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想开了——墨九言
时间:2020-02-25 10:30:34

  半晌之后,淑妃终于肯放郁棠离开,但最后还是叮嘱了一句:“回去一定要找机会试探赵澈,倘若他不是/纯/元/之体,你大可不必对他真心。”
  郁棠感觉压力有点大。
  她从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会这样复杂。
  可她想要的,仅仅是两个人相扶相持的纯澈……
  假如赵澈真的早就和别的女子好过,她可能真的会很介意。
  ……
  践行宴结束之后,郁棠坐上了白府的马车离开。
  赵澈是骑马过来的,他双眼蒙着白巾,一身白衣胜雪,祥云纹的腰封衬的那把窄腰,尤为修韧结实。
  因着他双眼蒙着眼睛的缘故,沿途路经的地方,那些看见他的百姓并不像以往惧怕他,有些胆大的女子甚至一路跟着偷窥。
  要知道,晋王殿下的容貌,放眼整个大梁帝都,也寻不出第二个出来。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宽阔的长街上,赵澈的马几乎是和白府的马车并驾前行,隔着轻透的白色车帘,郁棠一眼就能看见骑在马背上的赵澈。
  他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他只是寻常时候太过冷硬,浑身上下的权贵气息甚浓。
  马车另一侧有行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
  “晋王殿下好生俊美,你们有没有发现,晋王自蒙上双眼之后,较以往更俊了?”
  “嘘~这话可莫要被棠姑娘听见了。”
  “晋王丰神俊朗,棠姑娘都是二嫁妇了,总不能就让她一人霸占晋王。”
  “……”
  郁棠不是一个轻易被人影响的人,但今日心绪乱了。
  赵澈是初次初婚,可她已经嫁过人了,她不希望赵澈曾经有过其他女子,可她毕竟实实在在嫁过陆一鸣。
  郁棠知道自己不应该钻牛角尖,然而,纵使自己是二嫁妇,她也不想让赵澈妻妾成群。
  郁棠陷入沉思:我是怎么了?如何会对赵澈有了这样重的占/有/欲?
  她心里很乱。
  明知赵澈有朝一日会坐上那个位置,他是不可能为了她而废弃后宫的。
  郁棠撇看脸,索性不去看外面的赵澈。
  淑妃有句话说的很对。
  可以交付真心,但千万莫要将自己也给弄丢了。
  ……
  慕容淑芷在内殿歇息,整理妆容。
  她对着铜镜,一手抚摸着自己娇艳的脸蛋,她的目光扫在了自己胸前。
  她的容貌、身段、身份,是个男子都会趋之若鹜。赵澈倒好,从一开始就对她避而远之。
  直至今日,慕容淑芷还记得刚入北燕皇宫时,她第一眼看见那个明明眉眼如画,实则却又冷硬无情的少年。
  少年一身绛紫色锦缎袍子,气质孤冷,像是全天下都得罪了他,他眼中看不见任何温度。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时,就已经周旋在北燕权贵之间。
  慕容淑芷与他同岁,她当初已经开始喜欢俊美的男子了。
  她也对赵澈明示暗示过,赵澈却对她视而不见。
  慕容淑芷就用长公主的头衔压迫他,有一次强行将他掳入长公主府,可赵澈根本不是吃素的,也不按常理出牌,当场就将她一脚揣入了后院荷花塘。
  慕容淑芷活了那么大,还从没有被人那样待过她。
  害得她至今怕水。
  这人从不知怜香惜玉。
  她以为赵澈就是这样的人。
  但直至慕容淑芷看见赵澈对待郁棠时候的态度,她发现自己错了。
  不是赵澈本性薄凉,而是他仅仅对那一人好。
  慕容淑芷亲手给自己补妆,这时铜镜中出现了另一个人,她眯了眯眼,柔媚的嗓音带着笑意,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柳家长公子。”
  柳文泽今日着一身浅碧色锦缎长袍,白玉冠半挽,衬的公子如玉,温润俊美。
  “给长公主请安。”柳文泽福了福身子。
  他生的好看,而且这种好看带着一丝丝的邪意。
  赵澈的俊美总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宛若天上的谪仙,无情又禁欲。
  然而,柳文泽的美则是一股四月春风,很容易搅乱女儿心。
  慕容淑芷知道柳文泽在魏国时的名声,她转过身来,呵呵笑了两声:“柳公子,你我倒是有多日不见了。”
  慕容淑芷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贪婪,又道:“不愧是让魏国无数贵女心神向往的柳公子,今日一见,我竟觉得柳公子之容貌比以往更胜了。”
  闻言,柳文泽俊脸微沉。
  为打探情报,他的确动用了自己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其中就包括了他的这副皮囊。
  然而,柳文泽志存高远,自是不想让人以为他是靠着一副皮囊取胜。
  “长公主国色天香,性情温纯,在下实在是替长公主不值!”柳文泽说道,话锋一转,又说,“晋王自视清高,今日在殿上对长公主如此不敬,将长公主置于被人羞愤之地,难道这件事长公主打算就这么了了?”
