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风歌且行
时间:2020-02-17 08:46:11

  闻砚桐上了马车之后呼吸都轻了,也没敢主动跟他打招呼,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她想起之前也是这种情况,结果两个月过去了,竟是一点都没变。她不免有些沮丧。
  牧杨上了马车之后搓搓手,挤到闻砚桐身边坐着,贴着她的肩膀,凑近了道,“待会到了丞相府,就劳烦你走一趟了。”
  闻砚桐情绪不高,于是道,“你喊我出来不就是想让我走这一趟吗?”
  牧杨愣了一下,继而咧嘴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从初一喊你道十五,难不成都是让你去丞相府吗?这不想着你没回家,叫出来玩玩嘛。”
  闻砚桐听了心中一暖,牧杨向来想得简单,也是她认识的人中最不在乎身份的一个。先前还没熟悉的时候,知晓他把嫡庶看得很重要,似乎极其在意身份,原本以为他最不好相处。
  结果没想到相处下来,牧杨倒是最好说话的一个。
  她忍不住笑了,“行了,我知道了。必定尽最大的努力把傅子献叫出来。”
  牧杨嘿嘿乐了。闻砚桐又道,“不过你总想着叫他作何,说不定人家想跟姐姐一起玩。”
  “跟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好玩的!”牧杨道,“半夏街有射箭赛,彩头是雪玉金纹交颈荷花弓。”
  “什、什么?”闻砚桐傻眼,一个弓还有这么长的名字吗?
  “反正是个宝贝就是了。”牧杨懒得跟她解释,“我跟仟远哥打赌,看看禧哥和傅子献谁能拿下那把弓。”
  肯定是池京禧啊!闻砚桐下意识脱口而出,但好在忍住了,低低哦了一声。
  牧杨道,“我押的是傅子献。”
  这你不用特地说,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你呢?你觉得会是谁?”牧杨兴致勃勃的问道,“要不你也来押一个。”
  闻砚桐摇头,“我没什么可以做赌的。”
  牧杨道,“那你不参赌,就说一个你觉得会赢的。”
  闻砚桐被赶鸭子上架,只得到,“我觉得都有可能吧……”
  池京禧在这时候突然开口,“我的箭术还没傅家的那个好?”
  她身子一僵,低着头不说话。
  “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我承认你的箭术了得,但是拔头筹,拿彩头,这事儿运气也占一半的。”牧杨道,“我觉得傅子献更有可能。”
  “你是说我运气不好?”池京禧问。
  “运气好的人总归不会再半夜搞得一身伤。”牧杨低低道。
  池京禧气得不说话了。
  车厢里静了一会儿,牧杨又主动跟闻砚桐说话。他似乎正高兴,从十五唠到初一,甚至连年宴上看见的东西都跟闻砚桐说了,闻砚桐只得笑着附和,敷衍的态度一点没减弱牧杨的热情。
  终于撑到丞相府,闻砚桐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这才摆脱了牧杨的啰嗦。
  闻砚桐跟丞相府侧门的侍卫说了一声,便有人去请傅子献。傅子献平日里在府中的行动也十分自由,听说闻砚桐喊他出去玩,当下就收拾收拾出门来了。
  闻砚桐见到傅子献,当下开口招呼,“傅兄,新年好啊。”
  傅子献微微一笑,两个小酒窝一下露出来,“你也是,新年好。没想到你会这时候来找我。”
  “我不但来了,我还带着人来了呢。”闻砚桐笑嘻嘻的指了一下身后的马车。
  牧杨也等不及从马车上蹦下,几个快步走来“傅子献!好些日子不见了!”
  傅子献也笑着与他打招呼,“牧少也来了啊。”
  三人凑到一起,总要先寒暄两句。池京禧坐在马车里,听见几人的笑声和说话声,嘴角沉的越发厉害,最后在俊俏的面上形成了不高兴三个大字。
  他道,“来人!”
  车外有人应道,“小侯爷有何吩咐?”
  他道,“启车,去半夏街。”
  傅子献正笑着听牧杨说话时,突然看见不远处的马车动了,而后缓缓驶出一丈远,他忍不住开口打断牧杨的话,“牧少,你的马车……好像自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池京禧小小日记】
  瑞兴二十四年,正月十三:
  来的时候她在睡觉,等了好久,顺道把她那些不懂规矩的下人训了一顿,举手之劳。
  醒来后没说两句话又总盼着我走,生气!
  同年正月十五:
  我都主动说话了,她为什么还不理我!
  难道她有我生气吗!
 
 
第54章 
  “哎——禧哥, 禧哥!”牧杨在后面追赶, “单礼哥!”
