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想开了——墨九言
时间:2020-02-25 10:30:34

  郁棠进了屋子,让侍月留在了外面。
  此时,赵澈就平躺在厢房的竹榻上,他俊脸微红,一只衣袖被掳了上去,露出修韧结实的臂膀。
  郁棠一看到赵澈安静的躺在自己面前,时常在她梦里出现的画面又会突然冒出来。
  虽说她早就该习惯,但见赵澈就这样躺在榻上,郁棠还是有些心慌,她轻唤了声,“王爷。”
  这人千杯不醉,今日又是假装醉酒……
  然而,郁棠唤了一声后,赵澈却是毫无动静,她索性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王爷……”
  就在这时,赵澈突然一把揽过郁棠,男人一个翻身,仅用一臂之力就将郁棠困在了身上。
  不过,他并没有压着她。
  两人之间明明毫无缝隙的贴近,可赵澈却丝毫没将他自己的分量压在郁棠身上。
  郁棠方才经历了一个天翻地转,尚在惊魂未定,而此时,男人的唇近在咫尺,他清浅的呼吸带出了淡淡的梨花酿的气息。
  郁棠只觉一阵头昏目眩,“你、你快起开。”
  赵澈埋首深吸了口女儿香,男人似醉非醉,笑着低低道:“好棠棠,就让我抱一会。”
  外面还守着白府的侍从,郁棠不宜在屋内久留,再者,赵澈总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他所说的“抱一会”,可不仅仅只是抱……
  夏裳轻透,隔着薄薄的衣料,彼此能够清晰的感受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郁棠忙去推他。
  她现在太清楚赵澈的手段了,奈何她每次落入他手中,就宛若被人抽干了力气,身子骨软绵绵的,而且还……
  郁棠当真讨厌极了自己这样的体质。
  “你放开!我有话对你说。”郁棠发现,赵澈总喜欢在她脖颈处嗅。她想起了淑妃给她吃的香肌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药丸之故。
  这时,赵澈满足的深吸了口气,轻叹:“棠儿真香。”
  郁棠:“……”
  这里好歹是白府,赵澈如何能直接这样孟浪?
  郁棠被赵澈困在他的铁臂和胸膛之间,无奈她只好撇开脸,道:“王爷!我知道你没醉。我是想与你说我义父的事,他虽掩藏的极好,但我偶尔几次见他猛咳不止,我……我想跟王爷借一个人帮我义父看诊。”
  郁棠梦见了白墨池吐血身亡,她不敢掉以轻心。
  而且她记得上辈子时,白墨池便是毒发而死的。
  以白墨池的武功和身份地位,能给他下毒,而又不被他发现,那必然是一个厉害人物。
  赵澈没再继续缠着郁棠。
  从北燕回京都的路上,为保郁棠清誉,他二人已经数日不曾亲近,方才不过是慰藉一下自己。
  赵澈坐起身,也将郁棠拉了起来,道:“好,此事我会安排,你不必操心。”
  男人的双眼被蒙上,触感就变的极为灵敏,本想看看郁棠的小细腰有没有更细了,谁知赵澈的手还没碰到郁棠的腰,当即有道小机关射了过去,若非是赵澈武功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恐怕即便大婚之日到了,他也没法如愿以偿。
  郁棠:“……师父给我防身的……”谁让他总是占她便宜?
  赵澈的俊脸紧绷,“下回不可再对我动用机关,否则毁的就是你的一辈子。”
  郁棠:“……”
  ……
  夜幕降临,白墨池神情肃重的看着赵澈,问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奎老。
  白府的书房内飘着淡淡的紫檀香,灯火微微晃动,内室除却赵澈、白墨池、还有奎老之外就再无旁人。
  赵澈不想拐弯抹角,道:“本王这个时辰来见你,也是担心隔墙有耳,既然都是一家人了,白大人就无需置疑本王。老先生医术高超,能医死人活白骨。”
  赵澈此言一出,白墨池的脸色骤然变了,“王爷,你究竟想说什么?”
  赵澈俊脸微沉,道:“实不相瞒,棠儿她很担心你,事到如今,白大人又何须隐瞒?其实……白大人早已中毒了吧?”
