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厨娘(穿越)——吃吃汤圆呀
时间:2020-02-16 10:18:11

  小满不笑话她,耐心教她怎么寻春笋,又担心栀娘找不着,索性自己找了个有春笋的地方,示意栀娘一锄头挖下去,果然挖出来一个鲜嫩春笋,栀娘喜滋滋的干劲十足,很快就自己独立也能挖出春笋来了。
  临了,栀娘总结:“小满就是厉害,跟着她便是去乡下逃荒也不怕了。”
  小满哭笑不得,心中想,汴京城目前还是很好的,我是半点都不想去逃荒。
  待到太阳升起来,小满和栀娘都挖了大半篮子春笋了,小满看露水渐渐消退,日头也有些热起来了,就拉着栀娘走,栀娘不解:“为何要现在就走?”
  小满笑道:“我们也挖了大半篮子,尽够着吃了,若是再挖,一则总要留些给以后,二则日头渐渐大了,晒黑了怎么办?”
  栀娘这回倒听话:“姑苏一书生也说女子以白皙为美。”
  小满呵呵一笑,偶像什么的,力量很大嘛。
  待到回到平生居,南宫牧已经在候着了,拿本医书,在树下苦读,栀娘打趣:“都说你是神医,却还看书。”
  南宫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中医博大精深,我只得皮毛,从前看它不起,如今不得不学,却领悟到不少门道。”
  小满明白南宫说的应该是从前,从前他是内科大夫,号称“内科圣手”,一台台手术排得行云流水,不过那时候他却很反感中医,小满犹记得欧阳大哥在家里愤愤不平的样子:“中医居然拿柴胡提纯液体直接注射进人体内!谁给他们的胆子?谁给他们的脸?!”
  连带着对欧阳师伯的那一套药膳理论也不以为然,便是欧阳师伯有时来了兴致,煲些养生汤品,欧阳大哥也要抬杠,阴阳怪气在旁边说:“广东倒是煲汤大省,但是肾病发病率全国第一。”
  欧阳师伯气得出胡子瞪眼,但大儿子一向自有主见,不愿意继承他的衣钵,也不能勉强。
  小满知道,定是欧阳大哥穿越过来,虽然还是个大夫,却完全进入了一个他浑然不懂的中医领域,依靠着扎实的外科功底和丰厚的医学知识,他治好了几例疑难杂症,却渐渐发掘出中医知识的奥妙。
  小满本人对于中医,也是将信将疑的,她更喜欢西医凡事都有无数实验的那种精确性,而不像中医,发展的越发像一门玄学了。可是换个角度看,中医在我朝大概也有几千年历史,从统计学的角度上看也是治好了很多人,存在即合理。
  再说了,如今便是他们想全部换成西医,也没有办法。一个学科的发展,离不开背后社会的进步,更深层次,便是生产力的发展。并不是一个人能推动得了的。
  因而小满对于南宫潜心学习中医的行为大加赞赏,入乡随俗,便是这个道理:“你且看书,我和栀娘去做一道腌笃鲜。”
  南宫欢呼一声:“有口福了!”,他盼着这一口盼了很久,汴京地处北方,此地并无这道菜肴,心里暗暗庆幸还好遇见了小满,不然接下来多年光是思念美食就够煎熬得了。
  小满将那春笋剥去外壳,只剥到剩下里面薄薄一个白色嫩笋,然后滚刀切块,倒入沸水煮,除去涩味,再捞出备用。
  看笋子差不多了,小满就找了梯子,攀上厨房横梁,取出上年的火腿,栀娘好奇围在一边:“这个猪腿怎么吃?”
  小满笑道:“这是我冬月里腌制的一条火腿,如今吃正好。”那火腿是小满腌制而成,最后取了根棉绳,
  擦去火腿上面的浮灰,拿把小刀慢慢切下一部分,也是切成大片。
  这时候早就嘱咐丫鬟去隔壁镇子上买的鲜五花肉切块,再放入锅中和香料炖煮,等到水开,再取出,将飘着脏沫的水弃之不用。
  再取来两个小葱,打结,栀娘在旁边看着啧啧称奇:“这却是什么做法?”
  小满笑着解释:“这葱打结了,便好拿取,待会汤成后弃之不用。”
  说罢,便将五花肉和火腿片、并春笋块一起放入砂锅,便开始炖煮。
  那春笋鲜美异常,入锅一会就闻得一股清香,南宫连书都不读了,进来厨房看砂锅。
  小满做的腌笃鲜学习的是江苏做法,以汤色鲜美、清澈为上乘,并不打算做上海做法,将腌笃鲜的汤色做的乳白。因此一点油都没加。
  栀娘看着食材在锅中沸腾,便要拿盐巴放进去,小满连忙阻止她:“万万不能放盐!”
  栀娘不解:“寻常菜肴,哪里有不放盐的?”
