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说他是魂穿者——二月萧瑟
时间:2020-02-16 10:28:07

  纪初霖强压下心底的愤怒,挤出一丝笑容。“我当时应该收了那个艳儿吧。”
  “相公又不是未卜先知。”春和抬手轻轻摸了摸纪初霖的脸颊。“你救了冬儿,也帮了夏洁。还有我。你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何况,周婉说将艳儿留给纪初霖本就是闹着玩的。她不会将这个能给自己增添一丝胜率的筹码留在汴京。
  “在春和看来,相公已算是一等一的好人。”
  纪初霖笑了,略有些苦涩。“好人……我不过是个无用人,看着那么多无辜的女孩子受苦,却救不了几个。我害怕自己会一拳揍在纪霆雷的那张臭脸上!”
  纪初霖还是选择住在纪霆雷家中,他也将冬儿和紫桂接了过来。“小心我那个二逼哥哥!”他对冬儿和夏洁三番五次强调道。
  “走亲戚”是个不错的名头。
  慕容弈便也用“冬儿兄长”的身份在纪霆雷这里住了下来。纪霆雷的隔壁就是李珏的府邸。住在这里他也更容易同李珏见面并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还不会打草惊蛇。
  “快些做完事情快些走,老子不想看纪霆雷!老子害怕老子自己会忍不住一拳揍在纪霆雷的那张臭脸上!”
  “这类话相公已经说了第三遍。”
  “看来我是真的很想揍那二逼。春和,要是看见我揍我哥,记得躲远点。”
  “好的,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犯了个错误,其实是我查的那个地图有问题,上面标注的是“临安”我就一直写“临安”了。但总觉得不对,又查了资料,其实“临安”是南宋的称谓……之前一直叫做杭州……抱歉了,亲们~~】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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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第九十一话
 
  纪初霖一大早便拖着几人在街上闲逛看是否能寻到线索。为防被那伙人看破,夏洁换了男子装扮与春和一路,纪初霖和冬儿一路。
  “是女的就别留在家里,留在家里也离纪霆雷远一点。”走前纪初霖一个劲说道。
  在繁华上杭州远不如汴京。但那江南水乡的韵味却是别处所不能相比,亭台楼阁,娇花照影。仕女们摇着精致的团扇悠然出游,吴侬软语中带着怯怯柔情。
  “难怪别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纪初霖笑道。说上一次只在西湖逛了个大概,都没能去闻名遐迩的雷峰塔一睹究竟。
  “不过是个塔,也不知纪公子为何如此念念不忘。”冬儿笑道。
  纪初霖对春和一个劲挤眉弄眼,春和冲他微微吐了吐舌头。有些事,不过他二人知晓。
  行走在杭州的大街小巷,众人皆有些欢欣。
  唯有夏洁,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因为裹着小脚,走路如弱柳扶风,配上男人的装束甚有些怪异。纪初霖担心被人发现端倪,又因夏洁小脚不能长时间走路,便寻了个带座椅的四轮手推车给夏洁坐。自己负责推。
  “看电视剧的时候我还以为古代有轮椅呢!”纪初霖在春和耳畔轻声说道。
  “轮椅是什么?”春和也压低声音问。
  “一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跳过!”
  “好的。相公。”
  冬儿斜睨了窃窃私语的二人,一脸嫌弃。
  一行人花了几乎整日将杭州的边边角角都逛了一遍,夏洁却什么都记不起,被纪初霖逼问急了终才开口道:“原来杭州是这幅光景。”
  原来在杭州的时候他竟是从未离开过那个所谓的“家”。
  冬儿道:“这般来说,就算是那群人欺瞒你将别的地方说成杭州,你也不知晓?”
  夏洁思虑许久,口气却斩钉截铁。
  “就是这里。一是乡音与奴家年幼时听的全然相同。二是奴家当时特别喜欢桂花糖,杭州最好的桂花糖是周家铺的。奴家只要吃过那个就能知晓过去是否生活在此处。”
  思虑着春和他们走了一日都有些乏了,纪初霖便寻了个茶肆让几人歇脚并吃些东西。他独自去买那桂花糖。
  他离开后春和问起夏洁小时候的生活。
  “春小公子若是想问,奴家自然知无不言,毕竟奴家早就是你的人了。”
  春和:“我不要……”
  “你可看过奴家的身子,奴家可也看过你的身子。由不得你不愿。”
  “你说这种没皮没脸的话的时候却是厉害。”春和微嗔。“说正事。”
  “是,春小公子。”
  夏洁说他从小便与十几个姐妹一道生活,却最多只有一半的姐妹能同他一道长大。其他的,有点早夭,有的被送走。最终留下的都是身段窈窕,姿容秀美,吹拉弹唱舞无所不通的顶级女技。
  “被纪少爷带回家后奴家倒也想了不少,其实那些女技的胯.下,都有同奴家一模一样的东西呢。”
  春和略窘,只能狠狠喝了一口茶。
  却被夏洁拿走茶盏。“春小公子若是在我们那处这般饮茶,定会被爹娘狠狠打一顿。因为不雅。说来,那些擅长风雅的与奴家一道长大的女技,春小公子,你认为他们是男子还是女子?”
