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求我交易[灵异]——一杯豆浆
时间:2020-02-19 08:57:04

  王璇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无边的冷意从四肢百骸涌向心脏,下一秒,她的喉咙被紧紧掐住,再也发不出声来。
  她手脚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这种束缚,想要努力活下来。
  虞萍萍瞧着她绝望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眼中滑过血泪:“当初我跪地求你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心情!但凡你还能有一些人性,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王璇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一张脸胀得青紫。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力气越来越小。
  就在王璇想要认命时,胸口的玉佩倏然冒出一道微弱的白光,下一秒,发出了“咔嚓”声。
  碎裂的玉佩掉落在地砖上,更加四分五裂。
  虞萍萍手掌宛若被放入炭火中焚烧,巨大的痛意蔓延全身,她“嘶”了一声,旋即不受控制地收回手。
  王璇鼻腔中再度涌入新鲜的空气,五脏六腑仿佛又活了过来,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如果想不出其他办法,那今天一定会命丧此地。
  她在地砖上匍匐着后退,当瞧见那卧室门时,本着殊死一搏的心情,狠狠撞开。
  随后,王璇从床头柜中,拿出道士给的其他符箓。
  觉得安全了,她才大口大口的喘起气。
  虞萍萍见状,血眸中划过痛楚与不甘,但奈何她无能为力,只能够在门边上,对其怒目而视。
  王璇把符箓当成救命稻草,一股脑抱入怀中,等了片刻后发现并没有其他的动静,猛烈跳动的心脏才缓缓平复下来,她开口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你已经死了,就算杀了我,杀了我们全家,你也活不过来,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还有孩子需要养育,算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行吗?”
  说完,她对着房门的方向双膝跪地,与此同时,她继续道:“道士说了,你存活的时间不会太久,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了。”
  不管是威胁还是求情,王璇只想平安的活下去。
  虞萍萍听着这颠倒黑白的话,气的瑟瑟发抖,她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一秒,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拼着魂飞魄散,也要王璇的命。
  可再次挨近王璇,虞萍萍便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因为她根本奈何不了对方,反而,在符箓的作用下,自己的身躯一点点化为光影,消散在这世间。
  虞萍萍发出了怒吼,她哀怨于这世道的不公。
  如果连这样都没办法讨回公道,也许消失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的念头宛若蔓草,刚一出现便疯狂蔓延,她干脆放弃了抵抗,流着泪等待着最后的归途。
  就在虞萍萍即将要彻底消散前,她的身前蓦然浮现出漫天的金光,将其紧紧笼罩。
  消散的身躯,在金光的照耀下,一点点再生。
  待虞萍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依然站立在走廊上。
  房门口符箓依旧,顾绯依旧,而刚才的场景像是幻想出来的,并没有发生过。
  她有些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兴许是虞萍萍的遭遇太过于令人唏嘘,顾绯莞尔一笑,连带着语气也软了下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最蠢的报复方式。”
  虞萍萍闻言,颇有些错愕,她疲累地靠墙坐下,蜷曲双腿,把头埋入其间,语气沉闷而又痛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胡说八道?”
  不等顾绯的回答,她又自嘲道:“就算我自损八百,也奈何不了对方。我想讨个公道,就真的那么难吗?”
