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稚有点乐不思蜀了:“你这里条件太好了。”
费宸端起一旁的水果盘,挑了个又红又大的草莓放递过来。
念稚张嘴。
费宸逗着她,收回手,自己吃了。
“你幼不幼稚呀。”
说着她自己动手拿,正准备塞进嘴里,来个一口一个。
就见费宸的眼神轻轻地扫了她。
念稚坏笑,嘴唇在草莓上碰了一下,虽然没沾到口水,但也怪嫌弃人的。
碰完之后,递到费宸的嘴边:“呐,你不是要吃吗?”
她一边坏笑,一边等着费宸嫌弃她。
没想到费宸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张开嘴,咬了一口,盯着剩下的一半:“剩下该你了。”
念稚脸快皱成一块橘皮了,万分嫌弃地将剩下的一半塞进他的嘴里:“啊,你恶不恶心呀!”
费宸:“......”
他没嫌弃她,反倒是被她嫌弃了。
念稚:“你好恶心呀,吃完一半给我。”
说他恶心,还有更恶心的。
挑起她的下巴,就欺身过来,拦住腰不让她乱动,然后亲了过来。
念稚嘴边多了甜甜的味道,还没回味过来,又想到什么,立刻叫起来:“啊啊啊啊!我再也不要接吻了!”
费宸松开她,捏着颗草莓问她:“还要吗?”
念稚从耳朵红到脸颊:“你自己吃吧!”
**
宋霓娜乘电梯上来,踩着高跟鞋,伴着清脆的滴答声,到了36楼的总裁办。
行政人员拦住她,“现在是休息时间,费总不见人。”
宋霓娜抬了抬下巴:“我是法务部的宋霓娜,来找总经理有事。”
行政还是客气的问:“休息时间,费总不处理工作。?”
这儿的行政都是个顶个的人精,岂能看不出宋霓娜的来意。
宋霓娜吃了闭门羹之后,只好独自下楼吃饭。
楼下有商务简餐厅,其实就比食堂高档一些,宋霓娜一般都不愿意去吃,只是今天有点晚了,再跑到市区吃的话来不及。只好去楼下将就,没想到碰到了几个同事,前脚刚拒绝她们一块吃饭,没想到这会儿又碰上了。
宋霓娜面上发热,生出尴尬。
余光扫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头吃饭的费趔身上,虽然平时顶顶看不上这个二世祖的,这会儿却顾不得那么多,总得做出有伴的样子,于是拿着餐盘,一屁股坐在费趔的对面。
费趔皱眉:“坐这儿干什么?”
宋霓娜白了个眼:“你当我想坐在这儿?别抬头,吃你的饭!”
费趔端着还没吃饭的餐盘就走了。
宋霓娜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哎哎哎——”
“你怎么走了呀!”
费趔:“我烦着呢,别跟我搭讪。”
宋霓娜简直被气笑了,“谁跟你搭讪了!”
他脸怎么这儿大呢!
费趔吃完饭,没地方可去。
办公室不想待,他哥那里不想去,林曼珑那里也不想去。
出去喝酒又没钱。
一时竟然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落魄!
好歹虽然没钱,但是他还有点志气,干不出那种借钱出去喝酒的事情。
于是准备老老实实的回公司。
刚到公司楼下,接到的了林曼珑的电话。
虽然预感这一刻总是要到来的,但费趔在接电话时,还是没了以往那么迅速。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接通了电话,林曼珑先是问他在哪儿,然后又直接让他回楼上的办公室。
当然这个办公室是董事长办公室。
等到费趔上来时,发现办公室里聚集了好几个人。
有几个都是今早人员调动里,榜上有名的人,费趔脑子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找我?”
林曼珑突然打电话给费趔,无非是在排查上午谁走漏消息这件事。
肯定的是他们中间一定是有人向费宸通风报信。
“我问你,是不是你告诉费宸早上开会的事情?”
费趔犹豫了半秒,摇摇头:“不是。”
林曼珑本来也没有怀疑他,只不过早上开会的人都问了,例行问一下费趔罢了。
见林曼珑没有追问,费趔松了口气,可心里又很惴惴不安,夹在费宸和林曼珑中间的滋味并不好受。
等到会议室里其他人都走了,费趔留到了最后,他才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开会?”
