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认罪后又得知自己并不会得到什么惩罚,甚至不用吃牢饭,慢慢的,她就像是枯萎的花朵儿又焕发了青春。牛安邦的‘死’,仿佛成为牛二妞释放自己的最后枷锁。
牛定国不知道把她送去给人当童养媳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这种人,送出去的话,想要犯罪的时候,依旧会犯罪。且心思深沉,心生恶念的时候,谁也看不出来。
温暖的礼物,便是这个时候送到了牛二妞身上。
在走过一棵柳树旁时,一阵风轻轻扬起一条柳枝,牛二妞走着走着,忽觉手指一阵轻微的刺痛,她低头看去,只见中指厚厚的老茧之中像是被木刺刺了般,出现一小点血迹。
她并不是很在意的随便一抹,没一会儿,伤口便连那么一点儿血都没有了。
还在幻想未来生活并加以规划的牛二妞并不知道,她幻想中的美好生活,在手指被刺伤的那一刻,已经宣布终结。
温暖在牛二妞身体内种下了一颗种子。
是温暖自己融合出来的种子。
她自己融合出来的种子都非常奇怪,不是这个世界所拥有的。
使用在外面的种子,都非常温和。一旦种入人体内,也许是吸收血肉发芽成长的原因,都十分凶悍可怕。
种子会在每天牛二妞午夜沉睡之时不知不觉的从指间钻进心脏,一旦进入心脏,便开始生根,半年时间内,根系会遍布整个心脏。那种过程,非常痛苦,恨不得将心脏剖出来。
但温暖下了一个禁制,根系长满心脏后,种子会停止生根发芽,暂时进入休眠时间,牛二妞的痛苦也会停止。
从此以后,牛二妞便不得动恶念,因为恶念将成为催醒种子契机。
恶念持续一分钟,种子便生根发芽一分钟。
恶念持续一小时,种子便生根发芽一小时。
恶念持续一个月……
就没然后了。
恶念少,种子植物生长速度便缓慢,恶念越强,种子生长速度就越快。
发芽生长成某种不知名的植物后,会避开心脏,蚕食尽一切不致命的血肉内脏,最后从喉管钻进头颅,最终破颅而出,见到光明的那一刻,便是不知名植物死亡的那一刻。
也是牛二妞死亡的那一刻。
这是温暖穿书后,第一次使用这种可怕至极的异能。
这种异能,最温柔,因为它并没有给牛二妞判处死刑,只要牛二妞不再作恶,种子便会永远陷入休眠,知道牛二妞死亡,种子一起消亡。
这种异能也最残忍。因为即使是医学,也无法摘除那颗生根发芽的种子。种子的求生欲会控制宿主,使宿主无法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折磨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穿书后的生活,温暖只想过的舒心写意,除了温家,她放在别人身上的心思很少,即使是意图杀了她的牛二妞,以及曾经意图伤害她的牛大妞。
在种子种入牛二妞体内后,温暖便不再关注这个人。
至于牛大妞——
她应该庆幸,早日醒悟,没有真正下手。
否则,也就不可能只有未来半年吃素菜就会过敏发痒这么轻的惩罚了。
满仓大队中,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村民们只知道当初在路中间挖坑的凶手已经找到,但不是本村人,并且已经被抓捕归案,这就够了。
也因为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温暖成绩糟糕,这些年的学霸人设一直都是作假的传言都沉寂了下去。
已经知道牛大妞当初的话都是污蔑的牛家人,自然也不会再在外面提起这个事,避免日后温暖考上市一中后,他们丢的面子更大。
也没有等很久,成绩便出来了。
不出意外,温家三个孩子,通通考上市一中。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是以全市前三名的优异成绩考入的市一中。
镇初中校长高兴的牙花子都露了出来,他甚至还贪心的想,要是全省前三名也是他们三人就好了。
白临夕考上省第一名,温暖省第三名,温凉省第四名,中间夹了一个叫做顾衣的其它城市男生。
为了奖励温暖、白临夕和温凉三人,学校、市里,以及省里都发了奖状、奖品和奖金。
学校一人发了一张奖状,白临夕100元,温暖88元,温凉66元,一人再发两个精美笔记本;
市里一人发了一张奖状,白临夕200元,温暖166元,温凉150元,一人发了一支钢笔;
省里一人发了一张奖状,白临夕800元,温暖600元,温凉200元,白临夕和温暖一人发了一支派克钢笔和一辆自行车,温凉只有一个精美笔记本,前后只差了一名,待遇相差甚大。
还好,小温凉并不介意这一点。
送奖状、奖品和奖金来的有学校校长、市领导,省里没来领导,但来了市一中的校长和记者。
一个个都高兴的恨不得大摆宴席三天。
这市一中还是第一次把省里前四名全部揽入其中,以前最好的成绩,也就只招揽了一次省第十二三名,都排在了全省十名开外。
