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说他是魂穿者——二月萧瑟
时间:2020-02-16 10:28:07

  春和却听不进纪初霖的辩解,她只是认真做着饭。也问起纪初霖为何不参加最后一场。
  “相公你真的受伤了?”
  “受伤了,强行扭了一下。”
  春和大惊。
  纪初霖吃着春和做的的面条,笑道:“参加最后一场,赢也不是,输也不是。你的为夫我认为最好是赢,官家仁慈,不会太过于在意输赢、面子这种旁枝末节,他在乎的是与民同乐——但不管输赢,一定会有人被选入皇家蹴鞠队。陈元和我的可能行最大。所以——我必须输!”
  “因为相公不想去皇家蹴鞠队?”
  “你的为夫我最开始准备走高俅剧本。考不了功名的我如果想要做官进皇家蹴鞠队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我还是觉得眼下的生活更有趣。高俅剧本看起来很有趣,实际上超级难走,还不如当一个闲散富人。”
  “春和懂了。”
  纪初霖笑着点头。“何况,明明可以成功却因伤病失败的球员更容易吸引人们的目光,我古镜蹴鞠场也要赚钱啊!”
  “相公好奸诈啊……”
  “喂——”
  春和轻轻一笑:“可我未想到相公的球踢得这般好。”
  纪初霖眉梢高高扬起,语调中不乏各种得意。“小春和,你还记得你千年后的为夫是怎么弄死自己的?踢足球和打篮球啊亲!所以,从今天起,小春和,请叫我——纪足球!”
  
