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首富绑红线——九阶幻方
时间:2020-02-22 10:11:37

  程梨也觉得自己问得太过自作多情,尴尬了一下。
  随即就听到祁轼问傅海修:“几点结束?”
  “九点半。”
  祁轼淡淡道:“女孩子不能在外面太晚,出于安全考虑,十点前回来。”
  语气好像程梨的家长。
  聂允初也笑了:“懂了,家长的宵禁时间是十点。十点前我一定把她平安送回来。”
  程梨兴高采烈地跟着聂允初走了,祁轼自己回到办公室里继续理红线。
  她不在,不用提心吊胆怕她看见,更容易专心,可是祁轼的效率并不高。
  聂允初只不过跟她见了两面,聊了一个多小时,就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祁轼想了想自己。
  对她好像捡到一只流浪猫,给她吃饱,给她穿暖,给了她一个窝,一心想把她喂得皮光水滑,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正在做什么,音乐会没这么早,大概是先去吃晚饭了。
  祁轼有点烦躁,扔下手中的线头。
  这种奇怪的状态应该就是因为手上的红线,是傅海修的嫉妒心正在作妖。
  祁轼低头看了一眼手指。
  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红线已经消失了。
  墙角的座钟指向十点时,程梨差不多是踏着秒针指向正上的节奏,刚好进门。
  程梨刷开门,脱掉鞋,兴冲冲地往里跑,忽然发现祁轼今天居然没有在月老办理小棍上的线,而是坐在客厅里,面前是电脑,手边有一摞文件夹,正在工作。
  “我回来了。”程梨不敢再乱跑,放轻了脚步。
  祁轼没抬头,嗯了一声:“音乐会不错?”
  “超!级!棒!”程梨汇报,“有生之年能在现场听到我偶像拉琴,值了。我小时候学琴的时候,就一遍一遍放她的曲子,只有神才能拉成那样。”
  祁轼仍然没抬头:“你学过小提琴?”
  “是,从小就学,学了很多年。”程梨的兴奋劲还没过,忍不住坐下,“开始时是我爸逼的,后来进了学校的乐团,有一群人一起玩,就越来越喜欢了。”
  祁轼点点头,看向程梨:“我有点东西送你。”
  程梨好奇:“什么东西?”
  他不是又要送乾坤珠那样的宝贝吧?
  “在那边放着,自己去拿。”祁轼指指旁边的一排矮柜。
  程梨站起来,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凝固了。
  矮柜上摆着一个熟悉的小提琴盒。
  程梨快步走过去,把琴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小提琴。
  程梨控制住发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好像怕惊醒一个睡得正好的婴儿。
  它身上的每一丝纹理,程梨都无比熟悉,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程梨的琴。
  这把手工格瑞纳是程梨十二岁,个子拔高换琴时,程爸送给程梨的。
  琴是从一个德国制琴师那里买的,有钱也没用,要审查买琴的人的履历,当时是想办法托了人,费了好大的周章,等了快两年,才总算拿到手。
  这把好琴,程梨一直当宝贝一样小心伺候着,一用好多年。
  它陪着程梨考过级,比过赛,拿过奖。
  更多的是练琴的日子,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本来以为会这么天长地久,一直到老,琴却没了。
  那时债主冲到家里来搬东西,一群人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程梨的电脑、柜子、床,甚至衣服、桌上的小摆件,全都拿走了,无论他们搬什么,程梨都很漠然。
  只有拿这把琴的时候,程梨撑不住哭了。
  程爸也哭,不停地安慰程梨:“以后一定再给你买一把,买一把一模一样的。”
  程梨坚定地答应着“好”,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外跑。
  祁轼听见程梨半天没有声音,抬起头,发现她抱着琴盒,蹲在矮柜前的地上。
  整个人都缩得小小的,好像一个小团儿,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
  她努力抑制着声音,哭得一点声息都没有。
  祁轼走过去,从背后拢住程梨,抱小孩一样把她整个人抱起来。
 
 
第29章 
  程梨仍旧抱着琴盒,祁轼抱着蜷曲着的程梨,走回沙发,没有把她放下来,而是直接放在腿上搂住。
  她还是那么轻飘飘的,不比琴重多少。