是的,前四名,那个叫做‘顾衣’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也将关系转到了这边,报考了市一中。
校长当然高兴,并且还给三人带了消息,高中三年他们的学费、学杂费全免,每月50元的食堂餐券每人提供一年。
也就是说,未来三年,温家不仅不要付学费,并且一年不用提供伙食费。
而且不管是学校、县里还是省里,都提供了大量奖金,还有两辆崭新的自行车呢。
这些钱加起来,不仅温暖三人读了这些年的书钱都给挣回来了,还倒贴了家里不少。
这让之前觉得读书没有用,让自家孩子读完小学,或者小学都没读完就回来干活的家长们懊恼不已。他们或许会幻想万一自家孩子读完初中,也能考出这样的好成绩,那这些钱和好东西不也有他们的份了么。
就算没有这么好的成绩,但从学校、县里和省里这般上心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至少在未来几十年内,读书真的是一条好出路。
隔壁几个村的人也纷纷来看热闹。
大家心里纷纷在想,等九月份开学,也要让自家适龄的孩子去上学。
其中不乏一些本来可能上不了学的女孩子们,毕竟温暖是女孩子,还能给家里挣这么多钱,还有一辆崭新自行车呢,谁说女孩子就没用,是赔钱货了?
炎热的夏天,温家过的格外舒服。
以前家里的钱不好在外面乱用,不然不就被大家知道温家依靠西瓜赚的钱很多了么。
现在有了这些奖金,温秋雨提了一台冰箱回温家,外面看热闹的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以后,纷纷酸的不行,觉得温家这手里就是藏不住钱,一有点钱就捏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想了一下,要是换做是作者,一天不吃素菜都受不了,半年不吃……过敏痒死,也不能阻止作者至少一礼拜吃一次素菜的决心!
第72章 二合一
这个时候, 还没那么流行办谢师宴,更何况只是考上一个高中罢了。
但在饭店小办两桌,请亲戚好友来为他们庆祝却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不仅仅只是考上一个高中, 他们还是省前四名, 这就务必要庆祝一下了。
温家镇上饭店办了两桌, 因为请的人不多,一桌10人,两桌包括温家四口以及白临夕在内的五人,还不到20人。
张大军也是被请的人之一,这些年要不是张大军照顾,温家也过不了偷偷摸摸赚钱的舒坦日子。
温家很大方,每桌点了两道肉菜、两道凉菜和六道荤素搭配的热菜,再加一个西红柿蛋花汤, 还上了酒水, 救是普通的白酒,水是一筐未成年和其他成年人都能喝的气泡水。
这样一桌就超过了一百五十块, 两桌就是三百块。
同样被请来的魏老爷子暗暗咋舌, 他家跟着温家种西瓜卖钱,得到过好处, 自然知道买西瓜赚的钱在这种时候简直就是暴利,这次在别人眼中奢侈到让人震惊的三百块钱,其实对温家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这些钱都是从三个孩子的奖金中扣的,但老魏头知道不可能, 就算没有那些奖金,这点钱,对温家来说,拿出来也一点也不会心疼。
成年男人们在酒桌上推杯换盏,温老爷子也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畅快的喝过酒了,温老太一直在旁边扯他衣摆,让他控制一点,他都当做是没有看见。
女人也有喝酒的,比如校长妻子,校长妻子是个北方人,跟男人一起喝酒,一点也不怵,安安静静抱着气泡水在老婆身边小口喝着的校长,看起来就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媳妇。
温暖前世今生都没有喝过酒,只吃过用酒调配出来的食物,却独独没有直接喝过酒。看这些人喝的这么畅快,温暖也有些异动,一本正经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却偷偷跃过温凉的位置,往爷爷旁边的酒瓶子上摸。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搭在温暖手背上,温热干燥。
不用看,都知道阻止自己的人是谁。
温暖低咳一声,收回手:“我就是想看看这白酒过期了没有。”
白临夕眼含笑意,轻轻‘嗯’了一声,缓慢的收回手。
收回的那只手搭在膝盖上,白临夕下意识搓了下手指,仿佛手指上还残留着那软腻柔滑的肌肤触感,凉凉的,在这个十分炎热的夏日里,似乎格外能解心中的燥意。
温凉坐在温暖另一边,狐疑的扫视了一下身边二人,刚刚他被校长夸了几句,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
刚才,白临夕是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摸了他姐的手?