林曼珑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至今还没明白局势,摇摇头:“你斗不过你哥。”
费趔说:“我没想到跟他斗。”
从小大到,每一样东西,他都没想跟他哥抢。
林曼珑有点不能理解:“你们俩注定要斗到死,如果你不跟他斗,你就输了。”
费趔说:“输就输了,反正这是爸的公司,他想给谁就给谁。”
林曼珑打断他的话,声音不禁提高:“这是你的公司,不是他费正铭想给谁就给谁!”
费趔很头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林曼珑当然知道,她比谁都知道。她软下语气,将费趔拉到身旁,“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公司上班,可就算费正铭公司不给你,可折算成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费趔听着她的话,感觉怪怪的:“折算成什么钱,你干什么了?”
林曼珑笑着说,她将抵着费趔的额头,纵使这个儿子千万般不优秀,可她只有他了。
“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就算费正铭不给你,妈也会给你抢回来。”
费趔听着这番古怪的话:“我真不想要,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公司归我哥,我在他旁边学点东西.......”
林曼珑:“闭嘴,他不是你哥。”
费趔闭上嘴,好吧,每次他在林曼珑前面叫费宸哥都会被骂。
费宸在家里是个禁忌,每个人都有不想提的理由。
但只有费趔没有。
林曼珑恨意的眼神:“要不是他,你弟弟怎么会死?”
如果非要把林曼珑曾经怀着的三个月都不到的胚胎称作弟弟的话,费趔心里真的没什么感情可言。
一个是胚胎,一个是跟他从小相处到大亲哥。
林曼珑却天然地觉得他跟费宸一定会是敌人,就因为那怀了三个月不到的胚胎。
可费趔连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又谈什么感情呢。
林曼珑不停地在给他洗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妈要是不给你争取,到时候费正铭一死,豺狼虎豹都来了,你连肉渣都不剩。”
费趔很不喜欢她说这种话,他爸明明还活的好好。
“你不要说死呀死的话,不吉利。
林曼珑没说话,脸上却没有费趔的讳莫如深。
费趔心里怪怪的,第一次他对林曼珑所谓的“为他好”产生了怀疑,他对钱看得真没那么重,够用就行了。
下午,闷闷不乐地回到办公室,念稚的一直没回来。
费趔怪无聊的,坐在念稚的工位上玩了一会儿。
一直到三点,念稚才回来,费趔老远的看到他,抬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念稚扫了他一眼,虽然费宸说让她不要管他们兄弟俩的事情,但念稚心里总有一种情绪在作怪。
费宸嘴上虽然不说,但因为在乎他才会为费趔的事情生气。
费趔虽然看着没心没肺,可有那么几次的可怜兮兮,也都是因为费宸。
念稚仿佛能看到他们兄弟俩中间有一根破败的桥梁,悬悬欲坠,却又彼此在那头,拼命地拉着绳子。
作者有话说:我要加快点节奏!
不然太慢了,希望在这个月写完!
第28章
晚上,念稚先下班,一个人去楼下的停车场等费宸。
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共有三层,面积很大,除了公司员工的车外,也会有不少外来车辆停进来。
念稚上午开完庭,就将车子开到地下,停在了费宸银灰色的宾利旁边。
她在车上坐了没多一会儿,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车前经过,对方似乎没注意到她,于是眼神追随着宋霓娜的身影,一直停在了费宸的车前。
宋霓娜先是在车前转悠了两圈,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会儿,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和口红开始补妆。
念稚正看着好奇,她还不知道中午宋霓娜上楼去找费宸的事情。、
只是直觉告诉她,这是个情敌。
还没等念稚想好要不要下车,余光瞥到电梯间的安全出口有人出来。
费宸走在前面,眉头压着,后面跟着几个人。
她认识的只有罗素,另外跟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中年人,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看走路姿势十分凌厉的样子。
费宸没走两步,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宋霓娜,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宋霓娜笑着上前两步:“费宸好久不见呀!”