  祁轼紧紧搂住她,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
  从认识她到现在,看她虽然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还是每天都欢蹦乱跳的,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很镇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点异样都没有。
  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
  她早就该好好哭一次了。
  程梨依旧缩得小小的,把头埋祁轼胸前,这次哭出了一点声音,微弱的声气像只小猫。
  祁轼的怀抱很温暖,臂膀坚实有力,程梨靠在他身上,慢慢平静下来。
  “你怎么……找到的?”程梨的声音还有点抽抽搭搭。
  “拿去拍卖的东西都有记录,我让展卷顺着一路找下去,最后在一家琴行里找到的。”
  程梨仍然抱着琴。
  “我看见……盒子里的……松香了……他们用的……不对……这把琴……要用……安德里亚……的松香……声音……才能好听……”
  她一抽搭一抽哒地控诉。
  祁轼拍着她:“好,咱们去买你说的松香,买十箱。”
  “不能……一下……买那么多……放久……就不好了……”
  “好,一块一块慢慢买。”祁轼哄着她。
  他的声音从胸膛里传出来,低沉温和,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程梨靠在他胸前,在他规律的心跳声中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程梨抹抹眼泪,从他身上爬下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巾擦好脸和手,才又打开琴盒。
  祁轼问:“你要试一下吗?”
  程梨有点不好意思:“琴一天不练都不行,我都已经好几年没拉了。”
  不过还是拧紧弓,调好音,试了试。
  琴行把琴保养得挺好。
  程梨的手是生了,想了想,拉了一段门德尔松的e小调协奏曲。
  拉了一会儿,拉不下去,换成了熟得不能再熟的梁祝。
  两小无猜,十八相送,生死不离,双飞化蝶。
  想不起来的地方就往下跳,程梨知道自己犯错无数,一塌糊涂。
  可是祁轼一直靠在沙发上,支着头默默地听着,柔和的目光久久停在程梨身上不动,好像是很喜欢。
  琴声戛然而止。
  程梨不好意思:“我实在不记得了。”
  “没关系,很好听。”祁轼依旧支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程梨吸了口气,诚恳地说:“祁轼,谢谢你。”
  祁轼这才放下手,站起来:“你要是理所当然地不谢我,我会更高兴。太晚了,睡觉去吧。”
  祁轼拿掉她的琴,帮她放回琴盒,扣好。
  祁轼刚放好,回过头,就发现程梨正咬着下唇,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怎么了?”祁轼问。
  “我想说……拿琴的时候,拿琴颈就行了,手尽量别碰下面,再说先别收,我还得擦擦上面的松香沫。”
  她是真的心疼她的琴。
  祁轼不禁莞尔,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刚哭完,鼻头还是红的。
  第二天,程梨吃过早饭,先练了一会儿琴。
  祁轼昨晚说过,这里没别人,想几点练就几点练,想练多久就练多久,不过程梨还是等他起床了才开始。
  本来练琴就是程梨从小到大的习惯,练完琴心平气和,神清气爽。
  程梨认真地伺候好琴,才开始理红线。
  一边理,一边把手机放在旁边,和陶桃有的没的地乱八卦。
  陶桃昼夜颠倒,早晨这个点刚上床,还没睡。
  “梨梨,你听到那个八卦了没有?有个特别帅的霸总涉黑?”
  程梨一头雾水。
  “什么特别帅的霸总?”
  “不是说你们祁轼啦,是海恒股份的傅海修。”
  程梨顿了一下,立刻去搜新闻。
  陶桃还在说话。
  “说是黑社会性质团伙,非法持有枪械什么的,还有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敲诈勒索、开设赌场,一大堆,我都背不下来。”
  陶桃给了个结论:“好像古早霸总小说男主啊。”
  程梨:“……”
  程梨也搜到消息了,傅海修已经被抓了,一共抓了个几十人的团伙,他们海恒股份也完了。
  一定是祁轼下的手。
  程梨舒了口气,回复陶桃:“那种人,哪配当男主,也就能当个打酱油的路人甲。”
  陶桃转眼把路人甲抛到脑后,继续八卦。
  “梨梨,咱们系谭老师要辞职的事你听到没有?”
