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焊丝好甜,想次。
又甜又软,还不会长蛀牙,想次。
她这么一想又把自己吓了一跳,严肃地思考了几遍,不行,她要克制,她可不是吃人的鼠,他们土拨鼠从来不吃人,而且傅寒时对她这么好,睡觉都给她当肉垫,她怎麽能因为他好吃就吃掉她呢?
滋溜~
她可是一只好鼠!要是吃掉服焊丝她就没有爬架肉垫皮沙发饲养员了!这是很严重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服焊丝还是她亲口承认的官方男朋友!
虽然姜小鱼也不是很明白人类谈恋爱的那一套,但是她和饲养员这么亲密,她觉得说是男朋友肯定没毛病,服焊丝也默认了的!
综上所述,她不能次掉服焊丝!但是偶然、偶尔,偷偷舔一口还是可以的。
她为自己的机智得意地抬起了小脑袋,小声地哼起来了歌。
和贺凡谈到一半的时候,傅寒时终于在某只小家伙如有实质的眼神之下转头看了她一眼,但是他也觉得很奇怪,这个家伙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仿佛为了他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一样的眼神,时不时带着那种看她的瓜子的眼神看着她,傅寒时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还能有这么复杂的眼神来着的。
“事情就是这样的。”贺凡的话让傅寒时回神了,他强行把视线从某只鼠身上转移过来,心中想的却是以后再也不能让她一起办公了——太分散注意力了。
某个心猿意马的局长在心中甩锅完成之后,正襟危坐了起来,大概总结了一下贺凡之前的话,“你是说,在华三小姐离开华家之后,她去了
你那里?”
贺凡点了点头,“是的,那天小悦是因为不愿意吃饭的事情和她爸爸闹翻的,华先生那天心情不好,对小悦的态度就有些不好,小悦被宠坏了,就离家出走了,走了之后,就来我这里住了。”
“医生说小悦只有五岁小孩的智力,所以她能找到我,我也很惊讶。可能是我以前带她来过,我家也不远的缘故吧。”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住在大院里面,还有一家人也可以作证,那天小悦的确是来过我家的。”
“那她之后去了哪里?”傅寒时问道,他知道贺凡没有撒谎,华敏悦身上的睡衣就说明她真的去过贺家。
“第二天我去上班,让她好好待在家里面,等到我中午回来的时候,小悦就已经不见了,我走的时候反锁了门,小悦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打开门的。”说到这句的话的时候,他飞快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涩涩道。
“我猜是小悦被人带走了或者遇见了什么危险,我去告诉了华家人,自己也去登了报纸,但是毫无音讯,我已经不抱希望了,直到昨天看到了警局在报纸上面的消息,我就……就来了。”
傅寒时皱眉问道,“为什么不报警?”
已经听得入神的姜小鱼也抬起了头,停下了笔,看向贺凡。
贺凡刚刚在强忍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崩溃了,他低低地哭了出来,抱住了自己的头,看起来很痛苦,“因为,因为报警了就会闹大,华家怎么能让全上海滩都知道三小姐是个傻子呢?就是登报纸我都是偷偷自己花钱登的……华家不想丢这个脸,所以,所以小悦就被丢下……”
“……”
傅寒时一时无言,许久,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节哀。”
但是贺凡却抬起了头,对他恨恨地说,“都是那个女人!肯定是张小丽干的,除了她,还会有谁这么恨小悦?”
傅寒时收回了手,淡淡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凶手不是张小丽。”
“你们不能这样!是不是华家给了你们钱你们才这么说的?”
“贺先生说话注意一点。”听到这句话,傅寒时的态度也没有之前的和蔼了,恢复了之前见到了贺凡的时候那个冷漠的样子,仿佛刚刚伸手安慰他的人不存在一般,“警局做事,讲究程序和证据,无论指认任何一个人,都要有证据,沪市的警局还不是一个小小的华家能够收买的。”
傅寒时说完这句话,看了看贺凡的状态,“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等过几天案子有进展了我会派人第一时间通知你,这么大的案子,我们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贺凡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冷静了一些,他想起来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傅局长的来历,双目赤红地抿了抿唇,哑声道,“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在他离开之前,傅寒时叫住了他,“你不想真凶逍遥法外,而世界上又多了一份冤屈的话,你就打消你的念头。”
贺凡的脚步一顿,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傅寒时叫了搁在外头闲着没事干和同事聊天的沈大壮,让他这几天跟着贺凡,沈大壮把胸脯拍得响响的,“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抓住他的狐狸尾巴的!”