  柳文泽是什么货色的人物,慕容淑芷心中了然。
  她今日在殿中让赵澈娶她,本就是慕容焦的意思。
  她其实早就知道赵澈不会同意。
  她也的确很是嫉恨赵澈,然而,她更是讨厌柳文泽的说法方式,道:“柳公子在大梁皇宫当真还是如入无人之境,你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内殿,见到本宫,想来也花了不少手段吧?”
  柳文泽笑了笑:“在下不才,但在大梁境内,还算是个人物,不知长公主可有想法与我合作?”
  慕容淑芷自己是个小人,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小人。
  她问道:“哦?什么合作?柳公子不说清楚,本宫又如何要信你?”
  柳文泽淡笑,伸手要去触碰慕容淑芷的面颊,却是被她一个侧身躲开了。
  慕容淑芷娇笑了一声:“柳公子虽是俊美,但本宫府上不乏美人。本宫虽喜欢美人,又不是来之不拒。实不相瞒,本宫的那些美人,都只献身于本宫一人。”
  柳文泽僵住,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因为慕容淑芷的故意奚落而愠怒。
  北燕使团明日就要启程,他要单独见慕容淑芷的机会并不多,故此,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在下想邀长公主共谋大业。”
  柳文泽所言,并没有让慕容淑芷吃惊。
  毕竟,她早就知道,柳文泽在六国遍地撒网,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
  让慕容淑芷气愤的是,柳文泽到了如今才想到了她,难道她北燕长公主在六国中的地位竟这样不起眼?看来以后还需要继续为自己造势啊。
  慕容淑芷收敛不满之色,道:“本宫突然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柳文泽上前一步,低下头附耳道:“……”
  ……
  见到慕容焦时,慕容淑芷的面容娇妍,脸色酡红,一看便知,她刚才经历了一场还算满意的/情/事。
  慕容焦蹙眉,他这个皇妹出生并非是正统,而是北燕先皇和一舞姬所生,因着那舞姬得宠,慕容淑芷出生后才被册封为公主。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却是随了她的母亲,改不掉一身的风尘味。
  不过,慕容焦对她的行径不做任何干涉。
  当然了,作为回报,慕容淑芷也帮着慕容焦在北燕建立起了庞大的情报信息网。
  慕容淑芷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风流无度、骄纵无良的长公主,而实际上,则是慕容焦的心腹之一。
  慕容焦轻咳了两声,他知慕容淑芷的那点偏好,对她的私事并不过问,道:“见到柳文泽了?”
  慕容淑芷噗嗤一笑:“还是瞒不过皇兄的眼睛,的确是见到了柳公子,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我总不能辜负好意,有便宜不占,岂不是傻么?不过,柳文泽此人太过自负,他在魏国那些年顺风顺水,还真以为仅凭他就能说服我!”
  慕容焦又干咳了几声。
  他的皇妹,比他过的滋润多了啊,隐隐的嫉妒!
  “咳咳,他可是与你说,要联盟对付晋王?”慕容焦问道。
  慕容淑芷点头:“的确如此,柳家野心太大,想通过除去晋王,从而掌控大梁。如今,大梁几个亲掌兵权的权贵之中,单数晋王势头最盛。晋王一除,柳家自有法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慕容焦不置可否,笑了笑:“大梁就要乱了,朕就等着这一天,且看看是谁会笑到最后。”
  慕容淑芷好奇一问:“倘若是晋王要夺位,皇兄难道会不帮?”
  慕容焦挑了挑剑眉。
  即便他会出手相助,也一定要等到赵澈吃了不少苦头之后。
  否则,赵澈又岂会对他这个岳丈感恩戴德?
  只有雪中送炭,才能让赵澈更加记着他的好!
  兄妹两人皆笑出一脸的“奸邪”,慕容淑芷离开之后,又好奇一问:“对了,我听线人禀报,大梁的太子殿下被晋王废了那处?看来晋王迟早要坐上那个位置啊。皇兄,其实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焦挥袖:“你不想说,就不必说,兜什么圈子?”
