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看了,再看我想冲进去给他收拾干净。”
聂志恒的房间里堆了特别多的东西,各式各样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干净的还是穿脏了的,丢的到处都是,地上有空的外卖的外包装袋,还有不知道装过什么的纸盒纸袋,堆在房间各个角落。
两米宽的床上只有一小半是空的可以睡人,另外一大半则堆了一些手办模型,还有一些书,以及一个装着零食的盒子,床头柜上也全是杂物,本来放在上面的艺术台灯倒在地上,灯罩碎成了几瓣,也不知道坏了多久了。
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电脑桌,窗子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密不透光,电脑桌上也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除了键盘和游戏手柄之外,桌面上最显眼的恐怕就是那个造型独特的大烟灰缸,以及烟灰缸里多到冒出来的烟蒂,看量,少说也堆了好几个月了。
整个房间最干净的,恐怕就属电脑桌前的电脑椅了。
椅子一看就是那种很贵的款式,上面什么都没有,足以见房间的主人有多重视它。
房间里有一个衣柜,柜门全部大大敞开,有一个摄像头可以看见里面,乱糟糟的不仅仅有衣服。
看了几分钟,吕漫忽然说:“他游戏好像打的很好的样子。”
对游戏一无所知的檀栒问:“你能看出来他具体有多好吗?”
对游戏一知半解的吕漫回答:“具体有多好不清楚,但是从刚刚开始,他电脑上就不停的收到击杀成功的提示,我哥那个菜逼就只能被追着打。”
檀栒:“……哦。”
两个人没看一会儿就没什么兴趣了,因为全程,聂志恒都坐在椅子上没挪窝,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中间偶尔动,也是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机,然后看两眼又放回去,继续玩游戏。
吕漫问出了檀栒心里同样有的疑惑。
“宅男的生活都是这么低调无聊的吗?一直打游戏?不干别的了?”
“……再等等吧,现在还早呢,晚一点可能能看到他干别的。”
檀栒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
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分。
平时再过一会儿就是她的睡觉时间了,但聂志恒还有少说五个小时的活动时间,虽然他确实有可能接着玩五个小时的游戏,但天知道他除了玩游戏还会不会干别的,她得再盯着看一会儿。
吕漫陪着檀栒一直撑到了凌晨一点。
聂志恒还在玩游戏。
凌晨两点。
聂志恒依旧在玩游戏。
吕漫撑不住了,对檀栒说:“我要回去睡了,你不睡吗?”
檀栒打个哈欠,觉得好像最困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反倒开始精神了,于是说:“我等他睡了再说吧,你去睡吧,明早带曲奇下楼溜溜,早上就别喊我起床了。”
“行。”
吕漫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间。
檀栒一边摆弄手机,趁这个功夫学点东西,一边抽空抬头看几眼屏幕,确认聂志恒的状态。
凌晨两点四十,聂志恒终于动了。
檀栒立刻来了精神,放下手机准备看他做什么。
结果他只是从椅子上起来去他卧室里的那个卫生间上厕所。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再一次坐到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敲键盘。
檀栒失望的翻了个白眼,正要继续背单词,忽然注意到了聂志恒的电脑屏幕。
他的屏幕上似乎显示的并不是游戏画面,而是一个word文档?
他在干什么?
