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的另类修仙(下)——一壶龙井茶
时间:2020-02-26 09:22:02

  正在融化的邵远愕然抬起头看着林夕,于晓晓也不再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林夕突然一把抓起于晓晓抡向已经化得看不清是什么物种的邵远:“滚你吗的,为什么有这样的下场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别特么在这里恶心老子。”
  随着于晓晓凄厉的尖叫声,冷饮店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见,而林夕正站在树荫下,手上拿着的电话正在一遍遍唱着那首熟悉的歌曲:“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滴眼泪;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你心间的一面湖水……”
 
 
第1298章 囚徒
  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清晰的两个字:老妈。
  林夕的手指有些抖。
  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有人去约会,有人去谈生意,有人去超市买东西……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像林夕一样,茫然而无所适从。
  “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
  林夕按了接听键,里面,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那样的大嗓门:“小夕,你干啥呢?怎么才接电话?是不是有了男朋友?记着啊,找了男朋友不许瞒着,带回家来我跟你爸给你把把关,你要是敢先斩后奏的话,我打断你的腿!天儿越来越热了,白天没事别到处跑看中暑,好好学习,别跟那些一上了大学就不着四六的人一样,啥知识都有用……”
  “夕夕,这个月的钱还够用吗?不够爸爸给你打过去,家里你别惦记,我跟你妈都挺好,我的哮喘也没再犯……”
  林夕就这样静静听着手机听筒里面,两个老人没完没了的絮叨着,絮叨着。
  一袭白衣的男子趺坐于一面镜子前,那镜子就那么突兀悬浮在半空中,里面是林夕露出柔和微笑的脸。
  白衣男子有着略偏阴柔的五官,两条浓而不密的剑眉给这张可以形容为漂亮的脸增加了些英气,只是那略薄的唇向下耷拉着,破坏了整体美感,横生一股戾气。
  “乖女孩,既然你这么想念他们,那就好好的陪着你爹妈,不要回来了。”
  ……
  ……
  “铁锅大鹅,苞米面饼子一锅出,快趁热吃。”
  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正准备开饭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砸得震天响:“老林家的,快点开门,这里已经被我们任老板买下来了,你们赶紧滚蛋!”
  林夕打开门,外面很多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呼啦”一下冲进来,不由分说开始各种打砸。
  林夕想找个什么合适的武器把那些人都收拾了,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身手很厉害的,对着李连杰都敢比划比划的那种。
  可是当手中拿着板凳想要砸人的时候,林夕却发现一点力气都试不出来。
  像是很多的梦里,有面目狰狞的人或野兽在追赶,而你却突然脚软腿软无论如何就是跑不动一样。
  阳光下,任一聪的大金牙闪着刺眼的光,对着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一家三口砸下两捆毛爷爷:“拿着钱去看病吧,这就是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家子都是贱格!”
  “呸!”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大金牙带着那些手下扬长而去。
  鼻青脸肿的妇人看着自己的老公正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张脸早已憋得青紫。
  妇人回过头看着呆立一边的林夕:“小夕啊,你怎么还傻愣着,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林夕却抬起头望着澄澈碧蓝的天空里,一朵朵悠游自在飘过的云,像是叹息像是梦呓着:“挺像是真的,可惜再像那也不是真的。”
  “你这死孩子,在胡言乱语什么?你爸……”大声责骂着林夕的妇人身影越来越淡,地上一直粗喘着的男人也消失不见了。
  林夕感觉周围一暗,气温从灼热到寒冷只在瞬间。
  这条小巷她太熟悉了,当初自己就是在这里被打死,后来又在这里打死了那些曾经打死自己的人。
  问心路吗?
  挺有意思的。
  趺坐的男子看着陋巷里堆叠在一起的尸体,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面前的镜子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林夕的确是又一次干脆利落杀死了那些截杀她的小混混,可是一直趺坐的白衣人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怒气和杀气。甚至,在杀死最后一个混混时,林夕那张只能算是明朗秀气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是真正的笑。
  这一切的一切,她其实全然不在意。
  包括她自己的父母。
  御子离倏然长身而起,指尖划破中指,挤出一滴鲜血屈指做弹,那滴鲜红色的液体竟直接破开镜子,瞬间消失了踪影。
  而镜子里原本就越来越模糊的影像也终于彻底消散不见。
  一袭白衣的御子离不疾不徐迈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随着第三步迈出去,整个人也消失在这间几乎挂满了镜子的房间里。
  林夕的心里甚至有点期待,接下来她还会再出现在哪个自己熟悉的场景里?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的一切全都是黑乎乎的,她轻轻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呵呵。
  连感觉都是这般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五识不能使用,精神力也无法外放,这样乌漆墨黑的地方,她只感觉到牙齿都在打颤,偏偏还一动也不能动。
  难道是做梦?
