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蹲下来一边换鞋一边摸摸小家伙的头。
刚起身时,见眼前一道黑,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人抱了个满怀——
“啊——”桃子惊叫一声,那人直接将她抱起来,压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男人身上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桃子瞪大眼睛,他的大脸凑上来,耳旁响起来熟悉的呼吸声,桃子的脸忽得一热,心跳也跟着加速……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惊讶过后,是惊喜。
蒙潮笑:“看得出你很喜欢我给你的这个突然袭击。”他低头,在桃子鼻尖上吻了一下,“这是给你的奖励……”
桃子脸更红了:“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在北京呆上两天呢?”
蒙潮说:“这不已经两天了吗?呆不下去。”
桃子的两手抵在他胸前,身子软了些,“怎么不跟我说?我好去接你。”
蒙潮说:“我中午到了江州,先回了队里报道,知道你忙,不想让你来回跑,再说了……这不是正好给你个惊喜……”
说罢,他再次低头,这一次直接吻上了桃子唇。
桃子挣了下,被他瞬间夺走了呼吸。
他时而强势,时而温柔,将她的花拳绣腿都压制着,擒在手中,她哪里逃得脱。
才不过一会儿,整个人都已沦陷。
蒙潮心满意足地品尝着这份柔软。
本是想填补这两天的思念,谁知道那道缺口被撕扯开之后,变得越来越大,更难满足——
他心头燥乱,情难自已,猛地将桃子推高,一只腿分开了她的腿,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这一动作将桃子唤醒,她猛然想到现在是几点了,更想到了赵梅。
“呜……”桃子奋力挣开蒙潮的吻,大口喘了一口气,那人笑着,看她这样子可爱,又想捉弄她的时候,门口的密码锁声传来——
桃子一愣,蒙潮也听到声音,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那门悠然被人打开,门外,赵梅正提着一兜刚买的菜站在外面……
玄关的两人,一个面红耳赤,连忙挣扎,一个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怔愣着望了望赵梅,再看看桃子……到底是年纪大了见过不少世面,赵梅停了停,挑眉说:“你们,在干什么呢?”
桃子一把将蒙潮退开,手忙脚乱地拢着头发,急忙介绍:“妈……妈,这是我朋友,蒙潮。”
听此,无数次临危不乱沉稳大方的蒙队长也终于慌了,站在那儿,手脚无措,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唯有脚下的石头什么也不懂,正欢欣鼓舞着欢迎外出归来的赵梅……
五分钟后,三人一狗都坐在客厅,房间里异常安静。
桃子和赵梅坐在长沙发上,蒙潮一人坐在一旁的沙发小凳上,石头就卧在他脚下。
最后,是桃子打破了这份尴尬……
她掩嘴轻咳了一声,对蒙潮说:“我妈也是刚回来两天。妈,这是蒙潮,他是金华区消防局支队队长……”
赵梅挑起一边眉毛,看了眼蒙潮,尤其在他额上那道凶恶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秒钟。
蒙潮注意到,摸了摸头说:“阿姨你好,今天,唐突了……”
赵梅道:“没事,桃儿没跟我说,早知道家里有客人要来,我该多买点菜好招待。”
蒙潮忙说:“不用不用,不用这么客气……”
桃子夹在中间,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现在她退缩,场面只会更尴尬。
眼瞧着这个局面不是像彼此坦白的时候,她干脆起身说:“蒙潮,今天你先回去吧。”
她朝人使了个眼色,蒙潮明白,桃子的母亲这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怕是现在什么也都清楚了……
他起身:“行,那我改天再来看阿姨……”
赵梅客套道:“这么快就走啊。”话虽这么说,可却没有一点要挽留的意思。
桃子把他送到门口,也不敢多留。
两人眼神交流一下,商量了手机联系后,桃子把门关上,回身面对自己的母亲。
赵梅仍坐着,望着她——
桃子抿抿嘴:“妈,我就跟您直说了吧,蒙潮……我现在,跟蒙潮在一起。”
赵梅却很淡定,道:“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只是一直没问你。我不傻,这两天在家里也能看到有别的男人的东西出现,那些东西一看就不是诸择心的,猜想着你是谈了新朋友。”
桃子愣住:“……那你怎么不问我?”