  结果还是没追上,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马车越来越快, 自道路尽头一拐, 整个消失了。
  牧杨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站了一会儿。
  闻砚桐走过去, 揣着手, 望着道路尽头的方向,没说话。
  牧杨站了会儿, 瞥眼看了她一下,“肯定是怪你。”
  闻砚桐一惊, “怎么又怪我了?我也没干什么呀!”
  牧杨道,“先前在马车上禧哥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你上了马车之后他就有点不开心了。”
  闻砚桐十分无奈,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又要喊我出来玩,又不让我进马车, 干脆下次找个麻绳给我拴在车顶上?”
  他想了想道, “可能是你穿衣裳他不大喜欢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我瞧着这衣裳挺好看的呀。”
  “那就可能是你穿得鞋子……”牧杨迟疑。
  “哪跟哪啊?这之间有联系吗?”闻砚桐耸耸肩,“或许是因为小侯爷讨厌我这个人吧。”
  谁知道牧杨一口否决, “那不可能。”
  闻砚桐疑惑的看他一眼,就听他语气随意,一边转身一边道,“禧哥若是讨厌你这个人, 根本不会让你上马车的,就算那是牧家的马车。”
  闻砚桐愣了一下,还在思量的时候,就见傅子献迎面走来,温笑道,“不若坐傅家的马车吧,虽然比不得牧少的,但总归比车行的那些好。”
  “比的了比的了,怎么比不得啊!”牧杨笑着凑过去,“赶紧的,咱们追上禧哥,他肯定去半夏街找仟远哥了。”
  闻砚桐和牧杨就这样坐上了傅子献的马车。
  冬季的天黑的早,不过才五六点,黑夜就笼了大片天空,街上亮起了各种各样的灯笼,檐下的灯盏连成长长的道路,一眼望去便是眼花缭乱,密如繁星。真正体现出了朝歌的锦绣繁华。
  闻砚桐撩着车帘往外看,就见大街小巷上站满了人,路边都是小贩摊,卖什么的都有。当然卖的最多还是花灯和天灯,毕竟在上元节这日放天灯打灯笼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人们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六十五天用来祈祷。祈福家和万事兴,祈福亲人平安康乐,不管是除旧迎新的春节,还是阖家团圆的上元,都承载了众生的美好祈愿。
  闻砚桐长吸一口气,顿时觉得全身心都无比舒畅,身处在这般的热闹当中,什么烦心事都会暂时被置放在一边。
  半夏街作为上元节灯盏的主要场地,盛大到引起了全朝歌的人,造就了万人空巷的热闹场面。
  官府为了维持街上秩序,还特地排除了大批侍卫守在各个街头入口之处,看了马车都会给拦下来,达官贵人无一例外。
  闻砚桐下了马车,往前一眺就看见前方街上人头攒动,人多得令人头皮发麻,光看着就感觉很拥挤。
  隐约能看见道路两边的大型灯笼,被编做成了各种形状。其中有一座金元宝模样的大灯笼十分惹眼,元宝上不知道撒了什么,大远处看来竟闪着金光。
  闻砚桐惊叹了一声,“好想去看看啊。”
  牧杨站在旁边听见了,目光顺过去看了看,似乎也想去,但是他却拉了闻砚桐一把,“别乱跑,这里人那么多,若是走散了就只能明日见了。”
  闻砚桐点点头,“咱们去何处找小侯爷?”
  闻砚桐和傅子献都不怎么高,隐在人群中只有垫脚才能看的远一些,但是牧杨不矮。他一手拽着闻砚桐的胳膊,一手抓着傅子献的手腕,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左右看了看。
  他用下巴指了指斜前方,“朔月酒楼,就在那。”
  闻砚桐跳起来看了看,“呀,咱们要过到路的对面。”
  这里人流密集,若是要横穿过去,只怕要费很大的工夫。牧杨却不甚在意,歪头示意身旁的侍卫,“开条路去。”
  身旁守着的几个侍卫立马上前,用未出鞘的剑做挡,硬生生阻隔了人流来往,在三人面前开出一条道路。
  闻砚桐忍不住惊叹,银子有什么用?到底还是权力厉害。
  牧杨就在侍卫的维护下,拉着闻砚桐和傅子献直直的去往道路对面。不管街上如何热闹,朔月楼前始终是规规矩矩的,门口守着的下人似认识牧杨,见到他之后立即迎上来道,“小侯爷和五殿下已在楼上等候。”
  牧杨微微点头,带着人直接上了朔月的二楼,熟门熟路的进了一个雅间。
  雅间里的暖气烧得很足,刚进门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意,融化了三人一身的寒气。进房之后牧杨随意的招呼道,“你们坐。”
  然后自己解了大氅,随手扔在一旁的软塌上,推开那扇小门而出。小门外就是露天栏杆,池京禧和程昕就站在栏杆处,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
  “禧哥,我家马车坐得怎么样啊?”牧杨一来就开嗓门问。
  池京禧撇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说你要走,也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最起码也要把我带上,总归不是我惹你不高兴吧?”牧杨挤到他身边,“我已经替你教训过闻砚桐了,他保证下次不敢再犯。”
  池京禧纳闷,“你教训什么了?”
