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冷冷的哼笑:“本王当真心伤了!原来棠姑娘也这般不在意本王!”
郁棠不明所以,她哪里不在意他了?
若非是她并不懂歧黄之术,她定当亲自给赵澈查看身子。
这时,柳如是扭着腰肢走来,她生的妩媚,娇笑起来,就连女子听了也招架不住。
郁棠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赵澈阴郁愠怒的缘故。
郁棠哑然:“……”
赵澈盯着郁棠:“棠姑娘若是真有心,不如你帮我看看?”
“还是说,棠姑娘介意?”男人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过生与死,上次逃难时,是她先亲了他,也是她动手扒/光了他的衣裳,如今拜了师父,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把他赵澈当做什么了?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么?!
未及郁棠答话,古天齐先暴躁了起来:“王爷这话成何体统?!棠儿如何给王爷看伤?!”
郁棠发现古天齐气的想对赵澈动手了。
她知道师父疼她,却不知师父对她的疼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郁棠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疼惜。
郁棠撇了撇嘴,担心师父会和赵澈打起来,就劝道:“王爷,事不宜迟,还是先看看伤势吧!”
她很着急。
赵澈至今未曾娶妻,这万一影响了子嗣,害得他一辈子孑然一身、断了香火可怎么办呐?
郁棠自问,她付不了这个责任!
一旁的柳如是像是等不及了,若非是惧于赵澈的威名,她立刻就将人拉入屋内……
“王爷,妾身定当好生照料你。”
柳如是的嗓音娇滴滴的,美眸流转。
赵澈瞬间黑了脸。
但与此同时,他在愠怒之余,又想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
他的棠姑娘,即便是冷漠、无视,甚至排斥他,他都觉得无比可人。
可换做是旁的女子,他只觉一阵厌恶,甚至恶心。
论起相貌,柳如是也是风情万种,她付出全力的撩拨,却不及棠姑娘一个微不可见的眼神来的勾人。
赵澈拧眉,这个认知让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棠姑娘,今日且随本王一道去王府吧,你该不会是忘却了曾经欠着本王的人情了?”赵澈对郁棠突然强势了起来。
他想要她,想让郁棠成为了他的人,也只有他才能有资格站在郁棠身边,与她共赏花开花落。
赵澈不信什么来日方长。
人生苦短,该是自己的,就要趁早夺到自己身边来!
郁棠怔住。
她倒是忘却了那件事。
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既然欠了赵澈的,自然要还,而且赵澈今日被她所伤,若是不能得知赵澈无恙,她也委实不放心。
郁棠看向古天齐:“师父,徒儿的确是该去一趟王府。”
古天齐强忍着内心的不满,脸上的表情微妙的抽了抽,终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他不是一个暴躁的人,他是那样的温和慈爱!
“好,为师命人陪你一道去,两个时辰后你定要回来,否则为师会不放心的,为师一旦失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这话时,古天齐瞥了一眼赵澈。
郁棠:“……”
赵澈依旧直接无视他。
就这样,几人一道离开了后院。
赵澈忍着腹部刺痛,额头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此时,白墨池尚未离开,赵澈今日才算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这位大梁权臣。
感觉到赵澈的目光热切又专注,白墨池身子一紧。
坊间传言赵澈不好女色,而他自己也因着无心娶妻,被误会过是那条道上的人……
赵澈这样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白墨池:“……”
小片刻之后,赵澈收敛了锐利的目光,但又在古天齐脸上扫了一圈。
是以,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了。
棠姑娘和这二人丝毫不像,那就好……
可问题来了,徐首辅和北燕帝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赵澈只觉自己操碎了心,
眼下只有等到机关大赛,让郁棠亲自面圣,洗脱冤屈,再彻底和陆一鸣和离。
届时郁棠又是一个未嫁的姑娘,他就能光明正大的提亲了。
无论如何,先把人娶回王府再说!
“这么巧,晋王殿下也来了?”白墨池明知故问。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赵澈对郁棠格外不同,此事就连陆一鸣这个当夫君的都制止不了。
赵澈担心自己的腹部伤势,无心与白墨池周旋,道:“本王与棠姑娘还有事在身,白大人请自便。”
白墨池:“……”
说得好像一品阁是他的地盘一样?!
