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一点头,“再修养几天,至少可以得到蝴蝶的同意重新拿起刀了。”
继国岩胜笑了一下,“他连我的木刀都很眼馋。”
原一抿唇,仔细打量了下继国岩胜的表情,“哥哥好像很喜欢他?”
继国岩胜也没多在意,随口道,“挺可爱的。”
原一:“他确实挺可爱的。”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就打算一起去一趟蝶屋了。
而和兄弟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宇髓天元被伊黑小芭内带到房间里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来齐了,连最近被蝴蝶忍强制养身体的时透无一郎都坐在一边悠悠地看着他。
而对上蝴蝶忍的笑容,哪怕是华丽的祭典之神,此刻也有点心虚。
宇髓天元咳了一下,跟着伊黑小芭内落座,原本半年一次的九柱会议在继国兄弟出现后,几乎一个星期不到就要来一次。但是意外的,九柱对此并不抱怨。
因为他们一直都想要就近保护主公,但时主公并不同意这么浪费强大的柱的资源。而岩柱悲鸣屿行冥更是说过他从十九岁成为柱开始后的八年里,每次九柱会议都会提及,从未得到过主公的首肯。
而现在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主公也自然不会拒绝他们的打扰了。
产屋敷耀哉脸上的诅咒已经蔓延到了半边脸,再过一段时间或许连行走都做不到了。他对着宇髓天元的方向微笑道,“天元,身体如何?”
宇髓天元立刻低下头表示自己的尊敬,“托主公的福,我现在身体非常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蝴蝶忍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一不小心瞥到一眼的宇髓天元摸了摸身上带起的鸡皮疙瘩,然后继续说道,“关于上弦六的情报,之前已经送了消息给大家,但我觉得有些问题还是由我亲自解释比较好!”
伊黑小芭内第一个开口,“只是一个上弦六而已,你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宇髓天元死鱼眼地看了他一眼,“上弦六的能力不能说强,但是很麻烦。”
蝴蝶忍想了想情报上的说法,“又是一个分.身之鬼吗?”
宇髓天元点头,“对,但是这和缘一之前说的上弦四不太一样。”
炼狱杏寿郎问,“哪里不一样!”
宇髓天元回答,“上弦六是一对兄妹鬼,如果只斩杀了一只,他们并不会死亡,但是只要把他们的脑袋都斩下来,不要给其中一个机会安回去就没问题了。”
“可是问题就是在这,如果不是那两个家伙之前提到过分.身鬼,让我留了个心眼,一开始我大概会因为轻敌而被那个鬼重伤。”
“那个女鬼的能力并不强大,比较棘手的是男鬼,会使毒,智商和攻击力都不是和普通鬼能比的。”
蝴蝶忍担忧地看了言宇髓天元,“毒?”
伊黑小芭内则是毒舌道,“既然你现在没事,想必那个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宇髓天元笑了下,“哈哈哈,那个毒超级不华丽啊!我可是差点死在了毒之下!”
蝴蝶忍立刻道,“你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富冈义勇则是开口,“这个情报你没提过。”
宇髓天元:“我也以为我要死了,但是灶门祢豆子似乎觉醒了不得了的能力,直接一把火烧了我体内的毒,我们才因此华丽的得救。”
听到火这个关键词,时透无一郎抬头瞥了一眼宇髓天元,但是什么都没说。
而宇髓天元说完这些信息,却深吸了一口气,态度认真了不少,“而接下来的情报,单纯的文字无法直观表述当时的情况。”
他看着坐在主位的产屋敷耀哉,“当时斩杀上弦六后,在场的人员不多,所以我要求她们先不要暴露这个情报。”
“灶门祢豆子,那个鬼之少女,似乎克服了阳光的弱点。”
因为继国岩胜提过分.身之鬼的事情,所以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上弦六堕姬的眼睛有着数字后,并不觉得上弦会是这么弱小的存在,宇髓天元自然提高了警惕。
于是上弦六一分为二后,宇髓天元也不觉得意外,并且也告知了那几个鬼杀队剑士注意两个鬼的脖子都要斩断。可是他们依旧陷入了苦战。
在和分.身之鬼的哥哥妓夫太郎对话时,被妓夫太郎誉为天才说他有着天赋的宇髓天元几乎——已经笑了出来。
如果他都算是天才,那么两个月成为柱的时透无一郎,以一己之力轻易斩杀了上弦四五的缘一,到底是什么怪物呢?也只有这种事情,他更能感受到老天对于这些人的偏爱。
因为警惕以及为了居住在花街的普通人,宇髓天元的动作便很小心(然而威力还是很巨大),自然而然也就拖长了战线。
在最后斩杀上弦六之时,本以为自己会因为中毒而亡,却没想到灶门祢豆子竟然觉醒了可以解毒的能力,让他活了下来。
但是这并不是重点。
