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有火在烧,别提有多痛快。
明苑一下从自己的臆想里抽身出来,很是奇怪的咦了一声。什么时候她也和那些狗男人一样,满脑子龌蹉。
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对,可是你现在不是男人了。”明苑笑,顺便她伸手捏起齐霁的下巴,“我要是对做些什么,你可是只有好好的受着呢。”
她顽劣的在‘受着’两个音节上咬重了音。果然见着齐霁的脸色变得苍白了点。
明苑学着往昔他对着自己的模样,在他看脸上摸了摸,声音温柔,“乖,不要乱动。不然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这话以前听齐霁说,只觉得恨不得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可是这话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只觉得太爽了。
明苑觉得做男人还是不错的嘛。
她在齐霁的背上拍了两下,权当做自己的安慰,“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齐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抬起来,定定的望着她,泛着水色的樱唇轻动,“乖乖的?”
他似乎很好奇,也很新奇。
明苑只觉得一切都在手中,“是呀,乖乖的,我就不折腾你了。”
齐霁望着她,下巴微微抬起,“你折腾我?”
眼眸里光芒流转,似乎包含了别的意味深长的意思,明苑大笑,“是呀。”
她说着回头过来看他都妥当了,撤去布在周围的结界,让翼逡过来。
齐霁闭关这几天里,她也没有闲着,让翼逡去给她采集雪极草。翼逡带着阿襄过来的时候,见着明苑和齐霁,只觉得自己瞎了老眼。
“熬好了吧?”明苑问。
翼逡伸出一只碗来,里头是熬好的药汁。雪极草的草木清香在汤汁上萦绕。
她把手里的碗送到齐霁跟前。
齐霁接过来,一口喝下。
可能喝的太急了,不小心呛着,齐霁不由得咳嗽连连,顿时眸光潋滟,一双乌黑的眸子里闪着水亮的光亮。纯洁而又诱人。
明苑嗳了一声,伸手过去在他的后背拍,好让他把呛的药汁给咳出来。
不过才眨眼的功夫,她的另外一只手直接上了齐霁的心口,瞧着好像是不停的给他顺气。
翼逡带着阿襄在一旁看着,阿襄拉了拉翼逡的袖子,“怪哥哥,我觉得阿苑姐姐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可不是好开心?占人家的便宜,占得眉开眼笑,牙不见眼的。
翼逡只觉得自己的眼是真要瞎了。
“对了。”翼逡过了小会,觉得明苑占人便宜应该差不多了,他开口道,“你们现在变成这样,有什么对策,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明苑手在齐霁心口那里顺了几下,听到翼逡那话,她脸上也凝重起来。
“现在还无所谓,可等他伤好了,还是要出去见人的。”翼逡说到这里,眼神不由得在明苑那张清俊出尘的脸上顿了顿。
妖女做女人的时候,和一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莲似得。凭着一张脸到处骗人。现在成了男人,倒是有了几分虚无缥缈的仙气。
“妖女你是无所谓,可是他……”翼逡满脸纠结的去看齐霁,“他不见人,总不可能吧?”
“他名声在外,要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齐霁捂住胸口,听到齐霁这么说,眼神里满是不屑,他嗤笑,“怎么,外面那群蠢货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来对我指手画脚?”
即使换了个身子,齐霁也依然气势十足。
明苑低头看了眼他,“他现在这样,难道不觉得也挺好的?”她一张嘴过的比脑子还快,“比原来要可爱多了。”
她这话一出来,场面顿时陷入诡异的静谧里。
翼逡目瞪口呆,没想到明苑变成男人,还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当众调戏人。阿襄只觉得哪里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小狐狸也说不上来,只好看看身边的翼逡,又瞧瞧明苑那里,最后闭上嘴。
齐霁白皙的脸颊上漫上红晕,他瞪她一眼。那一眼带着潋滟水波,瞧着含嗔带情,落到人眼里,只觉得妙不可言。
“妖、妖女。”翼逡觉得自己六千年来见过的世面,弄不好全要交代在明苑身上了。
明苑回首看了他一眼,在齐霁的背上拍了拍,“怎么样,好些了没?”
齐霁没有说话,他别过了脸,瞧上去没有半点搭理她的意思。
这模样落到别人眼里,倒像是有几分和情人生气的意思在里面。
明苑不和他计较,她回头过来,对翼逡招了招手。
翼逡见着明苑那一身,尤其清俊的脸上配上头上那些小碎花,对比鲜明极具冲击力。翼逡恨不得伸手自插双眼。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明苑说着,不由得把腿撇开,她算是知道为啥男人那么喜欢岔腿坐了,腿要是夹着太紧了,着实有些夹着那个啥。
这做男人,对她来说还是头一遭,滋味也只能说不好不坏。可要她一辈子都这样,除非必要,不然她还真没这个念头。
“现在先去问问老树精该怎么办。”明苑说着又看了齐霁几眼,齐霁坐在那里,身姿娇美,白衣之下越发窈窕。
他察觉到明苑投来的目光,“怎么,你嫌弃我拖累你了?”