 
  第131章 第一三一话
 
  蹴鞠比赛结束后,古镜瓦声名远扬。用不着特许状,古镜瓦及其附属产业就招揽了比以往更多的客人。因人实在是太多,纪初霖不得不发放号码牌,以保证无人插队,公平公正。
  此时的古镜瓦成了汴京最好的去处,官宦巨贾云集,歌女们穿梭不止。雇员增加,纪初霖便又在古镜瓦的周边买了一处普通却又非常宽大的宅院给员工们居住。集中管理,也便于他们工作。
  相较古镜瓦,故梦轩一蹶不振,渐渐只能接待一些普通客商。他们的掌柜对此分外恼怒,也憎恨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候做错了选择。他只是不明白,春和不过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扭转整体的局势?
  他承认自己看轻了春和,却为时已晚。
  而那些在纪初霖被逮捕后就慌忙寻找下一家、且春和去寻依旧觉得她一个女子翻不起波浪所以始终未回的手艺人更是悔得心尖儿都在滴血。
  唯一的好消息,虽说古镜瓦一家独大,但毕竟容纳能力有限,且大都是官员、巨贾光顾,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不够在那里花销一日。
  故而清风瓦虽说只能接纳一些普通客人,却终究可以在汴京生存下去。
  虽被放了出来,纪初霖却依旧对古镜瓦的事情依旧不闻不问。
  春和便彻底接管了古镜瓦,冬儿从旁协助,两人也会去尊贵的夫人家说一场话。她偶尔也去汴京对贫苦的地区,说以前纪初霖给她讲的青青草原的故事给给一些穷人的孩子听。这番举动让纪初霖颇有些意外,他从未给春和讲过回馈社会之类的话题。
  “我只是想,若是我能站出去以自己为例子,别的女孩子也能明白只要努力就能做到很多自己过去从未想过的事。”
  纪初霖略有些惊讶。却终究只是轻轻摸了摸春和的头,笑言他家小春和此时变得好厉害。
  春和一开始有些不安,闻克己多次强调女德,几次三番告诉她切莫做有悖女德的事,可她呢,不但两嫁,还抛头露面到这种地步。之前是因为纪初霖不在家,可眼下——
  “胡说八道。汴京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难道说小春和愿意回到宅院中去做侍妾,就像才被赐婚后你在杨商家那样?除了杨家,哪里都不能去?”
  春和摇头。
  “小春和已经知道什么是自由,相信你不会甘愿回到禁锢中去。何况你的为夫我很喜欢小春和现在的样子。”
  今日听见这样的话,她内心欢喜,此种欢喜却与过往略有差异。以往春和只是觉得只要纪初霖喜欢就行了。
  可现在:“春和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即便眼下的生活分外忙碌。
  蹴鞠赛后不到十日,朝中传出消息,王显被左迁去了钱塘。缘由自然是之前莫名逮捕了纪初霖的事。
  其实当日官家本已不打算追究,他生性仁慈,近年太后又放了权,更是给了他大显身手的机会。王显不过错抓了一个人,除了关押了几日也没有对纪初霖施用刑罚,批评几句、依照官家过去的处理方式,扣王显半个月的俸禄也就罢了。
  不依不饶的是景王。
  春和自然不在意王显,一日得到了闲暇。她本想邀纪初霖出门玩,纪初霖却忙着改造蹴鞠场。
  她便只能同冬儿一道出门。已经是初秋,空气中却才残留着夏日的余韵,到了夜晚,蝉鸣声几乎响彻汴京。
  眼下的汴京已经有不少人认识春和,人们都说她是那个颇有些手段、也极具风情的春大掌柜。
  手段说的自然是春和对付清风瓦和故梦轩的那几招。
  风情说的却是她两嫁的事。
  “毕竟我是汴京的话题女王。”说起此事,春和也只能莞尔。
  她的故事会越传越广,来古镜瓦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春和却不知晓她这名声算不算彻底坏掉。
  本是闲逛,却不想冤家路窄,两人在街头遇见了盼盼。
  盼盼面目憔悴,肿着眼睛,脸颊有些红肿,她依旧很美,依旧一副贵夫人装扮,手腕带着翡翠镯子,耳朵上吊着翡翠镶嵌而成的蝴蝶耳坠。
  身边跟着一位妇人,先前去景王妃家说话时春和也曾见过那个妇人。
  春和未曾想到这个妇人还在盼盼身边——那人哪里是什么妇人,他其实是男扮女装的王郎!上一回遇见春和一眼就看了出来,但杨梦笛让她不要吱声。
  纪初霖一直说王郎给那位绿林女子修坟去了,却不想修进了盼盼的家!王郎和夏桔都是被钱家人祸害的,两人都分外精通伪装女子。
  春和问过纪初霖为何这般做,纪初霖只说为了打探消息。
  几个在街边喝茶的男人看见盼盼,挤眉弄眼说那个天波门的貌美妓.女又回来了,这么久时间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一定被某个商贾金屋藏娇,而后被家中大娘抓了个正着。长久不见,也不知道盼盼的是否添了一丝滋味。便一道围了上去,动手动脚。
  春和面露愠色。
  冬儿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别多事。
  本已准备离开,春和却又扭身回去穿过那几个男子站在盼盼身边,高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戏弄女子,可是君子所为?”
  “不过一个妓.女。”
  “你几人先前说她或许跟了某个富商,既然曾跟过某位富商,那就是从了良,过往不究,她就是良家妇女。你几人在闹市这般戏弄于她,难道不有悖君子之道?”
  围观人越来越多。
  不少人称呼春和为春达掌柜,见春和颇有势力,那几个男子也不敢多言,只得悻悻然离开。
  盼盼却也不道谢,扭身就走,王郎一路紧跟,只是对春和回首,眼中有谢意。
  冬儿不解春和为何愿意帮盼盼。那日盼盼不是羞辱过她?!怎能这般算了?!
  “在女儿的心中,爹娘总是无错的。在她看来我和相公害死了她的爹娘,窃夺了她家财产——若是有人害死你父母,抢了你家的钱财,难道你可以轻易原谅?若是我,定要杀了那人,食其肉,寝其骨!”
