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了然的笑了下,回道:“这些东西都是卓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以卓先生的性格,别人动过的东西他应该也不会再要了,所以小姐您尽管留下便是。”
莫缘兴奋的挥了下手,不管真假的卖了能抵挡一阵失业空窗期也是好的啊。
“不过这些线索……”她转头继续关注那本记事本,皱眉的看着笔记本里的内容:“这个卓先生到底什么意思啊?”
一边的赵茜茜也凑过去看:“好奇怪啊,名字下面干嘛画上线?”
莫缘想起之前忍先生说的话了,时间线还有……名字……
“我在那个世界一直叫现在的名字,就好像不断有人在提醒我这个世界的事情一样,所以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忘记这个世界的事儿,都在努力想办法回去,可……”
她点着笔记本的名字说:“可看他的意思,他在那个世界是换了一个名字的,还有……”
下面是她最不了解的地方:“能写出这些脉络的人,思维肯定很清晰,可你看,这一页明显被撕掉了……这一块还被涂了……”
就在这个时候,莫缘忽然想到什么,她赶紧拿起手表看了下,立刻惊的叫道:“坏了,时间不够了,我得赶紧睡下,药,安眠药呢,我得赶紧躺下睡了!”
第29章
莫缘时间卡的很紧的, 再加上还有富裕的时间, 本以为可以悠悠转醒,吃了饭跟忍先生商量下那边的线索。
没想到她刚才动了下,眼睛还没睁开呢, 便有人拍拍她说:“醒了?”
她哎了一声, 立时睁开眼睛,随即便看到自己压根不在之前的地方了。
这里也是转换的太快, 竟然还一睁眼一闭眼就换场景的。
她不由左右看了看,她躺的地方很像个杂物间,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面具各种老旧戏服。
看向身边手拄着下巴看她的忍先生,莫缘立刻明白了什么:“我已经在剧院了?”
忍先生点点头。
莫缘心里一喜,一边起身试着从杂物间的窗户往外看, 一边夸忍先生:“你好靠谱啊,我睡着还能被你带到剧院, 咱们是提前过来的吗?”
忍先生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你晚醒了二十分钟。”
“晚了?”莫缘立刻急了,转过身移到他身边的:“忍先生,难道尚城主已经来了?”
她脑袋便有点大, 她那边刚有些线索, 这边就出了差错。
“可我一点时间都没敢浪费啊……”她闷闷的说:“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没有?”
这个地方很像是剧院里的杂物间,只要尚城主没走远,那她就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二十分钟也不够歌剧演完的。
忍先生摇摇头,“这次不行, 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你再过去会遇到危险。”
他说着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莫缘忙小心的闭上嘴巴,很快便听到杂物间外有脚步声响起。
有一些剧院里的人路过这边,声音不大的议论着:“城里的传闻不对啊,都说城主跟夫人关系很僵,可刚刚看着城主对他夫人还是可以的嘛。”
“那不过是做样子的,再说了毕竟是自己正经娶过门的妻子,城主便是再不喜欢,也不可能当众给这位夫人难堪。”
“不过你们说那个传闻是真的嘛?”有人又在小声问。
只是那人问的应该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其他的人并没有回答,反而小心的警告着:“这种话就不要说了,闹不好会跟着倒霉的……”
“快走吧,那边还需要咱们收拾呢……”
很快脚步声走远,莫缘听着外面没动静了,长出口气,跟忍先生确认:“真没办法嘛?”
一想到尚城主很可能就在不远的地方听歌剧呢,她便觉着着急。
忍先生看着冷清清的做事这么靠谱,肯定能帮她想到办法。
却还是让她失望了,忍先生摇摇头:“这位尚城主经历了上次的刺杀后,所有的出行都会非常小心,本来他刚进到剧院是个机会,可那时候你没醒过来错过去了,后面只能再随机应变找别的机会。”
莫缘却等不及了,她看过了那个卓易的笔记,已经摸到重要的线索了,她很怀疑名字是这次事件的关键。
也便是说只要她能见到这个城主,对着城主说出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名字,那城主很可能像自己一样的想起现实世界的事儿。
更关键的是,她很担心自己在这个虚幻的世界待久了,也会慢慢迷失,就连那么厉害的卓易尚且躺在那不起来了,万一自己待久了忘记了自己是谁,不也回不去了嘛?
