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特助也刚刚偷偷刷完微博,看完网友的意见后,他也不由得对老板升起了一丝担心……原来boss昨天晚上吃了那么多吗?
但是——
“没有,您还是非常英俊帅气。”金特助秉持着自己的工作原则说,“不过,可能昨天盐分摄入过多,稍稍有一点浮肿,不过并不影响,您平时熬夜后也这样。”
韩天禹:???
嗯?
他好像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还会浮肿?
韩天禹摸着下巴,陷入深深的思考。
金特助小心地开口:“boss,这个每天多运动半小时就好了……”
于是,韩天禹考虑重新开始健身。
否则,他就会成为被鹿可心嚯嚯的第一个帅哥。
此时,片场。
比起网络上,现实里还是有很多工作人员来打探鹿可心是不是跟韩天禹在一起公开了。无法,她还是得上微博澄清转发一条,昨天吃烧烤是跟保镖大叔还有经纪人,以及韩天禹一起,朋友聚餐,不是恋爱密会。
真要是谈恋爱……她有那么傻说些那些有的没的吗?
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吃饭,饭重要吗?不重要,喝白粥都行。
秦尧今天感冒好点儿,但还是带着口罩,一大早他看到网上的热搜,就立马让工作室给澄清了,用的说辞还是老一套“只是朋友”。
后面他没走,在酒店办公。
今天言星明倒是离开了,他的戏份结束,还有别的工作,早就走了。但是晚点的时候,濮阳又来了,他还有几场戏没拍完,这几天他住在附近的酒店,不过住得更豪华,所以每天都比其他人更晚过来,导致妆发那边很难协调时间。
因为濮阳一过来,就要化妆师过去给他先弄,好几次都是直接抢鹿可心的化妆师,把几个化妆师都叫过去,就是不准他们给鹿可心弄,她只得去其他前辈那等等凑凑。
化妆师也不敢得罪濮阳。
中午的时候,更过分,也不知道濮阳怎么唆使的,让人把鹿可心订的那份盒饭给扔垃圾桶了,就是明目张胆欺负你,让你不顺心。
当然,鹿可心也不是吃素的,保镖大叔也不是。
“走,我们出去吃。”
鹿可心领着人从濮阳的御用桌子边走过,也不知怎么得,桌子突然震了下,放在桌上的豪华菜饭一下子全翻倒洒到濮阳衣服手上,汤汤水水流了一身,狼狈得紧。
“鹿可心,你给我站住——”濮阳吼她。
鹿可心压根不理他,装作没听见,直接走了,管濮阳怎么闹腾,眼不见为净。
但还是有点气乎乎的……
见到秦尧的时候,还是有点气乎乎的,她又突然想到濮阳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怎么了?”秦尧还停留在早上看到新闻的状态,这会儿看到她脸色不好,才渐渐把心思挪过来。
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短袖T恤和牛仔裤,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衣料也越穿越少,阳光顺着小臂的肌肉,落下一条亮亮的银线,T恤后背在走动间贴着脊骨。
鹿可心渐渐分了神,脑海里闪过一些莫名的想法。
他长得那么好看。
眼镜明明一点都不适合他,更像是一种隐藏。
“你认识濮阳吗?”她问。
秦尧忽然顿下,眼神意味不明:“我记得他。怎么了,你碰到他了?”
他的语气已经极尽平淡,反而有些奇怪。这种平淡,更像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但经过时间的捶洗,被抹去了,或者说,不得不抹去。
“嗯……他这两天也进剧组了。”鹿可心缓慢地道来,“他总是针对我,中午还把我订的饭扔到垃圾桶里。我以为他是因为霍姿曼的关系,才针对我,但是,他好像也认识你。”
秦尧插在兜里的手指微动了两下:“抱歉……”
不该让你遭受这些的。
“不不不,这没什么,人都有敌人和对手,我不管跟谁站在一个阵营,都要面对这些。这不是你的错。”鹿可心忙说,“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紧盯着你不放。”
初夏的阳光很亮,像刀的刃光,那么薄,那么锋利。
秦尧少见地沉默,任灼热的阳光刮遍他全身,他唇瓣轻轻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有很多故事可以讲,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尤其,还是同她说。
“我想告诉你……”秦尧轻轻叹气,“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有时候觉得你不知道的话也不错。但现在——”
“我会告诉你的,但故事有点长,我们晚上再说,好吗?”
