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秦尧抽走鹿可心的手机，他瞥了海月一眼，“灌鸡汤没用。”
贺海月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是经纪人啊。”
鹿可心弱弱开口：“我还是喜欢喝鸡汤的，听海月剖析完，我感觉好一点了……”
秦尧不置可否地挑眉：“我找任昭谈谈。”
第13章
不知道秦尧跟任昭谈了什么，他说任昭愿意配合他们。不过得再等等，现在还不是舆论反转的最好时机，所以他最近都不让鹿可心看网上评论了，只是安排了几场选角，让她过去试镜。
有一场是现代剧，女二。
鹿可心去了，也试镜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演技实力还行，但能不能拿到角色，可说不好，就看见选角导演和导演他们在小声说什么，然后就听到选角导演说：“我觉得她可以再考虑一下……”
好像是有希望。
试完镜离开，那个负责选角的中年男人就找到她，同她说：“鹿可心，你的外形很不错，我们都挺想考虑你的。但是，你也知道，你没什么知名度，演技也不行，给你这个机会吧，我们也很为难，很难下决定啊。”
选角导演皮笑肉不笑，微咪着眼，抛出一点儿暗示。
鹿可心慢了半拍，才意识到——
是潜规则！
“所以呢？”她把问题抛回去，“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选角导演轻蔑地上上下下扫了她两眼，讽笑说：“别跟我装傻，你不是整天想巴着任昭炒绯闻上位吗，谁不知道啊，装什么清高，不就想红吗？但你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任昭哪看得上你这种十八线，不如早点看清形势，实际点，你听话，这角色，就是你的了。”
“哦。”鹿可心贼淡定，“那我不要了。”
“什么？！”男人瞪大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拽什么拽，以为自己是天皇巨星啊，你以为你还有能出头的一天，我呸！”
“娱乐圈又不是你家开的，你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好拽的。我知道，你就是在嫉妒我！”鹿可心开启了嘴遁之术，双手叉腰，抬起下巴，忽然王霸之气顿开，“知道我是谁吗？”
选角导演被她震住了，一愣：“你，你是谁。”
“是你惹不起的人。”
鹿可心深沉地扔下这句话，转身，闪亮退场。
选角导演：？？？
他突然有点慌了。
……
走出大厦的鹿可心拍拍胸口，长松了一口气。成为演员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关键时刻演技爆发，成功扮演一名深藏不漏假装十八线无权无势小女星的豪门千金，表演结束后，她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憨憨。
竟然无意间get到了装逼技能。
鹿可心在回去路上买了一大碗留夫鸭拌卤菜泄愤，回家之后跟贺海月说了自己今天遭遇潜规则的经历，以及自己突然演技爆发，气势不能输，把对方给整懵逼了。
“你做得对，虽然后面那段没什么必要。”贺海月问，“你跟尧哥说了吗？”
“我还没跟他说呢。”鹿可心吸着面条说。
不过她很快也跟秦尧做了报告，秦尧也是赞同她的做法，只是：“这种事情很多，在圈子里多多少少都会碰见，来明的还好，最怕来阴的，尤其你还经常落单。看来还是得给你配个助理。”
“嗯嗯。”鹿可心含着鱼豆腐点头。
秦尧顿了下：“……你在吃什么？”
“留夫鸭。”
“好吃吗？”
“……”
“还行吧。”鹿可心心虚地回。
“我马上过来。”
鹿可心：“……”
贺海月在旁边凉凉道：“你看尧哥人多好，舍身取肉避免你变成猪可心。说实话，你最近真的吃地有点多，虽然看着是没怎么胖。”
鹿可心心虚地不敢说话。
因为晚上熬夜画画嘛，总会忍不住吃点啥，辛拉面啊加个蛋加个玉米肠放包玉米青豆超香的，哎，泡面肯定是恶魔发明的食物。
最近的试镜都没试出什么结果来，因为网络上舆论的关系，对剧组甄选还是有点影响，若是鹿可心本来就红有人气也就是罢了，会考虑用她，但还没开始红就被厌恶，也没什么背景支持，就很容易被放弃。
