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病得不轻——独我南行
时间:2020-02-27 09:01:30

  季桃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把腰,摇头,又点了下头。
  “啥意思你这是?”
  “没拍到。”
  但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许禾青说今天让季桃休息,上明天的班。
  季桃换下护士服离开,正好想知道她捡到的是什么药。
  她直接去找了在市人民医院实习的同学。
  “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药?”
  同学找到医生问完,回来一时想不起药名:“总之就是吃了让人上瘾,记忆力和精神极速衰退的药。这是你们医院的药啊?这种药吃多了怕是要当一辈子精神病哦。”
  季桃编着理由,说是帮人问的。
  她心事重重离开,感觉时贺的情况很复杂。
  这个昔日首富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伍旭怎么会有这种药啊?伍旭一个抗拒服药的病人不可能带着这种药给自己吃,况且医院那么严,他根本不可能藏着药进来。
  赵珂对他还不错,所以,药是赵珂给的?
  又或者,赵珂受伤不是巧合,是时贺计划好的,他早就看穿了她?
  但那天他分明夸赵珂长得漂亮QAQ
  季桃不敢再想,要她这个智商低下的姑娘琢磨这么复杂的事情她会头炸。
  她把药扔到街边一处垃圾箱里,心情很差,不想挤地铁,奢侈地打了一把快车。
  躺在自己凌乱又舒服的大床上,季桃听到几声群消息响。
  [寂寞护士夜夜放纵]
  宋童:[@粉红桃子桃子不好啦,院草他又疯啦!]
  杜美丽:[谁是小矮子啊,他的受?]
  季桃一头雾水。
  粉红桃子:[什么小矮子?]
  宋童:[院草他不要新护士,完全抗拒治疗,大家都很怕他。]
  宋童:[他一直说要他的小矮子,你们说会不会是他的受受?]
  季桃很担心时贺的状况。
  但她现在没法再插手,她很怕被赶回学校,到时候连跟时贺同一所医院的资格都没有了。
  杜美丽:[桃子你接触他两天你不知道嘛?]
  季桃:[不知道,院草他可神秘了QAQ]
  这个莫得感情的院草在她走时连个头都没有回,她!很!伤!心!
  季桃:[除非院草上吊自杀,其余别艾特我。]
  今天心情好像是有那么大丢丢的难过,季桃打开淘宝,把购物车里舍不得买的一件毛衣爽快地拍下付款,额外给客服发了个红包。
  小桃子:麻烦发顺丰,急用,蟹蟹。
  夜晚,已经入睡的季桃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铃声响,暗恼好梦被人吵醒,拿起手机才看到是许禾青的电话。
  护士长这个点来电一般都是临时喊她去值夜班。
  但季桃今晚不想去值班,许禾青实习的叫不到总能叫到别人。
  她也没按拒接,调成静音继续睡,明早就说自己睡着了没听见。
  但许禾青又打了一个过来。
  季桃只能接起,理由已经编好。
  我妈重感冒发烧我在医院照顾走不开。
  是的,心情不好,今晚坚决不值班!说什么都不值班!
  “喂,许姐……”有气无力超小声。
  “喂季桃,你怎么才接,你声音怎么这么小?”
  “哦,我妈重感冒肺炎发烧我爸不在家我在医院陪她输液呢。”
  “这样啊。”许禾青道,“时贺的事你还不知道吧?他把调过去的同事都弄走了,章院长怕影响他病情,还是让你去看护他,其实还是他点名要你过去的。”
  装死床上惊坐起,季桃:“啊,时贺?他点名叫我?”
  “是啊,他闹了整天,章院长和刘医生本来打算让你晚上过来先顶一下,既然你妈妈生病了你就明天再来吧。”
  “我马上就来,今晚我值班!”
  “你不是要陪你妈妈输液吗?”
  “我妈说她自己可以的!”
