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救了个男神爹——西西莱客
时间:2020-02-23 09:46:13

  脑子里,好像会模模糊糊感觉到一些陌生的情绪,深沉内敛,有时又会沉郁下去。
  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等到云荭想要去仔细捕捉的时候,就立刻消失了。
  速度快到,让她以为那是错觉。
  “……嗯……”
  “你的具体诊治过程由张教授全权负责的。我不大清楚,毕竟,这也算是机密了。”
  云荭半生半死躺在实验室里头三年,张教授根本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在她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也冒了很大风险。
  许多没法子在旁人身上下的药全部都在云荭身上用出来了,张教授还额外研制出了数种专门针对抗辐射反应的疫苗。
  床上躺了三年,乍一醒过来,浑身都没有力气,云荭慢吞吞地喝完了这碗粥暖融融的米粥。
  温暖了胃部,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谭灵儿还在那边纠结蒋易。
  “奇怪,他怎么还没有来?”
  明明担心的不行,等到人醒了,这又成缩头乌龟了?
  “蒋哥,蒋哥,我听说,云小姐醒了,你怎么还能在这儿淡定的喝酒呢?”
  陆之挠了挠头。
  肉痛地拿出自己好不容易才换回来的小瓶酒。
  没法子,谁叫面前的这位是金大腿呢。
  云从半眯着眼睛,感应了下脑海中属于那小王八蛋的情绪。
  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愤愤不平,一会儿又嘿嘿嘿乱笑。
  活像是个傻子。
  不,根本就是个小傻子。
  他剜了自己的一半晶核,将丧失的那半晶核拼接到自己的身上。
  手术过程极其惊险。
  他体质过硬,麻醉剂对他来说,根本不管用。
  云从凭借着强悍的意志力,生生撑过了手术。
  后来,他就慢慢发现,两块被分割的晶核仿佛形成了无形的联系。
  植物人,也会有情绪起伏。
  这三年,蒋易慢慢地琢磨到了如何感应辨别云荭的情绪。
  云从右手晃着酒杯,仰脖喝下杯中酒,一饮而尽。
  脑海中的情绪又开始欢脱,跳跃起来,带着十足十的愤懑,还有狡诈。
  这小王八蛋又开始玩儿她的那些小把戏了。
  还敢跟她生气。
  哼!
  云从打算晾一晾这只不识好歹的小狐狸狗。
  跟亲爹亮爪子。
  呵!
  云荭醒过来的两天,蒋先生照常上班处理工作,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天,他又伏在桌上,看属下交上来的计划书。
  走廊间,隐隐有交谈声传进了耳朵里。
  “你们听说没有?一直躺在实验室里头,三年都没醒过来的云荭醒了。”
  “我知道知道!这我怎能不知道呢?蒋先生到现在还没去看过呢,该不会是……她又失宠了吧?”
  “切,就算是人家失宠了,这不又抱上了根金大腿。”
  “就算没了男朋友,人家也认了个干爸。”
  “张教授可喜欢她了,还同意把她留在实验室里帮忙呢。”
  “真的假的?怎么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也想去张教授的实验室!”
  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在快靠近办公室的距离慢慢变小,最后完全消失。
  云从手底下做事的下属们都知道,他们的顶头上司耳朵好着呢。
  因此,都不敢在距离云从办公室很近的地方说话。
  他们不知道,就算隔得远,云从依旧能听得清清楚楚。
  “认了个干爹?”
  呵。
  呵呵。
  呵呵呵。
  我看,这只小兔崽子是不想活了。
  他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崽子。
  扭过头就去叫别人爸爸了……
  日光从窗外透无尽,在男人俊美的侧颜上落下了道道阴影。
  他面无表情,盯着手里的计划书。
  眼神阴鸷陌然,气场骇人的仿佛地狱修罗。
  “嘟嘟。”
  两个年轻下属谨慎地敲了两下门后,自觉松手,轻声喊道:“蒋先生。”
  “我们是来送季度总结报告的。”
  “……进来。”
  透过门缝传出去的男声,沉冷至极,仿佛玉石相击,却又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森寒。
  冻的门口两年轻女下属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们边儿的一个抿了抿唇,跟另一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壮烈和一往无前。
  完蛋。
  蒋先生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他们怎么就能撞到枪口上呢?