  “辞职?为什么?”
  程梨有点纳闷。
  谭老师是个女老师,刚三十出头,大三教过程梨她们专业课。
  谭老师人很温柔,对每个人都特别好,有次无意间听到程梨家里的事,课后常常留程梨聊天。
  送过程梨她出国做访问学者带回来的各种小零食,还鼓励程梨好好读书,以后工作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最近刚升了副教授,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S大教职难求,她居然要辞职,是打算去哪呢?
  “还不都是他们课题组的一个学生闹的。”
  陶桃明显愤愤不平。
  “谭老师对人好,那是对谁都好,那个男生自作多情,天天缠着谭老师腻腻歪歪,赶都赶不走。”
  “现在闹得人人都知道,说她婚外恋,还是和学生恋爱,谭老师在学校里都快呆不下去了。”
  谭老师是个温柔的人,对谁都慢声细语,程梨也很喜欢她,有点生气。
  “她辞什么职?还不如把那男生开除了呢。”
  “开不了。男生是欧子洋,你知道吧?”
  程梨知道,这个欧子洋,是研一的,他爸是隔壁电子工程的系主任,确实开不了。
  “那他爸也不管管他?”
  “管了,管不了,欧子洋一心一意缠着谭老师,都把他爸气疯了。”
  这听起来就像是红线又乱缠到了一起。
  程梨放下手里的线,先去系统里找了一下他们的名字,没有。
  再去档案柜那边。
  找起来并不难,只要在帝都范围里找打了结的红线就行。看他们的状态,好像是在人家夫妻好好的红线上,多缠了一根断线。
  果然。
  程梨轻松地就找到了。
  欧子洋的名字上连出一根断线,好巧不巧搭在旁边潭老师夫妻的姻缘线上,缠了无数圈,疯狂打结。
  程梨定下心来,努力解结,努力了一上午,进展十分有限。
  结打得太死,看起来没什么希望。
  中午祁轼过来时,程梨认真地问他:“要是我出去调查红线的事,算翘班吗?”
  “当然不算,你要去哪?”祁轼问。
  程梨把谭老师的事给祁轼讲了一遍,又给他看那几根打结的线。
  “我想回学校看看他们什么情况。”
  祁轼答应:“好,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让砺锋送你吧。”
  程梨觉得有点逗,他的意思是没有会的话,他就要自己送吗?
  难道自从上次出事后,以后出门全都要安保升级,随身带个保镖?
  祁轼还是把砺锋叫过来了,吩咐:“程梨要回学校,你给她当司机,送她回去。”
  砺锋点点头,默默走过来,站到程梨身后一步。
  砺锋和展卷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却比展卷沉稳多了,话少得不能再少,能说一个字,就绝对不说两个字。
  车里很安静,程梨努力没话找话。
  “砺锋,你也是祁总的总助啊?”
  “是。”
  “你跟了祁总多久啊?”
  “很久。”
  “你和展卷谁跟着祁总的时间长啊?”
  “一样。”
  程梨:“……”
  这种对话对彼此都是种折磨,程梨索性不再说话。
  很快就发现,其实不说话也挺舒服的,因为砺锋根本不会因为不说话尴尬。
  他的态度自然,程梨就不用搜肠刮肚找话题,可以放松心情胡思乱想。
  到了S大,砺锋依旧跟着程梨,始终保持落后一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程梨要先回寝室拿点东西,就这么带着这个沉默的大尾巴到了寝室楼下。
  “这是女生寝室,你不能上去,你就在这儿等着我,我马上下来。”
  程梨把大尾巴安放到门口的树荫底下。
  大尾巴神情严肃,认真地点点头。
  这次一个字都没有,程梨忍不住莞尔。
  正是午饭时间,寝室门前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在门口等女朋友一起吃饭。
  砺锋挺拔英俊,明显也是祁轼打扮出来的,穿着毫不含糊,十分显眼,立刻就把周围一群戴眼镜长痘痘的男生比下去了。
  程梨听见有人嘁嘁喳喳地议论。
  “这又是那个三零三的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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