  季桃飞快换完睡衣,夜里已经降温,她打开衣柜找衣服。
  满衣柜挂满了各种颜色和款式的毛衣,是的,全都是毛衣。
  针织的,羊绒的,海马毛的,兔毛的……
  白的,粉的,黑的,红的……
  甚至很多件连吊牌都没有摘。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病,这些毛衣就是治愈季桃心病的药。
  所有朋友都知道她喜欢穿毛衣,却只有她妈妈宋娴才知道她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时候家里很穷,他们一家人还没有搬到海市,住在隔壁的A市,七岁以前,她甚至都是穿不暖的。那个秋天降温,秋雨很凉,同桌穿了一件羊毛衫,她穿着单薄的旧毛线衣服,硬邦邦的,起满了球。胳膊肘放在课桌上都很害羞,跟同桌粉红色的羊毛衫对比,冷得发抖的她仿佛看见天上的彩虹,而她是地上的泥泞。
  后来,她总收到来自海市的小姨妈寄来的衣服,有些是新的,有些是她的表姐景一穿过的。那些衣服料子很好,穿在身上总让人暖和。
  直到家里条件变好,她有了能力买许多毛衣。薄的款式好看,厚的能像行走的棉被。
  季桃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最舍不得穿的貂绒毛衣,宽大的毛衣罩着她,镜子里的小女生变得更小只。她找了顶米白色贝雷帽戴上,跟她的鹅黄色毛衣非常搭,一瞬间感觉自己恢复了满满的元气,出门拦下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车上,季桃打开淘宝,看见下午买的这件羊绒衫感觉心在滴血。
  她咋就买了这么贵的羊绒衫呢!
  下个月要吃土了呢QAQ
  小桃子:[亲,在吗,给我发你们包邮的快递哦,不要顺丰了哦。]
  客服甜心:[亲亲,你不是加急发顺丰嘛?]
  小桃子:[我不急,不急的。你把红包退我。]
  *
  男病区护士站。
  季桃打开门禁走到隔离室,已经凌晨1点,强制关灯的病区漆黑一片,只有时贺这间隔离室亮着灯。
  季桃美滋滋打开门,但想先站在门口端一会儿严肃的架子再进去。
  病房里,罪魁祸首还没睡,枕着自己胳膊,睁眼看天花板的样子像极了在苦苦等候她。
  季桃忍不住翘起唇角,站在门口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笑。
  接下来这个小傻子是不是要欢喜地喊她“你终于来了”?
  但她没等来这句话。
  时贺偏头睨着门口的她,微微挑眉。
  “小矮子,过来。”
  等等,你叫谁小矮子?
  见她没动,时贺眯起双眼:“过来,小矮子……”
  蹬蹬蹬。
  季桃走到病床前:“你叫谁小矮子呢?”
  “我叫你。”
  “你说谁矮?”
  原来今天宋童他们讨论的小矮子不是他的受受,是她?
  季桃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她矮吗?她不矮啊,她有一米六五呢!
  时贺从床上坐起身。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病号服领口纽扣敞开着,衣襟凌乱散在他肩侧。她也是第一次这样真正接触到异性若隐若现的身体,他肤色健康透着清冷的白,灯光下锁骨仿佛打了高光,闪得刺眼。
  季桃气焰瞬间就灭下去。
  真的是,对这样英俊性感的院草毫无抵抗力。
  但时贺给脸不要脸,兀自弯唇笑起,仿佛一眼看穿她为何而妥协。
  季桃登时用恼羞挽回尊严。
  “都是一米几的人,你说谁矮呢?你是有两米吗?”
  罪魁祸首对她的恼羞视若无睹,兀自立起枕头靠在床头,被子不小心碰倒了桌面的抽纸。
  “捡一下。”
  季桃:“没手吗,自己捡。”
  “你矮捡得快,谢谢。”
  季桃:……
  我是不是该出去吐口血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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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人都是有尊严的,尤其是像她这种青春甜美的少女,简直需要被供起来好吗。
  季桃生平第一次被这样打击,望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她简直怀疑时贺到底有没有疯。
  两道视线在空气里碰撞,好像在比赛谁先妥协。
  季桃最后以失败告终。
  弯腰捡起地上的抽纸。
  不跟这个傻子计较,她可是白衣天使呢。而且长得高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向她低头。
  “那个,听说你把刘医生给你安排的护士赶走了?”
  时贺朝她淡淡“嗯”了声。
  “是你点名要我过来的?”