檀栒把摄像头画面调整到最高清,仍然看不清电脑屏幕上的具体内容,只能看到聂志恒似乎在创作什么,非常顺畅的把一些内容打在文档当中,打字速度非常快,一看就是熟手。
檀栒眨眨眼,目光落到了聂志恒的床上。
那里堆了一堆各种各样的书,其中不少看起来都是漫画和。
难道说他是在创作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我们家小狗的状态都不怎么好,今天晚上表现出了腹痛的现象,于是带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
初步检查出来了胆结石,还有具体情况不明的炎症。
明天还要去做其他检查,才能确定最终的病因。
昨天没更是因为沉迷【对不起我错了
本来说今天补更的,结果狗病了……
明天如果时间多,我会把昨天的更新补上的。
爱你们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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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人设
为了看清聂志恒文档中的内容, 檀栒几乎要把脸贴到屏幕上了,但结果是徒劳的。
不过她也不是没有收获。
聂志恒在“创作”过程中, 多次打开与某人的聊天对话框, 讨论着什么, 还把自己文档里的内容截图发给对方看, 讨论完之后继续“创作”。
檀栒此刻非常想问问聂志恒到底在干什么,但却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明明他们现在都在同一个家里, 却犹如隔了银河,只见其人不闻其声。
体会到这一点, 檀栒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旁边,从行李箱里翻出试镜用的剧本, 还有《秋园事件簿》原著, 翻看了许久。
看了一会儿,她又抬头看了看摄像头画面里不停码字的聂志恒, 挑了挑眉, 对柴辛这个角色的理解更全面了一些。
……
越好的观察时间是四天,但第四天晚上, 檀栒就和吕漫收拾东西,准备做飞机返程了。
而在这四天三晚的观察期内, 檀栒虽然没有和聂志恒有过直接交流,却通过摄像头看到了许多光凭想象无法得出的人设细节,并且在剧本上做了相当多的笔记,密密麻麻, 吕漫帮忙收拾行李的时候看见,顿时对她肃然起敬。
她不是第一次做演员助理了,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认真的演员。
尤其檀栒的年纪还这么小,而且非科班出身,也没接受过系统的演技培训,只断断续续的上过一些演技课。
她觉得,檀栒以后一定会成为相当优秀并且知名的演员。
想想就让人期待。
两人即将离开,檀栒觉得还是应该和这家的主人打声招呼,然后还得拆走摄像装置,于是敲响了聂志恒的门,这些天来,第一次与他有语言上的交流。
“聂先生,我们准备离开了,麻烦您把房间里的摄像头都拆出来好吗?”
房间里安静了二十多秒,然后才传出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好。”
接着就是窸窸窣窣拆摄像头的声音。
檀栒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估摸着里面的人已经拆的差不多了,才说:“我回房间看看还有什么没拿,聂先生把东西放在门口我等会儿过来收就好。”
充分给他让出活动空间。
“……好。”
檀栒转身回到已经收拾一空的房间里,无聊的转了几圈,在出来的时候,聂志恒的门前已经用一个箱子装好了全部拆下来的摄像装置。
至于卧室门,依旧紧闭。
檀栒抱起箱子,对着门说了声:“这几天感谢聂先生的帮助了,再见。”
“……嗯。”
檀栒也没期待他能说更多,全部收拾停当以后,那个装着摄像头的箱子只随便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摄像头的个数,就直接封起来塞进了大行李箱。
两人离开了聂志恒家,乘坐出租车前往机场。
下飞机的时候,是权顺峰开车过来接的机,直接把两人连带行李拉到檀家,然后留在檀家和两人在檀栒的书房里聊关于这段时间的收获。
檀栒拿出了那本写满了标注的剧本。
“如何演柴辛我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具体的想法,不过试镜的时候,还需要权叔帮忙。”
权顺峰点头:“你说,我能做到的都能帮你做。”
“最主要的,就是帮我找一个好的化妆师,我得在形象上做一点改变。”
“嗯,这个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已经帮你挑选好了,你明天可以去公司看看,然后和化妆师讨论一下试镜妆。”
“然后就是,试镜的时候,我希望权叔不要去,或者去了也别在现场露面。”
权顺峰十分诧异:“为什么?”
檀栒回答:“知道你是我的经纪人的人有很多,在试镜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谁。”
权顺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等等,你难道以为试镜是匿名的吗?负责试镜的人都会拿到你们每个人的简历,你的个人资料和生活照都在里面,就算你全身上下罩在麻袋里,他们也知道你是谁。”
“我说的当然不是负责试镜的剧组成员,而是一起去试镜的其他演员。”
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权顺峰还是不太能理解檀栒的想法,不过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行,到时候就让吕漫陪你过去,我在公司等你的消息。”
姑且认为这是少年人的胜负心吧,谁都有年轻的时候,闷声干一场大事的感觉确实很爽啊。
戏外的事敲定,檀栒开始给权顺峰讲解她对角色本身的理解,吕漫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在檀栒看来,柴辛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
他在剧情里,是一个不幸的人。
或者说,在剧情当中,所有被怀疑为嫌疑人的人,全都是不幸的人。
柴家曾经是当地风光无限的“地主”,但在时代更新的时候,当时的家主没能跟着时代进步,结果被甩在了时代身后,逐渐没落。
可即便没落了,柴家人依旧端着旧贵族的架子,不肯放低身段,固执的传承着许多足以被称为陋习的家族传统。
比如家中长子可以继承柴家绝大多数的一切,次子及之后的儿子需要自立更生,但家中会提供一些帮助,女儿则没有继承权,成年就嫁人或离家,连姓氏都不可以继续使用“柴”这个字,
比如长子一生下来就要定娃娃亲,对方也一定得是有名有姓的贵族后裔,
比如长子在成年当天就要用家仆的女儿进行“性启蒙”,然后这个女儿就归长子所有,成为公开的情人,
……
在文明开放的今天,固执的想要维护“传统”的柴家会没落,完全是必然。
但从小被家人洗脑的柴家长子们,又有多少能看明白这一点?
