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人是父女关系,二各自看不上。
小狐妖刚化人形,处事却不懵懂,知晓男女之事甚多,每每想更亲近他一些总被拒绝,次数多了,刚刚冒出头的少女心萌芽就被连根带起。
通晓七情六欲的小狐妖可不想和一个木棒槌过一辈子,冷战了数几天也不见无禹来找到,那颗心就彻底碎了下去。
未留一丝消息便离开了这里。
于是冰天雪地之中,又只剩下了无禹一人。
孑然无望,孤独此身,在西山生活了几百年,他已经没有了离开此处的打算,或许也动过出去寻找小狐妖的心思,可天地之大,又要去哪里寻上一丝她的踪影。
或许有一天她会自己回来。
于是无禹便更不想离开西山了。
“这就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无禹神色略有疑惑。
“发明一个通讯工具是多么重要啊。”
张秀秀摇头叹息,又把碎成片片的雪莲递过去,“那个,你有办法把这个弄得更碎一点么?我感觉碎一点吸收快,效果好。”
无禹:“....”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轻松无虐~放心入坑。
第19章
将雪莲磨碎装瓶后,刚好那登山的几人爬上来。
张秀秀腹中早就打好了稿子,还没解释便听一人道他们是受人所托上来寻雪莲的。
有人以十颗灵丹为酬劳,三日之内将雪莲采摘下山,交给山脚桃花村里一个名为张林的老人。
张秀秀背过身,死变态怎么不早点开口!!!卖身契都签了!!!
没办法,木已成舟。
张秀秀两眼含泪把瓶装雪莲慷慨赠出,又多吩咐定要抓紧时间。
“那姑娘你不下去么?”
登山的人感激之余又很好奇。
张秀秀苦笑,感受到一旁无禹略微冰凉的视线。
“不用管我,快些走吧。”
送走了那群登山之人,张秀秀无奈坐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响。
“你平日都是这样和小狐狸相处的?”
无禹眉梢微蹙,“不然?”
“兄弟,女孩子是要宠出来的。你就这样的,跟一个棒槌有什么区别。平日里就要说一些甜蜜的话,多一些接触,小姑娘才会喜欢你啊。”
无禹的视线诡异了几分。
张秀秀扶额,“别误会,我不是说你要这样对我啊。”
无禹以雪为生,有雪的地方便有他在,处处都是他的监视,想逃也逃不掉。
既然西山上四处都是雪,张秀秀就想找找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比如说有没有什么连通外界的地道之类,如今不冷也不热四处走走权当锻炼身体了。
走了不知道有多远,没想还真让她给找到一地方。
地上无一丝雪花,甚至隐约有些绿茵的踪痕。
明显有一条细细的间隔将此处天地一分为二。
张秀秀触了触,手指像是穿过了一面水膜。
——
白璃本是招了几人登山采摘雪莲,未想张秀秀急不可耐上了西山摘雪莲。
通过同心镜是了解到她遇上了雪妖,此人他曾听说过,不过行事极为低调很少走出西山。
本想着让张秀秀多在西山上呆着几天,没想到到了第三日的下午同心镜便没了声音。
白璃此时正在魔域商议诸多政事,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罢了,若是那女人死了,正好给她收尸。
愚钝如常岐也察觉到了这几日魔君的不对劲,心情似乎也不好,这日散了朝又看他匆匆离开,似乎像是赶着去做什么要事似的。
平日里倒是头一次看见魔君这般着急。
雪山之巅,夜色将至,还未停歇有半刻的大雪又开始纷飞起来。
西山的结界依旧如百年前那般,坚固无比。
百年前他曾与无禹见过几面,交情谈不上,只是若遇到了长山之人怕是会麻烦。
无禹修为高强,或是察觉到了张秀秀体内的同心镜,剔除了下来不无可能。一路上思虑许多,却还是来到了西山。
千尺冰寒自地面渐渐侵入体内,白璃眸色凝了凝,一手撕开结界的一角。
山巅之上的无禹察觉到有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侵入,眸色顿时一寒,随即又感到这股气息似乎有些熟悉。
“闯入吾之结界者,死。”
无禹正坐于前,白发落了一层飘雪,神色如常。
一股极强的威压自头顶盖来。
白璃面色微冷,眸中好似凝了一团化不开的墨。
“她在哪?”