“等啊……”这种等太被动了,偏偏这个时候她肚子有了动静,她郁闷的问忍先生:“我能出去方便下嘛,我想去洗手间。”
忍先生听了这话,才从地上起身,随后把杂物间的东西收拾了下,很快莫缘便看到杂物间最里面竟然被挖空了个洞。
他身手敏捷的下到下面,随后伸手等着接她。
莫缘没想到上个洗手间这么麻烦的,按他之前的哪怕,他们只要等尚城主离开便可以轻松走了。
现在这么走动其实是有点危险的。
所以等她下去被他接住后,她面带愧疚的说:“对不起啊,我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轻轻放下她,此时他们在一个很窄的通道内,他低声,因为空间太窄,他离得她很近,呼吸都能呼到她脸上。
莫缘脸一阵阵没来由的热,不由想起自己不要FACE的扒人裤子的事情。
再看他的脸时,她更是想顿足捶胸,自己的审美啊,简直被纸糊了眼睛啊!
怎么忽然就觉着他那个样子不算很可怕很难看了啊!!
怕她跟不上,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走到一个地方,明显有保安在巡逻,就这么几步的路,便遇到两队巡逻的人过去。
幸好他找的角度刁钻,那些人来回巡逻也看不到他们。
莫缘多少有些好奇,能把自己运到这种地方,还能在剧院挖洞,这个行动力也是够厉害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正想着呢,他已经带她带了盥洗室,轻声叮嘱着她:“右侧,别出声。”
莫缘明白的点点头,赶紧蹑手蹑脚的过去。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果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剧院的洗手间挺好的,与其说是洗手间还不如说是一个舒适的休息区域,进门处还有专门补妆休息的地方。
再往里还有挂衣服的衣柜,这也设计的太舒服了吧。
这种绝对不是那种很多人会去的公众盥洗室,估计是专门留给贵宾的。
也因为这样这个地方才会人少安全。
只是她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并不是因为闹肚子才要着急过来的。
她是因为月经来了,要是别的她忍忍也就忍忍了,可来这个很容易衣服被染脏。
她跟忍先生的情况够尴尬了,她真的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丢丑了,这才着急找个地方解决下。
只是她在这个地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卫生巾之类的东西。
“这得给差评啊,完全不为女客人多着想……”她郁闷想着找别的可替换的东西,哪怕找到一条裤子穿上,不至于让自己以后太狼狈都好啊。
正找呢,下一刻她便听到了脚步声。
她吓了一跳,慌不择路的跑到一边的衣柜内。
刚把柜子门关上,便听见有女声客气的问:“刘夫人,您确定不需要我们跟进去。”
“不用。”关门的声很响起,随后有脚步声走进来。
那人并没有走几步,莫缘在衣柜里瞪大眼睛的往外看,便见进来的人走到一边的沙发上,疲倦的坐上去,随后手捂着脸的哭了出来。
莫缘一等看清楚那人的脸,赶紧的深呼吸几次,脑子里天人交战,一边是忍先生对自己的警告,另一边是难得的机会!
没想到刘语琴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一想到她对自己的善意,莫缘便觉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自己走出去,跟刘语琴说说,没准就能说动刘语琴帮自己。
与其等忍先生的见机行事,肯定是主动出击更快些。
想到这,莫缘推开衣柜门的走了出去。
倒是沙发上坐着的刘语琴吓了一跳,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脸都吓白了的看着她。
莫缘以为她是被自己出现惊到的,忙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语琴,是我,我是莫缘啊!”
她话还没说完,刘语琴已经激动的走过来,拉着她胳膊的说:“你从哪进来的?你赶紧走!你不要出现在这里!”
“我现在不能走呢,我有事情想拜托你!我知道城主一个很大的秘密,只要我能见到城主,跟他说这些话……”
她话还没说完,刘语琴已经急的都要哭了,“我身上有监控器,我正在被人监视着呢!”
莫缘意外的哎了一声,刚要问为什么,倒是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很快荷枪实弹的人从外面飞扑过来。
莫缘反应已经够快了,当下扭头就跑,可还是被对方射出来的子弹击中了后背。
就在她疼的倒地的瞬间,更多枪声从身后响起。
她疼的眼泪直飞,匍匐着试图从这个危险的地方离开。
一边的刘语琴见她受伤到底,也吓的花容失色忙用手按着她后背上的伤。
那边枪声不断,很快一把冷冰冰的枪指向了刘语琴的额头。
莫缘眼角余光扫到了忍先生,她拼着一口气的握着枪口提醒忍先生:“不要伤她,她是我朋友!”
