢人座位,信不信我告诉爹爹!”
  常仁第二怒气满盈的脸霎时垮了:“小师妹,别,师兄错了,这就走,这就走。”
  两米八的大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怂了下去,垂头丧气地退到了最末尾。
  景箫冷眼看着,他身后原本挤作一团,想要蜂拥上前喝血啖肉的恶鬼露出了失望的眼神,朝着坏了好事的衔蝉凶恶地呲了呲牙。
  “这个小姑娘看着不错,白白嫩嫩的,口感一定很好!”
  “公子,景公子,杀了她吧!”
  “闭嘴!”他在识海中冷冷低喝一声。
  恶鬼们如飒飒秋风扫过的枯草,噤若寒蝉不敢妄动。须臾间,他背后的鬼门悄然合上了口子,谁都没有注意到这阵轻微的空间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  衔蝉:成功阻止小白莲黑化+1,真是充实而又美满的一天啊!
 
 
第9章 和小白莲当同桌
  江衔蝉的主意没那么好打。
  她是江云逸当眼珠子一样疼的养女,江寻鹤无微不至地护着她,背后又有一大群同门撑腰,像是一朵弱不禁风的娇花,被层层叠叠的铜墙铁壁般的绿叶包裹着,从未受过风吹雨打,枪林箭雨。
  心中好似有一群牙尖齿利的蚂蚁在啃噬着心肺,逼迫着他亮出手心的刀刃,好再次尝一尝前世手刃血仇的快感。
  “以后我就坐这里!”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是一口咬了一只饱满的李子,汁水四溅,甜丝丝的渗进心里。
  那些张牙舞爪叫嚣着的啾啾鬼语,如同被阳光照到的角落,一瞬间逼退了阴暗。
  理智让他停止了内心的杀意。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
  景箫看着江衔蝉,目光微含探究。
  这是在做什么?
  欲擒故纵?还是……给他拉仇恨?
  衔蝉把书搬到景箫左手边的位置,当着众人宣布,这是自己的新窝。她眉目飞扬,意气满满的模样,令学堂里的师兄师姐们都沉默下来。
  “小师妹,你是真的被绑架了?”片刻后,一个头发染得鲜红的师姐率先惊呼出声。衔蝉选的新位置,是张经年失修、伤痕累累的书案,不靠窗,采光也不好,更重要的是,赤.裸裸地就在老师眼皮底下。
  衔蝉不满地“嗯”了声,收拾收拾便安了家。
  她以为自己愿意?还不是怕再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常仁第二冒出来!
  剧情才进行了一小半,这几日没有主线任务,衔蝉得以心平气和地安排着自己的计划。
  小白莲不仅是朵天真的好花,他还是朵学霸花!
  江寻鹤属于那种天赋异禀、无须多大努力,便能稳居第一的天才,而景箫底子坚实,天资聪颖,稍加提点便能一鸣惊人。
  至于江衔蝉……除了当花瓶,一无所长。
  她气得薅秃了脑袋。
  在这种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只会装楚楚可怜靠别人保护,迟早会死得连父兄都认不出。
  上辈子的江衔蝉就是最好的证明!
  法器是靠不上了,她至少得学学怎么画符,把基本功打好。
  毛笔在衔蝉手心被攥出了汗,面前的黄纸一字未动。她四处看看,发现一旁的景箫笔走龙蛇,不消一会身旁便堆叠起厚厚一沓。
  衔蝉:“……”
  她不服输!
  她要偷师!
  她要看看景箫是怎么画的!
  接二连三感受到来自左手边的目光,景箫终于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小师妹,你在做什么?”
  犹如作弊被抓,她心虚地拿笔蹭蹭头发:“没、没、没什么。”
  纤细的发丝被阳光打了一层金黄的釉,她笑起来,唇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酿着甜美醇厚的美酒。
  闻起来,芳香馥郁,尝一口,如饮毒鸩。
  景箫机械地回以一个笑,敛去了眸底的阴暗。
  就在几日前,在江衔蝉得知和自己分到一组的不是她兄长时,这个只会嘤嘤哭泣的大小姐果不其然又掉了泪。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和哥哥一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孱弱的双肩像蝴蝶的翅膀,伏在案上一动一动的。
  “小师妹别伤心啦,少主不在,不还有我们吗?”
  “对啊对啊,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江衔蝉抬起头,眼角晕着一片殷红,像是一朵泣露桃花,乜着眼抽抽噎噎:“我要夺得魁首,你们也能办到吗?”
  师兄师姐们一阵语塞,无语一阵后,不知谁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景箫,指着他叫起来:“要不是这个新来的,少主今年怎么可能不带上小师妹!”
  这话完全没有逻辑性和因果关系,没有景箫,江寻鹤也不见得和衔蝉分到一组。
  每年试法的签子都是长老们秘密制作的,若说最有可能,应当是江云逸不想让养女过分依赖儿子,所以今年让两人分开了。
  可众人为了安慰江衔蝉,刀尖一致向外,不约而同对准了初出茅庐的景箫。
  “少主是万里挑一的天之骄子,你又算什么东西,真是鸠占鹊巢!”