秦尧让她放宽心，等《乌栖曲》播到她出场就好了。
虽然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乌栖曲》剧组内却一点儿都不被影响，他们对鹿可心观感挺好的，还邀请她参加之后的庆功宴——剧播出后收视率很不错，算是小爆了一把。
鹿可心等啊等，顺便在家把《今天开始当总裁》画了五话，攒着发。
然后突然一天傍晚，@任昭发了条微博：听说鹿可心喜欢我？［无语］我录《匠心》的时候天天干活瘦了好几斤，她每天坐边上不是啃猪蹄就是吃山楂锅盔，吃得超级香，你们知道我内心有多崩溃吗？之前我们见过几次但是不熟，但这回我算是记住她了……
同时助理小许也po出了鹿可心当时英勇驱蛇的视频，估计是跟节目组拿的，他微博po出的细节更多：昭哥跟鹿姐不熟，但我跟鹿姐关系比较好，她就是之前救我的那个小姐姐。没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爆料，鹿姐就是单纯陪她姐妹来录节目，而且鹿姐每天吃吃喝喝可开心了，张奶奶最喜欢她，不像我们昭哥……就上山摘菜下山买菜，当昭哥身上的钱只够在菜市场买白菜的时候，鹿姐快乐地在隔壁摊位买了根卤大肠，潇洒而去。
虽然任昭和小许出来澄清有点晚，但这也是秦尧跟他们商量出来的最好时机策略，以及他们对外就讲经纪人原本不想他们淌这趟浑水，争了很久还是决定出来澄清……
其实这也是事实。
但是专门出来直接澄清“不是/没有”也会有点奇怪，要推翻原来的舆论，需要的不仅是否定，还要“带节奏”，给网友大众另一个准确的可讨论的舆论点。
主要是……鹿可心曾经确实表白纠缠过任昭，这只能避重就轻过去。
任昭的声明一出，他那些粉丝和浑水摸鱼的水军就不敢再说话了，倒是不少路人网友吃瓜了全程，有点粉上鹿可心，替她打抱不平。
【小姐姐太可怜了，简直是无妄之灾】
【我觉得粉丝有点反应过激了，骂得太恶毒了，现在打脸了吧】
【长这样这样都配不上任昭？？？你们要啥，要天仙吗？】
【任昭多年老粉向鹿小姐致歉，之前是我们不对，轻易听信了莫须有的爆料谣言，非常抱歉！也谢谢鹿小姐救了小许！】
【你们快去看《匠心》节目组的微博，太可爱了妈呀！】
有名网友提了一嘴儿，大家才跑去节目组的官方微博看了眼，发现节目组po了九张鹿可心吃东西的动图，有些动图里甚至还有任昭在小角落里吭哧吭哧干活。
网友：噗。
【任昭：我没有感觉被爱：）】
【任昭：喜欢？你们在讲peach】
【有新的表情包素材了！好吃.jpg 真香.jpg】
【官博说后面节目有小鹿当嘉宾诶！期待漂亮小姐姐！】
【为什么看了今天晚上的瓜觉得任昭跟鹿可心关系不错呢……好吧，可能是任昭身边工作人员跟鹿关系不错，节目组都替她讲话了，估计是真啥都没有】
同时，贺海月转发了节目组的图，并且@猪可心。
粉丝：？？？
再看……好的我知道了，你们俩这是爱到深处自然黑。
“海月啊啊啊啊啊！”鹿可心从房间里扑出来，摇晃贺海月，“现在全网都知道我的外号了！！”
贺海月瞟她一眼：“看，你都很好地接受了这个外号。”
鹿可心：“……”
“哦。”
几轮组合拳打下来，舆论算是彻底反转了，并且还给鹿可心吸了许多粉。就是这些粉每天都要问候一句：猪可心今天吃了吗？
鹿可心：……
然后她每天都在回：没吃，不吃，真的没吃。
坚决不立吃货人设！
结果她越否认，大家越喜欢提这茬，毕竟有个每天通风报信的贺海月，鹿可心打死都不承认是自己想吃，每次都说：“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吃辣椒炒肉，但海月做都做了，不吃不太好。”
秦尧私底下问她，为什么这么不想要吃货人设，鹿可心严肃着一张小脸回答：“我明明想当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少女。”
秦尧：“……”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你很有想法。”
过于有想法。
隔天晚上，鹿可心在《乌栖曲》里的戏份播出了。
因为鹿可心最近忽然曝光率激增，所以剧组官微在播出前，还特地@了她一下，然后贺海月周闲他们同公司的艺人都给转发宣传了。
这就是有公司的艺人，和没公司艺人的不同，有公司的，就等于多出许多宣传资源，剧方有时候也会看这个。
又是一波吸粉。
