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盈笑吟吟道:“苍山帝君,冰芜公主,上回妾身的外甥女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同她一般计较。”话落,给身边的芷幽使了一个眼色。
芷幽忙躬身行礼,口中尊称道:“小仙向苍山帝君,冰芜公主请罪,求帝君和公主宽恕小仙。”
冰芜早已将这事忘了,不甚在意道:“行了,不必多礼。”
“妾身替她敬帝君和公主一杯,都是妾身管教不严。”姬盈说着端起了酒盏,而一侧的芷幽已接过仙娥手中的酒壶给逸虚和冰芜倒上。
姬盈饮尽杯中酒,笑着道:“请!”
见二人都喝了酒,姬盈又是微微一拜,才带着芷幽回自己的座位。
大太子的整寿天宫大办宴席三日,让众神仙同乐。不过高位的上神们却鲜少有留下,珍奇异果、万年佳酿上神早已见惯不见,自然不会留恋。
半日宴席过去后,天帝就起身离开了,随后几位帝君也纷纷离去。
冰芜和逸虚才走出殿门,就有一神女来寻,说是二太子有要事相商。
逸虚见状,道:“你去罢,我先行回行云殿。”
“嗯,我会早些回去的。”
逸虚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冰芜来到栖云殿时,钧凌正急急地从殿里出来,差点迎面撞上。
冰芜不由皱了皱眉,“不知二表哥找我何事。”她从未见过钧凌如此急切,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钧凌余光看到那带路的神女,隐在宽袖中的手不由紧了紧,面上却一派淡定,仿佛刚才急切奔走的不是他,“没事,表妹若无事,可否同我说说话?”
冰芜心有疑惑,想也不想便拒绝:“不了,既然无事,我便回去了。”
钧凌自嘲一声,语气低沉:“表妹如今有了苍山帝君,便连咱们这些表兄都懒得理会了么?”
见她脚步一顿,钧凌又道:“这些日子表妹终日与帝君待在一块,想跟表妹说会话都难得很,今日咱们兄妹二人闲谈一会儿如何?”
冰芜双目一眯,狐疑道:“万学殿中天天见面也不见表哥有事要与我谈,今日怎么这般执着?”
“因为我想同表妹单独聊。”
见问不出什么话,冰芜索性没了兴趣,淡淡道:“表哥这话还是同别的神女说去罢,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表妹,等等!”
钧凌见好说歹说她都不肯留下,一时情急神力已溢出。
只是钧凌近百年才飞升上神,而冰芜早在两万年前便飞升上神之位,实力远非钧凌能比。
冰芜长袖一甩便将那道神力震了回去,拇指与中指捻起挥出一道冰白色的神力,钧凌瞬间被冰雪冻住。
足尖一点飞身驾云往行云殿而去,钧凌竟然动用神力来拦她,想必此事非同一般。
可是以逸虚的修为,这六界中对手都鲜少,更不用说在这天宫中。
诸神就算有龃龉,也不会闹出人命,那钧凌一直阻止她回行云殿是为何?
忽地,冰芜双目一凝,姬盈!
可是,那酒她也喝了,她并无异样啊……
冰芜运起神力游走与全身,发现端倪后,直接弃了脚下的云朵,化为龙身。几十丈的龙身在云端上尤为瞩目,龙身顿了顿化为三尺来长的小龙就往行云殿飞去。
此时,行云殿□□的冰潭,墨发披散的俊美帝君正赤.身浸在冰潭中,银白色的龙尾在冰潭中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而他素来清冷的面上此刻染上了浅浅的粉意,衬得右眼角的泪痣有些妖艳,连露在水面上的脖颈也是透着淡淡的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要说下章是事后你们会不会打我。
这张很粗长哦!弥补昨天没更的,放心今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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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了,天边的云层已经被染成了绮丽之色,看起来煞是好看,可是却无人欣赏。桃红色的云彩突然降下一道白光。
冰芜在落地前化为人形,镶嵌着珍珠的绣鞋才踏上青石玉的台阶就迫不及待往殿门内走去。
守门的战将一见她,目光一亮,连忙道:“公主,您回来了?方才淮笙神官还派了不少神侍去寻您,看样子是有急事,公主赶紧进去罢。”
冰芜皱了皱眉:“怎么回事?”算算时间,她和逸虚分开也就过了一个时辰,想来应该还来不及发生点什么罢?