  春和不知。
  冬儿也无法开口。
  夏洁把玩着从春和那里拿来的茶盏,边沿上有春和的唇印,胭脂的颜色更让那唇色娇艳欲滴。夏洁看着唇印很久,朝杯中斟了一些茶水。
  “当年爹娘教我们唱曲子。”竟是轻声吟唱起来。“浸香玉臂何人靠,涂得红唇无人尝。”
  声音婉转动人,迎来行人驻足。
  “此种在秦楼楚馆中流行曲子,大庭广众下还是莫唱为好。”冬儿面露不悦。
  夏洁住口,却依旧不过是轻笑。却又端起春和的茶盏,选在唇印的位置将茶一口饮下。
  冬儿面露嫌弃,夏洁神色自若,春和面带笑意看着街头,纪初霖拿着一对小瓷碗走得很快。
  天气太热,糖化得厉害,只能用小碗装着。
  夏洁尝了尝,皱眉道。
  “这不是周家的桂花糖。这是莲子糖。只有夏日才有,店家说莲子有降暑的功效。配糖多了一分甜蜜。”
  纪初霖松了一口气。
  “纪少爷是故意买这个的。你买这个是为了试探奴家之前是否真住在杭州。难道纪少爷就不担心奴家从未吃过?”
  “所以我还买了一碗。”纪初霖又拿出一盒,这一次是桂花糖。夏洁用小勺舀了一点尝了尝。
  “奴家果真在这里长大。”夏洁看向熙熙攘攘的人,却是苦笑。“可奴家却是头一遭真正看杭州的风光。”
  彻底确定夏洁一直在此处生活后,接下来就要寻找他当年生活居住的地方。
  一行人回纪霆雷的府邸慢慢思量。
  此事却是分外困难,一个从未真正见到杭州的人,如何知道自己当年究竟在何处生活?
  “小春和,看来你的为夫我要开始用推理剧中常见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的方式来寻求答案了。”
  纪初霖问夏洁除了糖还记得什么。
  “别的?小时候奴家最怕下雨,只要接连下许久的雨,屋子就会浸进水来。也是有趣,屋顶却不漏雨。那个时候奴家最喜欢和屋中的姐妹比两腿间的那物事的大小,爹说,那物事越小,越讨公子少爷喜欢。家中一个姐妹觉得腿间的物事太大,穿裙子不好看,便一刀切了去。后来那姐妹就没了。”
  板着脸听着,纪初霖狠狠喝了一口水。“还有?”
  “家其实不大,爹娘吹拉弹唱都分外厉害,姐妹们成日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外面是何模样。爹娘说,未婚女子在外露了脸,就是失了女子本分。四年前,有一个姐妹偷偷爬上院中的榆树翻出了墙,她回来说,我们这些姐妹之前见过的事情都是错的。”
  夏洁忽然停了口。
  “爹娘说,他得了癔病。奴家也不知道他被爹娘送去了何处。”
  至于别的,夏洁全然想不起,他当年的世界不过是那小小的一张床,还有数十个姐妹。
  脑中爹娘的模样,也不过是普通的中年男女。
  亲生爹娘?
  早已无迹可寻。
  冬儿无奈,如此该如何寻找?
  春和略有些迟疑,终究还是开了口。“天上不漏雨,地上却能进水。会不会是——西湖边?或者河边?”
  纪初霖喜极而泣:“我家小春和真是越来越愿意动脑筋了!没错,应该是。”
  冬儿惊道:“可杭州这么多河、这么多湖!西湖更是极大,总不能挨着寻找!”
