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他宠我成灾[重生]——风无关月
时间:2020-02-24 09:36:58

  绝路,仲野两辈子的绝路都是她。
  她逃不开,也摆脱不掉。
  ***********
  整整一夜,电闪雷鸣。
  大雨昭示夏季正式来临。
  她睡得很不好,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魇仍然是前世仲野被枪决倒在血泊的刹那,她想,她终于懂得仲野临死前唇角扬起的不羁笑意。
  初诺惊醒后坐在床上呆滞愣神,水眸幽幽转向窗外天光大作的晴空,唇齿微离,目光空洞的不知在想写什么。
  铃铃——铃铃——
  床头柜的闹钟提醒她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十一点她需要去数学老师家里补课。
  数学仍然是她的短项,但是文科生高考想拿好成绩,数学绝对是拉分的一大项。
  刚从噩梦缓神的姑娘伸手揉揉眼抻个懒腰,下地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去冰箱拿面包片和果酱。
  一晚上被噩梦折磨的没什么精神,她也懒得为自己做一餐像模像样的早饭。
  搁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突如其来的来电惊得她浑身一激灵,手里的面包片因她手抖掉下好多渣。
  再看看通话来人——仲野,她缩回手迟迟没有滑到接听键。
  初诺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合适,可心尖那份不安和害怕挥之不去。
  她无法再把他当成弟弟看待,无法再去以姐姐的关怀感化他。
  打电话的人异常执着,一通接一通的打,不绝于耳的音乐声惹得她心颤,直到门口响起咣咣的砸门声,手机铃声才戛然而止。
  除了那位混迹拳击馆的二少爷,谁还有本事把防盗门砸出巨响。
  姑娘还堵着气,任他砸门也不挪步子去开门,面包片上胡乱涂的果酱是她撒气的对象。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来电显示是四个字【小区物业】。
  初诺接起电话礼貌问:“喂?您好。”
  “您好,是603的住户初诺吗?您在家吗?有人敲门的响动太大已经有邻居投诉了。”
  她无奈扶额,抱歉道:“对不起,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解决。”
  “嗯,谢谢您配合物业工作。”
  挂断电话,初诺愁闷的用手将发丝揉到脑后,再不情愿她也得去给外面扰民的精神病开门。
  餐桌至门口玄关不过几步远,硬是被她走成了万里长城的距离,跨出的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防盗门锁落下,她只留一个缝隙露出头向外瞧,正好和暴躁砸门的少年对上眸。
  她精致面庞微皱,蹙起眉头,嗔怪问:“你不知道你这么砸门我会被投诉么?”
  暴戾少年乖乖听训,认错解释:“对不起,你不接电话,我以为你出事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接电话的错了?
  可她不敢接他的电话这个前提要赖给谁?
  昨天加上今早受的委屈堆在一起,姑娘板起脸孔问:“你有什么事么?”
  他笨拙的冲她晃晃手里的塑料袋,生硬地说:“给你送早饭。”
  这招是任允非教他的。
  说女生都逃不开爱心早餐的攻势。
  他没有追女生的经验。
  仲二少是个纯情处男,任允非整天笑话他去夜场酒吧就是白送钱。
  她瞧瞧少年诚挚的神色,语气不禁软一些,温和说:“那个...我吃完早饭了,你先拿回去吧,别再破费了。”
  姑娘水眸大略扫一眼他手里提的塑料袋,看得出他把早餐店扫荡了一遍。
  她依旧心怀抱歉,这种感情她不能接受。
  女生的心理年龄比男生大,更何况她还比仲野多活一辈子。
  十六岁的如风少年尚未定性。
  更何况,风没有中心。
  “你要是不喜欢就扔!”
  他把早餐的塑料袋挂在门把手上,素来肆意狂妄的少年第一次感到挫败。
  初诺为难困扰地看着挂在门把手的早餐,直白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你在追我是么?可我不喜欢你。”
  她不想和仲野兜圈子,不喜欢来自于方方面面。
  有些事情当他是弟弟,她可以大方包容。
  如果把他当成考虑的对象,那仲野简直和她喜欢的人是两个极端。
  “迟早会喜欢。”仲野沉声笃定地说,墨眸不离她精致娇艳的脸。
  她长睫微阖,认真摇摇头,温和地说:“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把酒吧夜场当成家夜不归宿。”
  仲野俊逸面孔渐渐沉冷,墨眸结冰,嗓子喑哑:“我也说过,我什么也没做。”
  “那又怎么样?”姑娘讲起道理轻声细语,有理有据,“你喝酒要女生陪,唱歌也要女生陪。你有哪一次去酒吧夜场玩的时候没有女生在场么?”