守门的战将摇了摇头,“小神不知,两刻钟前帝君面色不善地回来,紧接着淮笙神官就派人去寻公主了。”
冰芜闻言抬步就往殿内走去,派人来寻她,却不自己来,看来那旖梦草的药效已经发作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冰芜加快了步伐,宫装上的珠玉佩环随着急切的步伐发出珑玲之音。
淮笙正在行云殿的正殿门口踱来踱去,目光不时地往向门外,忽地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忙迎了上去,“公主您可算回来了!”
冰芜没空理会淮笙一副急哭的表情,直接出声问道:“他人呢?”
“帝君不知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扎进了庭院的寒池里……哎!公主请留步,帝君吩咐了谁也不得打扰。”淮笙话还没说完,就见冰芜往庭院的方向走去,忙追了上去。
冰芜看着挡在面前的淮笙,挑了挑眉道:“连我也不能去?”不是急着找她么?怎么她回来了还不让进?
淮笙小声道:“帝君说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那他急着找我回来做什么?”
淮笙摇头,“小神不知,帝君交代若半个时辰内找不到公主再去禀告他,找到公主后,若公主安然则无需禀告。”
冰芜听完心中一动,长睫眨了眨,不顾淮笙的阻拦举步往寒池的方向走去。
“公主——”
冰芜双目一眯,“你再啰嗦本公主就将你冰起来。”
淮笙闻言双手遮住嘴巴,侧了侧身让道。心中哀道:帝君,不是小神不拦,而是拦不住啊!
行云殿的庭院布置十分简洁,唯一方寒池,几株桃花。
寒池弥漫的水雾将整个庭院罩得一片朦胧,冰芜却是一眼就瞧见了倚靠在水池边的身影,还有寒池里若隐若现的银白色龙尾。
桃粉色的花瓣纷纷落下,或落入水中,或落在水池边上,还有一两瓣落在披散的墨发上。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四个字:活色生香。
上回她没瞧见美人沐浴,这回倒是能好好欣赏欣赏。
旖梦草的功效果然不凡,她在这站了这么久都没被他发现。冰芜嘴角弯了弯,双手掐了一个法诀,如雪的玉面上立即染上了一层粉色,仿佛抹了一层胭脂色。
顺便抬手将头上整齐的钗环随意拨了拨,这才抬步走向寒池。
没有刻意敛息,走了几步后浸在寒池里的身影就发现了她。
逸虚头也不回,甚至连闭起的双眼也不曾抬,冷冷道:“本座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么?出去!”
话落却发觉来人非但没离开,反而离他更近了,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有寒光闪过。泡在寒池里的手抬起,正想用神力挥退身后之人。
不料那人快了他一步,他的脖颈被人从身后环住,熟悉的香味萦绕着他,紧接着微烫的脸颊贴上了他的侧脸、耳畔。
逸虚抬起的手怔在了半空中,身子一僵。
冰芜紧了紧双臂,压低的声音带着些哑:“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逸虚沉默了好一瞬,也没将从身后环着他的胳膊拉下,眼睛再度闭起,艰难道:“旖梦草对你应该无用才是,你怎么会,怎么会……”
她几乎贴上了他的耳畔,红唇张合间似有似无的划过他粉透的耳朵,声音极轻道:“没有用,你派神官们去寻我做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对本就有火难消的身子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逸虚漆黑的眸子染上了几丝红意,“这是昔年水神共工留下的一眼寒泉,你若难受便下来泡泡。”
冰芜闻言手也没松开,直接环着他转了个身落入水中,正巧坐在他露出来的尾巴上,此时的姿势就像被他抱着坐在腿上一般。
贴得极近,她明显地察觉到了逸虚倒抽了一口冷气。冰芜乐了,看你能忍到几时!
忽地水下出现了另一尾冰白色的龙尾,直接缠上了那尾银白色的龙尾。
“别闹!”
他声音低哑,又极轻,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反而带着不自知的魅惑。
她作死的道:“你若是不帮我,我可就找——”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便被挑了起来,紧接着滚烫的薄唇就覆在了她的唇上,辗转厮磨……
以下省略一万字
与此同时,栖霞殿
绛紫色宫装的神女一面紧跟着怒气冲冲闯进殿的钧凌,一面急声道:“二太子殿下,娘娘歇下了,待小神通报一声,殿下再进去……”
钧凌几乎是低吼道:“滚!”