  纪初霖点头,这是自然。
  但此事毕竟有杭州知州李珏插手,还有禁军助阵,想要将那伙人找出来倒也容易。
  “毕竟,我是一个看过900集《柯南》的男人!科举是考不了的,但考不上科举的人不一定是笨蛋。”
  “麻烦纪少爷说人话。”
  纪初霖:“……我的意思是,请李珏发个榜文全城缉拿逃走的江洋大盗。这样捕快和禁军就能去寻常人家家中搜查。”
  “纪少爷如此狡诈,真不像言情书网的少爷。”
  纪初霖:“呵呵,多谢冬儿姑娘夸赞!”
  春和一把抱住纪初霖。“相公好厉害!”
  “还是我家小春和好!”
  夏洁看着他们嬉闹,起身缓缓走向靠着池塘的小亭,唱起了小曲。 
  “功名利禄重如山,郎君求索若许年。独倚栏杆听风曲,纤纤素手懒拨弦。浸香玉臂何人靠,涂得红唇无人尝。情若孤雁飞天际,身似游鱼瓮中潜。”
  听闻有歌声,纪霆雷绕至小院,看见倚靠在亭中的夏洁,眼睛一亮,本打算走进小院,却又看见坐在不远处的纪初霖,略有迟疑。片许后,又看见了冬儿。满脸都堆上了笑意。
  最终,不过拿出扇子摇了摇,抽身而去。
  当夜,纪初霖跟着慕容弈去见了李珏,几人商量了小半夜,终于定下了策略。
  他回来的时候春和坐在床上看新买的小话本。“小春和真认真啊……怎么,还有你没有看过的故事?”
  春和说这个话本当时只卖出了十余本,她手中这本一直被话本人用来垫桌脚。
  “春和当时多看了一眼,见故事没看过,便要了过来。却不想有别有天地。”
  话本名为《男娘子》。
  故事中的男子被人当女子养大,又做女技被卖,险些丧命。幸而被一个绿林女子所救,最终与那绿林女子结成眷属。
  “故事倒是普通,行文也不过是勉强通透。春和问过此处的说话人,他们都不说这个故事,说是太过于胡编乱造,一开始的话本中甚至还有不少错字。”
  看着皱眉思索的纪初霖,春和浅笑,眼中星光熠熠。
  “但春和想,相公或许不会这般认为,便买了回来。相公看这个。”春和指着被活埋的男娘子被绿林女子从土中挖出的那一幕。为答谢,男娘子弹剑而歌。
  唱的是——
  “功名利禄重如山,郎君求索若许年。独倚栏杆听风曲,纤纤素手懒拨弦。浸香玉臂何人靠,涂得红唇无人尝。情若孤雁飞天际,身似游鱼瓮中潜。”
  纪初霖草草看过,轻轻摸摸春和的头。
  “我家小春和真乖。”目光转向话本。冷哼了一声。“这一次看那伙混蛋怎么逃得掉!”
  “会不会太过于偶然?”
  纪初霖看着话本已经破旧的边缘,摇头。“这段唱词就不会是偶然。其实男人都有血性。只要明白自己当年遭遇了什么,就会抓紧一切机会报复。话本边角都破了。书应该是很早就出了的,只能说没能报复成功。说不定会另外寻找途径……等等,绿林?绿林……呵……”
  他唇角一扬。
  春和知道,他又有了好主意。
  “相公似乎很认真。”
  纪初霖说夏洁现在十五岁,他应该是在心智几乎算是一张白纸的幼年时期被拐,那他被拐走的时候应该最多两、三岁。
  “相公为何相信夏洁一定是被拐的?”
  “亲生的孩子,做父母的如何舍得他们受罪?小春和问我为何如此认真。最开始自然是为了逐利,但今天听过夏洁的故事后心态有一点儿变化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你的为夫我任何时候都要和人口贩卖,尤其是这种灭绝良心的人口贩卖做殊死斗争!培养一个夏洁那样的女技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期间,钱,从哪里来?
  “夏洁知道的黑暗——大概只是是冰山一角。”
  他却是不再多言,只是坐在床边抱住春和。柔声道:“小春和别做了。”
  “为何?”
  “我害怕你出事。”
  春和微怔,继而笑语晏晏。“春和不怕。”她单手把自己挂在纪初霖脖子上,另一只手比心。
  “春和会一直在相公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上了……我以为我忙完了,果然,这些事只是我以为……┭┮﹏┭┮】
【夏洁那曲子是我自己写的哟~~莫名得意,忽然发现我似乎挺有写歪诗的天赋~~嗯,歪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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