  牧杨也就这么一说,拍了拍池京禧的肩,含糊道,“你懂的。”
  池京禧现在想撸袖子就地把牧杨揍一顿。心里也奇怪的很,原本虽然也有点傻,但好赖也没傻到这种程度啊?
  程昕笑道,“人都带来了?”
  牧杨道,“当然了,记得我们的赌吧?”
  程昕道,“自然不会忘,如何?什么时候去?”
  池京禧道,“现在人多,待过了这个时辰再去吧。”
  牧杨虽然也迫不及待的想去,但是也知道这会儿酉时过半,正是人多的时候,所以为了避免被挤,还是等会儿好。
  冷风一吹,他揉了揉鼻头,“进去吧,在这站着干什么,怪冷的。”
  牧杨开了小门,把池京禧和程昕都喊进了屋子里。池京禧踏过门槛的时候,正好看见闻砚桐和傅子献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人都笑得极其开心。
  只听闻砚桐说,“我肯定相信你的箭术啦。”
  傅子献笑容刚展开,就看见三人已经进来,忙在下面碰了碰闻砚桐的胳膊肘提醒。闻砚桐也感觉到吹进来的冷风,立马闭上了嘴,站起身。
  转头看向程昕时,闻砚桐和傅子献同时小小行了一礼,“五殿下。”
  程昕笑着扬手,“行了,说了多少遍,私底下不用拘于礼节。”
  闻砚桐微微点头为应,还是没敢抬头看池京禧。现在她好像又回到了到处那个小心翼翼的时候,总不敢多说一句,多做一个动作,生怕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
  几人团坐在桌子旁,牧杨刚一落座,就迫不及待的拉扯傅子献,动作之间黏黏腻腻,“傅小弟,最近可有练箭啊?”
  傅子献有些不大适应,挣了一下手臂,“每日都有练习。”
  “那就成,今日就靠你赢下那把弓了。”牧杨笑嘻嘻道,“一定要从禧哥手里抢下来。”
  程昕道,“你这不是无端给人施加压力吗?”
  牧杨道,“我这是相信他。”
  闻砚桐连连叹息,你可别说了吧憨憨,没瞧见你禧哥的脸黑成啥样了吗?
  果不其然,池京禧问道,“武学测验上我三箭靶心,傅子献只有两箭,你何来的信心他能拿走那把弓?”
  他这话说的很有分寸,即表示了傅子献的箭术不如他,也没有盲目自信觉得自己能够拿下那把弓。
  牧杨道,“先前不是说了吗?这事不是光靠本事的,运气还要占一半呢!”
  池京禧眉尾轻动,“你觉得我和傅子献谁的箭术好?”
  牧杨立马接道,“自然是傅小弟的!”
  “没问你。”池京禧撇他一眼道。
  程昕也接着答,“我吗?我自然觉得是单礼的好些。”
  谁知池京禧道,“也不是你。”
  程昕没忍住勾起嘴角笑了,暗暗摇头。
  桌上安静了一瞬,傅子献吭吭哧哧道,“当然是小侯爷的箭术好些……”
  池京禧淡淡的看他一眼,“闭嘴。”
  傅子献似乎吓到了,缩了缩脖子,脸憋得通红。
  桌上的人答了一圈,都不是池京禧要问的,只剩下闻砚桐。房中立即沉寂下来,池京禧目光平和的看着她,也没什么情绪夹杂在其中,却让人感到压迫。她忐忑的咽了口唾沫,回道,“或许、或许是傅子献吧……”
  “你觉得是傅子献?”池京禧的声音有些冷了。
  闻砚桐道,“也可能是小侯爷。”
  不知道是因为闻砚桐犹豫的语气,还是因为这个“也可能”,总之小侯爷好像是被惹生气了。
  他眼眸一垂,没再说话,房中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就连牧杨也不敢再随意嘻嘻哈哈了,频频朝闻砚桐使眼色。
  闻砚桐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明显感觉到池京禧因为她的话生气了,或许刚才回答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回答池京禧比傅子献的要好,好了十万八千里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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