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日常——箫一然
时间:2020-02-20 07:19:19

  得, “既然话都让爷给说了,妾身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是没去想这么宽,现在让太子这么一分析,好像也挺有道理的,这便就打消了出宫的念头。
  太子便把书扣下了,起身来到窗前的罗汉榻前坐下,“爷知道你们在闺中就是要好,即使彼此都成家了,这份情也没减少一分,这原本也是难能可贵的,爷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盼着你们不好。只是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该有的忌讳还是要有,上下尊卑也不要去轻易逾越,守好本分,才是根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舒妍原本就没有要往深了掰扯这事,让太子这一说,“好像我有多不服气似的,还值得您这样大费口舌的来分说一通。”
  太子一手抚上舒妍那明显突起的肚子,揉了揉,“爷这不是还怕你累着嘛。”
  说着,就让舒妍给嗔了眼。这话,大概也只有他们夫妻能听的明白了,还能怎么地,可不就是因为头一天晚上太子又缠磨着舒妍要了她两回。
  如今她肚子渐大,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可是比之前辛苦多了,偏太子就是跟个痴汉一样,只守着她这个嫡妻了。用他的话说,不找她还能找谁,所以也只能伺候着呗,没得让人说你不知好歹。
  不过,这会儿既然也不打算出宫了,便把之前一拖再拖的事情,趁着这会儿闲来无事给唠叨了出来。
  待说了一通,“之前一直想说来着,可每次临到嘴边的时候总有这事那事干扰,也不知道我阿玛那儿怎么样了,那边可有托人来叨扰爷没。”说的是娘舅那边。
  太子说没,“你阿玛是个知道分寸的,这种事不会让人报到爷这儿,你就放心好了。”没有说的是,早在大婚之前,太子就给过费扬古提点了,要不依着过去,他还真是坏在这种事上,如今只怕早不是什么步军统领了。
  舒妍听太子这么说,便放心了下来。因起了这个头,牛痘的事情便一并给捡起来重说了,“不知皇上那儿是个什么章程。”回来也这么久了,就没听提起过,也是蛮担心这个法子行不通。
  太子就跟着倒了迎枕上,叹了口气说:“汗阿玛的意思,还是不可操之过急,待来年再多种几个试了才能放心拿来推行。”
  舒妍明白皇上的顾虑,那两三个人毕竟只是个例,也许他们都是运气好的呢,加上那个宫女后面说了那样的话,这牛痘就更不能保证出一次有终身免疫的效果,所以保守的做法,的确是要经过反复试验。
  而这事,太子明显比舒妍更加上心,虽然如今已经过了痘症高发期,但却是特地在宫外辟了个地方出养了许多牛羊,派了四五十人去养护,为的也就是让他们多接触,来年痘症起来的时候也许就能扛的住也未可知。
  夫妻俩就这么躺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乘着雨后略带湿气的微风,伴着有一声没一声又将闹腾起来的蝉鸣,昏昏欲睡之际,门帘外突然来报,“二爷,三贝勒府上进宫报喜来了,三福晋生了个阿哥。”
  太子就朝舒妍看去了。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让爷说着了吧,你这真要是上门去,可不就又要碰上这种事了。
  而且这还是他不会胡思乱想了,真要是那会想太多的人,还不定要想这一个个嫂子弟妹莫不是因着舒妍去了才给生的阿哥吧。那舒妍日后要是生不出阿哥,可不就要把事情怪在这个上面了。
  舒妍便抿嘴笑了,“行了爷,您别这么看着我了,这不是都听您的了。”说着,还往太子身上推了推。
  太子就让舒妍给撩拨着了,摁着她的手压在自己胸口,低头就吻住了舒妍的小嘴。要么说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也好也不好,这个人只要在身边,他就总能感觉到浑身是劲儿,就想把她摁在身下好好疼上一回。偏偏如今又越来越难了,也是给他煎熬的,只能逮着机会就亲上一回解馋。
  舒妍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大意,可有时候看着太子忍成那样也是于心不忍,是以这天夜里还十分主动的替他用手解决了一回。
  就把太子给欣喜的,一点也不亚于他们夫妻在一起的时候。
  而那边八阿哥呢,这个年纪还没经人事,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索性是来了几个侍妾,这便趁着养伤这段时间,在各个屋子里轮流过夜了起来,排解寂寞是一回事,真要是能趁早先生几个孩子下来才是最好。
  管他嫡出庶出的,也是在经过一世后,八阿哥才严重意识到,他们这样的人家,只要能生出孩子,那都是好的。
  要不就郭络罗氏那个不能生又跋扈的性子,真等到她进门,他这辈子只怕也是要膝下荒凉很多年,最后还不是让妾来生。
  进入三伏天后,四九城里就越发的像个火炉了,皇上倒是会享受,早早的就移驾去了畅春园避暑,倒是也说过让太子同往,可他为了陪舒妍,便给留在了宫里。
  这么热的天,舒妍一点也感动不起来,“您说您要是往城外去该多好,非得留在宫里蒸馒头。”没有说的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她都嫌热。
  太子哪里不知道舒妍现在辛苦,一个不小心,手臂上后背上就长痱子了,这便替她扇起了扇子,“你也别太焦躁了,咱们换个方面想,不也是好在没在这个时候坐月子,要不只怕更煎熬。”