白墨池本不欲和赵澈起罅隙,就在正要移开视线时,他的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了郁棠脸上。
郁棠也回望了过去。
这时,古天齐不偏不倚的挡在了二人之间:“棠儿,你速去速回,为师今日还有几个重要的东西没有教授给你。”
郁棠点头:“嗯,师父,我省得了。”
古天齐看着这样乖巧懂事的郁棠,胸膛仿佛被一股暖流塞的满满当当。
没有一丝丝可疑,没有一点点顾虑,郁棠一定是他的女儿!
古天齐的小动作都被赵澈看在眼里。
于是,他火速带着郁棠离开了一品阁,柳如是也跟了上来。
这是古天齐同意赵澈带走郁棠的条件,郁棠身边必须有人跟着才行。
赵澈内心冷笑,他若是想要谁,谁又能挡得住?遂吩咐马夫开始赶车。
白墨池也离开了一品阁,他骑在马背上,看着渐行渐远的晋王府的马车,脑中浮现出了郁棠的样子。
越想,眉头蹙的越深。
……
回到晋王府,赵澈先让郁棠去了书房誊抄经书,他则宣了奎老入寝房查看身体。
奎老掀开赵澈的中衣,被自己看见的一幕吓了一跳:“王爷!这、这是谁人所为?真真是歹毒至极,再偏差寸许,王爷可就……”
奎老没继续往下说。
整个晋王府,无一人成婚,他们可都盼着王爷先一步开枝散叶呢!
赵澈沉着脸,他坐在圈椅上,看着奎老一根根拔出腹部的竹针,道:“是棠姑娘。”
奎老:“……”
老人家手一滞,好在医术精湛,也不至于当场失态,忙改了话锋:“棠姑娘下手精确,并无伤及王爷要害,王爷大可放心,看来棠姑娘心里还是在意王爷的。”
说着,奎老偷偷瞄了赵澈一眼,却见赵澈俊脸阴郁,甚至有些可怖。
奎老:“……”下回他还是少说话为妙!
伤口处理好,奎老捧着数十根竹针给赵澈过目。
赵澈只是看了一眼,就挥手让奎老拿下去。
他绝对不能再被郁棠伤第二次!
她今天刺了他这样多针,日后他一定会让她加倍还回来!
“吩咐下去,命人开始修葺王府,请最好的工匠,务必在半年之年按着本王的图纸,将王府归置好。”赵澈没来由的道了一句。
奎老有点懵。
好端端的,修葺王府作甚?
三年前,赵澈从北燕归来,晋王府已经修整过一次,眼下根本无需重新修建。
难道是为了成婚所用?
可眼下王爷和棠姑娘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王爷是不是太心急了?
……
书房内,柳如是看着郁棠认真誊抄经书的模样,不由得唇角抽了抽。
棠姑娘的确是个聪明机智的人物,那样复杂的机关,她只要看一次就能记住,怎的到了男女之事上,她就是一窍不通?
晋王殿下哪里是需要郁棠抄经书?
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以郁棠的这点悟性,迟早会被晋王吃干抹净。
一想到古天齐日后“痛失”爱女之后的惨痛处境,柳如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们:听闻晋王近日很忙?
探子:是的,晋王每天都在关注建材市场。
反派们:??所以,晋王到底在忙什么?
探子:据说是在准备婚房。
反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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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柳如是唤了一声:“棠儿?”
郁棠手握银狼毫笔,轻声应了一句:“嗯。”之后又认认真真的开始誊抄经书。
赵澈行径虽是古怪,但郁棠便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人。
他对她好,所以,她也对他好。
更何况对方只是让她抄写经书,她自是要尽力而为。
早早誊抄结束,她也能提前回去。
而一旁的柳如是却以为郁棠被赵澈吃的死死的。
柳如是:“……”这傻姑娘,真是入了狼窝了,她自己却还半分没有察觉啊!
