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病得不轻——独我南行
时间:2020-02-27 09:01:30

  她正蹲在卫生间马桶上努力发功。桂姨对她太好了,各种好吃的全都拿给她吃,这会儿她这上火也太严重了叭!
  “我上个卫生间,你先开始,我马上就来。”
  季桃挂了电话,手机提示电量过低,她昨晚忘记充电。
  她终于费劲力气上完这个厕所,出来时浑身都得到解放。
  白色裙子没有放手机的地方,她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刚准备离开就听到来电声。
  但不是时贺的催促,而是霍宪的电话。
  季桃接起:“喂……”
  “季桃你在哪?请你现在来一趟养老院好不好?”电话里霍宪语气急促而颤抖。
  沈奶奶快不行了,想要见她。
  季桃感觉后背一阵凉意,拔下手机拿起包跑下楼。
  主人和客人都在屋子后面的草坪上参加今天的生日派对,只有尚一被留在前院守门,等候可能迟到的宾客。
  季桃远远就喊:“尚一,开车送我去机场,快!”
  “季护士,怎么了?”
  季桃说完情况,眼眶都发红,这是把她当做亲人的陌生人,她对老人有感情。
  尚一刚拿驾照不久,车技不算熟练,季桃进入城市后就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她打了车赶去机场。
  手机没电已经关机,她只能借司机的电话打给时贺,但彩铃声结束后他都没有接听。
  *
  蓝天下的人台上挂着一件浅绿色的礼服长裙,随着乐队的音乐奏响,长裙好像被美丽温柔的女性穿在身上,在微风里起舞。
  全场宾客闭目欣赏,也都在给逝去的好友一场祈福与尊重。
  时贺也安静闭上眼睛。季桃错过了这个环节,他虽然有些遗憾但没有责怪她,刚才电话里他听出她是情况尴尬。
  祝绮坐在后排,她没闭眼,瞧见时贺身边点心架上的手机亮起灯光忙飞快拿起来。这是时贺的手机。
  有个陌生来电,她还以为是季桃的电话,她刚才都听见他们在电话里的交谈了。她没提醒时贺,按了静音,反正这样庄重的场合她这种行为没有能挑错的地方。
  这个环节过去,宾客在时贺的招待下各自聊起天或是跳起舞。
  时贺抽身准备回去看看季桃。
  他找遍了楼层都没看到她的身影,打去电话也提示关机。想起这个未接来电,他拨过去对方告诉他是个去机场的女乘客打的。
  她去机场干什么?
  脸上渐渐不复喜悦,他眸色深沉,走下楼时碰到回来的尚一。
  “时总,季护士她刚刚让我送她去机场了……”
  听完原委,他没有大度到随她去,相反,在得知她接起霍宪的电话匆忙离开后他心头有说不出的酸涩。
  《梦中的婚礼》他没有在生日宴上再弹。
  傍晚宾客都散后,林甑询问他要不要再点烟花。
  时贺安静坐在楼下花园的椅子上:“点。”
  满空烟花升起,七彩绚烂带着最纯真的美好绽放成灿烂的笑脸。他按下她的号码,她还是关机。也许他可以给霍宪打电话找到她,但男人的自尊没有让他去低这个头。他好像不想承认自己失败,他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在乎他。
  时贺抱着吉他弹起这首想给她听的忠贞旋律。
  尚一在录视频:“时总,你好歹笑一点,气氛也太惨了。”
  时贺对着满空烟花和寂寞夜色弹完这首旋律。
  “录完了?”
  “发到你手机上了。”
  他把这段视频发到了她的微信上,他不怕被季桃发现他已经加过她微信。
  这一夜,露天阳台的蘑菇灯亮了整晚,但冷冷清清,没有昨晚默契跳舞的两道身影。时贺一直没有等到季桃点开这段视频,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有个Bug,我写的晴天下绑气球忽略了气球长时间晒太阳可能会爆,不好返回去修改怕触碰误锁,在这里解释一下,你们就当时狗家的气球镀了层钞很扛晒吧= =
  不出意外后天之前能写完结局
  感谢在水一方的地雷
  感谢“迷你曼”,“励志好好赚钱”,“lulu”灌溉营养液
  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62章 
  窗外天色渐亮, 养老院的VIP套房里, 卧室床上睡着瘦弱的老人。
  床边单人沙发上伏在床沿的季桃缓缓醒来, 毛毯掉在地板上, 她弯腰捡起起身查看沈奶奶的输液吊瓶,药水走完了,她轻轻拔下针头。
  她从昨天下飞机到现在一直没离开过。老人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昨晚折腾了一夜, 谁都没合眼, 她刚刚只眯了一会儿。
  霍宪走进门, 看见她已经醒来轻声说:“吃早餐吧, 刚好牛奶还是热的。”
  他身上还是昨天从会议中赶过来的西装, 靠在沙发上一宿,外套已经发皱,他眼里也布满血丝。
  两个人脸色都很凝重, 季桃吃完早餐才想起来时贺。
  “我手机呢?”
