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偏执狂[娱乐圈]——四月与你
时间:2020-02-16 10:22:42

  桑暖不明白为什么沈沫沫要在这个时候给她看解宴的采访,她也没有多问,就看沈沫沫在手机上翻找。过了有一会儿,沈沫沫终于找到那则采访的视频,递到桑暖眼下。
  “你看看这个。”
  很短的一则采访视频,不过四五分钟。那时候解宴在宣传他的第一部 电影,主持人拿出一张照片,应该是在片场的拍摄的,解宴浑身湿漉漉的,白衬衫的领口被解了大半,露出胸前的纹身来。 
  这个纹身是极其简单的两个字母,SN。
  解宴在荧幕上的形象一向是温暖及正面的,这样一个人陡然发现他身上竟有纹身,给他带来了一丝叛逆乖张的气息。所以这张照片一经发出,立刻引来了不小的讨论度。
  主持人隐喻地问他,这个纹身有什么含义?
  当时解宴看着这张照片,沉默了一会,然后唇角微弯,轻轻笑了。他只说了四个字:年少轻狂。
  仅仅是这四个字,又引来诸多的猜测。只是当事人一直不回应,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沈沫沫收起手机,而后对桑暖说:“我猜测解宴心中一定有一个忘不掉的人,才会纹上这么一个纹身。”
  沈沫沫是感情极丰沛的一个人,任何事情都会想得缱绻万分。
  “SN,SN……”她念着这两个字母,忽然反应过来,“暖暖,你名字的首字母不就是SN。”
  她如同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桑暖却不觉得仅仅一个纹身就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也许真的如同解宴所说的那样,只是年少的时候叛逆,爱装酷,才纹了这么一个纹身。”
  沈沫沫摇头:“我不这么觉得,你看解宴的眼神。”她把进度条拉回去,摄像机对准了解宴的脸。
  “你仔细看看。”
  桑暖学不了沈沫沫细致入微的观察,画面很快又跳到了主持人那边,她看了好几遍,也没有体味到沈沫沫所说的眼神。
  沈沫沫只能放弃。她喝了一口水,又想起什么,对桑暖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虽然我也是道听途说。”
  桑暖坐在座位上,表示洗耳恭听。
  沈沫沫顿了顿,然后开口。
  “我听我的一些朋友说,解宴可能有点不正常。”
  宛城的冬天很少有晴天,最常见的就是阴云密布,住久了就会让人心情郁郁。桑暖从灯光大盛的摄影棚出来,从极亮的环境到雾蒙蒙的天空下,眼睛有些不适地眨了眨。
  舒舒给她带了一杯蜂蜜水,温热清甜,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柠檬的酸味。
  她今天的工作是拍画报,此时她的搭档还未过来,桑暖嫌摄影棚太吵,就出来,可是到外面,一见这阴暗的天空,就又想回去。
  她一向喜欢敞亮的地方。
  一辆车安静地停在摄影棚门口,她看到车里走出个待黑色鸭舌帽的身影时,就知道谁来了。
  解宴走到她面前,他已经将鸭舌帽摘下,露出干净的近乎漂亮的面孔。
  “怎么不进去?”他问她,语气亲昵。
  桑暖忽然想到那天沈沫沫对她说的话。
  “我也只是听到一些传闻,说解宴曾面不改色地亲手将自己的姐姐推下楼梯,那个时候,他才十岁。”
  “不过这些大概率都是以讹传讹,我们这种圈子的人惯爱传这种虚虚实实的东西,夺人眼球。我看这几年解宴并不像他们所说的这样,脾气好得不得了,稍微一个红点的小明星脾气都比他大。估计是嫉恨人家比他有颜有钱,说出诋毁的。”
  她将沈沫沫这些话按下去,然后抬起头,对他笑:“里面闷,顺便出来等你。”
 
 
第32章 
  《离城》即将上映, 宣传近乎铺天盖地。按理说这完全是冲着拿奖拍的文艺片本来应该是不在乎票房的, 但是影片的投资方野心勃勃, 也想在票房上斩获佳绩。于是借着这股宣传的热潮, 便有各种杂志画报找上桑暖和解宴。
  舒舒其实很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让桑暖和解宴在一起工作,恋爱中的人又一种特殊的气场,一句话一个眼神, 都会让旁人觉得不一样。但是有些工作却又不能不接,于是她只能耳提面命地对桑暖说:“一会在一起的时候收着点,一定要收着点。”
  桑暖点头答应。
  但是舒舒可能是过于紧张了,等到解宴换好衣服出来,她在桑暖耳边已经提醒了第五遍。
  桑暖站起来,造型师为她换上一袭石榴红的长裙, 领口有碎花点缀, 及肩的黑发卷成复古的形状,像是从上个世纪走来的摩登女郎。
  她拍拍舒舒的肩:“我们总不会当众拥抱接吻,放宽心。”
  “如果你们真这样。”舒舒将手放在脖子上做刀状, “你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我不想再永无止境地接到一通通电话了。”
  当初她和许裴至的绯闻传出来,不仅是俞姐,就连舒舒接电话都接得崩溃。那时候她干脆将手机关机, 好几天都不去理它。
  造型师正在给解宴的头发做定型,解宴闭着眼,但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走到他的身旁,他忽然出声。
  “桑暖?”