灶门祢豆子赶过来找他的时候,太阳虽然还未完全升起来,但是天已经快要亮了,就比如上弦六因为这个原因直接化为了灰烬……可是因为妓夫太郎的血鬼术的关系,宇髓天元附近全是开阔的废墟,灶门祢豆子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
但是哪怕身上被阳光灼伤,灶门祢豆子还是鼓着一口气解了毒才离开他的身边。
宇髓天元并不觉得自己看到了幻觉,灶门祢豆子身上有被太阳灼伤的痕迹,但是根本不等他去提醒,灶门祢豆子身上的伤痕就开始愈合,也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开开心心地自己回到了已经昏迷的灶门炭治郎给她准备的小箱子里面。
他的三个妻子都是极为细心的人,她们睁大了眼睛看着祢豆子的方向,于是宇髓天元要求她们先不要暴露,把目光放在了不远处被他斩杀的上弦六的位置。
他担心的是,祢豆子的变化被已经化为灰烬的上弦六收入了眼底。
而原一带着自己的哥哥来到蝶屋的时候,就看到坐在走廊的阴影处,一脸纠结试探着地看着阳光的祢豆子,以及在一边害怕地劝说祢豆子回房间的蝶屋的孩子。
同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原一的到来,祢豆子的眼睛一亮,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为鬼的身份,直接冲到阳光下来抱住了原一。
蝶屋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尖叫了一声,原一看到祢豆子的脸上带起灼伤,头发上染上了火焰。可是祢豆子连皱眉都没有,只过了一瞬就完全地复原了。
出现在太阳下面的鬼之少女用着稚气的语调,又一次喊出了让原一无奈的词汇。“papa!”
第31章 猜想
祢豆子就像是一个小火包弓单,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直接冲进了原一的怀里。而因为不是第一次被祢豆子喊父亲, 原一对于这种情况并不怎么意外。确定太阳已经无法伤害到祢豆子后,原一手上抱孩子的动作非常熟练。
祢豆子似乎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身体了,原本坐在走廊上的时候还是少女的姿态,等冲进了原一的怀里后就很自然的化为了五六岁的模样。
看到这父慈子孝的一幕, 继国岩胜的目光闪了闪,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
原一完全没发现自己哥哥复杂的心情,带着笑容对着继国岩胜介绍道, “这就是我说的孩子。”
继国岩胜:不是?什么孩子?你给我解释清楚??
等认真思考了一下, 才终于从记忆中带出原一才提到的——想给哥哥介绍认识的人。
但是不知道是气质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心理作用, 继国岩胜越看现在只有五六岁的、带着稚气的笑容玩着原一耳饰的孩子,和原一幼时的模样非常相像。
原一那时候也是大大的红色眼睛, 虽然很少会有情绪波动,但是看向他的时候眼睛总是微微弯起, 嘴角也带着笑容。
不可否认在后来知道原一天赋前,继国岩胜很喜欢弟弟对自己的那种依赖和喜爱。或者可以解释为, 因为他的保护欲得到了正面的回应。
祢豆子的笑容比原一看起来更为稚气单纯,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 她嘴里嘀咕着说不太清的称呼, 目光一直放在原一的耳饰上。
继国岩胜一直没有回答, 让原一没忍住疑惑地喊了一声, “哥哥?”
继国岩胜立刻回神, “不, 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你还是老样子受小孩子欢迎。”
说完这些,继国岩胜注意到蝶屋的三个小女孩因为灶门祢豆子的行为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眼睛里面满是快要落下来的泪水,在袖子中摸了几下,摸出在路上买的包装好的金平糖,示意三个小女孩过来。
胆子并不大的三个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怯怯地靠近了这一边。继国岩胜则是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半蹲下来,神色温和地伸手分别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把手心里的金平糖拿出来递到她们手中。“你们做的很好,辛苦了。”
看着三个小女孩轻易就被哄开心了,原一抱着祢豆子笑着说道,“明明哥哥才是。”
祢豆子也被继国岩胜的动作吸引了视线,眼睛亮晶晶地对着继国岩胜伸出手。误以为祢豆子指的是他拿出来的金平糖,继国岩胜自然而然地把剩下地放到祢豆子手中,却没想到祢豆子的确喜欢金平糖,但是比起糖果,她开心地抓住了继国岩胜的袖子。然后很直白的开口道,“喜欢、喜欢哥哥——!”