明苑对齐霁一笑,“没有,你这样其实是最好的。”
翼逡在一旁看着,感觉这两人换了个男女,连性子也变了?这对瞧上去简直一对闹别扭的小夫妻似得。
翼逡见鬼似得盯着齐霁身上,齐霁的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翼逡是切身领教过的,可他的暴戾脾气,只是按捺住,没有明明白白的表露人前,现在总感觉齐霁在妖女面前多了几分随意的……放肆?
明苑也懒得和齐霁吵,左右他就是那个脾气,从一个大男人变成一个大姑娘,他没有发作,她就已经很庆幸了。
调理了一番,见着齐霁似乎比以前好多了,灵力也有所恢复之后。明苑才领着齐霁出去。
外面依然风雪一片,齐霁站在风雪里,仰头看了这天地几眼。
“怎么了?”
齐霁看着头顶上灰蒙蒙的天,“我只是想起了,上次来的时候。”
明苑一听莫名有些心虚。
大玄山依然到处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老树察觉到有外人的靠近睁开眼,就见这穿粉裙子头上戴花的少年,还有白衣飘飘的女子。
老树被明苑那出奇的打扮给镇到了下,不由得挪开了眼。
“颠倒阴阳。”明苑点了点自己再指了指齐霁,“就是这样的吗?”
老树一双眼睛把面前这两个看了一圈,“我也不知道。”
明苑哈了一下,“你也不知道?怎么可能?”
老树的两只眼睛在明苑身上停留下,又去看齐霁。
“那地方从几千年前就是这样,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活着出来。”老树的声音如同崔拉的朽木,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回来,也说不定永远就这样子了。”
明苑狠狠哽了下,她下意识去看齐霁,齐霁眉头皱起来,但眼底依然清亮,没有半点焦躁。
“永远这个样子?”明苑低头看了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这样一辈子?”
她抬头和老树精对上。她目光杀气腾腾,老树精过了万把年,见多识广。对个年纪加在一块凑的上他岁数零头的小姑娘,还不在话下。
少年杀气腾腾。
“你来的原因是为了救他的命,现在他的命救下了,你不是该高兴吗?”老树精觉察到她的杀气,开口道。
明苑一听,紧绷的躯体突然一松,她下意识往齐霁那里看去。
他娉娉婷婷站在那里,触碰到明苑的目光,眉眼间可见的软下来。
他一手提起袍服走到老树面前,“你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变回来?”
“那地方时常逆倒阴阳,所以可以将你体内的炎火转化为有利于你的寒气,你也是知道这个,所以才会到极北之海。”老树看着齐霁缓缓道。
“既然如此,这样也应当在你的预料里才对。”
清丽绝伦的脸上浮上一丝笑容,明苑转头过去,“你知道?”
“我不知道。”齐霁飞快的否认,“哪个男人愿意变成我这幅模样。你想多了。”
明苑上上下下打量他,若是别人她一定觉得肯定不可能,但齐霁她还真的说不好。
“你身上有很奇怪的气息。”老树两只眼珠子镶嵌在树干里,盯着人的时候莫名的让人心悸。
“和我见过的什么有些相似。”
齐霁仰手一笑,他眸光清润,嘴角也翘起来。他回首瞥了明苑一眼,那一眼着实风情万千,勾人心魄。
明苑觉得这狗比其实做个女人,是个尤物。
“那就是你错了。”
齐霁笑了笑,他抬手对老树一礼,“既然如此,那么告辞了。”
说着他往外面走去,明苑见着他脚下有一个浅坑,伸手扶住他,“就这么走了,不打算再问了么?”
“他不知道,再问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明苑却不愿意就这么走了,她一把扣紧他的手臂。
“那你怎么回玄午山?”明苑很是认真的替他考虑,“我是无所谓了,但你这儿要怎么办?到时候怎么解释正道之首成了个姑娘?”
明苑光是想想,就觉得简直一场大戏。
齐霁却不将这个放在心上,他看了一眼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比她原来的手掌修长有力许多。
她扶着他,小心翼翼的,有点怕他摔到。
齐霁看着她,浓密的眼睫动了动,“你在意吗?”
明苑哈哈笑了几声,“我都成了男人,哪里来的在意不在意。”
“不过你的伤是真好了么?”她还是有些忧虑,齐霁的伤要是全好了,那么两人全都变性了,那也值得。但要是他还没好全,那么真的是能一口血吐出来。
齐霁听她语带关切,盈盈双目映照出她的脸。
“你关心我?”
明苑点点头,顺势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她现在恨不得把齐霁给捧起来。
“是呀,现在你不能贸贸然出现在人前,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再休整一下?”明苑问。
齐霁眸光脉脉,他眸光浮动,最是温柔缱绻,很有几分妇唱夫随的随和。
“好呀,你说什么,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