  小满笑着解释:“这道菜就是吃的春笋鲜美,再者汤里已经有火腿,当初腌制火腿时没少放盐,待在锅中煮了许久,火腿里的盐分都散落汤中了,这汤便是不放盐仍旧是有咸味了,因而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栀娘点点头,又要将锅盖盖上,小满又阻拦她:“这个也不行。”
  栀娘一脸不解,小满只好又解释:“这道菜的精妙之处就在于汤色清鲜,所以不能盖锅盖,你看慢慢炖煮的过程中肉里的油脂会慢慢凝结成薄片,这样只要拿个小勺子取出就可以了。”
  说着便去取一个小碗一个小勺,开始一点一点撇浮沫,扭头对栀娘说:“怪热的,你且去歇歇,待会好了喊你来吃。”
  栀娘却摇了摇头,耳边的金坠子也随着前后摆动:“不不不,这既然是南宫爱吃的菜肴,我自然要仔细学会的。”
  小满看栀娘认真的神情,倒没有再笑话栀娘,只是仔细叮嘱她此菜需用中火慢慢焖、水要漫过食材等这道菜的秘诀。
  看栀娘认真的神情,小满暗暗感慨,果然,爱情是最好的学习动力啊,平日里栀娘对于做饭也没有这么上心,如今看这道菜是南宫爱吃的,也耐心学起做菜秘诀来了。
  待到饭成,栀娘早就给南宫盛了第一碗,南宫喝一口汤,汤色鲜美,吃一口春笋,春笋鲜嫩,感慨一句:“别来无恙乎”
  栀娘笑眯眯说:“我已经跟小满学会了做这道菜,你这么爱吃,我以后时常做给你吃。”
  南宫看着小满,满眼感动:“何必累着你自己,想吃我们便来小满这里吃就好。”
  小满白眼翻到后脑勺了,大哥!合着你你家栀娘会累吗!还有,您两位是看中了我不会出嫁吗?
  小满就在这欠揍二人组的恩恩爱爱气氛中喝完了腌笃鲜,没想到又有敲门声,栀娘的丫鬟来报,说是陈夫人求见。
  小满扶额,只好再去迎接,容娇娘如今形容看着倒还好,随身挎着一个小包袱,看见小满就眼泪汪汪:“小满,你可赶紧有个打算。”
  小满忙扶她落座,听她细说来龙去脉,原来容娇娘自打上次见了小满,就一直想搬来跟小满同住,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说动了陈方晟,又或者是这件事情背后有宋宝宁推波助澜,反正容娇娘搬来跟小满同住对她来说百利无害,因而容娇娘要来汴京郊区的庄子和小满同住的事情便定下了。
  容娇娘有些零碎东西一直没有收拾起来,这几天一直在收拾,没想到,她今日里准备动身,想去陈大人那里说一声,走到书房,却听见陈方晟和宋宝宁在商量小满的婚事。
  到底是亲生女儿,容娇娘心里也惦记着,便多听了两耳朵,原来他们商议要将小满许给朱贵妃家的娘家侄儿。
  容娇娘听到这里,哪里顾得上别的,慌忙去平生居赶来告知小满。
  小满和栀娘、南宫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栀娘想来想去:“那个娘家侄儿,不就是朱一贵吗?就是上次我们去踏青时调戏你的那个小混混。”
  小满却在想别的事情:“我觉得陈大人很有心计,他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真的是在入赘后孩子都有了以后才想起来吗?想起来后为何又不赶紧来寻找我们?这样深谋远虑的人,怎么会让我跟朱家哪个不成器的侄子成婚?不怕被拖累吗?”
 
 
第93章 星月夜
  她这样一说,南宫倒有些慌了:“听你的说法,陈方晟这个人本性狡诈又漠视亲情,也有可能是朝堂之上有了动荡,所以有了联姻的心思。”
  栀娘目瞪口呆:“宋太师本来和朱贵妃是一派的,怎么还需要联姻?”
  “因着朱贵妃地位不保,宋太师有了异样的心思,朱贵妃家才急急忙忙提出要联姻,陈家不知道为何提出要小满嫁过去。”
  众人抬头,却是赵昀的声音。他不知何时走进来,进了平生居,听了众人的议论。
  此时大家看见他像都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围在他身边听他说,赵昀看看小满,低声说到:“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八皇子被限制出府,形同圈禁。朱贵妃也被官家斥责,不让出宫殿,如今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传言朱贵妃一系失势了,宋太师何等人物,老狐狸一般狡诈多疑,如今看朱贵妃不行了,早就想撇清关系了。”
  “暗卫来报,,说是朱家刚开始的想法是要宋宝宁所生的女儿宋馨儿联姻,但是宋家和陈方晟日夜商量,终于以宋馨儿年龄尚小,小满正当年龄,让小满去联姻。”
  南宫牧厌恶的皱皱眉头:“那个朱一贵无恶不作,便是我交游甚少,都听得他的种种恶劣事件,小满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容娇娘边擦眼泪边说:“可是父母之命小满又不能违抗,老爷让小满出嫁,小满有什么法子不嫁呢?”
  说着像想到什么一样,说到:“不若我带着你回老家,我们还去沅江码头上摆摊,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们藏在那里,他们总不能一路找过来?”
