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女配[快穿]——九州大人
时间:2020-02-22 10:26:08

  “他…不喜欢我。”说出这句,钱宝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钱六不信,下意识地反驳,“咋不喜欢,不喜欢会次次帮你忙?会给你那么多钱花?连最后的老婆本都全给你送过来了,人家咋不给别人就给你?我看他分明稀罕你稀罕的紧!”
  一语点醒梦中人,钱宝丫泪眼迷蒙地怔住。
  他原来……也是喜欢她的?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往昔两人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些被潜藏的温柔和亲密犹如埋在海面下的冰山一角,露出它原有的痕迹。
  前世就有朋友评价,钱宝丫这姑娘在感情上迟钝,不知道什么人才能叫她开窍。
  情窍难开,然而如今一开,却是没顶的悲伤绝望。
  只因叫她开窍的那人……
  钱宝丫怔愣过后猛地一声哭了出来,伤心的几欲昏厥,像是一个终于察觉到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
  钱六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知道是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他伸手朝嘴上打了一巴掌,立即开动脑筋想把话圆回来。
  “那啥,闺女,咱别哭别哭,那那、那信上也没说人没了啊……”
  “他都说最后的东西了,呜呜呜”钱宝丫捂着脸低喊,难得如此失态。
  钱六急的直搓光头,大脑不经思考地就开始一本正经地瞎几把扯道,“最后的东西,那也可能是人家最后留给你的东西嘛,你想想是不是这个意思,爹觉得肯定是。”
  “不然,不然咱回沪市一趟,找给你东西那人问问?说不定人还在呢”
  “都这么多年了,估计已经找别人了吧,不然咋给你留最后的东西……”
  最后一句落下,钱六都不晓得自个儿秃噜了啥,只见闺女被他说的愣了下后哭的更厉害了。
  钱六麻爪:“……”
  好在钱宝丫虽然哭的厉害,但还知道压抑着哭声,才没让家里其他人听见动静,不然钱六即便是一家之主,估摸着也得被大家揪着集体痛斥一番了。
  “你看我说的对不对,那弹壳只是沾了血,说不定是别人的血?”
  “……”
  “也有可能是受伤了,给你寄东西是让你过去看他?”
  钱六抓耳挠腮地说着,把动尽全部脑弯儿所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讲了个遍。
  钱宝丫不知何时已经不哭了,只是鼻头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的,满手满脸的泪珠子。
  “爹第一次见你哭的这么狠,也不知道等老子百年之后,能不能得你这么哭一场。”钱六说到最后小声嘀咕。
  “真放不下就回去瞧瞧吧,这里有爹呢,人家说不定就在那边等你嘞。”
  钱六这句话终于成功打动了钱宝丫。
  再思及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让她收敛了悲痛,心中做下决定。
  钱宝丫要回沪市一趟的消息,随后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不管他们怎么奇怪反对担忧,都被钱六一力压下,好让好不容易才哄好的闺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人这么着,去一趟确定了也好,不然天天想着念着,这辈子怕是都毁了。
  好在沪市那边现在还算平定,直接坐洋轮直达的话,只要注意一些应当出不了什么事。
  其实钱六本想叫个人陪着闺女一起回去,但家里人基本都走不开,只好看看能不能雇个保镖之类的人陪同,路上确保安全。
  这事没等钱六寻摸到合适的人,钱宝丫自己解决了。
  她托影视公司那边的熟人打听了一下,江城最近有没有去沪市的团体或家族一类的,方便她蹭个队。
  正好影视公司有个小组要去沪市洽谈业务,上司帮她要了个随行的名额,到时一起乘坐轮船过去,不仅安全上有保障,还可以免费来回。
  几日后,钱宝丫提着一个简单的随身小皮箱告别家人,急不可待地踏上开往沪市的航程。
  无论如何,她都想亲自去看看。
  哪怕只是故地重游一回。
 
 
第70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70
  经过半个月的航行,洋轮缓缓靠岸。
  钱宝丫站在甲板上望去,眼前的码头繁忙如昔,仿佛曾经的混乱炮火不曾存在过。
  此处经年,她终于又回到了这片地方。
  随着轮船一声长笛后,乘客纷纷下船,钱宝丫随着电影公司的业务小组下去,一起坐上沪市那边派来接他们的车子,最后下榻对方安排的酒店。
  之后,钱宝丫就和其他人分开行动了。