他难得有这么放低语气的时候,揉了揉鹿可心的头发,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似乎离推开那扇已经虚掩的过去的门,只需要轻轻推一下。
第59章
吃完午饭,秦尧送鹿可心回片场。
片场这时候的气氛也是格外诡异,因为中午鹿可心和濮阳正大光明开撕的事端,大家都不敢随意发表意见,颇有种山雨欲来的风满楼的氛围。
而濮阳这会儿不在片场,刚刚被泼了一身,这会儿肯定回酒店收拾了,不晚个几小时,他是不会回来的。
对鹿可心来说,不用看濮阳作妖真是太舒心。
果然,过了三个小时,濮阳才姗姗来迟。
得亏导演有先见之明,知道濮阳肯定要闹脾气很晚来,就把别的戏份先拍,他晚点来拍,也不影响。这时候,鹿可心已经要收拾下戏了,向坐在一边戴着口罩的秦尧走去。
濮阳与他们擦肩而过。
只是这回……他盯的不是鹿可心,而是秦尧。
那张脸,那双眼睛,尤其那还着疤痕的印记,他怎么会认不出这个人呢。濮阳的目光有嘲讽也有蔑视,也有看一个人苦苦挣扎的愉悦——可能他是这样认为,毕竟,当初秦尧也算是输了,然后退出了圈子。
鹿可心不喜欢濮阳那种眼神,走到秦尧跟前,挡住他的视线:“我们可以走了,我先去换衣服。”
“好。”秦尧也起身陪她过去,坐在化妆间等她。
片场边上的换衣间和化妆间都是临时搭的小房间,每天都会有许多人来来回回。鹿可心进去换衣服,换好出来,坐到镜子前准备卸妆,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但是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她疑惑地起来转悠——
“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鹿可心问秦尧。
秦尧放下手机,面容渐渐严肃起来:“是有什么东西烧起来的味道……”
“看来不是我的嗅觉出问题了啊。”鹿可心感觉空气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热,“到底是哪儿烧起来了。”
她走到隔间的门前,打开一看——
浓烟滚滚,换衣间烧起来了!
她刚一开门,就像放出潘多拉盒子里的恶魔,浓烟袭来,把她熏地赶紧闭上眼睛,瞬间就流出了眼泪,退几步就不停咳嗽,她跌跌撞撞后退,秦尧赶紧把她拽远,用湿巾捂住她的口鼻:“蹲下!我们先出去——”
他拉着鹿可心往门边去,正要开门,却发现……
“门打不开!”秦尧喑哑着嗓子说。
“怎么会打不开?”
“可能被人反锁了。”秦尧暗叫糟糕,他眯眼巡视四周,看看有没有能砸锁的东西,这种工棚根本没有窗户,只能从门出去。他紧紧握住鹿可心的手,宽慰她,“没事,别急,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嗯!”鹿可心又抽了几张湿巾捂紧口鼻。
浓烟已经弥漫了整个化妆间,而换衣间里狰狞的火舌,时不时探出头,想要占领更大的空间。鹿可心的眼睛已经受不了了,不停地流眼泪,咳嗽。
秦尧浑身渗出薄薄的汗,如果现在摘下他的口罩,就可以看到他苍白无血色的脸,甚至手……都冰凉地在颤抖。但他还是在想办法,搬来一张化妆镜前的椅子:“躲远点。”
说完,等鹿可心蹲到其他地上去,他双手抓起椅子,就朝门撞过去!
“咣咣咣!”