  他看着她,脸上写着“废话”两个字。
  季桃坐到他对面的床上,心里有点开心。
  “你还知道我对你好啊。”
  时贺不动声色勾了下唇角。
  是的,他知道。
  眼前小女生来得急,没有换护士服,穿着一件毛茸茸的鹅黄色毛衣,两条小短腿在半空甩来甩去宣示着她此刻的愉悦。他身边常有女人接近,但这却是最花痴也最有意思的一个。
  时家族系和商业利益庞大而复杂,他一路从豪门里的争斗中走来,也一向自诩运筹帷幄绝无失算,却败在四个月前一次证券并购。时家人虎视眈眈,恨不得将他与集团吸血挖骨,他其实有紧急应对方案,但何束文告诉他时父时母的死恐怕另有隐情。于是才有了他策划的这场轰动海市的时氏破产,资产清算后他购置于国外的养老基金故意被何束文暴露,基金重组的时氏公司被他名义上的监护人以监护代理名义收入囊中,53份托管协议也终将会成为53条铁证,他等便是了。
  有几个晚上他内心挺嘲讽自己,把时家几条饿狼捏个罪名送进牢里不正好么?何必要他大费周折。可他想到时父时母,他想要真相。
  钱多,豪宅住惯了,尝试一下住院也可以。
  好在精神病院虽然乏味无趣,但眼前多了一个有趣的灵魂。
  女生肌肤白里透粉,她挺适合穿这样的毛衣,瞧来纯情动人。
  “对了,白天护士有让你吃什么特别的药片吗?”
  时贺望着这双清澈的小鹿眼,她紧张而关心。
  他答:“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我不猜!”她气鼓鼓要走。
  “你敢走。”时贺抬起眼皮叫住人。
  他声音总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命令,哪怕语气漫不经心。
  季桃果然下意识就停了下来,似乎发觉自己再一次在他身前失去底气,哦,骨气。
  还真是花痴到毫无尊严的小女生。毫无骨气地逞强问他:“你说我敢不敢走?”
  我难道看不出你脸上写着“不想走”么。
  时贺眼底笑意戏谑,未答一言。
  片刻,他说:“过来,睡。”
  季桃一时愣住,睁大眼睛瞅他。
  时贺:“陪我睡,你不是我的责任护士么。”
  小女生脸颊瞬间红透,粉嘟嘟的樱桃唇结巴道:“不不、不好吧。”
  “快点。”
  红扑扑的脸蛋几乎埋进了毛茸茸的衣领,好久之后,似乎做好心理建设的她扭捏地走到他病床前,小手扯了下他被子。
  时贺不知道她扯被子干什么。
  “床是不是,太,太小了,叭?”
  眼前女生大眼清澈,娇羞也好奇,一副即将豁出去的模样。
  时贺抬起修长手指,指着对面。
  “我是说,你睡那。”
  季桃愣了半天。
  回头望着身后的空床,是啊,伍旭好像早就不在这里了。
  病房里出奇安静,这安静衬托出她此刻无比低级的智商。
  她怎么就想到时贺要她和他睡一张床,她刚才怎么就敢真上去?
  好丢人,真的是对这样的狗男人毫无抵抗力。
  僵硬坐到这张空床上,面对对面床位皮笑肉不笑的时贺,季桃不知道他是单纯高兴有她来陪护,还是没疯很清醒地在笑话她。
  隔离室的重型病人特殊,护士可以在夜间陪同监护,但她感觉自己毫无一丝护士威严,刷地起身蹦到了门口。
  “你自己睡,不要怕,我就在护士站!”
  啪。
  房门被她关上。
  时贺望着紧闭的门有些想笑。
  想拿她手机,看来失败了。
  同病房的伍旭一直没有回来,这间隔离室也没再被安排进入新的病人。
  时贺安稳呆了一个星期,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似乎外头时家人收手了。
  但他很清楚,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吃饺子的早晨。
  季桃托腮看着吃早餐的他:“吃完早饭把药吃了,吃药时还是要叫我看着你吃哦。”
  时贺吃相优雅,慢斯条理回了个眼神。
  季桃:“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明天起我们喝粥好不好?”
  季桃认真等候时贺回应,见他没回答忙说:“我真的,真的负担不起你的早饭钱了,你太难养了。”
  她感觉好委屈。
  说好要拯救他到出院,然后把他变成她的摇钱树,现在进度条在1%阵亡,他快把她吃穷了。
  “你知道吃土少女吗?我就是。”
  “我本来能吃土的,给你买完饺子就只够呼吸空气饱腹了QAQ”
  时贺不紧不慢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擦拭唇角的纸巾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好像变作了昂贵手帕,他总能在举手投足里流露出气质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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