  经过十几日船上的生活,钱宝丫在蓝天大海中逐渐沉淀下心情。
  现在的她内心尚且算得上平静,只是想要寻求一个最终的答案,这也是她来此一趟的目的。
  即使五年过去,沪市也没有多大的改变,钱宝丫从酒店出来后坐上电车,直奔东华大学。
  她想她需要先去拜访一下恩师,顺便再找马伯文先生询问几个问题。
  钱宝丫特意买了一些礼品,到教师办公室找人时却被告知许老教授已在早前移民国外,如今已经不在东华大学任职了。
  据说当时他自己是不愿意走的,但是被其家族直接打包拖去了国外生活。
  没见到人,钱宝丫也不强求,只要知道对方安好就行。
  她又向值班的老师们问了问卫斯年的消息,认识他的都说没再见过,不认识的更不用多说。
  钱宝丫有些沮丧,看来只能去找另一个人了。
  既然礼物买了,那她就提着给马伯文送去吧,毕竟不能空手上门不是。
  马伯文夫妇住在学校的一处教师公寓小楼里,钱宝丫向人问清了地址就提着东西过去了。
  她找到地方的时候,马伯文正好出来,身旁还跟着个脸嫩的小姑娘,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并排往外走。
  钱宝丫看得清楚,那小姑娘看向马伯文的眼神分明是极其仰慕的。
  就是不知道马伯文是什么想法了。
  这些破事儿跟钱宝丫没什么关系,她只想找马伯文问卫斯年的事情,别的一点都不想多管。
  “马先生,许久不见。”钱宝丫径直上前打招呼道。
  马伯文见到她步伐立马一顿,神情略有变化,一瞬的异样过后就恢复了正常,而后同样和钱宝丫道过问候。
  “是很久不见了,钱同学,这位是我和伊斐的学生,算来你们也是同校的师姐妹了。”马伯文笑着介绍道。
  他的语气中对于身旁的小姑娘很是欣赏,夸赞不已,只是对方看着钱宝丫的目光有几分明显的敌视。
  钱宝丫朝小姑娘点头致意,只当没看见她眼里的警惕。
  “马先生,之前我收到那件东西,也看了里面你写的那封信,想必你现在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她没有寒暄的心思,当即开门见山道。
  马伯文让她稍等,先送走了他那个女学生,然后才请钱宝丫进去细谈。
  钱宝丫问了下他夫人倪伊斐的情况,得知女主人不在家后就没进屋,见院子里有石桌板凳,索性就把礼物往上面一放,表示可以在那儿谈谈,反正也是几句话的事。
  “卫先生他……”钱宝丫艰难地开口想问他是不是出事了,但她私心里不肯相信那个人真的就那么消逝在这个世上。
  马伯文依着她坐在了院中,同时让帮佣送来一壶茶招待。
  听到钱宝丫的问题,他为她倒茶的手禁不住一动,茶杯中未满的茶水晃荡了一下,差点溅出来。
  “你问卫兄啊,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怎么了解,只是他最后回来时把东西托我给你,之后就再未出现了,也不知……唉!”
  “不管如何,他把所有身家留给你,我想他是想让你以后好好生活吧。”
  马伯文摇头叹息着交待了一番,却差不多跟没说一样。
  钱宝丫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神色有些紧,视线从虚空中收回,移到顾自在那儿自我掩饰的马伯文身上。
  他在隐瞒着什么,却又或刻意或无意地泄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钱宝丫心中一动,想到之前原女士透露的那些话,禁不住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对方。
  马伯文这时好像已经调节好了,刚才那些遮掩的异状都让他收的干干净净。
  钱宝丫看过去时,他还向她无比自然地笑了笑,送上杯茶请她品鉴。
  茶就不必喝了,既然这会儿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钱宝丫索性起身告辞,带来的那些东西都留了下来。
  从公寓小楼离开,她表面上走的干脆利落,实则找了人暗暗盯着马伯文家。
  一旦他有出门的意向,监视的人就会同时尾随而上。
  若是对方在学校里活动,去给学生上课或到教师办公室备课也就算了,但如果他要出校去别的地方,尤其是医院的话,钱宝丫就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这次过来,钱宝丫虽然走的匆忙,但钱财带的不少,而吃住又是蹭的不用自己买单,所以她有足够的金钱使唤,以便探查出马伯文私底下掩藏的到底是什么猫腻。
  若真是涉及那个人……
  钱宝丫深吸口气,不论怎样,只要找到卫斯年,只要他没事就好。
  本以为要等上好几日才找到机会,谁知马伯文在她拜访后的第二天就出校往医院方向去了。
  钱宝丫收到消息后立马跟上,一路躲躲闪闪地跟着对方,最后来到一家距离东华大学比较远些的医院门口。
  马伯文想必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所以一路上基本都是奔着前头赶路,只是在到了医院大门时忽然回头朝后望了望。
