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成了男配的心尖宠——桔喵喵
时间:2020-02-19 08:55:45

  他只穿着件略显单薄的玉色长衫,乌发清清爽爽地束在发顶,露出额头上的美人尖,便显得眉眼格外的俊朗。
  “我有事,得离开一段时间。”
  声线中,有些不太自然的沙哑,这引起了穆棉棉的注意。
  “你穿的太少了吧?”她将一颗萝卜从菜篮子里拿出来丢进水盆里,转过脸来,皱着眉头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看看我穿多少,再看看你自己,没有更厚一点的衣服穿了么?不然我今天出门给你买两件?”
  君玉珩又不缺钱,断然不可能是舍不得买衣服的,那么问题可能就出在他自己不愿意买,或者根本就是他不愿意穿了。
  君玉珩低下头轻轻咳嗽一声,“不用,我不冷。”
  穆棉棉无语地抿着唇角。
  好吧,弄清楚了,就是他自己不愿意穿的。
  真没想到啊,君玉珩居然会是这种人,要风度不要温度。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若要俏,冻得咯咯叫。
  您就咯咯叫去吧!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穆棉棉低头在菜篮子扒拉了起来,“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哪里?很远吗?要多久啊?”扒拉了半天,她终于把被压在最底下的几颗葱给翻了出来。
  她对食物的关注度,远远高于了对人的,这显然是会让被忽略了的那人感到不大愉快的。
  君玉珩安静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远倒不是很远,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嗯嗯,好的呀,我知道了。”穆棉棉抬起头来,被外面的寒风吹得泛红的面颊上,显出一颗浅浅的酒窝,“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看家的。”
  凡是常做家务的人肯定都深有体会,家里面有两个人的工作量,和家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工作量,那绝对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终于可以放个大假,好好享受享受单身贵族的生活时间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笑。
  凝视着穆棉棉欢快的笑脸,君玉珩又再次安静了一会儿,他企图寻找一些不一样的讯息,可她的脸上只有笑,而且还笑得挺开心的样子。
  君玉珩:“……”听说他要离开,她就这么开心?
  这个疑问,盘桓在他的心里,有些想开口问个清楚,可每次话到嘴边,他又不想说了。
  穆棉棉终于给早上买的所有菜都找到了它们自己该待着的位置,抬起头,往厨房门口一瞧,君玉珩早就没有了人影。
  她眨了眨眼,很快就再一次投入到火锅的准备当中去了。
  ……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这个难熬的冬天,穆棉棉特意新买了一只可以直接往里面加碳的黄铜锅,比她原先自己组合的火盆加砂锅可好使多了。
  浓郁的汤汁在金色的汤锅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蒸腾的热气让整间屋子都暖和了起来。
  穆棉棉给自己涮了片羊肉,吃得即开心又满足,红扑扑的面颊上满是笑意,那笑容,即好看而又可爱。
  君玉珩坐在对面,一反常态的沉默,好像也没什么食欲。
  穆棉棉都吃了好几片肉了,抬头望对面一瞧,君玉珩还一筷子没动呢,甚至连每顿雷打不动的三杯酒都没喝。
  “果然还是着凉了吧。”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不听家长话的孩子的眼神,搁下筷子,她露出无奈的表情,“怎么办,要不然我先给你煮点姜汤什么的,不行的话,你再给你自己开个药方?”
  君玉珩:“……”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
  穆棉棉诧异了一瞬,也没再多说什么。
  君玉珩自己就是大夫,他还能不懂怎么照顾他自己么,况且他既然已经开始吃东西了,那就说明他就算有点着凉也没什么大碍,多吃点热乎的,晚上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早起来,说不准就好了呢。
  痛痛快快地涮了顿火锅,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
  穆棉棉先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然后才进厨房把她那心爱的黄铜锅给洗刷干净。
  她这边刚忙完,一边擦着手上的水珠,一边从厨房里出来,就听见君玉珩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幽幽地响起,“帮我煮一碗姜汤。”
  “啊——天哪!”穆棉棉被吓了跳,不是形容,她是真的被吓地跳起来了。
  捂着心口,往身旁望去,她惊讶地问道,“你一声不吭躲门边干嘛?要是把我给吓死了,看谁来伺候你!”