  舒妍边解了衣襟上的扣子,边拿帕子擦脖子,“也不知道柔儿这月子过的怎么样了。”
  太子说:“听三弟说,他特特在竹林里建了个阁楼,就为了给他媳妇坐月子用的,想来应该是受用的。”
  舒妍想到的却是,“竹林里该多招蚊子啊,这三阿哥也太没谱了。”
  太子却笑道:“这个他们应该能想到,烧些驱蚊虫的草药,应该不是难事。”
  烧点驱蚊草的确不是难事,但偌大一个竹林,要想靠草药把蚊虫给驱绝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艾草的味道闻不闻的惯还是因人而异,别说是大人给熏得够呛,就是孩子也受不了。
  所以在忍了半个月后,三福晋就忍无可忍了,“胤祉,你成心不想让我好过是吧。”
  三阿哥刚走进烟雾缭绕的楼子,他媳妇就气呼呼的来了句。三阿哥打着笑脸说:“瞧你这话说的,爷要是不想你好过,能花这心思让人来建竹楼。”
  三福晋就差没把自己的抹额扯下来给他丢过去,“快让他们消停了吧,我这快被熏死了,儿子也跟着受罪。”
  三阿哥说:“很熏吗?我闻着挺可以的。”
  “可拉倒吧,你这一天才来待多久啊,晃荡一圈就出去了,看看我这里伺候的都成什么样了,一个个给熏的,见天儿的跟个泪人似的。我这月子能做得好才怪了。”说着,还伸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三阿哥这才扫了眼周围候伺的,的确是三福晋说的这么个情况,这便咳了声,“你也是,怎么不早说,白白让自己受了这好几天的委屈。”转头就命人把四下熏的艾草都给撤了,又怕蚊子会进来,特地去让人把库房里压了好久的纱布全给搬出来,把阁楼里外围了个圈,总算是解决了蚊虫问题。
  三福晋一觉醒来,见着窗上糊着一层白纱,差点没给气撅过去,“是谁动了库房里的雪纱。”
  三阿哥便一脸等夸的指了指自己,“怎么样,爷想的这个法子好吧,又不遮光还能挡着蚊子,福晋昨儿夜里睡的舒坦吧。”
  三福晋就恨不得扑过去挠三阿哥一把才解气,“你这个败家爷们啊,就算要糊窗也用不着拿我辛辛苦苦留起来的雪纱吧,那可是内务府派发下来的,一年统共也不过三匹,是有钱都没地儿买的啊。”气的也只差没说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缺心眼的啊,真是要气死了,好好的月子还让不让人坐了。
  三阿哥一模脑袋,就傻眼了,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可这不浪费也浪费了,难道还能给拆下来收回起来不成,那就是收回起来,还能用嘛?这便十分没所谓道:“不就是几匹雪纱,福晋要是稀罕,赶明儿爷再去内务府讨个十匹来,多大点事儿,值得你生气了。”
  三福晋忍不住冷笑,“是,您脸大,不如就多讨一点来吧,要不明年夏天穿回今年的里衫底衣,您可别嫌旧。”倒回下去继续睡觉去了。
  三阿哥心说这娘们真是一点没变,生了个阿哥就敢对他吆五喝六了,真是,不就几匹纱嘛,他如今的身份,要不来才怪了。也是堵气一般,当下就给撵进宫里去了。
  “三贝勒爷您说要什么!”海拉逊亲自把三阿哥迎进内务府正堂,只听说他是来要雪纱的,就免不得要提高了音量。
  三阿哥啧了声,“海总管这是耳朵不好使了吗?我府上雪纱用完了,想来支取几匹回去使使,”当然了,三阿哥也没觉得自己脸真那么大,便补充道:“从明年的份列上扣也是可以的。”
  这事海拉逊可见的多了,不管有没有的,不能得罪人永远是要摆在第一位。这便打着笑脸说:“这事还归广储司管,您要不先在这儿稍候片刻,奴才让人去把总办郎中给叫过来……”
  三阿哥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这就是打算跟他扯皮了。也不等海拉逊把话说完,就给他打断了,“别叫总办郎中来了,直接把笔帖式还有书吏传过来岂不更省力。”
  这茬,海拉逊还真没见过。可他好歹也管了这偌大的内务府多年,又岂能让一个小子给占去便宜,不过是面上依着三阿哥,让人去传话了。
  等那两个小吏打千行礼的时候,海拉逊便说了,“三阿哥想要先行支取明年的雪纱,库存的还有多少,你们不妨如实报来。”
  那两个小吏连眼神都不用对,就齐声说道:“库房里已经没有雪纱了,最早也要等到明年三月份的时候才能有。”
  三阿哥就给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海拉逊,又看了看那两个小吏,倒是想说老子看起来像是那么好哄骗的?可不信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去库房上闹一场?他又不是老十四那个混不吝的,哪里能做的出这丑事来。
  可要是就这么空着手回去了,董鄂氏还不得笑话死他才怪。遂还退一步说:“既然雪纱已经没有了,那就算了。”在那边几个相继吐出一口气的时候,又补充道:“你们看看库房里还有什么盈余的,像是冰纱,水晶纱都可以的,爷不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两个小吏可不就是不敢再乱说话了,还双双把目光投向了海总管,示意到底是要说有呢还是没有呢。冰纱水晶纱虽然比雪纱差了一点,但也是纱绢里的上品,一般都是皇上开口赏人用的,哪里听说过有来借用的,这跟耍无赖有什么区别。要是事情都这么办,他们这个差事儿也就没办法了。
  最气人的是,他们这些主子小爷,还都是不能得罪的,要不真让他们记恨上了,随便给你穿个小鞋,也就甭想再在这大内混了。
  海拉逊气得骂了那两小吏,“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长了账簿不成,有还是没有你们心里没个数吗?”