赵梅说:“男欢女爱的,都是正常事,但我只问你两个事。”
桃子在她身旁坐正:“您说。”
赵梅这才吐了一口气。
“你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跟诸择心还有牵扯吗?”
桃子忙道:“妈你想什么呢?我和诸择心分手的时候,还没认识他!”
赵梅点点头:“这就好。”
桃子舔了下嘴唇:“那还有一个事呢?”
赵梅看她,片刻后,问:“这孩子,跟你差多少岁?”
桃子垂首:“他今年二十三。”
赵梅一怔,桃子忽然笑了一下,继续说:“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听我先说两句吗?”
作者有话说: 决定这两天爆更早日完结,所以昨天捋了下大纲,没来得及更新
今天多更点~接下来还会继续更新!
第34章 反击
桃子静静道:“我知道在局外人看来, 我和蒙潮正在走上一条看起来十分错误的道路,男人本就比女人晚熟, 我大他七岁, 都说三岁一代沟,我那时候还笑他说, 我把他多两条半代沟,这之间的差距何止一点……过去那些年里, 我和诸择心在一起, 每时每刻,我都在计划着和他走进婚姻, 组建家庭, 我甚至觉得我们早就成了夫妻, 我这分手不是分手, 说是离婚恐怕更合适……
“可是蒙潮和诸择心不一样,应该说他们完全是两种人。不仅仅是因为蒙潮年龄小,他虽然年纪不大, 可是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义无反顾的那种勇气,那是诸择心最缺失的东西……妈,你知道吗?最初我知道他喜欢我的时候,我也跟你们一样, 觉得他在跟我开玩笑, 男人的话最不可信,何况他还是个小毛孩。可是当我亲眼看到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人,看到他那么坚定地跟我承诺, 我没办法不相信他。
“我跟他相处得时间非常短,甚至也就半年,我可以胆怯,可以退缩,可以像所有跟我一样的女人一样仓皇逃离,我三十岁,找一个同龄登对的平凡男人,结婚生子,平凡一生。可是我知道如果我没有跟他走出这一步,我会后悔,我会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就不能像他一样勇敢?妈,我恨诸择心的懦弱,所以我不想也变成他那样。诸择心离开我之后,我没有害怕,我也没有埋怨,是因为蒙潮让我知道,只要我肯,什么样的人生和爱情我都可以拥有。”
桃子一口气说了这番话。
房间里光并不算亮,赵梅眼中的光被她藏了下来,她坐在原地很久未动。
桃子眼看着她的肩膀一点点松下去。
到最后,赵梅摇摇头,开口:“好,你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吧……”
隔了几天,赵梅与那些老太太们参加了舞蹈表演,生活圈又变得狭窄。
那之后,桃子看到赵梅又在收拾行李,她心里一紧——
“妈!”
赵梅淡淡道:“我不是出远门,我回自己家。”
桃子大学毕业前和赵梅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
那房子在旧城区,距离她这里不到十公里,但是也不算近。
自从赵梅开始到处找父亲之后,老房子就一直空着,桃子偶尔会请人过去打扫一下。
有时赵梅回来,也不过是在她这里住几天,就算回去老房子,也不会太久。
这个时候她突然说要回去,桃子疑惑:“在这里住得不行吗?怎么要回去?”
赵梅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我决定了,不再出去了,年纪大了,不想动了。你这里自己住着吧,你们年轻人平时上班,你又谈恋爱,我在这里不方便。我会偶尔过来,你这狗……她看了眼门口的石头,要是自己顾不了就送我那去。”
她说完,桃子愣神之后,喜悦在心头。
可是,赵梅怎么突然会想开了?
她这趟出门,遇到了什么?