“笨蛋!”忍先生下一刻已经把她抱了起来。
莫缘就觉着自己被他抱的很紧,可这个地方她刚刚看过也搜过的,压根没有别的通道可以走。
就在她以为他们完蛋的了的时候,他一脚踹向对面视野宽阔的窗玻璃。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她耳边像是有了风一样,他带着她愣是从剧院楼上往下跳了下去。
莫缘吓的闭紧了眼睛,完全缩在忍先生的怀里。
原本以为会硬着陆,可好一会儿都没有顿疼出现。
她纳闷的睁开眼睛,随后便见她跟忍先生正坐在一辆飞驰的卡车车后。
车上扑满了各种麻袋,软软的。
看来忍先生早有准备,这是一旦出现意外的逃跑路线吧。
大约是知道自己不用被抓住了,在稍微放松后,她立刻便觉着后背疼的好像火烧一样。
忍先生很快把她放下,随后脱下外套为她盖在后背上。
很快的他便开始准备一些东西,莫缘眼角余光看到了,吓的直叫:“你要干嘛?”
他忽然从旁边拿出各种刀具要干嘛!
“打你的子弹上涂了药,必须赶紧清出来。”他说的倒是简单,莫缘听了整个人都疼起来了,她顾不上形象的叫出来:“我不要!!疼,哎、哎,疼啊……”
他已经扯开她后背的衣服,一阵冷意,让她吓的直发抖,她想起什么,大声叫着:“打晕我!!哎,你赶紧打晕我!”
只要晕过去就可以遁了,回到现实世界就不用忍受这种疼了。
奈何他没有同意,反而告诉她:“子弹上的药有兴奋迷幻作用,想昏过去没那么容易。”
莫缘还想说什么,尖锐的刀已经挑开了她的伤口。
她疼的便嗷了一声,手脚用力挣扎。
偏偏这个时候追兵也追了过来,车子后面有冷枪往这边射击。
也不知道卡车开到了什么地方,车身不断的颠簸着。
疼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莫缘以为自己能昏迷过去的,可还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感觉太清晰了。
不,她能感觉到疼感比她应该承受的那些还要多。
子弹涂的药,大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让中枪的人受到双倍的伤害,让痛苦加倍,所有的感觉都扩大,同时人还不能好好的昏迷过去。
问题是再大的仇一枪毙命就好了,搞这种东西,到底是有多坏多残忍啊!!
莫缘疼的全身抽搐,长这么大,她除了痛经偶尔疼疼外,她可从没遇到过这个……
即便这是虚幻的世界,即便这不是真的,即便她在现实中的身体还是好好的。
可这种痛感还是让她简直都后悔生出来。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后面的追兵也被甩掉了,身后的人在为自己包扎。
大约是她半天没吭一声,身后的忍先生有些担心她,摸摸她的额头,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她额头上都是汗。
她想移动下身体,爬着的姿势让她手臂发麻,可只动了一下,她便疼眼冒金星直抽凉气。
“别动。”他揽着她的腰,给她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
大约是怕她再碰到伤口,他索性抱着她,让她不至于再碰到伤口。
中间他还喂给她一些水。
渐渐的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她还是很虚弱,可偏偏怎么都昏迷不了,头晕晕的,看近处的东西,那些东西都走形了一样,偶尔有光线照过来,就跟被强光照到一样。
她知道是之前子弹上的药效还没有过呢。
他又一次试着喂给她水,她是后背受伤,为了不碰到她的伤口,她需要爬着,喂水就变得很困难。
这种情况下,也没机会找吸管棉签之类的东西辅助。
他只能试着用水壶喂她。
看他这么费劲,她声音嘶哑的说:“不用麻烦了……我不渴……”
他没出声,用手抚了抚她额头的散发,她刚才因为忍疼,头发都是乱糟糟的。
她眼圈一红,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又流出了眼泪:“对不起,让你也跟着受连累……”
事到如今想也知道,就因为自己的鲁莽自以为是,不光是自己挨了一枪,还连累他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