  那两人互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说:“有是有,不过也是不多了。”
  海拉逊的心里就唉了声,这就对嘛,都是当了几年差的人了,连这点小事还应付不来,那可真就是可以趁早卷铺盖滚蛋了。
  三阿哥哪管你多不多的,有多少都给我拿上就对了。至于拿回去三福晋买不买账,三阿哥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三九章 
  舒妍听说三阿哥都上内务府去要雪纱了, 便以为这是三福晋坐月子煎熬,就问了海嬷嬷:“咱们库里还有雪纱吗?”
  海嬷嬷就知道舒妍的意思了, “有倒是还有十几匹,不过二爷同太子妃今年的里衣内裳都还没制呢。”也是满满的不舍。
  这一点,舒妍跟太子倒是挺合拍的,就是都不逐新。外衣那些穿着见人的, 倒是每季都有做, 可这穿在里面的,年年季季换新干嘛呢, 钱多也不是这么个烧法。又没有穿到破烂了,哪里就不能上身。
  所以就对海嬷嬷说:“那就让人先送六匹去。”
  海嬷嬷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是把这事又说给了太子听。
  太子便笑道:“太子妃决定的事情,嬷嬷照办就是, 不用什么都回到爷这儿来。”要不让那位知道了,还不定要怎么以为他这是在管她了。
  是以三福晋还没出月子, 太子妃就给她送去了好几匹雪纱的事情, 一下就传开了。
  荣妃作为婆婆, 自然不能落了人后, 这便也忙着打发人送了好几匹雪纱出去。这么一来二去的, 三福晋反而又得了十好几匹的雪纱。把三阿哥给乐的, 原来事情还能这么办, 他可真是开眼界了。
  等三福晋家办满月酒的时候,舒妍是真的动不了了,别说是太子不让她出去, 连她自己也是懒得动弹,索性让含烟去一趟送礼了事。
  等进入八月,八阿哥的婚礼也被提上了日程。本来他是要去宫外的府邸举行婚礼的,可是不知道事情怎么办的,府里府外都挂好红了,突然说今年没宜迁居的好历,要么只能在宫里举行大婚,要么只能把婚期延后。
  康熙就把钦天监的和礼部的官员给训了一通,这种事也能办不好。
  他们的解释倒也是合理的,因着各部都把重心放到了三位阿哥的婚事上,一时便给疏忽了迁居之宜,这不仅是八阿哥迁不出去,就连七阿哥也一样,都得等到明年开春后才能搬出宫去。
  可这婚期早就已经定下来了,推迟总归是不好的。两相权衡之下,也只能先把婚礼给办了,在宫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舒妍当了一回吃瓜群众,才反应过来,那这年前一段时间,她不是可以在宫里经常碰到那两位妯娌了。
  太子正在那儿裱字,头也没抬道:“这你可就想错了,即使是住在一个宫里,只要是不想见的,一样能见不上面。相反的,那非要跟你碰上的,绕再远的道,也能偶遇上。”抽空回头说了句,“别再吃那些零嘴了,省得待会儿吃不下饭。”
  舒妍这便把剥好的果仁丢回到什锦盒里,凑过去看太子裱字,见他满头大汗的,不禁要说:“您也是爱折腾的,这事非要自己来做,还不让开门窗打扇,如今虽说出了伏,可这会子不正是秋老虎最凶的时候,就你爱惹这一身汗臭来。”说归说,手下可是一点不慢的掏出帕就去给太子擦汗去了。
  太子笑道:“裱字画可不就是最忌见风了,宫里倒是不缺这手艺人,可爷自己裱的总归是同旁的不一样。你瞧。”让开一步来给舒妍看,摊在书桌上的那张字正是去岁冬月里,太子抓着舒妍的手一起写的。
  过了这么久,舒妍早就忘了这茬,当时写完晾干没都不知道,就直接让人收了起来,谁还会去想着裱那样一张胡乱写着玩的字呢,没想到太子却一直记着。便说道:“这么不正经的字,裱了也没地儿挂啊。”却是抿起嘴,嗔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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