柴辛的父亲是第一个因为上了大学,接触了外面的世界,想要对柴家进行彻底变革的家主。
但那时的柴家以及救无可救,整个柴家早就七零八落,跑的跑散的散。
如果当时柴辛的父亲抛开柴家,把自己一家人当成普通人家重新开始,或许能够获得成功。
但是他舍不得柴家的名,丢不开柴家这个包袱,拼了命想要再现柴家荣光。
最后,他出了一个昏招。
他想要找政府要回原本属于柴家前院的那口井。
他觉得,柴家的破败是从那口井离开之后开始的,只要柴家拿回那口井,继续垄断小镇凉糕的制作,一定能重新回到过去的地位。
可那口井是他父亲,也就是柴辛的爷爷,为了要钱维持柴家开支卖掉的,如今被全镇的人使用着,柴家又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柴家了,怎么可能要的回来?
然而柴辛父亲一根筋的以为政府不还是因为他们不想镇上再出现贵族,是仇富,于是想尽办法闹事,想着只要事情闹大了,那口井一定能回到柴家。
结果在某一天,他又一次前往政府找人要井的路上,被一个外地来的车撞倒在路边,当场身亡,而那辆车却肇事逃逸,没了踪影。
当年小镇的破案效率远没有如今这么高,也没有遍布各处的监控可以调用,除了一个路人“我看到一个外地车经过”的证词之外,根本找不到肇事司机。
于是案件不了了之,柴辛父亲死的不明不白。
那时,柴辛父亲刚刚与他定下娃娃亲的老婆结婚不到,根本没来得及留下长子,而他唯一的弟弟在外打拼,根本不想回来,所有人都以为柴家到此为止了。
谁知道没过两个月,他的遗孀,也就是柴辛母亲,挺着大肚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告知大家柴家还没有结束,因为她肚子里有丈夫的遗腹子,已经做过检查,是个男孩。
几个月后,柴辛诞生了。
他的母亲在柴家老仆的帮助下养了他一年,柴辛断奶后,说要回一趟娘家,随即人间蒸发,再也没回来过。
老仆继续用教导柴家旧式家主的方式教导柴辛长大,然后用柴家的家产供柴辛考上了好大学,离开小镇前往大城市读书。
大学生活带给了柴辛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在他大学期间,养他长大两位老仆相继去世,两人去世前,请了另外两位与柴家有亲戚关系但不是所谓“世仆”的人住进柴家,照顾柴辛。
柴辛回到小镇以后,就是这两位负责他的日常起居,但工作方式和曾经的仆人完全不同,相当于包吃住的保姆。
而就在柴辛纠结于留在小镇完成养大他的老仆们的遗愿振兴柴家,还是去大都市闯荡的时候,小镇副镇长找上了门。
他告诉柴辛,其实他才是他的亲生父亲,柴辛与柴家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同时,他还跟柴辛说,柴辛名义上的父亲柴奎,也就是柴家上一任家主,其实是他与柴辛生母一起设计弄死的,因为柴辛母亲怀孕了,可她根本没有和丈夫一起睡过,而他也因为工作关系被柴奎烦的不行,两人一合计,干脆送柴奎去见了上帝。
柴辛本来就因为见了世面摇摇欲坠的世界观彻底崩溃。
作者有话要说: 我睡觉之前,都是今天。
所以我今天更了。
补更放在明天,明天彻底没事干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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