  “家主捡回来的一条狗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堂堂正正的江门宗弟子了?换做我是他,我就该老老实实做个扫地的,怎么能有脸来凑奇门试法的热闹?不怕被笑话吗?!”
  “算了算了,别理他了。”
  十五岁的景箫不知自己做错何事,引来千夫所指,无所适从,张了张嘴,只能说出一句话:“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要规矩干什么?”
  “师兄,别说了。”趴在案上抽泣的江大小姐抬起脸,面上挂着两道泪痕清晰可见,我见犹怜。她抚了抚落至脸侧的碎发,朝他歪了歪头:“你是……景师兄?”
  “好啦,我没有怪你。不过,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两个酒窝露了出来,甜丝丝的:“你能去迷途崖帮我猎一只人面蛛吗?只要一只就可以了。”
  她红唇启合:“你也不想——被我们所有人看做废物吧?”
  想得到他们的承认,就必须拼死一搏。那时候的他,如此天真自卑地想着。可当这些人顷刻间翻脸不认的时候,他只能不可置信地承认,他们是笑里藏刀的伪君子。而当他们在脚下痛哭求饶的时候,他又不无鄙弃地发现,他们也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连自己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既然如此,从一开始便不必抱有莫须有的敬畏,不必揣着可笑的师门情谊,更不必为家主的恩情拖累。
  “景师兄——”一只玉雪玲珑的手在面前晃了晃,白得耀眼的手腕上系着一串红绳,像一条艳丽的蛇,窥伺着摇曳的心旌,伺机往里面钻去。
  景箫抬眼,看到她唇红齿白的脸,但少了一丝虚与委蛇。
  衔蝉见他愣愣的,压低声音提醒:“别开小差,在上课呢。”
  到底是谁在开小差?
  景箫无语,忽然间瞥见她画的符纸,许是生前霸道惯了,一时没从阴翳的角色中走出,一把夺来看。
  衔蝉反应不及他快,愣愣地由着他得手了。
  符纸上扭扭曲曲地画着一堆怪玩意,他抿了抿唇,和自己画的比对了一下,发现确实不是自己眼光的问题,而是衔蝉画工的问题。
  “这是驱鬼符?”
  衔蝉颇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点点不同,但是作用很接近了。”
  “什么作用?”
  “大概可以驱蚊。”
  “……”
  景箫眉尖一抽,再次抬眼,仔细打量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衔蝉忐忑不安地接受着他这番堪称审视的打量,心里起落不定。
  原主于术法上的成就也不过是个中下等的半吊子,她应当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是。
  空气短暂地沉默了一瞬,景箫轻笑出声,朝她伸出手:“我来教你怎么画。”
  衔蝉自然一口答应,把笔递了上去。
  景箫却不接,继续维持着伸手的动作:“我是说,把你的手给我。”
  她微微一愣,迟疑着把手递了上去。他牵引着她的手,以指为笔,流畅地画完了一张符。衔蝉感叹了一声,指着一处极难画的地方,追问:“等一等,这个怎么画的?我刚刚没看清。”
  景箫侧头看她:“你还要我再教一遍?”
  他十指白皙修狭,如葱似玉,丝毫看不出曾饱受流离之苦,反倒像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衔蝉心里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道大致怎么画啦,你在旁边指导我就可以了。”
  他倒也没多想,反是揶揄道:“那你可得听清楚再落笔,别抢着画错了。”
  这是在说方才手把手教她画时,衔蝉跟他拗劲,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笔锋扳正。
  衔蝉讪讪:谁叫这些鬼画符弯弯扭扭太多,她一不小心,就把它们当成汉字写了。
  景箫一面指导,一面低声解释:“这是驱鬼符,不存在驱蚊符……这是传音符、引雷符、护身符,嗯……这是避瘴符。”
  “避瘴符是这样画的吗?”
  衔蝉咬着笔杆,双眼好奇地睁圆。窗外吹进的风,将她耳畔的碎发送至景箫颈边,若有若无地轻挠。这阵痒意让他生出些许不耐,眉尖轻蹙,往后靠去,心里却忍不住在想:她怎么什么事情都要问自己?上课不听的吗?
  好好学生景箫不厌其烦地解释,在瞥见她笔下符咒的画法后,眼中荡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声音缓下:“对,就是这样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工作不知道第几天!!
  存稿箱命在旦夕!!!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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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白莲给我吃桃子
  系统和日子一样平静无波,衔蝉反倒是放宽了心,细水长流,枯燥一点也没什么,怕就怕会生出变数,将好不容易筑起的温柔乡推塌。
  这一日,山下传来了常仁的消息。
  前来报信的弟子笑道:“常师兄好像恢复了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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