  清澈的双眼眸光幽幽,君玉珩竟然没有接茬,转过身,就这么走掉了。
  穆棉棉拍着心口,盯着他的背影瞧,居然看出了几分凄凉的感觉……
  好吧,看来还是她失算了。
  君玉珩终究还是成功的把他自己作生病了。
  没办法,熬姜汤去吧。
  穆棉棉垂着脑袋叹了口气,拖着吃饱后就特别想找个地方瘫着的身体,再一次钻进厨房里去了。
  端着熬好的姜汤,她上了楼。
  君玉珩已经非常非常自觉地躺下了,一动不动,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肚子上,眼睛睁着,望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模样看着有些瘆人。
  穆棉棉将汤碗放下,赶紧捏了捏冰凉的耳~垂,“还有点烫,我先搁在这儿了啊,你待会儿自己起来喝。”
  她转身,打算下楼,君玉珩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她身后幽幽地响起,“我身上疼。”
  虚弱的,软~绵的音调,骤然唤起穆棉棉记忆里的某些情绪。
  是她先入为主了,总以为君玉珩既然武功那么高强,那么他的身体自然也应该特别强~健,一点点小小的伤风感冒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才对。
  然而实际的情况是,前一段时间,君玉珩才因为一些陈年旧疾又是晕倒又是吐血,还吃了一种特别可怕的药丸呢。
  拜托拜托!
  千万不要因为这小小的感冒而再次引发他的旧疾啊,她的小心脏可受不住那么多的惊吓。
  穆棉棉急忙回到床边,弯下腰,凑过去,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你觉得哪里疼啊?胃疼不?头疼不?”
  君玉珩的视线悄悄躲开,“嗯,胃疼,头也疼。”
  “这么严重?”穆棉棉吃了一惊,“那你还不赶紧的!”她站直身体,有些慌乱地看向旁边搁着的姜汤,“怎么办?还喝吗?还是吃颗药丸压一压?”
  君玉珩稍稍侧过脸,单手虚握成拳捂着嘴轻轻咳嗽一声,“不用吃药,喝点姜汤就可以。”
  他是大夫,而且难受的又是他自己的身体,穆棉棉当然是无条件的信任,毫不犹豫的执行。
  “那行。”她点了下头,伸出手去,“我扶你起来吧。”
  浓密的睫羽低垂下来,将他的眸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君玉珩没说不要,那穆棉棉就当他需要好了。
  之前她甚至还把他抱起来过呢,虽然用的是毫无美~感,而且还比较粗暴的手法,现在不过是扶他一把,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君玉珩是平躺着的,穆棉棉没好意思去扯他衣服拉他起来,眨巴着眼睛想了想,伸手托住了他的后脖颈。
  顺滑的发丝紧贴在肌肤上,传来阵阵凉意,在那凉意之外,穆棉棉的手指也不小心碰到了他,很柔软,很温暖,君玉珩感觉脊椎一阵发麻,还不等穆棉棉使劲儿推他呢,他自己就坐了起来。
  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穆棉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退开之后,君玉珩坐起来的姿势刚好完整的落入她的眼底。
  平常穆棉棉自己起床的时候,胳膊肘都得撑在床板上借个力,可君玉珩居然不需要借力,完全靠着腰~腹的力量,笔直地坐了起来。
  这下子,穆棉棉可算是彻底服气了,她说君玉珩怎么每天吃那么多从来也不见他的腰上面长肉呢,果然是背着她一直在悄悄的锻炼吧,那如果除掉那层长衫……里面是不是得有腹肌?
  有几块?
  六块?
  八块?
  那是不是还得有人鱼线……
  君玉珩为自己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身子往后,靠在了床头,然后他便注意到穆棉棉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肚子瞧,那张艳~丽的小~脸上的神情如同风起云涌一般的不断地变换着……
  面颊,似乎又变得更烫了一点,他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全身都不对劲。
  “……咳咳。”
  穆棉棉猛的一下回过神来,稍稍地转过脸,俏皮而又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淡定的模样。
  “喏,喝吧。”她端起汤碗,送到君玉珩手边。
  君玉珩没去接,抬起头,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清澈而又明亮的双眼,墨色的瞳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漩涡在转。
  穆棉棉被君玉珩的眼神盯得心里面直发毛,脑袋一抽,她问道,“不然我喂你喝?”
  反正又不是没喂过,尽管她并不认为,他现在已经病得严重到需要人喂的地步。
  君玉珩没说答应,却也并没有开口拒绝。
  这样的话……那就还是老规矩,直接默认他是需要的就好。
  上一次君玉珩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好像壳子里换了一颗棉花糖内芯似的又甜又软,穆棉棉将上一次的经验代入到这一次,估摸着,他大概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关心,却又不大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吧。
  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典型的缺乏母爱的症状哦?