  失败!
  彻彻底底的失败!
  他无法反驳她说的每一个字,只能懊恼的保持缄默。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喜欢你去夜场和一群女生唱歌喝酒么?”娇柔姑娘直视他懊悔沉重的神情,问出致命一句:“你现在说喜欢我,你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
  她的温声细语化作利箭穿刺他心坎处处,威力巨大到每一个字都能将他就地处决。
  仲野心中愤懑煎熬,后悔难过的令他愈发暴躁激动。
  以前他只是把酒吧夜场当成逃避黑暗的一种方式,现在反而成了她拒绝自己最好的理由。
  “那你说!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不介意我以前的事!”
  他双眸蹭蹭冒火,咬牙切齿地对自己发怒,恨不得将自己杀死重活一回。
  “我不知道。”初诺诚实坦白的摇头,她不愿意拐弯抹角:“我只知道你该努力抵抗你的病情,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呵,浪费。”仲野冷淡嗤笑,薄唇吐出哀伤字眼,“你就是想逼死我,看着我发疯你就满意了。”
  果然和精神病说话费心耗神还没有任何效用。
  他的强硬偏执令她深感无力,再多的温柔和耐心早晚会被他消磨殆尽。
  “唉,随你怎么想吧...”
  姑娘无奈轻叹不再多费唇舌,退一步回到房间,顺手将门板关上。
  门把手上的爱心早餐和他一起被隔绝在外。
  他在她眼皮底下做了太多混账事。
  远远不够资格进入她的世界。
  “诺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高大冷傲的少年将额头磕在冰冷坚硬的门板上嘶哑低语。
  “我改,我全都改。”
  他沉眸微阖,薄唇扯起惊悚骇人的笑,精神病往往站在万丈深渊思考问题。
  “你会满意的,我一定让你满意。”
  ************
  下午两点,酒吧VIP包厢。
  一群头发染成花花绿绿的不良子弟守在门口愁的人手一支烟,吞云吐雾的动作娴熟得很。
  他们每个人单拎出来都在高校混得上名号。
  他们不学无术,成天撩妹泡吧打架,逃课成风。
  他们也会警告手底下的兄弟不准叫着谁的名号出去收保护费,拦好学生的路。
  酒吧不如往常放纵享乐,音乐声开到最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铁质楼梯传来噔噔急促脚步声。
  “非哥好。”
  “非哥好。”
  “非哥好。”
  不良子弟们看到来人依次点头说话,这是他们混在道上的规矩。
  浪荡公子哥儿面目严肃站在包厢门口敲门,包厢门被反锁,谁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野哥!开门!”
  任允非收起一贯吊儿郎当的做派,焦灼的向里面吼。
  “阿浩,他把自己锁起来多长时间了?”任允非问一个头发黄毛穿破洞牛仔裤的小伙子。
  “两个多点了。”阿浩掐掉手里的烟,摊摊手:“野哥不让我们进去,我们也不敢踹门。”
  “艹!这位爷啊,真TM是我祖宗!”任允非火急火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陌生号码。
  幸好从仲野手里拿到她手机号随时救命。
  手机拨通,那边响起姑娘礼貌的问:“您好,您是?”