  顾绯语气依旧温和:“我帮你。”
  虞萍萍猛然抬起头,对上顾绯清亮而又笃定的视线,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在那时候,能有个人对她说,“我帮你”,那该是多美好的救赎啊,最后,她哭的累了,哽咽道:“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顾绯伸出手。
  虞萍萍有些不明所以,迟疑片刻,她把手搭在对方的手掌上。
  出乎意料的是,她摸到了温热,虞萍萍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这一幕超出了她的认知。
  顾绯并没有给她解惑,把虞萍萍拽起来、仔细端详后,她才认真道:“不要哭了,一会儿你爸妈瞧见你,可是会心疼的。”
  说完,她轻飘飘打了个响指。
  虞萍萍错愕:“爸妈?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再见到我的。”
  更让她错愕的是,她衣裙上的血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那一丝褶皱,也变得平平展展,她心中浮现出希冀,但又怕是自己多想了:“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顾绯替虞萍萍把发丝撩到耳后,见她漂漂亮亮的:“去吧,你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话音刚落,她拂手。
  刹那间,虞萍萍消失不见。
  “主人。”
  方祁如鬼魅般地出现在顾绯身后,他按捺住沸腾的心思,公事公办道:“有一位三十年前的客人,想要再次和咱们交易,约了今晚。”
  顾绯闭上眼,旋即睁开:“我知道了。他这两日会去顾家,你让他到顾家来见我。”
  方祁心中一惊,连忙反对:“这不合规矩。”
  他现在是越来越摸不着主人的心思,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发生,他总觉得有些不安,可对上顾绯冰冷的眼神,他心底喟叹:“我去通知他的。”
  *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失眠数日的虞父、虞母难得早早陷入睡眠中。
  刚一睡着,便入了梦。
  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知道行走了多久,才瞧见一丝光亮,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他们惊喜地发现,失踪许久的女儿从光亮中踏步而出。
  虞母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她控制不住情绪,老泪纵横,嗯啊后二话不说,急匆匆地走到虞萍萍面前,把女儿拥入怀里,她又哭又笑道:“萍萍,这段时间你究竟去哪里了?让妈妈一通好找,你快回家吧,爸妈快撑不住了。”
  女儿失踪半个月,整个家一下子乱了。
  欢声笑语的场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日日以泪洗面。
  虞父是个极为内敛的人,但此刻,他忍不住湿了眼眶:“是啊,跟爸妈回家吧。”
  这段时间,他不是在警察局,就是在寻人的路上,感觉整个人都要垮了。
  虞萍萍在瞧见爸妈的瞬间,立刻明白了顾绯举动后的深意,她心里升腾出无尽的感激。
  想要求个公道也好、还是和爸妈告别也罢,凭自己的本事,不可能有这样交谈的机会。
  她一下子泪目:“爸,妈。”
  虞母手足无措地替虞萍萍抹去眼泪,同时连连安抚道:“乖,不要哭,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好好的,爸妈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
  虞萍萍心内的委屈与胆怯如火山般爆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我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是真的恨,恨自己为什么爱多管闲事、又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热情,如果一走了之,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惨痛经历。
  闻言,虞父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的心脏处传来了密密麻麻的钝痛感,握住虞萍萍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你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吗?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啊?!”
  虞萍萍眼泪越流越多,她语无伦次道:“是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可是回来的时候我在路边碰到了一个孕妇,她说她羊水破了,想让我送她去医院,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我没想到,我刚下车,就把我迷晕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
  虞萍萍闭上眼睛,哪怕变成了鬼,她依旧不愿意回想惨痛的经历,这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可现在不得不说:“我被他们绑在了床上,为所欲为——”
  “我还被他们砍去了四肢,装在麻袋里,埋在了杳无人迹的山林。”
  “爸,妈,我真的好冷也好怕,我想要回家,可是我回不了家了,我再也回不了家了,你们不要怪我。”
  “爸,妈,你们帮帮我,我真的好恨啊!”
  虞萍萍泪如雨下,她根本不敢睁开眼,也不敢去看爸妈的反应,既怕他们心痛,又怕他们绝望。
  最后,她痛苦的蹲下身,低低地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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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虞父恍若晴天霹雳。
  纵然刚才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他没想到,真相远比事实来的更为残酷,萍萍说的每一个字,宛如针尖扎在他的心脏上,痛得无法呼吸。
  这样的遭遇,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场面。
  虞父尚且如此,虞母更承受不住,胸口哽得仿佛能咳出血,心碎的一塌糊涂,她蹲下身,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安抚:“别怕,爸妈都在这,不要怕。”
  若是那杀人凶手就在面前,哪怕以命抵命,她也要让那不知好歹的畜生受到报应。
  虞萍萍像是找到了依靠,她紧紧挨着虞母,崩溃的情绪稍稍恢复了些,她一边抽泣、一边开口道:“爸、妈我真的好想你们啊。可惜以后再也不能在你们身旁了,你们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你们幸福快乐,我在底下也能安心,答应我好不好?”