傅寒时看他这么积极也没有说啥打击他,叮嘱了一声,“要是看到他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一定要拦下来。”
沈大壮哈哈一笑,“您看看我,这一身的腱子肉,我还怕拦不住他么?”
姜小鱼探出了脑袋来,鄙视道,“上次看见尸体吓得叫服焊丝爸爸的人是谁?”
“你还有脸说我,你上次哭着要傅局长抱你怎么不说?”
谁知道她脑
袋一昂,十分骄傲,
“但是谁要服焊丝真滴抱了额咧?你叫服焊丝爸爸,服焊丝又没有真当你爸爸,你要是叫他爸爸,你就要叫我麻麻~而且额也没有炫耀自己多么壮,略略略!”
沈大壮气得不行,看看姜小鱼,又看了看勾起了嘴角的服焊丝,气得转头就走,“走了走了,去盯人了盯人了!”
姜小鱼得意洋洋地看着沈大壮远去,“他真的好像个小姑娘哦。”
沈大壮刚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差点摔了一跤,咬牙切齿地离开,不知道暗地里诅咒她多少句。
傅寒时敲了敲她的脑袋,“他是小姑娘,那你是什么?”
姜小鱼嘿嘿一笑,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宇宙无敌可爱机智聪明美丽帅气,福尔摩·鼠!”
他笑了起来,手揣在裤兜里,就这么半坐在柜子上,看着那个神采飞扬的小姑娘笑了起来,足足笑了一两分钟,直到笑到她都开始有些局促起来,他才稍微收敛了一下,伸手揉揉她的头,把她搂进了怀里。
感受到怀里面那柔软的触感,仿佛心都定了下来一般,他叹息般说道,
“你是我的小姑娘。”
姜小鱼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又开始烧了起来,烧得脸庞热热的,她忍不住想要捧脸,想笑,又觉得自己好奇怪,于是开始左顾右盼,转移话题,
“服焊丝,你你你觉得,贺凡骗人了没有?”
他没有戳穿她拙劣的技巧,想了想,“应该是没有。”
“你上次和我说那只叫阿花的猫,它说的话可信麽?”
姜小鱼摇了摇头,“不知道,额也是第一次认识阿花。”
想到超凶的阿花,她缩了缩脑袋,“但是额们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啦,而且要是华夫人指使阿花来骗人的话,额觉得更加不可能咧,阿花怎么可能让华夫人知道他是妖?”
“而且……额觉得,华夫人不是凶手。”她皱了皱鼻子,“虽然华三小姐很可怜是没错啦,但似想想,华三小姐也不是她生的,还是华先生出轨的产物,她虽然嘴坏,但是华三小姐的房间那么豪华,看起来物质上面也没有亏待她,所以,我觉得华夫人大概就是嘴坏,人其实是个好人的。”
“虽然华夫人有动机,但是她同样有无数个下手的机会,她要是真想三小姐死的话,她根本活不到这么大……而且,额总有一种感觉,其实华先生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个女儿。”
姜小鱼换了角度想了想,要是自己丢了,她爸爸妈妈,还有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叔叔舅舅估计都能急得团团转,拎着大喇叭上街找她了……姜小鱼设想了一下这个画面,打了个寒战。
傅寒时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的,华钱既然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通知警察,显然在他的心中,名声比女儿更重要。”
姜小鱼突然间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对咧,服焊丝你刚刚让沈大壮去盯着贺凡,是怕他报复华夫人麽?”
他嗯了一声,揉了揉眉心,他刚刚可没有错过贺凡一闪而过的眼神,“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他是最容易走极端的那种人,要不是他刚刚真的哭得真情实感,我就是派沈大壮去取证了。当然了……”
他话音一转,“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了。”
姜小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华先生好得很快,只是中间经历了一点点的波折——比方说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张小丽告诉他,全上海滩的报纸都报道了他的傻女儿被杀的事情了,他又被气晕了一次。
但是张小丽显然对于刺激他乐此不疲,每每翻着自己漂亮的白眼,撸着猫儿从嘴里面吐出来最
尖酸刻薄的话来。
华钱年轻的时候打拼老了就有病根了,心脏也不好,还高血压,这一来二去可是够受的了,以至于他门都不让张小丽进了,远远就让保姆把张小丽拦住,但是这个女人嗓门大,在门口说完假模假样,看似关心实则讽刺的话之后,听到里面传来了砸花瓶的声音,才得意洋洋地踩着高跟鞋扭着腰离开。
张小丽抱着猫下楼,就看到了在楼下的几人,怀里的猫也瞬间眯起了眼睛,她笑道,“唷,傅局和小鱼又来啦,老爷在楼上呢,刚刚砸了两个花瓶,他人越老,脾气越差,你们可多担待着一些。”
“华夫人这是要出门麽?”