桃子帮着赵梅把东西收拾好,又开车送她回去。
路上,赵梅幽幽说:“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桃子愣愣。
赵梅道:“这些年,我为了找你爸,什么都不管了,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落到……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可能就是因为不甘心,想要你爸一句话吧。我想问他到底为什么,问他对生活有什么不满,对我有什么不满,怎么这个家,他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
桃子捏紧方向盘。
这些“为什么”,她又何尝不想问。
赵梅叹了口气:“我现在累了,我是真的累了。不是我不想继续找他了,而是我真的太累了……从青海回来到西安的火车上,我买了绿皮火车,十几个小时的卧铺,晚上,那火车就咣当咣当地响。跟我一个床铺的有一家三口,一路上吵吵闹闹的,整个车厢的人都烦他们一家三口。可是我却很羡慕他们,我现在能想起来的跟你爸之间的回忆,可能也就是那场特别简陋的婚礼,还有生你的时候,你爸在外面抽了一晚上烟,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都是血……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吵过架,没有红过脸……”
说到这里,她拨拨脑袋,“好了,不说这些了。桃,你想做的决定我不会反对,我也没资格反对,你去吧。我也是这些年在外面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人啊,都是第一回 在这个世界上活,你第一次当女儿,我也第一次当妈,第一次当□□子……或者,总有磕磕绊绊,碰着了,流血受伤都罢了,只要死不了,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我记得你爸以前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瞧,我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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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江州湿潮的天气渐渐干爽起来,温度也突然攀升。
脱了外衣,轻装上阵,薄衬衣成了上班族的标配。
这一天,是庭审的日子。
一大早潘苏桥领人到法院蹲新闻,桃子也到了法院,她和郑敏云今天要作为重要证人出庭。
几人见面,都是神色凝重,能预料到结果不会好……
可郑敏云始终不肯放弃,她坚定地说:“凭什么法官只认沈广赢他们说的话,不信我们呢?我不相信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救了!桃子,潘记者,我们也要有点信心,别忘了,是你们让我相信一定能为周丽讨回公道的!”
最初最胆怯的人郑敏云,如今她抛却顾虑之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渐渐开始变得坚定起来,桃子她们还怎么好沮丧?
郑敏云说得对,从来说邪不胜正,即便现在局面不利,可他们还是要有信心才行!
九点开庭,潘苏桥并没有闲着,她叫人在法院盯着,自己则开车回了电视台。
昨天收到线人说,郑浚和沈克走得很近。
郑浚正在给自己的妻小办理移民,往境外账户存了一款巨额。
潘苏桥不得不起疑。
她回到电视台就换了辆车在电视台门口蹲守。
十点半,郑浚早会结束就从电视台出来,驱车上高架,潘苏桥一路尾随,眼瞧着这条路并不是郑浚回家的路,也不是绿园集团——他要去哪?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下了高架,郑浚的车驶向郊区的别墅区,在里面的一个会所门前停下来。
潘苏桥等他进来,也跟着想进去,结果到门口就被人拦下。
侍者道:“小姐您好,请出示您的会员证明。我们这里是会员制,非会员不得进入。”
潘苏桥愣住:“啊,我不是会员,我进去找人。”
那人不退:“抱歉,您不能进去。”
潘苏桥皱眉:“那你们这里怎么成为会员啊?”
那人笑:“小姐,我们这里是需要熟人介绍才能入会,如您无会员,请尽快离开。”
“呸!狗眼看人低!”潘苏桥出来后,坐在车上打电话给技术部门的人,“喂,小刘吗?你帮我查一下橙花会所,对,在东苑别墅区,查一下这个会所需要什么资格才能入会。”
挂了电话,潘苏桥把车隐蔽起来,密切观察着前方的道路。
十分钟后小刘通过微信发来调查结果,潘苏桥只看了一眼就神色凝重。
她又在这里等了许久,直到过了午饭时间,郑浚终于从里面出来。
潘苏桥见他和一个年轻人一道出门,那年轻人客套接待,与他说笑。
潘苏桥只觉得那人眼熟,再想一想,她想起来了。
这个人,不就是沈克的助理吗?
从橙花会所回去的路上,桃子这边庭审也结束了。
两个小时前,正是审到了令人焦灼的时刻。
郑敏云出面作证,言明沈广赢对周丽的纠缠,还有周丽失踪那晚回来后的情况。
结果,辩方竟请酒吧老板出面作证。
那人平时待郑敏云不算坏。
他做这一行,见过不少家庭穷困但有几分姿色的女孩,都是为了讨生活,谁也不会为难谁。
郑敏云当时帮周丽找卖啤酒的兼职,也是这位酒吧老板点头。
她一直觉得,就算是沈广赢有钱有势,可有些人,她相信着良心会指引着他们该做什么,不该做声么……出现在这里与她对簿公堂的人,有些人不应该出现,就比如这个对她来说算是有恩的酒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