  今天出门,应该看一眼黄历!
  再拖沓,也得开门进去。
  “蒋先生,这是季度报告。”
  两个女孩儿进了办公室,大气都不敢出。
  抬头,偷偷瞄了蒋易一眼。
  俊美无匹的男人坐在书桌后,面容如以往一般漠然冷淡。
  但不知为何,今日的蒋先生看起来格外低沉,浑身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里。
  看上一眼,都让人胆战心惊。
  蒋易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资料。
  修长的食指交叠在一起,手肘压在书桌上,黑漆漆眼眸沉着,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听说,云荭刚认了张教授当干爸?”
  “成功了!”
  云荭如正常人一般顺畅地走路。
  “不错,不错。”
  张教授眉目含笑,又挠了挠自己即将秃顶的脑袋。
  现在,他看云荭,就仿佛在看自己最骄傲的成果和杰作。
  那可是他用了三年时间,几乎烧死了所有脑细胞,搞到头秃,才生生从死神怀里拉回来的病人。
  “还要多谢你。”
  小姑娘欢快的奔到老头身边,鞠躬弯腰,笑眯眯地道谢:“这三年,多谢您的照顾了。”
  张教授看着云荭,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自己失踪的一双儿女。
  这三年,他不是拜托了多少人去找。
  就算是死了,就算变成了丧尸,好歹也让他知道,让他完完全全死心。
  可是……他的一双儿女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讯。
  张教授伸手,轻轻拍了拍云荭肩膀。
  “……我把你当成闺女看,当爸爸的救自己闺女不是天经地义吗?”
  云荭笑嘻嘻的,唇角刚挑起来。
  脸颊上的酒窝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旁边突然伸过一只大手,硬生生将她提到了一边儿去。
  “谁是你闺女?”
  “老不要脸的,不要随便乱扔闺女,她才不是你闺女。”
  这是老子的,老子的!
  老子从瘦不拉几的小不点儿,一路养成肥团子,又从肥团子养成这模样的。
  云从肺都要气炸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情绪外泄,几乎要暴走的愤怒了。
  自己日日浇水,日日施肥,好不容易开花结果,拢在自家小菜园子里的粉嫩小花儿,一转眼,居然离家出走,要跑到别家菜园子里去住。
  云爸爸出离的愤怒了。
  张教授上一秒还沉沦在跟云荭的天伦之乐里,下一秒,对上了一张足可以媲美地狱修罗的黑脸。
  吓得张教授险些心脏病都犯了。
  “蒋、蒋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张教授老脸一白,心跳都快了一倍。
  云荭啪的甩掉云从钳制,赶紧过去扶住张教授。
  云从真实年纪,只比张教授小七八岁。
  可他顶了具年轻人的皮囊,跟张教授老胳膊老腿儿可不一样。
  张教授是典型的科研工作人员,一心一意扑在研究上。
  这几天相处下来,云荭也知道了张教授不少事情。
  他年轻时,回国参与了国内许多重大研究,得到的奖励和资金有一大半都捐给了希望工程、贫困山区。
  这位张教授,一心一意扑在研究上,为了事业和国家,鞠躬尽瘁。
  这种人,是最令人敬佩的。
  这几年,张教授为了生存区的发展,为了能够让生存区域里的普通人活得更好,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忙碌。
  短短三年,他老了好几岁。
  张教授身体底子还算硬朗,刚才就是被吓了一跳,缓过来就好了。
  “没事儿,没事儿,云云,年轻人就是冲动,我这不碍事。”
  “倒是你这小子,三年催命似的催我,怎么人醒了,就不见人影儿了?”
  “有什么矛盾可以说出来解决嘛!”
  “冷着一直不见面,算什么事儿?”