  慕容淑芷自问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但她身份尊贵,她当然不想像其他女子一样,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与其嫁人,还不如自己组建一个三宫六院。
  但像赵澈那样的男子,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个例外。她怎么都得不到。
  她道:“倘若今日在殿上,晋王答应娶我,皇兄又当如何?”
  慕容焦:“……”
  他无言以对,自己女儿看上的男子,当然不能拱手让给其他女子。
  慕容淑芷又道:“皇兄今日不过只是想试探赵澈,其实你也知道,赵澈对郁棠是死心塌地。皇兄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女婿?”
  说着,慕容淑芷突然仰面大笑:“哈哈哈,我这辈子当不了赵澈的女人,那就给他当姑母!”
  慕容焦:“……”疯子!
  ……
  晋王府大院内,几经修葺之后,晋王府又焕然一新,就连院中寓意着多子多福的石榴树也格外“精神抖擞”。
  北焱领着一个年轻男子悄然靠近,那男子离着赵澈尚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立,无比恭敬道:“王爷,今日柳文泽悄悄见了北燕长公主,以下是他二人之间谈话的所有细枝末节。”
  说着,男子向赵澈呈上一本笔录,他面上毫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柳文泽和慕容淑芷之间后来做的那桩事,而产生任何的波澜。
  赵澈接过笔录,他的双眼蒙着面纱,并没有去看笔录,又问:“之后呢?”
  男子一怔,王爷怎么知道还有下文?
  他如实禀报道:“之后北燕长公主又去见了北燕皇帝,还出卖了柳文泽,不过北燕皇帝的意思是隔岸观虎斗,不会插手干涉柳家对付王爷。”
  赵澈唇角一抽。
  那四个男人估计都巴不得他死吧。
  他对大婚之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们是棠儿的爹又如何,他才是和棠儿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赵澈一挥手,那男子退了下去。
  北焱这时旁敲侧击,问道:“王爷,京都……是不是快要变天了?”
  自从赵澈从北燕归来,各方势力就已经在蠢蠢欲动。
  男人站在回廊下,负手而立,日光打在他的面颊上,从侧面去看俊挺无俦。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了北焱说话,道:“皇上一直敬重本王,无非是想利用本王牵制柳家。不然以皇上的年纪,又岂会尊称本王一声皇叔。”
  赵澈比炎帝年轻了十几岁。
  要知道,按着年纪,赵澈和太子的岁数相差无几,炎帝都能给赵澈当爹了。
  然而,即便如此,人前人后,炎帝还是得喊赵澈为皇叔。
  北焱默了默,他从十三四岁就跟着自家王爷,自然知道王爷身边危机四伏,能走到今日,都是刀山火海走熬过来的。
  赵澈走到院中,立在了一株百年梧桐树下,他负手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去准备几坛好酒,本王要去白府做客。”
  北焱:“……”哪有登门做客,还要自己带上酒水的?
  北焱又问:“王爷,咱们府上都是好酒,您是要梨花酿?还是花雕?”
  赵澈喜欢梧桐,他年幼时候,母后就亲手在东宫给他种了一棵,说是“栽好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母后从那时起,就盼着他能遇见一个合心意的女子,共度此生。
  他背对着北焱,道:“把后院地窖的女儿红取一坛子出来。”
  北焱一惊,那些女儿红是先皇后还在世时,王爷的外祖父家中酿制的。
  可惜了……
  先皇后没了,王爷的外祖父一族也都还流放在外……
  ……
  慕容焦并不觉得自己很无耻。
  他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京都,今天自然要赖在白府,不能放过和女儿相处任何机会。
  除却慕容焦之外,古天齐等人也都到齐了。
  白墨池沉着一张俊脸,并不是很好客。
  慕容焦提出要吃女儿亲手做的饭菜,郁棠只好答应。她在后厨忙活着,一直站在一旁“嗷嗷待哺”的红九脸色不太对劲。
  不多时,红九抱着宝剑,一脸蔫蔫的样子趴在灶膛。红九一惯都是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寻常时候也看不出来,但红九方才从灶膛的小凳上站起,侍月看见小凳上痕迹,大吃一惊:“啊!小九、你……你流血了!”
  郁棠和红九相继看了过去,果然就见小凳上的点点血渍。
  红九一脸呆滞,他是要死了么?
  难道是前阵子和白征打架过度,所以受了内伤?可他之前怎就没有发现?
  郁棠看了看沾着血渍的小凳,又看了看红九,后厨内帮忙的婢子也面面相觑。
  郁棠发现红九好像……丰腴了不少。她之前就觉得,红九的身段着实和其他男子不太一样,但到底是哪里古怪,郁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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