  钱宝丫见此立即身影一闪,躲到旁边的遮挡物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对方发现。
  马伯文站在台阶上,瞧了眼不远处墙壁后被太阳照出的人影,还有墙边露出的一点衣角,眼睛中顿时闪过满意之色,而后不再犹豫地朝医院里走去了。
  钱宝丫躲在墙壁后,确定他离开原地了赶紧出来追上。
  接下来,她小心翼翼地跟着对方走过医院门诊前廊,直往后院住院部而去,最后上楼到了一间病房外。
  马伯文敲了两下门就推门进去了,而钱宝丫心口怦怦跳着一步步接近。
  病房门被关上了,但门上是有一个小窗口的,只不过里面被布帘挡住了,从外面看不到房里的情形。
  好在这时候的房门还不怎么隔音,若是人贴在门上仔细听的话还是能隐约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钱宝丫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附耳过去贴在门板上细细倾听。
  “你说…搞这些做什么…瞧得我都一头雾水……”
  “要我说啊…既然念着就去见嘛…巴巴地把人引来是做甚……”
  “……”
  整个病房里好像只有马伯文一个人不停地唠唠叨叨的声音,另一个‘病人’的角色根本没开口。
  钱宝丫这个时候才发现姓马的竟然是个如此聒噪的人,一个大男人跟个碎嘴的妇人似的没完没了,好歹给‘病人’开口的机会啊,也让她听听是不是要找的那人。
  心里正暗暗着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话。
  “你是病人家属?趴在病房门外做什么,看望病人怎么不直接进去?”女护士推着医疗小车奇怪地问道。
  还没等她小声解释,病房里的马伯文听到外面的动静,三两步过来就把门从里打开了。
  钱宝丫:“……”
  “病人到换药时间了。”女护士说着就示意门口的人让路,她推着小车哗啦啦地进入病房。
  钱宝丫听到这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偷听的有多认真,竟然连这样刺耳的车轱辘滚动声都没察觉。
  等女护士进去,马伯文重新看向成功被他引来的钱宝丫,故作不知地诧异道,“钱同学,你这是?”
  “卫斯年是不是在里边?”钱宝丫干脆问道。
  眼看希望就在面前,她没有时间再和不相干的人虚以委蛇,只想见到那个人,看看他怎样了。
  马伯文假咳了两声,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侧开身把门口让出来,以眼神示意她自己进去瞧。
  这番举动代表什么不言而喻,钱宝丫为此心跳加剧,身体先于理智行动,疾走两步走到病房门口时却顿住了。
  来的时候那么勇往无前,甚至在察觉出端倪后可以毫不犹豫地实施跟踪。
  但现在事到临头,钱宝丫反而胆怯地不敢再往里踏入一步。
  “钱同学?”马伯文跟在后面催促她,“怎么不走了,里面的换药应该已经结束。”
  这一声提醒了钱宝丫。
  是啊,还能换药,证明人还活着,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而且她还没确定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她想要找的那个呢,都到这会儿了,她还怕什么呢。
  钱宝丫深呼吸稳定了下情绪,尽量保持冷静自然,脚步轻轻地走了进去。
  本以为一进去就会看到一个躺在病床上被纱布包裹的人,结果因为换药的原因,病床周围的隔帘被拉上了,并没有看到人。
  “一个大男人换个药拉帘子做甚,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马伯文越过钱宝丫,上前一步边说边把布帘一把拉开。
  钱宝丫抬头望去,就看见那个记忆中深刻又熟悉的身影。
  只不过现在的他比起那年最后一面时消瘦了不少,人也变得黑了,此刻正敞开病服让护士给他上药包扎伤口。
  他胸前有两处狰狞的伤口,似是枪伤,两条腿上也各有一处,看上去十分严重,想也能知道当时是怎样惨烈的情形。
  不过幸好,他真的活着,也从那样危险的境地逃过一命。
  真见到了这个人,钱宝丫心中的难受思念遗憾伤心等等复杂情绪渐渐消散,只有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眼眶胀痛。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病床上安静被包扎的男人突然抬起头循着视线望过来。
  目光接触,相顾无言。
  “你来了啊。”卫斯年蓦然笑了,刹那间的俊彦风华一如昨日。
  女护士难得见到这个一直冰冷不可接近的病人露出这般笑容,差点被晃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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