  霍宪找了一圈,她手机还在另一间房充电。他拔下插头递给她:“没有告诉时贺?”他用眼神示意她先打电话,转身去了屋外给她空间。
  季桃开机后收到很多条未接提示的短信,也看到通知栏闪烁的[时贺给你发来了2条消息]。
  她什么时候加过他的微信?
  点开他的头像, 他发来了两个视频, 季桃很诧异, 看完视频后,心里有好多愧疚,她不是故意跑掉的。
  她拨通时贺的号码,但听筒里提示已关机, 她又想起可以找尚一,但尚一那边也是关机状态。
  季桃回复微信。
  [很美的烟花,我不是故意不去参加阿姨的生日会的,对不起啊。]
  想起时贺这几天的感冒一直没好,又打字:你感冒好些了吗?现在在做什么?
  可这些文字在她的犹豫里还是被她删除掉了。
  连招呼都不打就缺席了他妈妈的生日会是很不尊重人的表现,他一定很生气吧?
  季桃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怕吵到沈奶奶。
  起身回到房间时恰好看到老人艰难睁开眼皮,撑着想要坐起来。
  “奶奶,你醒了?”
  老人冲她眯起眼睛笑:“别依着孙子叫我奶奶。”
  季桃心底酸涩,老人家还是把她当作了儿媳。
  她失神之际发现沈奶奶已经下了床,忙说:“您不能下床!”
  “怎么不能呀,我想去解个手。”老人已经拔掉了氧气管。
  季桃瞪圆眼睛,奶奶好了吗?
  可是她心底忽然升起道不明恐惧,似乎这不是好转,而是很多病人的回光返照。
  沈奶奶走了几步终于走不动了,季桃扶起她大声叫人。
  霍宪在走廊抽烟,听到声音冲进来。
  两个人搀扶起老人去厕所,老人笑呵呵喊霍宪:“阿于你今天不上班啊?”
  “嗯,不上班。”他有些失神,手掌紧握成拳,好像知道沈奶奶忽然间有了好精神是怎么回事。
  季桃眼眶发红,无声安慰霍宪。
  沈奶奶回到床上看着窗外,“你们瞧,太阳出来了。”
  季桃循着她视线望去,阳台外的天空出奇晴朗,朝阳钻出云层将阳光洒向阳台上的绿萝。
  “阿于,舒舒,你们不是约好了今天拍婚纱照吗?”
  霍宪一怔,很快想到沈奶奶的儿子出意外那天正是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原本约定好下班回家拍婚纱照和全家福。
  老人和蔼地望着季桃:“舒舒,婚纱你还喜欢吗?”
  季桃不知道情况,还是顺着老人的心意说喜欢。
  护工在一旁也看出老人今天格外精神恐怕是回光返照,转头默默掉眼泪。
  霍宪将季桃单独叫到一边解释完:“你愿意吗?”
  季桃点了下头:“拍吧,就是一张照片。”
  “桃桃,谢谢你,我去准备。”
  霍宪很快找来两套礼服,季桃穿着一件复古轻婚纱,沈奶奶也穿上了一件喜庆的唐装。摄影师先是给她和霍宪拍了照片再喊一起拍全家福。
  窗外阳光明媚,屋子里都是老人欢喜的笑声说没拍够,还想再拍几张。
  所有人都依着老人,直到房间里老人的笑声忽然停下。
  季桃怔怔望着闭上眼睛的沈奶奶失神。
  老人唇角凝笑,怀里抱着这张三个人的全家福走得很安详。
  霍宪眼眶泛红,冲到老人床前哽咽着说不出话。
  ……
  恒记饭店是海市一个百年老牌子,许多生意人都爱在这里高调宴客。
  时贺此刻手插裤兜在何束文和生意伙伴的陪同下走进一间包房。
  他薄唇紧抿,脸上始终不见温度。
  乙方总裁刘海生向他问好都只得到他几句寡淡的回复,赔了下笑,低声询问何束文:“时总心情不好吗?”