无禹眉头微皱,有几分怔然,“白璃?”过去他曾与魔域之人立有约定,互不侵扰,未想到他会为一个人来到此处。
“把她交出来。”见无禹无动于衷,白璃眸色沉了几分。
“她已经答应留在此处,陪吾度过此生。”
无禹的声音冷漠平静。
这么说她没死了?看来十有八九同心镜是被无禹给□□扔掉了。这么说还是他多管闲事了。
白璃按捺住心口冒出来的火尖,脸色极冷,正欲转身离开。
却刚好看见不远处某个身影。
冰天雪地之中,赤脚踏在一片白雪之上,穿着一层白色单薄的里衣,怀里还抱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张秀秀愣住,这死变态怎么又跟过来了?
视线触及到她怀中的白狐,白璃眸色一凝,同心镜还在她身上,约莫是那只狐狸周围的灵气挡了同心镜。
白璃垂眸冷笑,罢了,如今她已经答应和无禹在这里,他还在这里作甚。
见到无禹,那团雪白霎时从张秀秀怀中跳出来飞快掠向无禹。
无禹冷漠的面庞破天荒出现一丝震惊。
大掌覆在白狐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
白狐两眼泛出泪光,用脑袋蹭着他的掌心。
张秀秀上前解释,“小狐狸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被困在一个结界里出不来。”
白璃立在一旁面无表情。呵,这又是什么戏码。
无禹抱起小狐狸,只留下一个白色的背影。“汝可离开。”
张秀秀打量着白璃,琢磨不透。这个死变态最近真的很奇怪啊,好像赶着凑过来似的。
白璃侧过脸。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在骂他。
张秀秀倏然发现他的指尖好像开始结冰了,浑身都冒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连眉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原来死变态这么怕冷啊,那他跑过来干嘛?
想到先前他救下她的那几次,张秀秀暗暗叹了口气。
寒意已经渐渐侵入体内,魔气也在西山强大的威压下趋于弱势,五脏六腑都快被寒气覆盖。
白璃闭眸,神色隐忍。
指尖倏然被一片温暖覆盖,瞬间那股温热的气息从指尖快速覆盖到五脏六腑,侵入的寒凉之气顿时被逼出体外。
白璃眸色怔然,看向张秀秀,未料到她会主动握住他的手。
张秀秀握住他的指尖,几分得意斜眼,“总归是比你强了点吧。”
白璃扯了扯唇角,眸中染了几分暖意。
整个西山都有结界覆盖,白璃也不能使用瞬行,再加上个张秀秀,两人只能走路下山。
“无禹见了我就想让我陪他,也不伤害我,还把这种不怕冷的能力给我。你说为什么他见了你,差点没跟你打起来?”张秀秀好奇之余又有点得意。
“因为你很弱。”没有威胁,自然没必要攻击。
白璃眼底掠过一丝促狭。
“...”
张秀秀:还是冻死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张秀秀:我要变强!(超大声)
第20章
张秀秀面无表情:“你在嘲讽我么?”
白璃:“实话实说而已。”
张秀秀阴恻恻笑道,“我不高兴,你可得悠着点。”
白璃侧过脸不再言语,隐去的唇的一角微微上扬。
回到长山后张秀秀也没收拾东西就赶着回家,还在想着那些上山的人到底靠不靠谱,万一没把雪莲带给老爹可怎么办。
到了家就看到厨房里一阵白烟夹杂着阵阵的咳嗽声。
张秀秀赶紧把老爹拉出来,一股呛鼻的辣意惹得她忍不住咳起来。
“咳,老爹,你没事炒什么辣椒,辣死了!”
张父笑着眯眼,“你不知道,昨个有人买灵药。说是包治百病,十文钱就卖给我了。我本来还不信,谁想就一碗水兑着喝下去我这咳嗽就好了。”
半天也没听她回话,张父眉尖一皱,看着丫头鼻尖发红,盯着他不吭。
“这是咋的了,谁欺负你了?”