继国岩胜一愣,原一却是完全不意外的样子,还稍微松手让祢豆子自己钻进了继国岩胜的怀抱里。
继国岩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被动地用着熟练的动作接住。于是这一回,祢豆子的目光则是被继国岩胜的头发吸引了。
他们来的并不巧,鎹鸦传递地消息只说了宇髓天元和灶门炭治郎等人一起斩杀了上弦六,但是消息里并没有提到灶门炭治郎他们正在昏迷当中。
蝴蝶忍和时透无一郎去参加九柱会议了,蝶屋里面大多都是伤员,而医护人员也基本上都不敢和继国兄弟搭话。原本想着回去的继国岩胜,却因为委屈地看着他的小小的祢豆子停下了脚步。
原一在一边为没办法空出手的兄长倒茶,眼里带着些许的笑意,“哥哥您太温柔了。”
继国岩胜不以为然,“只是现在蝶屋空不出人手照顾她而已。”
然后便低着头继续教导怀里说话尚不连贯的祢豆子喊原一的名字,然而祢豆子就像是认了死理,就是不改口,偏偏就是要喊原一爸爸。
原一倒是一点也不尴尬,还在一边思考了一会儿,“也许是我和她的父亲很相像吧?”
事实上也正如原一猜想,灶门祢豆子的父亲名为灶门炭十郎,在某种意义上,灶门炭十郎的确和【继国缘一】非常相似。不是外表,而是那份淡然的气质,以及相同的视角。
灶门炭十郎继承了灶门家族世代相传的神乐舞,与【继国缘一】使用的日之呼吸有着一定渊源。对于身为鬼的祢豆子来说,她此刻完全不是依靠外表分辨别人,而是依靠着玄而又玄的气质和气息。
就像是祢豆子认为我妻善逸是奇怪的蒲公英是一个道理。
而大概是最近经历了太多的战斗,灶门炭治郎对于呼吸法越来越熟练,在下午的是就睁开了眼睛。虽然意识还有些模糊,并且确定了伙伴们没事后就再次昏迷了回去。
反倒是同样受了些伤的嘴平伊之助,像是野兽一样已经可以上跳下窜了。因为兄长就在身边,原一下意识想要离开的动作一卡,正好就被嘴平伊之助抓了个正着。
因为感受到原一就在附近立刻追了过来的嘴平伊之助大惊,“两个红卷毛!!”
原一:“……”
继国岩胜:“……”
也不等继国兄弟开口,嘴平伊之助的目光又被晒在太阳下面的祢豆子吸引了过去,“你不是鬼吗!!”
祢豆子也拍拍手,开心地喊道,“一鸡猪!”
“俺的名字才不是这个!”嘴平伊之助顿时忘记了和原一的恩怨,开始填鸭式地把自己的名字填入进了祢豆子的脑子里。
看到这一幕,原一和继国岩胜对视一眼,默契且无声地换了个位置。
嘴平伊之助受伤并不算严重,他自幼在深山长大,通过皮肤可以感应到别人的杀气和恶意。
在被宇髓天元提醒了分.身和毒后,本就对攻击非常敏感的他自然就会提前避开。
虽然之后依旧还是中毒了,可是身上的其他伤势却也不至于让他重伤,在祢豆子帮其解毒后止住血自然也就不会有事了。
而我妻善逸受伤最轻,雷之呼吸本就是非常注重速度,他几乎是躲开了所有向他发起的攻击。而后期宇髓天元和灶门炭治郎对上了最难对付的妓夫太郎,和嘴平伊之助牵制堕姬并不算太难。
现在只不过是因为身体过于疲惫在床上补觉而已,如果他知道自己为了睡觉到底错过了什么,绝对会后悔到自裁(杀了伊之助)的。
而灶门炭治郎则是冲在最前面,现在也是伤的最严重的。在宇髓天元到到之前,灶门炭治郎因为耳饰和脸上斑纹的关系被堕姬针对了很长一段时间。若非祢豆子及时觉醒,可能会死在当场。
他的伤势基本上和宇髓天元持平,但是宇髓天元到底是柱,连回来都是被自己的三个妻子扶着走回来的,完全没有依靠【隐】的帮助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宇髓天元和时透无一郎虽然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但是已经可以回归到自己的岗位了。九柱的存在本身就可以称之为怪物了,要知道那种伤害在现代都无法轻易恢复治疗。
于是就在这时,产屋敷耀哉向原一提出了一个请求。
“教导……斑纹的事?”原一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摇摇头,“我对此并不了解。”
产屋敷耀哉此刻的身体已经非常糟糕了,但是他还是强撑着坐在原一的面前,“关于斑纹之事,当年某位使用初始呼吸的剑士,在自己的手记中留下了这样的话。”
“【每当有斑纹剑士出现,其身边就会如同发生共鸣般,陆续出现更多的斑纹剑士。】”
原一诚实道,“斑纹之事,我确实不清楚。对我而言,不过是出生时便存在着的胎记而已。”
产屋敷耀哉咳了几下,温声道,“这件事是您兄长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