  赵澈一语中的,白墨池的脸色已然煞白。
  赵澈又说,“本王回京之时,便一直有人跟踪,但奎老这些年在晋王府隐姓埋名,无人知道他就是当年的薛神医,白大人无需担心会被那个人发现。”
  见赵澈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白墨池只剩下叹息,已至中年的他,身上早就没了当年的年少轻狂,因为太过沉稳之故,使得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萧索。
  “哎!难怪你白日离开,夜间又折返。也罢,你想查就查吧。”白墨池一下就坐在了藤椅上,仿佛是在一瞬间放下了所有伪装。
  “老先生,劳烦了。”赵澈道。
  奎老点头,上前给白墨池把脉,之后又放血验毒,不出片刻,奎老便已经脑门冒汗了。他以前总是看不惯麒麟卫这伙人,占着皇权,在京都趾高气昂。
  但方才亲自查验了白墨池的身子,他突然有些敬佩。
  “白大人,你忍了多久了?”奎老看着手中验毒的银针,难以置信的问。
  白墨池见瞒不过了。也不反驳。
  而且,若是连赵澈都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
  毕竟他是自己的女婿!
  白墨池叹了口气,“老先生直言吧,我还剩下多少日子?”
  这一点,奎老可不敢说实话,白墨池是郁棠的义父,也就是自家王爷的岳丈大人,不管这病能不能治,他都得给白墨池治好。
  奎老没说话,但赵澈这时却问,“毒是谁下的?”
  白墨池默了默。
  赵澈接着说,“白大人即便不说,本王想……就是本王猜的那个人。”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落发可闻。
  须臾,白墨池从腰上取下了佩剑,这把佩剑的剑柄是镂空祥云纹,他指尖稍一动作,便有白色粉末洒了出来,道:“这把剑是皇上当初御赐,并让我寸步不离的携带。皇上一早就没有打算留下我的命,但他又不能直接杀了我,所以就用了这法子。呵呵呵……这也是他的圣旨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得了肺炎,已经咳了好几天了,这两天都是高烧38.6,加上一直登不上晋江的后台,在家里折腾了半天。晚上改了几章稿子存入了草稿箱,定时发送。改稿子很费时间,一章要改接近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好,现在有多少大家就看多少吧。过几天给大家加更。过年了,大家不要像我一样感冒。等我修养几日,给大伙猛更新一波。
 
 
第104章 
  赵澈自诩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乘人之危这种事,不是他的作风……
  不过……这世上再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这件事,有了这个理由,赵澈终于伸出长臂,连带着狐裘大氅也抱入了怀中。
  随着他的动作,脑中一切的杂音瞬间彻底消失殆尽,男人长长舒了一口气,享受着难得的安静与祥和。
  但下一刻,他目光一滞,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耀眼的乳白,他稍一垂眸,就看见怀中人身上的狐裘已经滑落,她竟然只着一件……碧色小衣?
  郁棠肤色白皙,是那种毫无瑕疵的瓷白,碧色更是衬的肌肤赛雪欺霜。
  赵澈乃先太子,他的身份足以令得各方别有心机的势力蠢/蠢/欲动,曾不乏有女子/脱/光/了站在他跟前,但他只觉厌恶唾弃,但是此刻,赵澈许是平生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做温香软玉。
  他平躺着,一条长臂抱着郁棠,另一只空出的手将狐裘往上拉了拉,确定郁棠被包的严严实实,赵澈才合上眼。
  旁人之妻,他自是不屑一顾。
  但此女终究是个特殊的……
  她于他的头疾有利,偏生又是陆一鸣的妻子……
  他赵澈岂能夜夜抱着旁人之妻安寝?!
  他可能需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赵澈虽是一夜思量,但第二天精神出奇的好,头疾也大有好转,虽说将郁棠送走之后,脑中又开始出现杂乱之声,但好歹可以令他忍受。
  红九归来时,见自家王爷一派风清朗月,墨发仅用一根玉簪固定,眉目清隽,身上披着一件披风,正坐在梧桐下对弈,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红九心情古怪,上前道:“王爷,已经送回去了,她未曾醒来。”
  赵澈持着棋子的手掌一滞,他绝非是那种占人便宜的孟浪之人,若非是事急从权,他岂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赵澈俊脸紧绷,“知道了,下去吧。”
  红九:“……”他还想多唠几句来着,更想知道王爷此刻的内心所感。
  王爷让他将陆夫人带来,却是什么也没做,四更时又将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郁棠揉着脖颈,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落枕了,晨起时,自己没有穿好衣裳,昨天夜里的记忆有些模糊混乱,从浴桶出来之后,她又是如何上榻的,皆记得不太清楚了。
  重生这件事太突然,郁棠以为是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才致她有些犯糊涂。
  侍月端着温茶过来,伺候郁棠漱口,道:“姑娘,婢子不该贪睡,都是婢子不好,姑娘想怎么罚都行。”
  侍月比郁棠小了两岁,今年十三,身子骨还未彻底长开,贪睡些也正常,但……侍月之前从不会睡的这般沉。
  郁棠揉了一会脖子,道:“无妨,这几天你跟着我也着实辛劳了。”
  她自己都无法自保,又怎能护着旁人?