  小满摇了摇头:“去哪里都要有路引,我们当年是户籍在自己手里,如今户籍都和陈大人一处,不能乱跑了。”
  容娇娘边流泪边后悔:“当初便是拼尽了力气,也不能认了那个贼汉子,如今倒好,没养过几天女儿,却惦记着卖女儿。早知道就把你早早许给那个祁家小哥了,如今你和白露一般嫁人生子,何必受这个气。”
  小满听她越说越离谱,不由得好笑又好气,但总归心里有隐约的温暖,话语中的关心和担心是伪装不出来的,原来这个母亲还记得自己,原来这个娘亲还不是那么绝情,总算还记得来给自己通风报信。小满总算感受到了一丝母爱,心里呢,暖洋洋的,又有些酸楚,又有些怨,如果你早来,如果我早知道,那该有多好。
  一旁的赵昀补充:“祁非池活捉了辽国二王子,引起辽国内乱,如今辽国大太子已经反了,契丹大乱,无暇南顾,如今祁非池立了大功。”
  说着他却像想起了什么,脸色神情未定,一时似喜非喜,有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盘旋,想了好久,却又说不出口,在心里盘旋许久,终于咽下去了。
  待到了下午,白露也来了平生居,更是带来一个可怕的消息,陈家已经和朱家互换八字了!
  陈方晟派了人过来让白露转告小满,安心绣嫁衣。
  栀娘气得直跺脚:“我现在就去陈家祠堂,将那朱一贵的八字从祠堂里拿出来!”
  未婚男女的八字按照大宋的习俗,交换后要压在祠堂前面的香案上,放几天,看最近有无吉凶事件发生。
  南宫劝住栀娘,大家心中慌乱,商议了半天也没有商议出一个章程,南宫牧最后只能说:“小满,你整理一下自己的细软,实在不行,我和栀娘带着你逃了就是!”
  小满黯然苦笑,怎么能连累自己的好友和哥哥:“你们放宽心,不一定嫁给那朱一贵就是坏事,也许中间朱家反悔了,也许朱家找到了更好的靠山,实在不行,也许朱一贵暴毙了呢?”
  她这苦中作乐,其他人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俱是沉重,暗淡无语。
  幽州如今也是春光明媚,刚换上棉单衣,除去了厚衣服的累赘,一戟整个人都觉得舒服不少,他正打操练场上过来,得意洋洋跟旁边两个小兵炫耀:“我家少爷,那是没的说!那一身武艺!那一身谋略!有胆有识!之前他只身一人去探了兵营,春上又遇上了耶律楚小王子。”
  他左边那个矮胖的小兵似乎存心抬杠,说:“那时祁大人孤军深入,差点自己死在西山原,回来还领了军法。”
  一戟不屑的摆摆手:“那都是哪里的老黄历?我家少爷自西山原出来后仍旧不屈不挠,一心要活捉那耶律楚小王子,不待伤好就排兵布阵,活捉了那个小王子,还跟契丹耶律洪基私下里达成契约,搅得那大辽国内斗天翻地覆自顾不暇,都退兵了。”
  “如今边疆危机已解,官家便要升他做四品,若是别人早去京城跟官家谢恩拉近乎去了,我们少爷却仍旧守在幽州,毫不骄傲呢。”
  他说的自豪,唾沫星子乱飞,却不料祁非池打营地出来,脸色铁青,一叠声的叫他备马。
  一戟忙凑上去,牵马过去,殷勤弯腰问道:“三少爷,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祁非池一扬马鞭,抽了下身下的马匹,那良驹吃痛,快奔起来,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去了十米开外,风将他的话远远带过来:“回汴京!”
  一戟慌了,赶紧也找出自己的马翻身上马,一边追一边喊:“少爷不是说不去谢恩了吗?”
  一路风餐露宿,转眼就离开了幽州地界,此时天色已晚,祁非池跟一戟两人停在了驿站,等待驿卒给马匹喂草喂水,一戟看祁非池脸色不虞,却忍不住问到:“主子,不是我多嘴,您不是说不去汴京谢恩了吗?怎么现在又着急去?”
  祁非池薄唇微抿:“我改主意了。”
  一戟看他没有生气,又小心翼翼问到:“既然是谢恩,大可慢慢进京,何必风餐露宿,赶得匆匆,可是汴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情?”
  祁非池看了一戟一眼,没有说话,一戟觉得全身似乎在凉水中浸泡一般,后背隐约发凉,自己的主子,原本和煦的性子,自打和小满姑娘分道扬镳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好几次看见他,他的目光都对着虚空里发呆,眼神里满是伤痛。上次小满姑娘在西山原亲自来寻少爷,一戟当时以为两人和好如初,没想到小满姑娘居然告辞走了,临行前不知道和少爷说了什么,少爷之后的情绪就变得极其低落,常常只是皱着眉头看邸报,研究堪舆图,一心只想着立功,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无忧无虑和煦如春风的三少爷了。
  如今被他如刀般眼光这么一扫,一戟吓得不敢再说话,便老老实实给马梳理一下毛发,跟着三少爷上路。
  我翻山越岭,只为归处是你。
  今晚月色如水,倒是个难得的好天,小满在平生居寻了一间舒服的房子,铺上厚实温暖的被褥,安置好了娘亲,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总是谁不着,便披上外衣出门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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