饭店今天很热闹,办酒宴的似乎并不止温家,温家只要了一个中等包厢,底下一整个大厅,却全被另一户人家给包下,人来人往,办了十桌都不止。
温暖喝了太多饮料,走出包厢,上完洗手间出来,差点跟一个高个子男生撞上。
温暖连退两步,还不等她抬头说抱歉,就见那男生却跟着上前两步靠近自己。
温暖皱眉。
“老大,你怎么也在这?”
来人的称呼和声音都十分熟悉,会叫她老大的,从小到大只有那一个每天都在孔雀开屏中的二货刘天庆。
果然,抬头一看,那高个子男生,正是长相俊秀的刘天庆。
当初那个思维清奇的‘学渣’,虽然仍没有恢复正常,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懂得了如何将理论和实际分开使用。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学渣’,相反还挺聪明,没跟温暖一个班,但温暖也听说了刘天庆同样考上市一中的事情。
温暖看看刘天庆手腕上那价值不菲的手表,再看看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佛,了然,伸出一根手指指指楼下:“这是你家在请客?”
当年刘天庆穿着破烂,鼻涕耷拉,浑身邋遢的像个小泥孩,家里有多穷用眼睛就能看得出来。改革开放后不久,能生出他这种思维清奇的儿子的刘爸,跟刘天庆的舅舅一起跑广省去学做生意,没想到遇到贵人,舅舅见到了另一支早年搬到广省的亲戚,在那边亲戚的帮助下,两家没几年就赚了一大笔钱,现在也是武榆县有点名声的建筑商人。
刘天庆点头:“对呀。”
“你不是去广省了么?”
“去了没几天,我爸知道我表哥成绩非常好,读书认真,暑假都还在看书学习,就把我赶回来,让我跟我表哥多处处,沾沾读书人的书卷气……”
刘天庆说着,还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
温暖这时候也不想进去,两手搭在走廊栏杆下看着底下人的热闹恭维,随口问道:“你成绩不也不错。”
刘天庆哼哼:“跟普通人比是还不错,跟你们比就不行了。我表哥就跟你们是一挂的人,还长得好看,你说气不气人。”
温暖忍不住笑,商业互夸道:“彼此彼此,你也长得不差。”
身后包厢打开,白临夕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刘天庆,转向温暖,眼神柔和了些许:“暖暖,你出来太久,小凉刚刚都问起你好几次了。”
刘天庆打了个哆嗦,总觉得刚刚白临夕的眼神不善,像是发现了一头猪正在拱白临夕的小白菜似的。
tui,什么破比喻!
小温凉问起过她好几次?
温暖心中疑惑,但知道白临夕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便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下次聊。”
回到包厢,温暖刚坐下,见小老弟眼巴巴的看过来,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颊:“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人。”
温凉以为姐姐是在说她一进来,自己就忍不住看过去的事情,便软软的说:“不管长多大,我都粘你。”
白临夕坐下,拿起公筷,给温暖夹了一块子酸甜咕噜肉放碗里,声音温和:“快吃吧,你最爱吃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温暖用筷子戳了下,有些嫌弃,却还是吃了。
吃完还品评了一句:“没有你做的好吃。”
红霞染上白玉时的耳朵,白临夕垂下眼帘,嘴角勾起:“回去就给你做。”
宴席结束,回到家,发现院子里有个信封,上面的字迹十分眼熟。
——致温凉、温暖
温老爷子捡起信封,皱眉:“又来了。”
温老太:“今年怎么提前了?”
温暖接过信封,漫不经心的说道:“大概是庆祝我们考上市一中吧。”
这些年,每年温暖和温凉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一个信封或者一个箱子,信封里的或许是票证,或许是钱。箱子里的有时候是奶糖奶粉,有时候是新衣服新鞋子。
偏偏温老爷子总是抓不到这个神秘人。
而除非不再来,若是再来,就瞒不过已经有准备,又想知道的温暖。
送这些东西的人,估摸着温家人想都想不到,那人是哑巴叔。
当年种植试验田时给温家打下手,每次温凉走过时,都会把目光投注在温凉身上,偶尔才会看向自己,不带丝毫恶意的哑巴叔。
温暖没有多少好奇心,只要知道哑巴叔对他们姐弟俩没有恶意就成。
她也不是没有查找过哑巴叔的目的,但哑巴叔除了自己省吃俭用,把钱省下来给温暖和温凉买生日礼物之外,几乎不走出村子,跟别人也没有多少接触。
温暖让翡翠盯了哑巴叔三年,都没有盯出什么东西来,这才撤掉了翡翠,不再让翡翠继续盯着哑巴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