张秀秀看着他,随手擦了擦眼角。“你好好的,炒什么辣椒。”
张父捂着头嘿嘿笑起来,“你咋的突然就回来了?不是还没走几天呢么,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哎呦,老爹,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么!天天这都什么啊。”
张父被推搡着笑了笑,又准备去店里拿点肉,出门前还笑着“今个你爹给你做个好菜!你等着啊。”
张秀秀连连点头,直到他出了门,揉了揉发红的眼角。
若不是白璃告诉她老爹出了问题。她根本无法想象没有老爹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可在老爹面前,她又怎么能去埋怨他。
出于对白璃的感激,张秀秀还亲手下厨给白璃做了份荷叶烧鸡。这味道方圆百里外她保证就没人能比她做的好吃。
离别前,又嘱咐了老爹照顾身体杂七杂八的事情,带着荷叶烧鸡连夜上路。
——
这几日常岐发现魔君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甚至什么都不做,对着空气唇角就隐隐约约有种上扬的趋势。
连对着他一向厌恶的几个顽固老臣,这几天魔君竟然格外有耐心。
不过他可不敢上前问,既然魔君心情好,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前几日鬼界的煞鬼王前来商议两界举办联谊之事,魔君先前对煞鬼王颇有成见,魔君欢喜向来不易,常岐便打算这几日同魔君商议一番。
离开西山之后,没了灵狐在张秀秀身旁,过了一日同心镜自然又可以传话。
得知张秀秀准备送他烧鸡表示感谢,白璃这几日心情便十分不错,甚至早早处理了公务来到长山,还特意在寒霜宫弟子宿所找了个显眼的凉亭等着。
张秀秀路上便看到成群的子弟赶着向行宫涌去。
今日是怎么了?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出于好奇,便找个了道友问了一番。
“咍,今天清河一派的子弟要来这里切磋,不过看你是寒霜宫的弟子吧,自然就不用去了。”
清河一派?张秀秀眼睛一亮。那么说,魏大哥也要来了!!
看了眼篮子里的烧鸡,张秀秀犹豫了一下,若是凉了好像就不太好吃了。
此时又一群白衣弟子跑过去,样子急促。
凉了就再热热吧。
张秀秀果断跟着人群跑到行宫里。
凉亭里凉凉的白璃,眸色逐渐开始沉郁。
白瓷杯里的茶水渐渐没了热气。
围观的人实在太多,张秀秀也不晓得魏大哥到底在哪,神色微微落寞。
算了,这种场合估计也遇不到他,就算遇到了,也说不上话啊。
张秀秀叹了口气,低头转身就撞上个人。
吃痛揉着脑袋,刚一抬眼就看到一副熟悉的面孔,不过具体哪里熟悉她也说不上来。
那男子竖一指放唇边让她莫发声,拉着她便跑起来,直到周边的人少起来。
张秀秀一头雾水,这人她认识么?
谁知他揉了揉眉毛,一张薄薄的面皮就被扯了下来。
“魏魏魏...”张秀秀有点结巴。
他促狭一笑,眸如星辰,“在下魏行舟,先前可是见过姑娘的。”
心心念念这么久的魏大哥突然出现在面前,张秀秀心口小鹿跳的飞快。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不是说清河的弟子要来这里比武么?这会儿魏大哥怎么挤在人群里。
魏行舟扬唇一笑,眉目更挺拔俊秀。
“平日我最是不喜欢这些花架子,说是比武其实就是走走过场。没什么意思。就溜了出来。”魏行舟无奈一笑。
刚才跑的那么急促,这会包裹着烧鸡的荷叶有些松散,香味渐渐弥漫上来。
魏行舟鼻尖一动,眼神微微发亮。“这是什么?好香啊。”
张秀秀有些局促,举起篮子。“这是我做的荷叶鸡,就是有点凉了。”
同心镜一旁,白璃指节握紧白瓷杯,脸色极为阴沉。
张秀秀应该不会这么健忘。
“你想吃么?要不要尝尝?”张秀秀递过去,眼睛闪闪发亮,感激白璃的机会很多,以后再做就是了。
清脆一声,原本完好的瓷杯化为了一团粉末从他掌心随风散落。
又一阵风吹过,亭里唯独余了一壶凉茶。
昨日煞鬼王派人找常岐,常岐捉摸着今日就把事禀告给魔君。
谁知刚说完,殿门被一股劲风紧闭。
常岐摸了摸鼻子,这是怎么了?好些日子没见魔君这般大火气了。
过了有半响,殿门又被打开。
常岐不远处看着,一头雾水。
白璃面容冷漠,眉目间多了几分凌厉,行走之间仿佛都带着一股逼人的煞气。
“禀魔君,西南军又开始异动,是否即刻派兵镇压。”
右臣上前呈报。
“即刻出兵!”
“是。”
常岐一旁站着,还未开口。
“听闻煞鬼王近来送了不少厚礼。”白璃行走间目不斜视,眸色微冷。
常岐脸色一涨,讪讪笑了笑,后脊生出些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