  上辈子她被陆一鸣囚禁,也荒废了侍月的大好年华,这辈子她定要让侍月嫁出去,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
  主仆二人正说着,门外有小丫头的声音传了来进来,“大人!”
  顺着门口望去,郁棠就见陆一鸣神色复杂的走了过来,他步子很大,有些欲言又止,似乎这一夜过去,他也消瘦了不少。
  郁棠神色淡淡,继续吃着小米粥没有搭理他。
  陆一鸣扫了一眼,看清桌案上早膳,不由得蹙眉:“来人!给三少夫人重新端了早膳过来,去告诉厨房,就说是我吩咐的,日后三少夫人的吃食一应与我是一个规制!”
  郁棠吃的十分简单,一碗很稀的小米粥,外加一小碟子辣萝卜,委实清苦。
  这时,郁棠突然一笑,“陆一鸣,你这样做算是给我的补偿么?血灵芝都被你拿走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陆一鸣不明白,为何那个倾慕他的郁棠,会突然之间这般冷漠寡然,“你怎么就吃吃这些?”
  血灵芝是他拿走的,他既然答应过会照顾好郁棠,他就一定会做到。
  郁棠轻笑,慢条斯理的喝完小米粥,她看着陆一鸣,“陆一鸣,你以为呢?我的夫君在大婚当日离开宴席,晚上便与我分房,还为了旁人夺了我的救命药,陆府但凡有点眼力的也不会让我的日子好过。不然你以为陆家下人凭什么这样对待三少夫人?”
  郁棠的话太过直接,且句句带刺。
  但陆一鸣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他似乎闻到一丝淡淡的薄荷香,这气味并不明显,但的确存在,陆一鸣不记得郁棠会用这种香,而他所熟悉的人当中,只记得赵澈常年使用薄荷香。
  明明已经查清郁棠和赵澈之间毫无瓜葛,陆一鸣还是提醒道:“晋王此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日后不要再见他,我已命人替你寻医,以后……你好生在后院安养。”
  郁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陆一鸣,你这又是何必?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少些愧疚么?我郁棠再不济,也不会死缠着你不放的。你就放心吧,哪怕你立马与我和离,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你……”
  陆一鸣拂袖蹙眉。
  他和郁棠之间也曾无话不谈,甚至于在政见上,郁棠偶尔的观念也能让他耳目一新。
  陆一鸣曾经以为,郁棠是表妹走丢之后,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们之间也有过欢声笑语。
  陆一鸣也一度认为,郁棠是最适合他的解语花。
  她不会胡乱撒娇,更不会胡搅难缠,做任何事都是进退有度,实在太适合为妻了。
  此时此刻,一脸无所谓的绝美女子,看上去是那样陌生。
  陆一鸣定定的与她对视,“你究竟想要什么?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满意?闹到了这种境地,你也该收手了!”
  郁棠没了血灵芝,抱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态度,索性就将上辈子的憋屈说出来,“我想要什么?哈哈哈……陆一鸣,你该不会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吧?你一惯只知你自己想要什么。郁卿兰不在的时候,你需要慰藉,所以你的眼中才能看见我,如今她回来了,你想要的当然是她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陆一鸣怒不可言,他真想撕开眼前的女子,看看她是不是彻底变了一个人,此刻的郁棠是不是披着一层皮囊罢了,芯子早就换了?
  郁棠又笑,相比陆一鸣的愠怒,她却显得风轻云淡,那浅浅一笑,甚至有几丝嘲讽,“陆一鸣,你紧张什么?我郁棠本就命如浮萍,是个没根的人,又能奈你何?你不同意与我和离,该不会是因为郁卿兰吧?你担心有损她的名声是么?你害怕与我和离之后,我便是在站在弱者的角度,被外人怜悯,而她郁卿兰便不会如现在这般,是全京城怜惜的对象。”
  其实,郁棠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被冷落、囚禁了十五年,致使她彻底放弃了当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
  陆一鸣怔住。
  郁棠又说,“怎么?都让我说中了?”
  二人对视,陆一鸣眼波流转,他眸中映着少女清媚的脸,她脸上的笑意委实从容。
  就好像与他和离,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陆一鸣喉结滚动,这时,一婢子疾步前来,行至陆一鸣身侧时,道了一声。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令得郁棠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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