  其实这个问题林夕很久以前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她做了执行者之后,从来没有过梦境?
  可能是精神力逐渐强大,已经达到睡梦中都处于一种下意识的清醒状态所导致的吧。
  附近突然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不答应?他敢!一个大将军护不住自己的妻儿,他若不降,就杀了他的儿子,睡了他的女人,看他还有没有脸面活下去!”
  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主帅这一手耍的妙,经此一役,世上再无什么摩帅,要么是匍匐在咱们主帅脚下摇尾乞怜的一条狗,要么就会因不顾妻儿沦为大家嘲笑的窝囊废。”
  铁索被“哗啦啦”拉动的声音过后是令人牙酸的厚重铁门被拉开的声音。
  一道光亮骤然透进来,竟是在林夕不远处的上方,这里……
  是一间地牢?
  林夕的双眼被强光刺得睁不开,闭了一会眼才适应突然而来的光亮。
  押送她的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十人小队,个个手拿刀剑长枪,另一只手里还提着盾牌。
  林夕的心中又羞又怒,因为她浑身都被绳捆索绑,只能任由两个男人架着在地上拖行。
  而她这具身体已经不知被捆了多久,手脚僵硬而麻木,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随着她被拉起向前拖行,血液又开始流遍全身,像是被蚂蚁爬满全身的感觉,又麻又痒。
  朔风鞭子一般抽在脸上,林夕也不知自己是冻的还是气的,只觉脸颊热辣辣的疼。
  她被装进一辆囚车里,周围是铺天盖地的士兵。
  很多人看见她如同一具破布娃娃般被丢进囚车的时候,都像是在看外星人般,林夕依稀听见有人在说:“快看,这就是屠摩的婆娘啊!”
  “这林家的小娘子模样倒是挺俊,怪可惜了。”
  寒风呼啸着,她身上衣衫很是淡薄,那风一吹,只觉已经冷到了骨子里去。
  “娘亲!娘亲!”像是心中被什么锁牵引,林夕下意识抬起头来,在另一辆囚车里,关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
 
 
第1299章 逝
  林夕的心如同被一只大手突然攫住,然后狠狠揉捏,那种痛,是她穷尽所有岁月都不曾体会到。
  “曜儿!”她厉声嘶喊着,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徒劳的发出蛇吐信子一般的“嘶嘶”声。
  那孩子看起来很是狼狈,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得出肌肤白皙粉嫩,定然是自幼被娇养着的,如今小小一团,正瑟瑟蜷缩在囚车一角。
  车马辚辚,道路十分颠簸,不会有人关心囚车里的犯人舒不舒服。
  那些押送囚车的将士们个个都是兴高采烈,似乎打了个大胜仗。
  走在半路的时候,囚车里的小孩子终于清醒过来,看见不远处同样被关押在囚车里面的人,稚嫩的声音呼喊着“娘亲,娘亲”,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不断拍打着囚车上的木栏杆。
  林夕眼见那小手没拍几下已然被粗糙的木头磨得流出血来,嘶哑着嗓子喊道:“曜儿,不要再拍了,曜儿!”
  那孩子看见了母亲,更加不管不顾,竟然用头和小小的肩膀不停撞击着囚车,口中兀自大声叫娘。
  林夕只觉得一颗心都要碎了。
  可是那些士兵们却依旧谈笑风生,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一对母子的死活。
  她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抚自己的孩子。
  蓦地,林夕突然福至心灵,用双手击掌,然后握拳翘起大拇指对着自己,又击掌握拳大拇指对着那囚车里面的孩子。
  她口中嘶哑的说着只有自己和曜儿懂得的话:拍拍,娘亲,拍拍,曜儿,拍拍,娘亲,拍拍,曜儿,一起睡觉觉。
  拍拍,娘亲;
  拍拍,曜儿;
  一起睡觉觉。
  那是她每个晚上哄孩子时跟曜儿一起做的拍手游戏,拍着拍着,曜儿就睡了。
  一遍,两遍,曜儿开始跟着一起拍,不再用鲜血淋漓的小手拍打木栏杆。
  可是……
  林夕的泪水滚滚而落。
  那孩子脏兮兮的锦缎小衣服上,都是自己斑斑点点的血手印。
  他竟然在仰着头对着自己笑。
  那些士兵总算不再向前,林夕也结束了跟那孩子的互动,两辆囚车被推到队伍的最前方。
  他们前面是一条护城河,那河水缓缓流淌着,后面城门紧闭,城门上写着两个大字“虞都”。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全身盔甲的男人正在大声对着城楼上喊话:“屠摩,你自己的婆娘自己的崽子应该识得吧?当知本将并未曾言语诓骗于你。何必呢?你们的王已经将你连同这虞都都弃了,你又何苦拖累着大伙一同为了你那可笑的名声陪葬?”