在播出前，还有许多人对鹿可心的演技颇有微词，甚至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水军，专门放鹿可心很久以前演的戏的cut版，那演技简直不堪入目，不忍直视，让很多人都对她不抱有期待，或者直接失去兴趣。
播出后，某吸猫群。
“啊啊啊啊新出场的祭祀少女真的太酷了！！！在刀光剑影之中叩接神灵！！！绝了！主要还是脸太有说服力了，呜呜呜那脸一出现，我就相信，她是仙女！仙女！是她！就是她！”
“这不是……我家猪猪吗？！”
“你真的是她的粉丝吗？不是黑？”
“［截图］［截图］是谁说鹿可心演技差的？我差点都被骗了！这张脸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演技也在线，我粉了！我要当她的事业粉！”
“我觉得这集特效特别炫，剧组花钱了（笑”
……
对此，官微微微一笑，表示：这不是特效，是现场真的电闪雷鸣：）
但是，没人相信。
【哈哈哈哈哈雷怎么可能劈那么久啊】
【经费在燃烧】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以为你们剧组有龙神转世吗哈哈哈哈】
范导摊手：诶，说大实话，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很快，就要到门神那集播出了。
第14章
门神那集播出当晚，就是《乌栖曲》剧组办庆功宴的日子。秦尧还要送鹿可心去置办礼服做造型，造型师给选了一条吊带平口水蓝缎面刺绣裙，不功不过，倒也衬她的剔透雪白，盈盈绰绰，有窈窕之美。
发型师双手轻轻束起她的长发，秦尧锐眼微咪，仔细打量了一眼，目光从她柔软的脖颈，一寸寸落到肩胛，淡声道：“头发放一半吧。”
发型师：“好的。”
最后做了个半挽半放的披肩发型。
做好发型，配好首饰，耳坠玲珑，闪着银光。
鹿可心站在镜子前，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虽然自己平时就很好看了，但是认真做一下造型还是会被自己美到窒息呢——像黄玫瑰一样的面容。
秦尧走过来，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
“……”鹿可心慢半拍，“我真好看。”
秦尧：“……”
这话我没法接。
秦尧开车送她去晚宴现场，是的，没错，她现在连专门的保姆车和司机都没有呢，一些重要活动都是经纪人亲自开车接送的。
今天秦尧也稍微正装打扮了一下，其实就是多打了条领带，但西服看着是定制款，相当贴身，白色硬领衬衣紧紧贴着他的脖根，别问鹿可心为什么能看出来，因为宽肩窄腰长腿不要太明显啊。
经纪人今天也帅到我想努力工作。
“等会儿进去了我不会一直跟着你，你跟着瞿姐或者范导就行，资方可能会请些外人，但大多还是剧组里的人，放轻松，不过别人给你的酒水食物别乱吃。其他我会帮你看着。”秦尧边开车边沉声叮嘱。
“嗯嗯。”鹿可心乖巧点头。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两人下车，进宴会厅之前，秦尧停下来检查了下她的小礼服和妆发，走廊上的水晶灯照耀，她黑缎般的长发闪着光泽，眼睫毛茸茸地，缀着光。
非常……吸引目光。
秦尧忽然伸颈，靠近，伸出手指，轻轻捋过她颊边的发丝。
鹿可心一瞬屏息，眼角偷瞄。
不过显然秦尧没想对上她的目光，在她耳鬓顿了会儿，才滑向她的双眸，忽然勾唇浅浅笑了一下，浑不正经，说出口的话却极莫名：“本来没打算把你也带出来的。”
鹿可心蓦地瞪大眼睛。
什么？！
当初打算解约不带她吗？
“现在看来，我的眼光不错。”秦尧站直身，双手插兜，“进去吧。”
鹿可心：？？？
莫名其妙！
会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算了，她快步走进宴会厅，秦尧跟在她身后进去，很快分两路，他直接找了个视野好的角落待着，鹿可心直接奔着c位主演们去了，闻想和瞿天悦，还有范导都在。
“悦悦来啦！”瞿天悦招呼她过去，“我们正说你呢。”
鹿可心懵懵的：“说我什么？”
“说你的表情包呢。”
鹿可心：“……”
“真香！好吃！快乐！哈哈哈哈哈哈！”闻想笑得特别猖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