念稚心里哦豁一声~
费宸眼神越过宋霓娜,先是看了眼四周,不知道在找什么。
随后,目光漠然地略过她,脚步一刻都不曾停歇地走过去。
宋霓娜:“......”
“费宸!”
这下的声音十分高了,费宸再不注意都不行,他停下脚步,转向身后。
“有事?”
看他这表情,宋霓娜笑容有点不太自然:“好久不见了。”
那一秒,念稚不禁伸了伸脖子,想要看清楚费宸脸上的奸情......不是表情。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到。
费宸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哪位?”
念稚在车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对天发誓,她的笑声一点都不大,但是费宸转头,朝她车里瞄了一眼。
完了,被逮到了。
费宸似乎没打算跟宋霓娜纠缠太多,反而偏离了路线,向念稚这边走来。
宋霓娜精致的脸庞上,笑容渐渐消失,她十分不想承认费宸已经不记得她了。
甚至,他连重新回忆起她的兴趣都没有。
宋霓娜紧紧地掐着包带,突然想到什么,“费宸,念稚也在你的公司。”
“你是不是还忘不掉她。”
躲在车里看戏的人莫名被cue到,说实话,面对宋霓娜的质问,她还挺好奇费宸会怎么回答。
譬如回答说,“没错,我就是忘不掉她,爱她爱到死。”
“她在我心里是不可替代的,你不配提她!”
但没想到,费宸压根没有回应宋霓娜的话,而是走到念稚的车边,打开车门,将念稚拉了下来。
念稚就这么猝不及防,成为了故事的主角。
费宸将念稚拉出来后,又扫了眼一脸震惊的宋霓娜,压着眉头不耐地问了一句。
“你认识?”
念稚点点头:“嗯,我大学同学。”
费宸没再说话,他似乎很不满念稚在车里看了这么久的戏,于是将她塞进宾利车时,表情有那么一点不悦。
宋霓娜发现费宸好像将她当成透明人晾在一旁,心里难过又气氛。
费宸和念稚的互动和说话,也再次证实了两人的关系。
宋霓娜心里先是被炭烤一样乎乎地冒着火苗,随后又被一把火突然浇灭似的,从里到外散发着愤愤不平的热气。
“费宸!”
她激动地上前走了两步,“你为什么还喜欢她,为什么!”
“谁不知道她抛弃过你,她家现在破产了,谁知道她接近你有没有什么别的企图。”
念稚心想姐们你可真敢说。
抛弃这两个字,可真真是费宸的死穴。
车门上的手轻轻顿住,“说完了?”
宋霓娜站在原地。
费宸:“你是法务部的?”
“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宋霓娜:“......”
她表情依旧激动:“如果能让你看清楚念稚的真面目,就算你开除我,我也要说。”
费宸颇为不耐地关上车门,车内封闭的空间很快将宋霓娜的声音隔绝在外。
罗素真是怕了这女的,一张破嘴,费宸最讨厌什么话,她就说什么。
赶紧发动车,很快开出了车库。
车内,费宸闭着眼,微微后仰,靠在椅座上。
从一上车开始,他就这个姿势,要不是手里还牢牢牵着念稚的手,她还真以为他被宋霓娜的话给挑拨到了。
车缓缓地开入市区,路上有些堵,路边的灯将车内照得十分清晰明亮。
念稚静静地看着他,费宸的轮廓比三年前变化了不少。
从一个略带青涩的俊朗,变成五官立体的英俊。
念稚好了好一会儿,见他都没动,以为他是睡着了。
于是轻轻地抽回手。
“别动。”
念稚:“你攥了我一路了。”
费宸松开她的手:“换一只。”
念稚揉了揉被她攥红的手,将另一只手递给他,“你是不是不高兴呀?”
她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两人对染决口不提当初分手的事情,但是念稚抛弃他的事实不会发生变化。
而念稚这些年,唯一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就是这件。
总之一提到这件事,念稚心里亏的很,半点脾气都没有。
“你别生气了,任打任骂行不行?”
“那时小不懂事,你原谅我行不行?”
费宸从嗓子里轻“哼”了一声,不大,但足够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