  “降了罢,降了老婆孩子就团聚了!”
  山羊胡子身后那些士兵们都高声叫着,一同劝降。
  林夕似乎想起,她的夫君屠摩最后一封家书正是从虞都发出,而她也是接到夫君的书信才带着曜儿匆忙赶来的。
  结果却在半路上被人给劫掠走了,然后就一直被人家这样押解着一站一站向着虞都而来。
  战神屠摩,从不言败。
  即便是这一次,他其实也没有败,她记得那些押送她的士兵们虽然口中咒骂着自己的夫君,可却也是很佩服他,以区区二万人马活活拖住敌军十万人,掩护他们的王上脱出重围回到都城。
  而后又带领士兵们死死守住己方最后一道关卡,没水没粮已经一个多月了。
  山羊胡子还在口沫横飞的劝说城楼上的男人开门投诚。
  那男人始终一言不发,如一尊天神屹立在城楼之上,只要山羊胡子一不小心,就会有一只冷箭毒蛇一般钻过来,带走一条人命。
  山羊胡子耐心终于告罄。
  囚车终于打开,林夕被两个人提着推推搡搡到了队伍最前面。
  ”这是战神屠摩的婆娘,既然连她自己的丈夫都不怜惜她,咱们何必做那怜香惜玉之人?”
  “呲啦”一声,林夕身上的衣服被人扯下一片,接着又一片。
  然后林夕胸口一痛,一股烈焰瞬间爆裂开来。
  她听见那城楼上悲声嘶吼:“夕娘,今生我对不住你,等我,来世我百倍还了你!”
  林夕知道她不必担心自己为人侮辱了,因为随着那一箭而来的,还有一捧火油,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烈焰中。
  “曜儿,曜儿!”
  白嫩的小手拼命拍打着囚车上的木栏杆,刺目的白和同样刺目的红……
  林夕感觉自己的双眼都是血红的,瞪裂的眼角血泪滚滚。
  真的有来世吗?
  曜儿,别人都盼着再续母子情,可是,娘亲只盼你来世不要再做我的孩子,不要再被连累一同受苦……
  家国天下,那个男人不是对自己不好,可是他最在意的,是他的国,而后才是他的家。
  屠摩,若真有来世,愿你我擦肩而过,绝不相识!
  ……
  ……
  “你叫林夕?”说话的男生有一双异常动人的眸子。
  林夕迷惘的望着那人,是……她又做噩梦了吗?
  这一双眼,似乎纠缠了不知多少年。
  “等我,来世,我百倍还了你!”一个声音在林夕耳边回响。
  林夕甩甩头,一定是最近功课压力太大,姐都幻听了啊!
  “你的确是够漂亮,我准你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朋友。”
  我擦,有病吧?
  林夕很想大喊一声:“hadouken”然后一顿波动拳把他凿进沥青马路抠不出来。
  听说,林夕是这所学校里面最最漂亮的女生。
  按理说,最漂亮的那一个,肯定是校花了。
  可是第一个这样称呼林夕的人被一脚从三食堂门里踢到了门外,并且遭到该妞严重威胁:“再敢管老娘叫什么什么花儿的,neng死你!”
  于是R大这届不存在校花,而是多了个一姐。
  林夕烦躁的坐在电机馆后面那堵小矮墙上,这个叫渠子言的,简直是阴魂不散啊,没完没了的跟着自己。
  同样的事情,高富帅做,那叫浪漫,穷屌丝做那叫臭不要脸。
  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林夕现在是全校最矫情的人了。
  人家渠子言人长得那么帅,家里那么有钱,每天变着法子来哄你只为求美人一顾,你还装什么装?
  别人怎么想,林夕不知道,但是凭什么人家硬塞一份爱情给她,她就必须要接受?
  就因为他帅他有钱他专一而执着体贴又耐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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