  “我手上还有几个项目要做,正好,你带云云出院。”
  张教授慈爱的拍了拍小姑娘,转身走了。
  云从俊脸铁青,心里却酸的咕嘟嘟冒泡。
  以前,也不见这小王八蛋这么关心他。
  不就是脸色白了点儿吗?还非得上去搀着。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这小混蛋怎么不过来搀着他?
  云从越想越心酸。
  但他也不想想自己的模样,跟张教授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他每日西装革履,出入都有一大群人跟着。
  气场迫人,说话清润却又压人,十足十的霸道总裁范儿。
  瞧着还只有30多岁,跟尽显老态的张教授截然不同。
  试问,谁会去搀扶一个举手投足都强势霸道,连一个眼刀子都带着十足力道的亲爹?
 
 
第121章 爹末世重生丧尸爹【完】
  那瞧起来也太奇葩了。
  男人攥紧拳头。
  小崽子居然还让那老王八蛋叫她云云。
  云从深深感觉到了被小崽子抛弃的凄凉感。
  云从好几次想伸手,把某只崽子提溜到自己面前,但他终究还是没伸手出去。
  俊美高大的男人在实验室的大楼前站了一会儿,转身,迈开大长腿,想默默离开。
  只是男人刚走了两步,后面噔噔噔地,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云从后背一重。
  冲撞的力道,险些将他扑到地上去。
  云从下意识楼紧了后背上小丫头的腰。
  语气凶巴巴:“干嘛?”
  “你不是都有新爸爸了吗?”
  哼!
  云荭死死勒着云从脖子,下巴压在他肩膀上,慢悠悠的晃着小腿:“是的呀!”
  “张教授,对我可好了。”
  “不像某个人……”
  云从俊美的面容沉了沉,猛的松手,便要大踏步离开,云荭赶紧勒住他脖子,双腿扣在男人精瘦的腰,一边晃,一边急急开口。
  “好嘛,好嘛,别生气了。”
  “谁叫你缩头乌龟似的,不回来看我。”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云从冷笑:“有你这么当闺女的吗?”
  “你就是那典型的坑爹闺女。”
  小姑娘抿了抿唇,胖乎乎的脸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嗓音软软的:“好嘛,不是都跟你道过歉了。”
  “我知道自己错了。”
  “爸爸才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那些狗男人都是王八蛋。”
  呵!
  云从面无表情脸。
  任由着背上的小丫头勒着他脖子,男人大踏步往前走。
  他依旧住着三年前住的那套房子,没有挪动地方。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气息。
  云荭欢天喜地地扑回自己的房间,一打开门。
  看见阳台上坠着一串风铃。
  因为她刚才开门的动作,风铃被风带起,撞击出一阵悦耳铃声。
  云荭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见了风铃上缀着的许多草编小动物。
  蚂蚱,狐狸,猫狗……
  各种各样的都有。
  原主的记忆,翻江倒海地涌了出来。
  云从在领她回家之后不久,就重整旗鼓,放弃了以往昏天黑地的放纵日子,开始兢兢业业地创业工作。
  披上了一层精英的西装,慢慢融入到上流社会。
  他变成了旁人口中的云总。
  但云从终究跟那些正统路子里出来的精英是不同的。
  他剑走偏锋,在商海上靠着自己精准毒辣的眼光走出了一条通天大道。
  没有人记得从前的云从。
  更没有人会记起从前的云从。
  只有云荭知道,她的爸爸会很多很多的小手艺。
  会刻刀。
  会用草编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每回云从失约或者惹了云荭生气,他就会用这些小玩意儿弥补。
  云荭睡一觉醒来,第二天的床头柜上,就会放上一只活灵活现的草编小动物。
  那代表着云从的歉意。
  云荭伸手拨动了下风铃。
  然后,看见风铃中央缀着条常常的红带子,她捏住带子一角。
  红带子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句话。
  ——爸爸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
  别扭的家伙。
  小姑娘撇了撇嘴,欢快地走出了房间。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仿佛在看书。
  眼角余光却在偷偷摸摸地撇云荭。
  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慢条斯理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最后,一步一步,慢腾腾挪到男人面前,抱住他胳膊,笑嘻嘻地在云从俊美的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最好了。”
  “那你以后,离张老头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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