  虞父心中酸楚一片,眼眸更是通红,他喘息了几口气,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妻女的情绪都极其不稳,若是他也慌了神,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萍萍,你把事情的具体经过,和我们说一说。”
  虞父既懊恼又悔恨,如果那天没有答应萍萍开车的请求,这档祸事就根本不会有发生的可能。
  说到底也怪他,都怪他。
  “警察调查了所有监控,没有查到车子究竟在哪里。萍萍,你好好回忆,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告诉我。”
  虞萍萍擦去眼泪,她摇了摇头:“不用查,他们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说完,她咬牙切齿地把这连日来的所闻所见一一说出:“爸,不要放过他们,这畜生以前也有案底,不要再让别人和我——”
  “萍萍。”
  虞母始终听着父女两人的对话,正想要插话时,手上的触感倏然消失不见,一抬眼,便瞧见女儿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她脸色一下子变得惊恐:“不要。”
  虞萍萍对上妈妈的视线,迅速地意识到了什么,她脸上浮出了一抹惨笑:“爸,你的腰不好,千万别久坐,要多动动,还有,妈,不要老惯着爸给他做辣的吃,他现在肠胃消化能力弱,你更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老生气。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们,如果有下辈子,还要当你们的女儿。”
  虽然相聚的时光仅仅片刻,虽然虞萍萍觉得很不舍,可消失之前还能这样的机会,她没有遗憾了。
  虞母尖叫一声,她像是疯了似的想要抓住虞萍萍。
  但奈何入手之处一片虚无,她眼睁睁地瞧着虞萍萍消失不见。
  最终,虞母承受不住,直接昏厥过去,整个人软绵绵往地上倒。
  虞父见状,连忙扶住对方。
  下一秒,夫妻二人双双在卧室内醒来。
  虞母猛然从床上坐起,她环顾四周,见依旧是熟悉的环境,溢满泪水的眼眶里,忍不住浮出了迷茫与惊惧:“老虞,你看到萍萍了吗?”
  说话时她的手指不由自主蜷缩起来,显然是畏惧听到她不想听的答案。
  虞父很想忘记刚才的经历,可女儿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嘴唇嗫嚅,好半晌才开口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当务之急,要把凶手绳之以法,也好让萍萍走得更加安心。”
  虞母闻言,再度悲从中来。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遭遇这一切的人偏偏是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
  可注定没有人给她答案。
  很快,虞母便下床换衣服,说话颇带咬牙切齿:“去警察局。”停顿了片刻、她又低声道:“接萍萍回家。”
  虞父点了点头。
  *
  天空露出鱼肚白。
  王璇从噩梦中惊醒,恰好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她心中骤然一惊,连忙推了推身边正在呼呼大睡的老公:“快醒醒。”
  钱涛睁开眼,骂骂咧咧:“这才几点?你天天在家奶孩子,不用工作,不知道我累吗??”
  王璇想起白天的经历,即便不愿意打扰钱涛,但仍然架不住心中的害怕,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女人今天来找我了。”
  她伸长脖子,露出清晰的掐痕:“我觉得那道士的符箓挺管用的,要不咱们再花点钱找他超度一下,不然我害怕以后得不得安生。”
  钱涛本想说王璇胡说八道,但看着她脖子上的痕迹,吞咽了口口水,到底没说出什么,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他点头道:“花点钱就花点钱吧,明天你去找。”说完他便挥了挥手:“快睡吧,明天我还要上班。”
  王璇莫名有些替自己悲哀。
  她不知道嫁给这样的丈夫自己究竟图什么。
  整个孕期、包括产后,都是靠着自己一个人,相反她还得替忙碌的丈夫料理各种各样的家务,明明还年轻,却像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一般沧桑。
  算了吧,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正想下床给孩子喂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激烈,她尚未平静的心再次狂跳起来。
  钱涛才刚躺下,听到这声音,恼怒地翻身下床,刚打开门就破口大骂:“现在这才几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剩下的话,在看到一排警察时,戛然而止,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向屋内逃窜。
  不用问,也知道警察的来意是什么。
  虞父是第一次见到钱涛,可想起女儿已经腐臭的尸身,极力控制的情绪立刻爆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上钱涛,旋即狠狠地开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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