  “我是任允非。你来看看吧,野哥带着刀把自己反锁了,你不喜欢他,能不能别逼死他。”
 
 
第27章 【不够资格】
  等她赶到酒吧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许多一看就是不良子弟杵在包厢门口, 大多十六七岁, 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走进酒吧。
  他们想看看能把二少逼死的女生是什么天仙模样。
  他们看到了, 也大概懂了。
  持美行凶的仙女绝对有一句话让二少去死的本事。
  VIP包厢的门反锁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零二十分钟,隔音效果很好, 谁都听不到里面什么动静。
  跟二少混过的人都知道,拳击馆里,他是最能打的那一个, 也是最耐打的那一个。
  即便流血会痛, 他也不会多吭一声。
  在一众不良子弟的注视下,初诺努力忽略心中的不适, 站在包厢门外伸手拍门。
  “仲野, 开门。”她音色微颤,焦急慌张的朝里面唤道。
  经过上一次看着他犯病拿玻璃碎片自虐,又听见任允非说他带刀把自己反锁,她不可能视若无睹不理会。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自己,权当是上辈子欠他的。
  拍门三分钟过去了, 里面依旧没传出任何声音, 任允非在她身边着急的左右踱步。
  她看着禁闭的门扉束手无策, 连忙说:“拆门吧。我来也没用, 他不开门。”
  话音刚落,初诺退后一步,给他们拆门的空间。
  “快快快!来几个人把门撞开!”任允非焦急跺脚的吼着。
  大抵是听见她发话撞门,才有三四个小伙子敢上前,毕竟连任允非也不敢随便发话撞仲野的门。
  “我是他兄弟。”
  任允非正经站在她身边, 语气不似平常的嘻嘻哈哈,和她同样焦急等待门被撞开。
  “他什么都没做过,即使在夜场,也没有花头敢靠他边上。”任允非双手插兜,眼色极沉的为兄弟解释。
  姑娘闻言微怔,懂任允非为仲野解释的意图,自己却无法回应。
  撞门的人轮番上,门板一声一声的巨响盖过酒吧音乐。
  任允非掏出一支烟和打火机,背后倚着栏杆吞云吐雾,浪荡公子哥鲜少这么正经和一个姑娘说话。
  “这段时间,他变了很多。有一天我竟然听他要抄记事本写作业,呵,你说可不可笑。”
  任允非弹弹烟灰,扯起嘴角笑的无奈:“他喜欢你这事儿我知道。可我不知道他喜欢你这么多年。”
  “野哥以前喝醉说你刚到仲家送他一变形金刚,有个手贱的把玩具弄坏了。他一生气把人肋骨打断进医院,可好像从那以后你就害怕不理他了。”
  任允非轻描淡写的将旧事重提,她恍然回到十三岁,刚来仲家,第一次见到孤僻阴暗的仲野。
  仲爸爸带她来仲家之前告诉她,仲家有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不喜欢生人,脾气不好。
  刚从母亲将她送到孤儿院的境地中逃出来,她只想与弟弟和平相处。
  她买了玩具给他当见面礼。
  然而和富丽堂皇的仲家相比,什么礼物都显得过于廉价。
  小姐姐不好意思的送他礼物,她以为弟弟会觉得这是便宜货不会收。
  可他收下了,还开口和她说“谢谢”。
  小姐姐以为弟弟收下礼物的行为是对自己的喜欢和接纳。
  没人告诉她,那不是她认为的喜欢。
  有些罪孽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
  “那个手贱弄坏他玩具的人,是我。”
  尼古丁烧得公子哥儿喉咙硬涩,任允非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我弄坏玩具一只胳膊,他打断我两根肋骨。我当时出院后想找他再打一架,可他不和我打,还说我无聊。”
  任允非想起旧事牵起丝丝笑意,点燃第二根烟叼在嘴里,而后又收敛恢复方才正经神色。
  公子哥儿吐出一口烟,看着她沉声说:“你和野哥说什么我不管,可如果你说让他去死,他真的会去。他就是有病,脑子一根筋不转轴。”
  砰———
  四个小伙子呼哧带踹的将包厢门撞开,撞断的锁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巨大响动将她从十三岁见到仲野的记忆中抽离,任允非后面的话迟了些进到她耳畔。
  过去的事实使她懵然震惊,姑娘流波水眸掀起一场七级地震,茶色瞳孔剧烈震晃。
  她的指尖掐进手心,想起早上对他轻叹的那句“随便你怎么想”。
  轰————
  门板在众人面前轰然倒塌,包厢地砖上,入眼就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他还在自虐,暴力型精神病人的典型潜在特征。
  “仲野!”
  初诺喊着他的名字冲进去,顺着鲜血留下来的痕迹望过去,看到角落处跌坐在地毫无意识的他。
  沾血的瑞士军刀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开了条口子,鲜血染红他身穿的白衬衫。
  初诺慌张的双腿发软,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心脏狂跳不已蹲在他旁边,纤手颤抖着试探他的鼻息。
  “医院...医院...”她身躯不禁颤栗,喊道:“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虽然不喜欢他。
  但绝不希望他死。
  她还要他这辈子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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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泓南市第一人民医院。
  外科03号诊室。
  医生看着两个陪同病人来的未成年人,一阵叹气摇头后说明:“病人已经苏醒稳定,失血过多造成昏迷。这个礼拜需要住院,以防引起其他炎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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