她掏出了镜子补了一下口红,点点头,“约了人搓麻将,是个混古董圈的洋气太太呢,听说嫁给了一个意大利人,最近搓麻将我都找她的,我约了三点,不和你们聊了啊,阿姨走了~~”
姜小鱼愣在了原地,挠了挠脑袋,混古董圈的洋气太太?嫁给了意大利人?这听起来怎样这么像是……她小姨?
所以小姨的麻友都这么性格独特的麽?
傅寒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原来华夫人是小姨的朋友啊,既然这样,我们倒是可以让小姨帮帮忙。”
……
敲门声一响起来,华钱就想要砸花瓶,幸好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华钱才想起来他今天还约了警察,总算消了消气,抬手让保姆收拾了地上的残局,让人把傅寒时和姜小鱼请了进来。
傅寒时先一步拧开了门把手,突然间皱了皱眉,看了看那门把手——门是古铜色的,但是把手却是银白色的,显然不是一套的,而且这把手看上去应该是新换上去的。
华钱糟糕的心情在看到傅寒时的时候,才稍微和缓了一声,他叹息了一声,让人给他们端茶,看起来十分憔悴的样子——不过到底是被张小丽折腾得憔悴还是丧女之痛,这就不得而知了。
“见笑了,家里面近几年一直不太平,夫人一直和我闹,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大概是失去了小悦夫人也有些伤心,才和我吵了一架……”
姜小鱼皱了皱鼻子,咦,她刚刚看华夫人乐得找小姨打麻将的样子,可一点点都不伤心啊……
傅寒时敛下了眸子,看起来,这位华先生还真的不是一般地爱面子啊。
第65章 土拨鼠·失踪
“华先生还记得当天三小姐是因为什么事情和您吵架的呢?”
华钱看起来精神很差, 叹息了一声, 让保姆扶着他稍微坐起来了一些, 声音有些嘶哑,
“我那天谈生意出了差错,心情不是很好, 她又闹脾气不肯吃饭,就凶了她几句, 谁知道她就直接跑出去了,”
前面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传过来,姜小鱼刚刚掏出笔想要记下来,裤脚就被拉了拉,姜小鱼低头, 就看到那只狸花猫抬起脑袋,对她指了指外面,还威胁地亮出了自己的爪子。
姜小鱼差点儿倒退一步,但是阿花神色有些焦急,朝她摇了摇头, 姜小鱼想了想,还是伸手扯了扯服焊丝的衣角, 指了指外面, 傅寒时点了点头, 姜小鱼这才悄悄离开了房间。
“阿花你不是跟着华夫人一起走了么?”
阿花的神色一僵,“哼,那个蠢女人说带着我运气不好, 容易输钱,就没带我走了。”
这话说得怨气满满的,活像是弃妇,但是这对于称霸方圆百里的阿花大王来说,的确算是一件糟心事——他都屈尊降贵地和那个蠢女人撒娇了竟然还敢嫌弃他!!还说带着他会倒霉,实在是太过分了!
姜小鱼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阿花,小声道,
“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人*妻,口味真的好独特哦。”
阿花一听,炸毛了,就要去挠她,“你这只色鼠,满脑子都是搞黄色废料!我看你才是想要和里面那个男人【哔——】的吧?”
“她明明就是有夫之妇嘛,谁脑子里面黄色废料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哔——】还有【哔——】的事情!他是额滴男盆友,额想酱酱酿酿咋地啦,谁叫你还没有人形咧~~”
阿花气得头顶冒烟,毛都炸了要去咬她。
姜小鱼躲了两下,连忙道,“说真的,你找我干啥咧?”
阿花气得七窍生烟的情况下抽空用脑子想了想这只色鼠还有些作用,终于停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姜小鱼道,
“你们现在还在怀疑她的对吧?我知道一些线索。”
……
门内的谈话在继续。
“那华小姐后来,有没有回过华家呢?”
华钱摇了摇头,“没有,那天之后我就坐车去了北平,直到夫人来信才知道敏悦没有回来的事情,再然后,敏悦就……”
他也有些哽咽,眼睛红了一圈。
“一直在北平没有回来过么?”
“我的生意伙伴都知道的,我在北平住了三周才回来,家里面的事情都是小丽告诉我的,小丽没有提到过敏悦回来过,而且小丽成天在外头打麻将,几天不回来都是常事,你可以再去问问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