  搬了椅子过来,穆棉棉在旁边儿坐下,伸手捏了捏被子的一角,“这个也有点薄了,不然我待会儿再给你加一床吧。”
  君玉珩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靠在床头,动作慢吞吞的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然后他抬起眼帘,眸光幽幽地与穆棉棉四目相对。
  就在穆棉棉以为,他又要不好意思说的时候,君玉珩轻轻地“嗯”了一声。
  穆棉棉顿时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这样才对嘛,堂堂的七尺男儿,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好嘛,害什么羞呢,又不是新嫁人的小媳妇儿……
  “那先把姜汤喝了吧,喝完了我就帮你拿……”穆棉棉往四周看了看,她以前还真没特别留意过,现在一看,君玉珩的房间里除了一个很高很大的斗柜之外,其余的全是书架博物架之类,果然是没有那种可以收纳东西的檀木箱子的哎,“对了,你这里有厚被子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先拿我房间的用。”
  在楼下,她的房间里就有两个垒在一块儿的大大的檀木箱子,她的力气只够打开最上面的那一个,里头藏着好几床棉被呢,大概是原身的嫁妆来的,她全都检查过了,除了最上层的看起来好像被用过之外,底下的还都是新的呢,因此她自己也是从那里面取了一条拿出来盖,都没有再去买新的那么浪费。
  君玉珩垂下眼眸,淡淡地回答,“就用你房间的。”
  “好嘞。”穆棉棉点了下头答应下来,然后舀了一勺姜汤,凑近唇边轻轻吹了一吹,“应该差不多了,喝吧。”
  说了这么多话,原本还有些汤的姜汤已经降到了刚刚适合的温度。
  一碗姜汤让君玉珩喝完,穆棉棉让他先乖乖躺下,又仔细替他将被角掖好。
  “真的不用再吃点那种特效药丸?”她笑着开起了玩笑,“我记得那个药丸得用酒送服吧,虽然你今天的额度已经用完了,但是我可以给你破例一次哦。”
  君玉珩闭上眼睛,嗓音清淡又有些沙哑,,“不用。”
  “好吧。”穆棉棉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先休息吧,受凉感冒的话,虽然不管吃药不吃药都得好几天才能好,不过只要能捂出一身汗的话,应该就不会像刚开始那么难受了。”
  下了楼,把汤碗直接丢进铜盆里,都没工夫立刻清洗,穆棉棉便赶紧回到房间给君玉珩准备被子去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被套那么方便的物品,得手动将被里、被胎还有被面儿全都缝到一起才成。
  这个活计,穆棉棉曾经见姥姥做过,所以前些天,她给自己添加棉被的时候,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搞定了,只不过需要多花点时间罢了。
  她把檀木箱子里的被胎全都拿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挑了看起来最新,最厚实的那床。
  压箱底的被胎,哪能直接就往身上盖哦,虽然外头没什么阳光,而且也已经到了下午,但好歹也得挂出去吹吹风,散散味儿什么的。
  别人家都没有太多讲究,但是穆棉棉就特别不喜欢把东西晾晒在临街的方向,她打开通向后巷的窗户,然后直接将被胎搭在了窗台上面。
  再找了根竹竿将被胎拍拍松,她又忙着到箱底去翻被里和被面儿去了。
  差不过晾了有半个多小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沉,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头顶,瞧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穆棉棉将被胎收回来,放到已经铺开在床~上的被里上面,再平整的放上被面,穿了针线,开始缝了起来。
  被胎很厚,不太好弄,穆棉棉套着顶针都还怕戳着手,所以就特别地专注认真。
  说不清过了多久,她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抬头一瞧,君玉珩就只穿了一件月牙白的中衣,薄薄的外衫披在肩上,站在门口。
  穆棉棉吃了一惊,“跑下来干嘛?还不把衣服穿好,出汗没有?万一吹了风病情加重怎么办?赶紧回去躺着去!”
  君玉珩拉着衣襟,眼眸低垂,声音更低,“冷。”
  没生病之前是个英雄,厚衣服不穿,厚被子不盖,现在生了病,成了狗熊,终于晓得冷了?
  穆棉棉深深地,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行行,你先赶紧到我床~上来暖和暖和,我这边就快要缝完了,待会儿把你跟被子一起打包送上去。”
  君玉珩站在门口没动,望着她,眸色黝深。
  他要不这样,穆棉棉还没注意,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朵尖顿时就热了起来。
  “那不然……”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再去看君玉珩的眼睛,心里面好慌啊,连针都有些拿不稳了,“不然你还是赶紧上楼去吧,我这边弄好了就给你送上去。”
  然后,穆棉棉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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