神女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劝,垂着头站在原地,目送钧凌进了内殿。
姬盈在内殿听到殿外传来的动静,颇为不满,起身便怒道:“何人敢擅闯本宫的栖霞殿。”话落,取了一件外袍随意披着就欲往殿外走去。
正逢钧凌进来,母子二人眼中都含着怒火,四目相对,姬盈很快反应了过来,敛了心中的怒火。
语气满是不解和惊讶:“凌儿,你怎么来,此时不是该……”
话音未落,就被钧凌怒声打断:“母亲,你此举实在不该,这回我们怕是折了。”
被钧凌的模样吓了一跳的姬盈目光闪躲,开始语无伦次:“我,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怎么没在栖云殿,她,”说着,眉头紧皱,慌道:“难不成她发现了?”
可是栖云殿位处偏僻,就算冰芜发现想离开也不易,难不成是凌儿放走了她?
钧凌一见姬盈流转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咬牙切齿道:“母亲,旖梦草对冰夷一族并无用处,我发现母亲的计划本想阻止,可已经晚了。想留下冰芜,让芷幽那边能成事,可惜冰芜根本不听我的。”
“如今母亲不光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面对苍山帝君和冰芜的怒火,母亲满意了?”
经此一遭,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尚未可知,就算能全身而退,昆仑山和苍山必定对他们有所防备,甚至是怀恨在心,那还谈什么以后。
姬盈满脸不可置信,尖锐的声音有些急切:“怎么会呢?不可能的,怎么会无用呢?那是上古腾蛇一族特有的奇珍,无色无味,服下后必定会情难自已。就算是真佛也难以抵住,何况是放纵的龙族……”
钧凌冷嗤一声:“冰夷一族是混沌孕育而生,又是生在昆仑冰川上,终年与积雪为伴,连血液都是冰冷的,怎会被区区旖梦草所惑。”
姬盈闻言双目瞪圆,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撞上凳腿,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眸中失了神采,喃喃道:“这回完了,最后一株玄母红参我下在了冰芜的酒中。完了,都完了……”
“母亲为何行事之前,不先与我商量,如今倒好,不光赔了天地间最后一株玄母红参,还要搭上自己的前程。”钧凌很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玄母红参是上古之物,能助神族受孕,如今早已绝了。
这一株玄母红参本来能做很多事,可却就没了……
“我,我,”姬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完一句话,她不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凌儿想利用冰芜是真,可他心里有冰芜也是真的。
不告诉他就是担心他不肯用这样的手段,所以她用了这个法子想给他铺好路,只可惜到头来功亏一篑。
良久,姬盈绝望地摇了摇头,“罢了,此事你就当做不知情罢,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你无关。”
说罢,姬盈起身跌跌晃晃地走向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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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胡地的缠绵了三日后,翻涌的寒池终于恢复了平静,池边上的桃花也不再颤乱不止。
池边上铺着白色软貂毛的矮榻,矮榻上侧坐着一位俊美无俦的年轻帝君,衣衫不整的公主正娇软的躺在他腿上。
未挽起的墨发慵懒的披身前和身后,他只着了里袍,左腿曲起,右腿笔直的横在矮榻上,这坐姿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上面还有淡淡的痕迹。
常年面无表情的年轻帝君此时面上一片柔和,垂眸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枕着他右腿沉沉睡着的公主。
指节分明的手一寸一寸抚过她的侧脸,也未见她醒来,睡得十分乖觉,他心中一动,用指腹摩挲上那艳红的唇瓣。
他眸色忽地一暗,手却突然被推开,只听她喃喃道:“不要了,走开。”
目光上移,却见她毫无醒来的预兆。轻叹了一声,动作轻柔的抬起她的头,另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其打横抱起,抬步往寝殿走去。
在庭院外等了几日,终于等到自家帝君出来的淮笙,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久久没回神。
只着里衣的帝君抱着被他的月白色外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冰芜公主从庭院里走出,还在里头待着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良久,淮笙回神后咧嘴一笑,几万年了,苍山终于有添丁的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删减版,只能这样了,完整版明天我发微博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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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人间惨事,不外乎抽筋拔骨五马分尸!
对雍正来说能在特殊时候听到谦嫔的心声,是一件更惨的事情。
某好友:所以,这个特殊的时候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