  桑暖惊讶地微微张嘴:“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到她的声音, 解宴的眼尾轻缓地上扬,这时桑暖却瞧不见他的泪痣,应是化妆师一双巧手,完美地将那点风情遮挡住了。
  “我知道你的脚步声,很有特点。”
  桑暖坐在解宴旁边,细细的鞋跟抵着高脚凳的横杠,轻轻地在摇晃。
  她问解宴:“那我的脚步声是怎么样的呢?”
  造型师弄了许久,总算把解宴的发型弄好,桑暖左看右看,只觉得他的黑发自然,不像是刻意摆弄过的模样。
  大概最高级的造型师,最擅长的手法就是自然。
  解宴睁开眼,不知是因为戴了美瞳,还是灯光的缘故,他的瞳孔的颜色不是以往纯黑的色彩,带了点琥珀温润的颜色。
  “你的脚步声。”解宴说,“很有韵律,像是在跳舞。”
  桑暖不相信地眨眨眼:“真的?”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对解宴说:“我怎么听不出来。”
  她转身的模样太美好,裙摆张扬地飘起来,如同一朵鲜妍的石榴花。
  这朵花合该在他掌心盛放,他会为她造起最精致的温室,最明亮的环境。而她,只需要盛放。
  桑暖怀疑解宴在骗她,人走起路来怎么可能像是在跳舞呢。摄影师已经在招呼他们过来,桑暖走到镜头前,摄像机还没有开始运作,她用口型对解宴说,小骗子。
  解宴笑着,对她轻轻点头。
  摄影棚里布置得极华丽,灯火辉煌,像是一个舞厅,摄影师教她把手搭在解宴肩上,另一只手与他相扣,跳起一曲探戈。
  没想到她同舒舒说的话成了真,当真是要与解宴当众拥抱。
  她照着摄影师的说法,手搭上了解宴的肩。只是眼睛与他相对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太熟悉了,反而当众做出这种举动,会笑场。
  “我觉得有点糟糕。”桑暖对解宴说,“一开始就笑场,我觉得接下来的拍摄会不顺利。”
  解宴扶住桑暖,舞曲中,男士的手应该搂在女士的腰上。她的腰肢纤细,当真算是盈盈一握。
  他垂下眼,桑暖看到他的眼睫轻翻,像一只蹁跹的蝶。
  “我觉得,可以稍微不顺利一点。”
  这就意味着拍摄时间会长一点。
  解宴在她耳边叹气,声音很低很轻,近乎耳语:“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能长一点。”
  这话说得让桑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大概艺人谈恋爱的通病都是这样,双方空闲的时间太少,而那空闲时间又极少能凑到一处去,简直比异地恋更为艰辛。所以能有在一起的工作,那就是最幸运的事。
  桑暖偷偷地说了一句我也想,成功换得面前人的笑。她最爱看解宴的笑,清冷的眉眼笑起来就会冰雪消融,她喜爱一切温暖的事物。
  这样的一个人,会什么会被他人说得如此不堪,桑暖想,也许无论是什么地方,都不缺用心险恶之人,他们被嫉妒灼烧了心脏,会用最不堪的语句来描绘所恨之人。
  她所看到的解宴,是最温暖最可爱的人。
  拍摄画报并不比拍戏轻松,要频繁的换衣服,换布景,要摆成百上千个姿势,只为摄影师找到最满意的一个。
  桑暖现在已经从那身石榴红的长裙换成了丝绒的黑色短裙,乌发红唇,她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自我评价像一只吸血鬼。
  “那也是最美的那只。”舒舒说,“把你的照片放到微博上,下面定会有许多粉丝叫着姐姐来吸我血,我血多的是。”
  解宴在旁边喝水,闻言转过头:“我也认同。”
  摄影师与桑暖合作过多次,因此也没有太生疏,直接说:“原来你们认识,难怪看起来挺亲近的样子。”
  舒舒立刻就道:“暖暖才和解宴拍过《离城》,当然认识了。这次拍摄不就是因为《离城》的宣传吗?”