  “刘总直接谈工作吧。”何束文没有正面回应。
  时贺今天很早的航班回海市,下飞机后才收到季桃的消息。
  他回了电话过去,但她没有接。
  他感冒还没好,心头仍不痛快,搁下手机一直忙在工作上努力不让自己分心,中午这个酒局他原本不想来,但却也不想憋在办公室里。
  刘海生谈完方案后端起酒杯敬时贺。
  时贺目光落在餐桌那盘龙虾和刺身上出神。
  何束文以为他这是在冷淡拒酒便不曾出声提醒,却忽然见他端起手边的酒一口饮下。
  “时先生,您感冒了不能喝酒。”何束文急忙提醒。
  “我又没酗酒。”但时贺知道还是少喝为好,搁下高脚杯准备要走了。
  他忽然收到了尚一的消息,尚一被他派去养老院,一是打听下消息,二是照顾下季桃,看看霍宪那里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可这条消息让他眯起眼眸,整张脸惨白冷峻。
  尚一:时总,季护士穿了婚纱跟霍宪在拍照,这是老人的心愿,您体谅一下吧。
  尚一:时总,老人这边归天了,季护士状态不太好,我先陪一下她。
  时贺一直盯着“婚纱”两个字,因为垂着眼皮,没人看到他眼里冰冷的戾气。他重重吸了口气端起高脚杯又喝了一杯酒。
  回到集团,男人周身气场严峻,问好的高管与员工都感受到了他浑身散发的冰冷。
  “总裁怎么了?”
  “不知道,从没见过总裁这么可怕的样子……”
  时贺回到办公室打开跑步机。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时不时猛烈咳嗽,喉咙也因为那两杯酒干涩疼痛。
  他跑得冒出冷汗,很累,头晕,胃好像也疼,可他不想停下。
  直到胃里翻滚起一股恶心他才冲到垃圾桶前俯身呕吐。
  助理间所有人都惊动得赶过来,何束文发现他双唇青紫紧急拨打了120。
  时贺被送到医院抢救,挂点滴时感觉都是一群助理小题大做。
  何束文站在病床前十分严肃:“这还是小事?您差点丢了半条命!我劝过您感冒不能喝酒,您还在吃感冒药呢,幸好不是头孢!”
  时贺不想听,偏头看向了窗外。
  头还发晕,胃里始终还有想吐的感觉。年轻的护士在病床前忙来忙去,因为知道他身份对他格外卖力。他忽然好想季桃,如果这里是精神病院现在照顾他的就该是季桃。
  “我想见她。”他连嗓音都哑的。
  何束文拿出手机找季桃的号码。如今已经对他服气了,只希望他能跟季桃好好的不至于让他耽于感情忽略了集团。
  “等一下。”时贺忽然问,“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就说您喝了两杯酒出现呕吐和头晕的过敏反应……”
  “你说我吃了头孢喝酒已经酒精中毒正在全力抢救。”
  何束文愣住。
  当事人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说:“去啊。”
  *
  沈奶奶已经由霍宪安排着转移到了殡仪馆,季桃跟护工林阿姨还在房间里收拾老人生前的物品准备带过去。
  当她看到何束文出现并得知这个消息时急得掉眼泪,把东西交给林阿姨赶去了医院。
  一路上季桃都在自责,打时贺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她肯定无法原谅自己,埋着头,眼泪啪嗒掉在了手机上。
  终于赶到医院,季桃冲进病房一眼看见昏睡的人。
  他脸颊苍白,嘴唇也泛起白。手背上插着输液针管,可能是不常输液,他手背有些肿胀。
  季桃抽噎着擦干眼泪小心为时贺调慢了输液管。
  “时贺,你怎么这么傻,自己感冒还要喝酒。”
  何束文在门口:“季小姐,时先生他是因为得知您跟霍先生拍了婚纱照才元气大伤。”
  “你太傻了,不就是一张照片嘛,以后我跟你拍不就是了。”
  “时先生他当时失去理智很是悲痛。”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怎么今天这么笨啊。婚纱照是沈奶奶的遗愿,我只是想让老人开心地走,我会回来跟你解释的。”
  “时先生心里有您,所以才方寸大乱吧。”
  躺在病床上的当事人被吵到,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头,似乎在表示他的不悦。
  季桃:……
  她回头朝门口的何束文说:“何特助,能麻烦你给我和时贺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吗?”
  “哦,可以。”
  房门掩上,季桃坐到病床前陪伴时贺,望着这样憔悴的人心里还是很懊悔。
  装睡的当事人心里的火气已经荡然无存,支起耳朵准备听她下一句。
  “太蠢了你,这么冲动你是怎么当上首富的啊?”
  “为什么你生病之后不太帅了?嗯……我不会嫌你的。”她抽噎着擦干眼泪,缓和情绪后不再哭了,趴在床边,“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走掉的,我也想陪你给你妈妈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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