  冬儿哑然,许久方才问道:“可你不恨?况且盼盼与她的双亲本就是自作孽。他们害死了那么多人!”
  春和点头,却又摇头。
  “她恨我。恨不能食我的肉,寝我的骨——我却帮了她。”
  另一个缘由却是春和见王郎先前一直护着盼盼。她不认为王郎会忘记那个绿林女子移情别恋爱上盼盼。
  那王郎定然有自己的原因,春和相信王郎的人品。
  春和相信,王郎要护着的人,不是坏人。
  听过春和的话,冬儿啧啧,许久才叹息道:“春和你这两招颇像——”
  “相公?”
  “还有杨少爷。”
  春和很高兴同纪初霖想象。
  像杨梦笛?
  她不知自己是否应该高兴。
  知晓盼盼眼下的生活后纪初霖颇有些意外,家中出了如此丑事,景王竟然没有要盼盼的命?!
  王郎一直跟着盼盼,纪初霖一开始的目的是让王郎帮着探听消息,却不想王郎知道盼盼离开了景王府却没有知会自己。
  “难道王郎和盼盼好上了?”
  春和依旧摇头。
  她深信王郎不会变心。
  “相公当时真的只是让王郎探听消息?”
  纪初霖只是笑。他说景王没有杀盼盼,也没有将盼盼卖掉,那位看盼盼颇为不悦的景王妃竟然也没有为难盼盼。
  “这景王也真是个多情种。老年人遇见了爱情,还真是比年轻人还爱得疯狂真切。”
  “官家仁慈,此事自然交由景王自己处理。对景王妃来说,盼盼只要不在他家中勾引她的相公,别的她才不在意。”说到盼盼,杨梦笛品着茶,狐狸般上扬的眼睛里看不见什么情绪上的波澜,看似无意地聊起了被左迁的王显。
  他笑言王显犯了很多小错,比如听盼盼的话抓了纪初霖。可他真正做错的却不是抓了纪初霖。
  王显最大的错是此事败露后心慌意乱,毕竟是官家询问,他为了保全自己、也为了保全景王的面子说出了盼盼与郡王的事情。
  他自以为自己将话说得分外圆滑。
  “管家逼问,那种情况下能想到揭露盼盼保全景王面子邀功很好。”
  杨梦笛冷笑道。
  “可那人千不该万不该将郡王扯进来——他分明知道盼盼与郡王的事情,却没有告诉景王。景王自然不会留他!”
  一直沉默的纪初霖插话道:“闯下这么大的祸事,王显却只是被左迁去了钱塘?钱塘也算是好地方吧?”
  杨梦笛喝着茶,轻笑不语。
  纪初霖面色越发冷,低声问杨梦笛可知下一任权知开封府是何人?
  “包希仁。”
  纪初霖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又笑了。“熟人。”
  “自然。”
  杨梦笛走后,面上始终带着笑的纪初霖沉默了很久,只是喝着茶。
  春和也察觉出纪初霖与杨梦笛今日颇有些古怪。平日两人嘻嘻哈哈,东拉西扯,今儿却显得有些客套。杨梦笛话语中也没有了平日的纨绔子弟风气,越发像是一个“官”。
  “相公,你与杨商——”
  “春和不是好奇是谁害得你的为夫我进了开封府吗?”
  “是谁?”
  纪初霖欲言又止。
  但春和懂了。
  纪初霖怀疑那个让自己进开封府的幕后黑手——是杨梦笛。
  春和她本以为纪初霖和杨梦笛会彻底闹翻,却不想只是一夜,两人又和好如初。
  “我们是男人,男人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纪初霖笑道,他这般说,自然确定让他入狱的,就是杨梦笛。
  春和总觉得纪初霖知道的、想要隐瞒她的,还有很多很多。
  问起,纪初霖只说杨梦笛的初衷从未变过。依旧准备胜鹿归林半个子。
  而这场冤狱,不过是手段。
  “杨商要的是家国天下,为了家国天下,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你的为夫我作为他的朋友,自然得鼎力相助,不过是被关了几天,算不上什么大事。”
  纪初霖忽然摸着春和的头,笑道。
  “毕竟杨商想要的和我想要的是同样的家国天下。我希望我和小春和的女儿、孙女,还有孙女的女儿、孙女的孙女都能生活在汴京。平平安安。虽然纪雨做不到,但纪雨加上杨商,就能尽全力,想办法做到。”
  春和不太懂纪初霖的话,但若是纪初霖还信任杨商,她就相信。
  闻言,纪初霖揽住春和纤细的腰,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春和的额上有两道很浅的伤痕,一道是当年被闻克己用凳子砸伤的,一道是那日想要见自己给盼盼磕头磕伤的。
  “我的小春和,受伤了。”
  春和缩在纪初霖臂弯中,嗅着他身上浅浅的汗味。这些日子纪初霖一直在蹴鞠场上,身上总有汗味。
  “看来你的为夫我还得多冲几次澡才是,免得熏着小春和了。”
  春和只是紧紧抱着他,舍不得松手。
  “相公,我想回到你身边。”
  她感受到纪初霖的手臂一直在她后背轻轻抚摸,她听见他轻声说,快了,就快了。
  春和相信他。
  三日后,宦官忽然来到古镜瓦传达官家的旨意,他声音尖利,扭捏作态:“官家看过卷宗颇为好奇,道为何一个话本能引来人盗窃,竟然还摔死了人!”
  春和一阵不安,心道这事看来是过不去了。
  却不想宦官说,官家很好奇,命令春和三日后入宫讲话本。
作者有话要说:  【被淹没在材料中的我爬回来了……然后继续爬回材料堆……昨晚凌晨两点,今晚继续嗨~~~】
 
  第132章 第一三二话
 
  春和本已做好了准备,三日后宫中又变了主意。
  太后身体有恙。
  “一直垂帘听政的太后先前就开始放权,若是——”杨梦笛欲言又止。
  纪初霖皱眉,明白他的意思。太后若是薨了,官家不定会坚持太后的提议,那想要取消春和与杨梦笛之间的婚约就没了指望,若是这般不管是他还是杨梦笛都会分外失落。
  毕竟纪初霖将所有的牌都压在了这一场意料好的进宫中。
  “杨商,你说我要不要准备个罗密欧与朱丽叶使用的那种假死药?”
  杨梦笛却笑着别胡言乱语,病人也需要乐趣。春和继续做好准备,若是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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