  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好在扎着小辫子的摄影师没有看出来,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居然忘了。”
  桑暖笑着叉起一颗小番茄,他们的午餐很丰盛,画报方不缺经费,光是午餐就是每人一杯咖啡一份便当,还有许多水果甜点,供他们选择。但舒舒体贴地将桑暖的那份便当拿走,换成了团队为她精心准备的沙拉配紫薯。
  桑暖悄悄对解宴说:“真想将我的午餐和你的换一下。”
  解宴的午餐也并不丰盛,但是比她的要好上许多,桑暖在其中看到了半个白煮蛋。
  她又说:“我可以吃这个吗?”
  像一只讨食的金丝雀,越发想诱人将她关进笼子。
  解宴点头。
  桑暖欢快地转过身,遮挡住舒舒的视线,小心地叉起那个白煮蛋。胃里终于不是各种蔬菜和五谷杂粮,算是吃到一点荤腥,桑暖的眉目舒展,深色的眼影下,她的眼神明朗。
  “是不是很辛苦?”解宴突然问她,他的眼里有真诚的迷惑,“拍戏,还有这些工作。”
  桑暖诧异他突如其来的问题,但还是认真地想了一遍,然后回答:“是很辛苦,尤其是吃不饱的时候。”她的叉子在剩下的半盘沙拉里打转。
  “我之前很累的时候,受到委屈的时候想过干脆不干了,娱乐圈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太阳照常从明日升起。”桑暖想到在大唐剧组的事,下意识跳过一些人,“但是冷静过后,我再想,好像除了演戏,我也做不好什么。”
  她笑起来,眼弯弯,脸上浓重的妆容配合着她的表情,也变得轻扬。还是如同《灯》里的十几岁的少女,笑容没有忧愁。
  “我的专业其实是设计,但是有好几年,我都没有再碰过它了。”
  “想来想去,我好像也只能拍戏了。”
  解宴看向她:“如果你做设计的话,我可以买下许多房子,用做练手。”
  桑暖怔了怔,他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在说笑,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她想伸手去捏他的脸,将他严肃的表情打碎。可是手才抬起来,又想起她现在是身处何地,只能又放下握住叉子。
  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若真有那么一天,可要请你实现诺言。”
  解宴低喃了一句,桑暖没有听清,只能看他再离她更近了一点,鼻尖似乎要蹭上了她的发顶。
  桑暖突然很想吻他。
  不切实际的想象里,她听到解宴说,我会的。
  舒舒将嘴里的糖咬得咔擦作响,声音压得很低,但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
  “这叫收着点吗,你们离得那么近,这样子就像是要亲上去了一样。”
  此时已经是深夜,拍摄结束,桑暖卸下眼上的妆,洁白的卸妆棉很快就变得乌黑。她想做鸵鸟,躲掉舒舒的叩问。
  但依旧无济于事。
  “也没有那么近。”桑暖将卸妆棉丢在小袋子里,她们正赶去一个视频网站所举办的年末盛典,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到机场,然后搭乘深夜的飞机,绝对能在第二天抵达。
  到了年末,各种各样的活动层出不穷,桑暖自然也忙了起来。为了使明天的状态能好一些,她晚上只吃了一个苹果,来保持体态。
  脸上全都弄干净了后,她把剩下的话说出:“这算是朋友之间玩笑的距离,也不算特别亲近。”
  她想了想,除了那个特别想吻他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举动,也算是合理。
  舒舒却不认同,“现在的粉丝都是显微镜女孩,可能你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动作,都会被她们放大无数倍。”
  “也许你看解宴一眼,都会被被有心人解读成你恋慕解宴或者仇恨解宴。”
  一字一句,说得桑暖心有戚戚。
  “我知道了。”她说,“以后我会更加注意?”
  临上飞机前,桑暖也不敢喝水,害怕第二天起来水肿,但是又渴,只能抿一口矿泉水解渴。
  微信频繁地在响,都是工作室里的消息,桑暖没有去管,但是舒舒却一直在看。
  “俞姐带的新人也会去明天的盛典。”她抬起头,对桑暖说她看到的消息。
  桑暖了然地点头,不必想,这次活动过后,她和新人肯定要同上热搜。这是每个公司捧新人惯常用的手段,用前辈的名气带新人,来分得一点观众的眼光。
  桑暖猜测:“明天我和她一定坐在一起,是不是?”
  舒舒还在看手机,边看边往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面记着什么,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她听到桑暖的话,眼都没抬:“群里发了座位图。”
  桑暖去翻手机,最上面的消息框不是工作群,而是解宴。
  原来刚刚叮叮咚咚的一阵响里面,也有他的一声。
  桑暖点开解宴的对话窗口,他发来了一张照片,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大男孩没有像往常一样拉下帽檐,所以她得以看见他漂亮的眼和高挺的鼻。解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却是一件白色的卫衣,这两件衣服,看起来都很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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