晋王直至今日都没吃了郁棠,可见晋王的品行未必如坊间传言的那样恶劣。
柳如是又见郁棠容色娇妍,纵使她也难免多看几眼。
晋王有无数机会接近这样的美人,却是从未真正下手过。
可见晋王或许是个品行高洁之人呢。
柳如是走出了书房,发现晋王府的下人在有条不紊的搬运物件。
晋王是要搬家么?
柳如是还没走几步,面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待她定睛时,南炎已经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她跟前:“晋王府不可随意走动,柳姑娘请回吧!”
南炎紧绷着一张脸。
他知道柳如是是跟着郁棠过来的,也知道柳如是曾是采花贼,还一度横行了京城好一阵子。
令得京城贵公子闻风丧胆。
南炎等人跟在赵澈身边数年,赵澈不喜旁人亲近,尤其是女子的亲近,故此南炎接触过的女子,五个手指头就能数的清。
此刻,他表面冷漠,内心慌乱,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
柳如是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溢出一抹惊艳。
不得不说,晋王本身就俊美无俦,连带着晋王府的侍卫也甚是好看呢。
柳如是按耐不住本能,突然伸手抵在了南炎的胸/膛。
南炎是赵澈的心腹,随时准备出任务,纵使是寒冬腊月,也穿的极少,隔着薄薄的衣料,南炎像是被人架在了火炉子上,反复翻转生烤。
两个呼吸之后,南炎瞬间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也拔出了手中宝剑,无比防备的盯着她:“柳姑娘请自重!”
对方煞气甚重,柳如是堪堪收回了手,看着美男当前,她只能畏手畏脚,实在是心有不甘:“郎君莫怪啊,妾身不过是就是……”
她话还没说完,南炎“嗖”的一声不见了,直接消失在了她跟前。
柳如是:“……”
晋王府的男子好生古怪啊。
……
此时的赵澈已经上好了药,虽然郁棠研制的小机关不至于伤及他的性命,但受伤的地方是腹部,晋王殿下可能并不想留下伤痕。
他总觉得,终有一日,腹部的疤痕会影响了他的美感。
南炎沉着脸过来时,赵澈已经穿戴好,又恢复了那个外表丰神俊朗,却又有些冷漠无情的晋王。
“王爷!那柳姑娘是实在是过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动手动脚!”南炎一脸愤然。
他和北焱兄弟二人从小就跟着赵澈,比王府中的寻常侍卫地位崇高了不少。
屋内除却赵澈之外,奎老和北焱也在。
闻言,几人没有任何反应。
“王爷?”南炎甚是不解,他跟在自家王爷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以为赵澈一定会替他主持公道。
赵澈俊颜无温,起身淡淡道:“这么说,柳姑娘看上你了?如此甚好。”
说着,赵澈抬腿往屋外走去。
柳姑娘看上他了?南炎只觉一阵气血翻腾。
不!
他一点不想被采/花/贼看上!
南炎一脸生无可恋,奎老作为晋王府唯一的“过来人”,轻拍了南炎的肩头,解释道:“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将柳姑娘拉到咱们的阵营,为咱们所用。”
南炎:“……”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要让他牺牲色/相么?!
这种事情,他可干不出来的!
北焱挑了挑眉,表示爱莫能助,晋王府阳盛阴衰了多年,也是时候添人了。
……
赵澈去了书房,郁棠今日誊抄的特别顺利,她将抄好的经书整整齐齐的放在了赵澈的面前,解释道:“我钻研出了一种新笔法,如此一来,倒是能誊抄的极快,原本一个时辰才能抄好的经书,今日半个时辰即可。”
赵澈的俊脸骤然冷了下来。
他方才算好了时辰,打算和郁棠独处半个时辰,这样一来,既不会让她排斥,又能治疗自己的头疾。
可谁知他的棠姑娘这样的冰雪机智,还钻研出了新笔法?!
“王爷?你看可还满意?”
满意么?
他一点都不满意!
“王爷觉得如何?”郁棠忽闪着大眼又问了一句,她要参加这一届的机关大赛,因着入门太迟,故此每日加倍勤奋,没有精力和时间与赵澈周旋。
赵澈看着工整的小楷,只好暂且放人:“嗯,本王以为棠姑娘的字大有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