声音大如响雷,就算撞不开门,也能引起外边人的注意。
秦尧使出浑身的力气,腰腿绷紧,手背上青筋毕露,继续用力撞门——门终于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凹陷。这种临时棚的门用的材质没有家里的门那么坚固,更容易撞变形,在经过连续的撞击后,门终于被撞开一个洞。
秦尧把手从洞里伸出去,反手打开了锁。
“啪嗒。”
门终于开了。
“快,跟我走。”秦尧连拖带拽把鹿可心拉出来。
她都快被烟熏地不省人事,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就歪歪倒倒在地上,大口呼吸,泪水把睫毛都打湿了。秦尧的状况也不怎么好,他刚刚费了那么大力气,又呼吸又使劲,即使有口罩,还是很难受,咳地像个绝症病人。
“先去叫人——”他沙哑着说。
两人赶紧回片场,路上也在群里发了信息,告诉所有人化妆间着火了,片场的工作人员一听慌神了:“真的假的?!”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鹿可心开玩笑来这,但看到两人焦急的脸色,鹿可心还被熏地一直咳嗽流眼泪,他们不得不信,瞬间也急了。
“真的!火特别大!再不去屋顶都要被烧化了!”鹿可心说。
“灭火器呢?!灭火器在哪,我们有没有没灭火器?”副导演六神无主,疯狂喊话,“人工造雨那个设备呢?快拿过来!拿过来,其他人接水——我们先过去看看。”
副导演带着大批工作人员忙奔向那边。
慌乱中,秦尧一直守着鹿可心,而濮阳,远远地对他露出一个冷笑。
鹿可心到现在为止,才稍微松了口气,这时候,她才发现,秦尧还握着她的手不放,他的掌心干燥粗糙,可是……她却感觉到,他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还好吗?”她小声问。
“我没事。”
秦尧暗下眼眸,调整呼吸。
濮阳走过来,丢下话:“有些人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去哪儿都没好事。不过,可能你命就这样,老天爷都要跟你作对……看你今天把你吓得,识相一点,别再在我面前出现。否则,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了。”
“是不是你!”鹿可心质问他。
“我?”濮阳哼一声,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你们自己倒霉。”
濮阳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都懒得去看着火现场,直接带助理走了。
可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着火事件,当时门莫名其妙就被反锁了……
怎么想都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或者说是故意纵火。
但片场又没有监控,这事很难查。
鹿可心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秦尧沉默的模样,又不敢说话。
他似乎……有点不对劲。
工作人员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火势控制住,但是损失也很大,回来后,导演和其他人都愁眉苦脸地,因为衣服什么的烧了,回头还要花时间赶制,但这时间一拖,又要浪费好几天的钱。
鹿可心把她跟秦尧被反锁在化妆间的事情说了:“我怀疑这件事是有人故意纵火……如果能抓到人的话,可以让对方赔偿损失。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线索。”
一个摄影师挠头想了下:“这,很难找啊,我们当时都在拍戏,那边什么情况根本没人注意。但这次损失惨重,要不,我们报警吧,麻烦警察找找。”
他提议导演报警。
最后导演同意报警,损失那么多钱,总要找个能赔偿的人吧,而且大家工作也要增加,得临时重新搭屋子,还要把其他东西准备起来……剧组原本准备好的服装,可都是定制的,每一件都不便宜。
气氛有些沉重。
导演重新安排了下工作,就让大家先去吃晚饭。
鹿可心也带秦尧回酒店,路上小心地问:“我们点外卖?”
“嗯。”秦尧有些走神。
回到酒店房间,两人都有些沉默,鹿可心坐在床边,十指无所事事纠缠着。现在这种情况,她贸贸然问他过去的事,也有些不合适,而且……她觉得今天这件事似乎让秦尧有点被吓着了,很少看到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个,你要不要吃点水果。”鹿可心起身,走到桌边问,“我去洗洗。”
“不用。”秦尧突然按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已经恢复了一点温度,只是,稍微试了一点劲,有点重,“坐下吧,我有事跟你说。”
秦尧拉开另一张座椅,让她坐下来。
这种郑重地要开诚布公的态度,让鹿可心顿时正襟危坐,忍不住紧张起来。
秦尧突然弯唇笑了:“你紧张什么。”
鹿可心双手按在膝盖上,乖巧地像个小学生:“我马上要知道很重要的事情了,当然紧张了!”
“很重要吗……”秦尧低低重复着她的话语,随手摘掉了眼镜。
鹿可心的目光顿时就挪不开了。
她偶尔也能看到秦尧摘掉眼镜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似乎格外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卸掉了一层面具,终于喘了口气,也许是他衬衣不整,纽扣开了两颗,领口和头发汗湿凌乱的样子很惑人。
那双眼睛,淡淡的,黑沉,被灯光映照出虚无缥缈的亮光,荡回到过去。
眼角那像蝶翅烙印一样的疤痕,显得更为神秘。
“我没近视。”秦尧第一句话说。
鹿可心捧着脸差点歪倒……说好要讲过去的故事呢,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秦尧情绪似乎好点了,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这件事情。我之所以戴眼镜,不是因为近视,而是不想让某些人认出我,又或者,想要告别过去,重新开始……不是秦沉熠,而是秦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